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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10章泄露的身份≈老乡的担忧
寒夜,更深露重。
北风冷冽的吹着,陈玉娇趿拉着布鞋踩在薄薄积雪的市集路上,一步步地朝着老乡唐泽雨的酒肆走去。
市集上空无一人,形只影单的身影在黑夜里倒多了几分诡异。
半夜去敲响了酒肆的门,自然是不会有好态度的应答。守店的店小二很是机警,无论陈玉娇怎么解释自己与他们的掌柜相识的关系,他就不给陈玉娇开门。
刚刚死里逃生的陈玉娇整个脑袋都昏昏沉沉的,人还处于半懵状态,一时间根本就转不过弯来。如此状态下,她也不吵不闹地就拎着宫灯坐在了酒肆门口的台阶上,双眼一瞬不瞬地望着宫灯里跳跃的灯火发呆。
没有电力的情况下,又是寒冷飘雪的漆黑深夜里,一抹橘黄色的灯火自然在漆黑夜色里醒目无比。
守店的店小二见她不吵不闹却又不走,心底也是几分疑惑。最终还是硬着头皮,叫醒了他们掌柜的,把门口发生的事情讲述了一遍。唐泽雨一听这个事情,睡意全无,立刻就起身披着衣衫就慌慌忙忙地朝着酒肆门口奔来。
陈玉娇脑海里全部是今夜长门冷宫那火光冲天的景象,以及雨梅在她耳边哭泣又绝望述说。她茫然极了,根本无法相信刘彻这个帝王竟然能让住在长门冷宫里的陈阿娇遭遇这样的事情。好歹是一起长大的青梅竹马啊,也是做过夫妻的人,如此心狠的让卫子夫动手来伤及陈阿娇,难道他就真的不知道吗?!心底一阵冰寒的陈玉娇呆愣地坐在冰凉彻骨的阶梯上,一声不吭。
唐泽雨打开酒肆大门走出来的时候,就见到了陈玉娇一个人背对着她坐在阶梯上,娇娇小小的身躯蜷缩成一团,身侧摆着一盏精致的铜灯。唐泽雨一眼瞧过去后,顿时心底一紧,脸色又白了几分。他急忙地迈着步子朝着陈玉娇身侧走去,这是他到西汉这个时代以来第一次如此的担忧与紧张。
“娇娇,快起来,地上凉,小心风寒入体。”唐泽雨见到陈玉娇后,赶紧就把她从台阶上拽了起来。陈玉娇从长门冷宫的地道中逃出来的时候,连中衣也没有来得及穿,只穿着一身薄薄的纯白色的丝绸亵衣亵裤,披头散发地就被雨梅塞进了地道里。长门冷宫失火的时候,漆黑的烟熏染在她身上,加之她又在地道里走了一圈,灰尘满身,蓬头垢面,整个人此刻是狼狈极了。
见状,唐泽雨赶紧脱下了自己披在身上的厚厚披风,二话不说的就裹在了她的身上,然后就拉着她的手朝着酒肆里走去。陈玉娇一声不吭地任由他拉着,感觉到手心里传来的温暖,她此刻才注意到,自己跑路的时候,惊吓的连四季徽章也没有来得及拿,独自一个在寒风里吹了那么久的风,浑身无比冰凉。
陈玉娇被唐泽雨牵着,由他带到了他所居住的酒肆后院中的房间里坐下。等她坐下了,唐泽雨这才亲自去打来了热水,绞了帕子给她擦脸擦手。死里逃生且后怕不已的陈玉娇完全不知道自己已经是默默地流了满面的泪水,泪水与灰尘一混合,她此刻的脸就如大花猫一样。即便是此刻坐下来了之后,她的手还在止不住地微微颤栗。
“别怕,没事了啊,现在安全了。娇娇,看着我,看着我,我这里是安全的。”唐泽雨声音温和无比地柔声道,他搬来了板凳在她对面坐下,伸手握住了她在寒夜里冻得冰凉的手,“不管之前发生了什么事情,你现在是安全的。你的老乡唐泽雨就在你身边呢,你看,这里一切都是安全的。”他不断地柔声重复着,眼睛更是紧紧地与陈玉娇的视线对视着。
好半晌后,陈玉娇空茫走神的眼睛里才有了一点回神的迹象,她盯着唐泽雨身后的那盏被她从长门冷宫里带出来的长信宫灯,心有余悸地对着唐泽雨毫无防备地开口说道:“她要杀我,她要杀我,她命人把我和雨梅锁死在了大殿里,然后放火烧死我们啊。”这前言不搭后语的话语,即便是唐泽雨也是听不懂的。
可是那一盏宫灯,在唐泽雨第一眼看到它的时候,他就已经猜测到了陈玉娇的身份。如今在听到了她的话,以及她此时狼狈慌忙的逃难模样,根本不用多想,穿越前经历过太多的唐泽雨心中已经有了谱。
“没事了,没事了,我在你身边呢。”唐泽雨一把搂过她,抱在怀里。然后揽着她瘦弱的肩膀,轻轻地拍着她的后背,好让她的情绪尽快的平稳下来。
他清楚,从来就没有经历过暗杀与刺杀的陈玉娇在这个时候,最是需要安抚下心里的惧怕与恐慌。陈玉娇没有大声的哭泣,也没有大吵大闹。在唐泽雨他人生里所见过的遇见暗杀与刺杀的女人里,还算的上是比较冷静的,没有吓傻吓的直接崩溃。
静谧的房间里,长信宫灯里的蜡烛已经被唐泽雨熄灭。此刻房间只放着一盏后世才有的节能台灯,节能灯散发出温馨柔和的光亮,昏暗中又清晰。
陈玉娇靠在唐泽雨怀中,努力的平复着自己的呼吸,尽管她不停的哽咽,试图压下心底那不知为何而起的感触,但是不知道为何,那抹她极力想要压抑住的悲凉与痛楚却一阵阵清晰无比的袭来,让她难以适从。
唐泽雨不多话,一直等着陈玉娇慢慢的恢复自己的情绪。
间隔了许久之后,陈玉娇才调整好自己,彻底的回神过来。
唐泽雨听着她的呼吸平稳了,也不像刚来时候那般不受控制的颤栗。他这才放开她,然后盯着她,缓缓地开口说道:“都过去了,你今晚暂且睡我房间吧。我去隔壁挤一挤,有什么话,等你睡醒了再说,好不好?”他的语速很缓慢,却又有一种说不出来的舒适节奏,此刻让人听了是无比的安心,更是莫名的想要服从。
陈玉娇此刻的感觉的确是又累又疲倦,整个人经历在短短的几个小时里,情绪是如此的大起大伏,平静下来了之后取而代之的是无比的困乏。唐泽雨让她睡了自己的床榻,又给她盖好了被子后,才悄然的关上了房间门离开。
离开房间的时候,唐泽雨瞥了那放在房间桌子一侧的宫灯。
关上门之后,他却一点都睡不着了。
那是宫灯,一盏纯铜打造的长信宫灯。他的脑海里不断浮现的是陈玉娇她第一次出现在他面前时候的印象。那时她穿着素雅的衣衫,且素颜朝天,身上连一件首饰都没有。但是那衣衫的料子,却是权贵阶层才用的起的,这已经在悄然在暴露了许多消息。今夜这一盏长信宫灯,还有刚才她那一句里的词语‘大殿’,这已经是把她的身份暴露了出来。
更让唐泽雨心中不安的是陈玉娇今夜的遭遇,城里并没有听到什么起火的消息,宫里宫外一片安静。但是陈玉娇一身熏烟的痕迹与味道,这是火场里的留下的痕迹,做不得假。而且她刚才反应,也不是作假。这就说明了,此事是的确发生的。就如陈玉娇说的那样,有人要杀她。试问一个不住在城里宫殿里的女子,又能用上那么上等的衣衫料子,加之她的双手上也没有任何茧子,还有一盏那精致的长信宫灯。这身份,是那一位的可能性太大了。等陈玉娇醒了,他只需要在问一个问题,就能完全的肯定她的身份——长门废后陈阿娇。
熟读历史并在权利顶端的漩涡里搅和过的唐泽雨很是明白,今夜的事情,于废后陈阿娇而言,是迟早要发生的事情。只是万万没想到,历史上那么著名的那一位废后陈阿娇,会被自己的老乡穿了,最后竟然会与穿越来的自己有交集。
此刻他坐在隔壁的茶室里,自己烧了热水,搬出茶具慢慢沏茶。
陈阿娇是废后,可陈玉娇是他的老乡,就单单凭借这一点,他就是想不帮也不可能,更何况他内心对这个老乡是很有好感的。所以,以前在史书上以一个傍观者的身份来看待金屋藏娇事件的心态是不能采取。如今他是处身这事情里,那么所有的一切,都必须要从长计议才行。
安静的茶室里,袅袅茶香飘起,唐泽雨端着茶杯,屈指在桌面轻轻地敲打。
清脆又细小的敲打声在万籁俱寂的夜色里分外的沉稳明了,一如此刻在他房间里陷入熟睡的陈玉娇的呼吸,沉稳又绵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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