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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副帅,你是什么时候回来的?哈哈,快进来!”

张燕站起来,一把拉住孙轻,上下打量了孙轻两眼,问道:“怎么样,这次还算顺利吧,不知杜长那头犟驴可有答应归顺我黑山军,成为我黑山第廿八部小帅?”孙轻一点头,说道:“给了他小子那么多好处,他能不答应吗?”

没有再多说其他,往里再走了几步。

张燕看他神色匆匆,欲言又止的样子,便是眉头轻轻一皱,心下纳闷。此时也不多做理会,反是哈哈一笑,说道:“恭喜恭喜!如此说来,孙副帅你为我黑山又立了一大功劳,回头我安排庆功宴为孙副帅你庆贺一番。”孙轻已经再次回过头来,看了张燕一眼,向他说道:“这个不急!大帅,我回来的时候听说了一件事情,说是公孙瓒那边突然派出长史关靖为使,来我黑山说项,不知可有此事?”

张燕也不隐瞒,点头说道:“是有这事,我正要准备跟你说呢。来来,你先坐下。”

张燕将孙轻请到了席上坐了,自己也回到案前,理了理衣袖,笑道:“孙副帅你也应该知道,公孙瓒他自界桥一战大败退守渤海,虽然与袁绍相据数月难分胜负,实则已然渐渐势微,不复从前之势。此次他派出长史关靖为使,来我黑山说项,目的不过是欲劝我黑山助他一臂之力,出兵帮助他对付袁绍……”

孙轻身子一动,立马问道:“那大帅你的意思?”

张燕一笑,说道:“自然是答应他的请求!想来此事成后,他将黑山附近数郡县划归于我,又说只要我出兵,粮草器械由他供应,我为什么不答应?”孙轻胸口一跳,眉头一皱,连忙说道:“大帅焉能如此草率行事!大帅莫要忘了,前任大帅若不是因为公孙瓒,又焉能中矢而亡?我黑山与他公孙瓒有难解之仇,是不共戴天!在此之时我等没有落井下石已经很是仁至义尽了,如何还要相帮于他与袁绍作对?这……我实在不能明白!”

提起前任大帅张牛角的死,张燕脸色一变,变得很是难看。他沉默片刻,方才说道:“前任大帅的死,我自然不敢或忘,但是……事情既然已经过去那么久了,你总不能将这件事情一直挂在嘴边,我们要向前看。你也看到了,如今公孙瓒渐渐势微,如果等他彻底被袁绍覆灭,只怕我们的好日子也就到头了。他袁绍是什么人,一个出身名门的公子哥儿,平生最是瞧不起我们这些人,如果等他解决了公孙瓒,你想想他接下来对付的会是谁,那还不是我们?唇亡齿寒的道理,孙副帅你不能不明白;所以我的决定,你也应该理解!”

后面的话孙轻几乎一句也没有听进去,唯有前面几句,他听来格外的刺耳。

他一对眼睛抬起来,盯着他看,心里很是不爽。他虽然跟张牛角没有什么实际接触,也对他没有任何的感情,然而,他吃的毕竟是黑山这碗饭,对黑山还是有很深的感情的。他一想到,张燕的今天,正是张牛角的死,临终的托付换来的,他心里更加是不爽了。在他看来,如果张燕还记着前任大帅的恩,那么当不会忘记这一点,更不会说出刚才的那番充满无情意味的话来。这样的话,在孙轻听来很是刺耳。古来忠义以立其身,如果一个人连这两个字都忘了,变成了白眼狼,这岂不是很可悲的事情?

不管张燕此时说得如何的冠冕堂皇,在孙轻的眼里,那都是虚伪妄作,根据听不进去。霍拉一声,他将身站起,问了他一句:“如此说来,大帅这个决定是没有任何的回旋余地了?”张燕也知道他自己的这个决定一定会遭来反对之声,但他既然已经做出了这个决定,那就没有反悔的道理。他一点头,说道:“不但决定了,我还准备亲自带着人马去渤海一趟,到时黑山这边就要交给孙副帅你来打点了。”

孙轻身子一动,眉头一颤,看着张燕神色坚毅,似乎没有解劝的可能,他也不再二话。内心里轻叹一声,从席上下来,向着张燕一拱手,长身就往屋外走去。而张燕,在孙轻转身的那一刻,脸上跟着一黑,刚才的笑脸遽然抹去。对于孙轻的举动他分明十分的着恼,只是隐忍着没有发作。也就在孙轻刚刚要走出屋子时,那屋外面一人走进来,跟孙轻一个擦肩,望屋里走去。

那人匆忙间也是忘了跟孙轻打招呼,长身也就直接进去了。一进去,就传来那人的说话声:“大帅!外面有人自称是壶寿派来的使者,想要见大帅,与大帅商议要事。”

“壶寿?”

孙轻大概也只听到这些,一时也没有想起壶寿其人,直接从张燕这里出来了。他心里记挂着的无非是张燕相助公孙瓒一档子事情,在他看来,张燕既然决心要相助公孙瓒,那他就算是说干了嘴皮子也没有用:“陈大哥,都是我没用,本以为张大帅他能听我两句,谁知道他是一句也不听啊。而他一旦发兵渤海相助公孙瓒,也就正式跟袁绍成为仇敌了,希望那时不要连累到陈大哥你。”

其实要说起来,孙轻在黑山虽然身为副帅,但主事的人只有张燕一人,张燕一旦决定的事情,很少有人能够反对的。而且,他能走到今天这一步,那完全是因为张燕提拔的结果,他其实对他很是心生感激的。今日他若非是因为陈诺,也根本不会贸然去找张燕的。眼下,事情没有办妥,心里又不免歉然。

他一路走出来,抬头一看快到他自己的住处了,正要抬脚进去,不想一个念头钻了进来。

“壶寿?壶寿不是朝廷派来的冀州刺史吗?如何他也派使者过来?”孙轻想到这里,心里咯噔一跳,一个不好的念头杀到。他脚步一停,立即又快步向回路走去。“我要见张大帅,为何拦我?”眼看都到门口了,不想闪出来两个卫兵,将门给拦住了。孙轻发问,那两个也不敢怠慢,其中一个小心的回答:“孙副帅,真是不好意思,此刻张大帅在会客,说是任何人也不能放进来,所以……”

刚才还拿不定,此事听卫兵的话,他眉头一皱,问道:“在会客?会的什么客人?”

卫兵笑道:“听说是壶寿派来的使者,就不知这壶寿是什么人了。”孙轻鼻子一哼,心里着实着急。想要进去门又被人拦着,硬闯又实在不该,只好是在门外来回踱步,想要等张燕会见完了再进去。

而张燕,此时在屋内正跟壶寿派出的使者相见着……

“你家刺史大人是这个意思?”张燕手捧着壶寿使者呈上来的一封密函,展开读了,出声问道。壶寿使者连忙点头,笑道:“想必就算是我不说,张大帅你也该明白,如今袁绍的这个冀州不过是从前任州牧韩馥的手上窃据而来的,当不得真,朝廷是不予以承认的。而冀州真正主事的,正是我家壶大人,他,才是朝廷正式任命的冀州刺史。所以说起来,张大帅所能依靠是我家大人,而不是袁绍!如果张大帅能够跟我家大人合作,才是前途无量!而现在,机会就摆在大帅眼前,大帅你千万不可错过。一旦冀州归于我家大人,你张大帅所获得的利益,则将是无可限量。大帅你还有什么好犹豫的,不如且跟我家大人联手,咱们共取冀州,怎么样?”

张燕哈哈一笑,将手中密函放在了木案上,看着壶寿使者,嘿然道:“话虽然是这么说,可是天下人都知道,如今的冀州实际是被袁绍所控制,而并非是你家大人。就算你家大人是朝廷钦封的,那又如何?在如今乱世,有多少朝廷派出的官吏是被人家轰走,甚至杀害的?如果手上没有一点兵马,只怕连这个门都走不出去吧,更何况是夺他人之州地?你家大人手无寸兵,却敢放出如此大话,胆色虽然可嘉,可惜……不足与谋,恕我难以从命,你们还是另找他人吧。”

壶寿使者并没有气馁,听他把话说完,方才哈哈一笑,说道:“大帅所言不错,我家大人此时身上除了一个官印之外,别人长处,要是与袁绍争夺州地,说起来确实是有点在放大话。然而,自古以来名不正则言不顺,他袁绍虽然占据冀州又能如何,说出去不过是一个窃匪罢了。而我家大人则不然,他手上虽然只有一纸朝廷任书,一方官印,但他代表的是朝廷,则站着也是正气凛凛,岂是袁绍这个窃匪可比的?”

“当然,我家大人最让大帅你所诟病的地方,无非是手里没有兵马,不配跟大帅你谈合作。不过,这又如何?相信大帅你该听说过袁绍的事迹吧?他袁绍,在没有正式掌控冀州之前,兵马不说没有多少,就是他的粮草供应还得仰赖于人家韩馥韩大人呢。可是最后结果如何?一旦袁绍窃据冀州,不但粮草有了,兵马也有了,还用愁这些吗?所以,一个人想要成其大事,不光是要看他手中有多少本钱,还要看他有没有遭遇时机的运气和把握时机的能力。袁绍两样都具备了,同时他也把握了,所以他得到了冀州。同样,我家大人现在所欠缺的,就是这个时机。”

“时机?”张燕嘿嘿一笑,“那你家大人可找到了这个时机了?”

壶寿使者向他一点头,笑道:“如今袁绍与公孙瓒相据于渤海,后方邺城兵力空虚,这……难道不是一个大好时机吗?”张燕微微一愣,说道:“这的确是一个大好时机,再好也没有。既然时机找到了,便当把握住,祝你家大人好运!”壶寿使者听他这么一说,再也坐不住,连忙说道:“这是我家大人的时机,同样也是大帅你的时机,大帅你就不好好考虑一下吗?难道,难道你还不明白眼下局势?想来,渤海的战况大帅你也应该有所耳闻,如今公孙瓒虽然仍是跟袁绍在渤海耗着,可他那边已经渐渐处于了下风,而一旦公孙瓒败回幽州,此时机一失,等袁绍彻底击败了他,我等还有机会吗?到时河北之境袁绍再无敌手,剩下的也就是你黑山了。你黑山拥兵十数万,正是袁绍所嫉,等到他腾出手来对付你们,你黑山自问又有几成把握赢他?大帅,此机不可失,还请三思,以免将来徒生悔意!”

这个道理张燕哪里不明白,也确实想要跟壶寿合作,他此时故意刁难,就是要提高筹码,为自己争取更大的利益。

“哦,听你这么一说,好像是这个道理。”张燕摆出一番恍然大悟的样子,将着手指敲了敲木案,思考了片刻,说道:“不过,我还是不能答应你。”壶寿使者脸上都在冒汗了,怎么左说不行右说不行呢?他哆嗦着嘴唇,说道:“那,那……这是为何?”张燕看了他一眼,摇头说道:“也不为何,只是我见不得一家人做两家生意。”

“没有啊,这是怎么说的?”壶寿使者心虚,故意问道。

张燕一笑:“没有吗?可我怎么听说在此之前,你家大人跟南匈奴还有于毒那帮人走得很近?你别告诉我,你家大人跟他们没有瓜葛?”壶寿使者听来,也知瞒不住了,连忙笑道:“这个……不瞒大帅你,我家大人确实在此之前找过他们,也跟他们商议过此事,他们也表示愿意合作。只是,事到如今了,他们虽然聚集了不少的兵马,奈何一直被堵在河水南岸过不来,我家大人又怕错过了时机,不愿意再等,所以再派小的过来联络张大帅你的这路兵马。”

张燕嘿嘿一笑:“这么说来,你们联系我,只不过是没有办法的时候才想到的,是无奈之举了?这把我黑山当成什么了?”壶寿使者吓了一跳,连忙说道:“怎么会呢,所谓人多好办事,我家大人召集各位,抱着的也是这个意思。至于成事,那还不是指望张大帅你的这路兵马?”张燕当然不会计较壶寿他到底联络了几路人马,他现在所想的,正如壶寿使者所说的那样,人多好办事,不管他是不是南匈奴,还是分支出去的于毒那支黑山人马,只要能够增加胜算,那么一切都好说。

张燕同时在心里计较起来:“如今公孙瓒向我请求援兵,壶寿他也找我谋事,看来我黑山崛起的时机到了!”他暗暗握着拳头,心里面不免激荡不已。与壶寿使者的谈话在两刻钟之后结束,两家也终于达成了协议。张燕帮助壶寿举义,事成,割数地给黑山,并以张燕为将军。等到把壶寿使者送下去,没想到孙轻又转了回来。

“刚才大帅接见的……是朝廷任命的冀州刺史壶寿所派来的使者吗?”

张燕看到孙轻进来,还想要将这个喜事告诉他,只是看他面色不善,且一进来开口就是这句,也是一愣,回答道:“不错!刚才出去的那人正是冀州刺史壶寿所派来的使者。”孙轻立即追问:“他这次来,可是欲寻求与我们黑山合作的事情?大帅你不会答应了他们了吧?”

张燕点头道:“这样的好事,当然不能放过,怎会不答应?”

孙轻脸色一变,瞬间说道:“可是……可是我黑山一旦参与此事,将是彻底跟袁绍翻脸。事成则罢,若然不成,袁绍震怒,则令我黑山无故招来杀身之祸!大帅你出兵渤海也就罢了,如今还要插手壶寿与袁绍之间的事情,将置我黑山于何地?一个不测,万劫不复啊!”

“放肆!”

张燕脸色赫然作变,瞪视着孙轻,按剑说道:“我这么做,全是为黑山好,你不必管!倒是我每下一个命令,你都要反对阻挠于我,这是何意?哼!你别以为我不知你跟陈诺之间的关系,平时一口一个陈大哥的叫着,你还当你是黑山副帅吗?想来前时的事情你还没有忘记吧,他陈诺不但坏我关中大计,且还拐骗我黑山数百的精锐黑甲军,让雷小帅灰头土脸的回来。这件事情……我还跟他没完呢。我告诉你,一旦开战,我黑山就跟袁绍正式成为死敌,而陈诺身为袁绍的部将,亦将是我黑山之大敌,到时你可千万要摆明立场,不要犯什么错误!”

“另外,关于这两件事情我也有了决定。渤海一路就由王当王副帅统领数万人马去解围,至于壶寿这边,事关重大,本帅决定亲自起兵与他回合。留下黑山本部……就由孙副帅和雷公雷小帅你们几个坐镇吧!”

张燕一席话说完,袖子一甩,丢下孙轻,自己回里屋去了,只留下孙轻在那里不尴不尬。

黑山这边的事情在继续着,昌国城中的田楷,此时是焦头烂额,神神叨叨……

“刘玄德,你决不能负我。刘玄德,你决不能负我。刘玄德,你决不能负我……”

“我知道,刘玄德你一定是要带兵过来,一定是要带兵过来的,我在这里等着你,你可千万要来啊!”

“啪!”杯盏落地,溅了一席子的酒水。他神情一窒,慌忙的伸手去抓,抓起的酒盏上面,好像有刘备的身影。但是,仔细一看,又没有了。他突然记起,刘备没来,刘备到现在都还没来!他心里的怒气顿时升腾着,将手中的酒盏远远一摔,啪的着落在地。

“刘备,你骗我,你骗我!”

就在田楷砸杯,大骂出声,那帐外恰好有个士兵匆匆进帐。先是被落地的酒盏吓着了,再抬头看见田楷恍惚的神情,吓得更是不轻。他不敢轻易抬起头,只是低着脑,小心翼翼的跑上前来,又小心翼翼的拱手向田楷说道:“报~大人~城外贼将陈诺请大人登城说话。”

“陈诺?他要见我?”田楷刚才恍惚的神色立即退去,换做了一副目光灼灼的表情。

昌国城下,陈诺立身于一个土丘之上,与田楷遥遥对望。此土丘距离昌国城高大的城楼倒也不远,是陈诺一方为攻城临时堆积起来的土丘。两边人互相对望清晰可见,就连说话的声音也不用刻意抬高照样字字可闻。

陈诺在看到田楷的那一刻,望前走了两步,哈哈一笑,拱手说道:“田大人,我们又见面了,别来无恙啊!”田楷在城楼之上,看了陈诺一眼,鼻子一哼,笑道:“你我整日相杀于城池上下,又何来又见面,何来别来无恙?陈侯,你可真会装模作样,有什么事情你就痛痛快快的说了吧,何必遮遮掩掩,好不痛快!”

陈诺仰头哈哈一笑:“痛快!痛快!田大人果然是个痛快之人……”话音稍稍一顿,又即说道,“既然是痛快人,咱也就痛快说话!田大人,说起来你我都是督战在阵后,少有谋面。不过,所谓知己知彼百战百胜,我不瞒你,在这些日子我也观察了田大人好一阵子了。我发现田大人你每每于日落之时,独立昌国城头,怅望南面,似有饮恨之意,不知可是有什么难处,或是有什么未办成的事情让你牵挂着?你说出来,不妨让我这老朋友替你解忧解忧。”

“老朋友?”田楷哼哼一笑,冷声道:“好个老朋友,我田楷可不敢拿你堂堂陈侯当朋友!至于我的难处,我不说,难道你陈侯不知吗?你陈侯一日不除,我心一日不得安宁,故而立于南面,心中默念,让尔早些死去,早些死去!”

“大胆狂徒!”

陈诺身边,护卫的典韦脾气上来,再也忍不住,喝叫起来。片刻间,他伸手取过来一张弓,作势就要搭箭射他。同时,对面田楷身后各武将亦是忙着捉刀拿弓,往田楷身前靠拢。陈诺没等典韦扯弓,立马伸手将他手中弓箭按下,呵斥道:“我与田大人说话,尔等不得鲁莽!”典韦狠狠的瞪视了城上田楷一眼,不敢忤逆,立马收了弓箭,往后退了几步。

“你们也闪开,挡了我的眼睛!”田楷这么一说,他身边涌上来的各武将便不敢碍眼了,纷纷退后。

陈诺拍了拍衣袖,呵呵一笑:“好一句挡了我的眼睛,只怕挡住田大人眼睛的不光是他们,还有另外一些人吧?让我来为田大人你分析分析。想来,田大人敢坚守昌国孤城,无非是依仗着外有援兵可助。而这援兵……无外乎两个地方,一个,是渤海那边公孙伯圭的本部兵马,而另一个,则是南面徐州的陶谦所部了。”

“渤海人马嘛,正跟袁本初纠缠着,只怕他此刻自顾且是不暇,想要出兵老远来救你,实在是不切实际。对于这一点,想必田大人你比我还清楚,而你也必早绝了这个念头。那么,如此说来就只剩下陶谦一部了。可是陶谦的兵马远在徐州尚且不说,且还为开阳臧霸拖着,一时半会只怕是难以赶来相助了。所以说,这两路人马你都没有了指望,你还能指望什么?也怪不得田大人你如此之忧心,心心念着有一日徐州那边会发兵相救,只是可惜了……要让田大人你失望了。”

“哼!”田楷面色红晕,心里焦急如焚。别看他满不在乎的样子,其实整个心咚咚的跳着,始终放不下来。陈诺的话,如矢中的,分明切中了要害。此时的他,一时也找不出辩驳的言词,哼了一声,算是表示不满。

“当然啦。或许田大人你心里会说,这陶谦一部人马只是暂时被臧霸给拖住,以后还是会赶上来的,不用着急,还是可以指望的。”

田楷不说话,陈诺却是接着说道:“诚然!这也不是没有可能,毕竟陶谦与臧霸两家相争,最终会判出个胜负。虽然这胜负不知是猴年马月,田大人你是否有这耐心等下去……这里我也不妨向你透露一些,此刻被陶谦围在开阳城中的臧霸,我是一定不会放弃他的。别说他是我兄弟,就算不是,为了我青州的利益,我也是会拼命帮助他保住开阳,拖住陶谦。所以说,你要想等到陶谦拿下了开阳,再指望他派兵相助于你,实在是要有一些耐心。”

顿了顿,看看田楷没有说话,陈诺又即说道,“当然,这只是最好的方面,也是最好的结果。而不好的方面,不好的结果,相信田大人你也应该预测过。不错,你应该想到,陶谦他就算是拿下了开阳城,是否立即发兵援助田大人你呢?别的不说,就说说前阵子事吧。想来,田大人你也没有忘记,东平陵之时,尔等不过是中了我伏兵,稍稍损失了一些人马,可其结果呢?人心涣散,各自寻找退路!陶谦有幸,此时恰逢开阳事发,他可以堂而皇之的向你请求告辞,撤兵南去。可是还有一人……刘备,刘玄德呢?他突然撤兵就没有道理了吧?他,他可是公孙伯圭所表的平原相,他不好好在青州呆着,帮助田大人你共同守护东平陵,却在此时带兵跟着陶谦南下,他这算是哪门子事儿,算是做的人事吗?”

田楷脸色一窒,不想陈诺将他这边的人全说死了,立即为刘备辨别道:“刘玄德,天下信义之人,他哪里有你口中说的那般龌龊?他随陶恭祖南下,那是因为徐州局势动荡,怕半路上为歹人所趁,害了陶恭祖,故而请求同去。他之所作所为实乃大义之举,何来陈侯你说的那样?陈侯你且莫作妄论!”

陈诺哈哈一笑:“我妄论?只怕你嘴上这么说,心里不是这么想的吧?他若是信义之人,便不该做出此等事来!想来,徐州当时虽然因为一个臧霸闹得人心惶惶,可其局面比起青州又如何?在徐州,就算陶谦不回去,那还不是还有一个陈元龙,和数万的守军镇压着?他徐州动荡,能比得过你青州吗?更何况,随着陶谦回去的可是还有不少的士兵的,他们难道就保护不了他,何须要一个刘玄德?”

“再者,我可听说,当时刘玄德身边的那些兵马根本就没有多少,其中一大半还是从陶谦那里得来的呢。想来他就连自身本事都不硬,拿什么来保护陶谦?就算是陶谦,只怕他当时未必不明白这个道理,只是不说而已。他两个人默默联起手来,彼此照应着,就是欺你田大人好骗呢。可笑田大人你被他们的一番言语所欺骗,遮住了自己的眼睛,到现在了你还仍是没有幡然醒悟过来,还要反过来替他们说话呢!”

田楷是有怀疑过刘备,怀疑他的话是否可信,他是否会带兵来救他。但他自始至终从没有怀疑过陶谦。在他来说,陶谦能够值得他怀疑的地方实在是太少了。他当时虽然不顾东平陵之艰危开城而去,但因为想到他徐州后方出事了,不能不理解。可现在被陈诺一说,似乎刘备的走,也是跟陶谦有关,或者说陶谦明明知道有鬼,却还要配合刘备演戏。他两个,这不是合起伙来骗他吗?

一朝信念颠覆,让此时的田楷也是傻了眼。

这不是没有可能啊!若站在陶谦的角度上来思考,想来他一个徐州城出事了,自己回去也就得了,可为什么还要带上刘备那个累赘?他当不难明白刘备所为的目的,不过是欲要借此脱身罢了,只是他自己也不说,顺手做了这个人情。现在想来,陶谦当时称赞刘备的那句信义之人,不过是两个人的戏词罢了,可笑他自己被闷在了鼓里,现在才被陈诺的一席话提醒过来,恍然大悟!

“轰!”大脑有了晕眩的感觉,差点就要一头栽倒。好在,田楷他一咬牙,拼命将这件事情往好的方面去想:“在你陈侯来说,你当然是希望刘玄德还有陶恭祖都是小人,希望他们不会发兵昌国,以绝了我的念想。哼,就算你陈侯料事如神又能如何,就算他们最终不会相助我昌国又如何?我今告诉你,我城中有成堆成堆的粮草,就算是得不到外面的接济,维持一年还是可以的。一年时间,也足以让我在此城中坐观天下之成败。咱们,一年之后再见!”

“妈的,混蛋!”

陈诺差点开口骂人了,他哪里想到昌国城中居然还有可支撑一年的粮草,要是继续打下去,田楷耗得起,他可等不得了。昌国城,高大,又有坚兵和充足的粮草,要想拿下哪里有那么容易?而他,本以为这次对田楷‘以诚相待’,绝了他的念想,他田楷也该识趣开城投降了,到时,他们也好相商他定下的大计。现在倒好,他居然以一年之期来相威胁,实在是伤人心了。

看看田楷转身走了,他是狠狠不能平呐。

“主公!这厮好不要脸,仗着自己手中有些粮草就敢大摇大摆,不将主公你的话放在眼里,着实可恶!哼,他不是说他粮草多吗,咱们就烧他娘的粮草!看他今后还敢在主公你面前放肆!”典韦无意间的一番话倒是立即引得陈诺心里一动。他看了典韦一眼,仔细问道:“你刚才说烧他娘的粮草?”

典韦也是信口说来,生怕他追究起他出口脏话,赶紧是退后了一步。但陈诺追问起,他也不好否认,只好是硬着头皮,向着陈诺点了点头。

陈诺左手摸着下巴,眼睛看着典韦,仔细琢磨起来。不过片刻,他眼睛一转,说道:“若能烧其粮草,绝其根本,他还守个屁,饿都饿死了。哈哈,典君你这主意确实不错,看来这些日子你没有跟我在白混,是长了些脑子,居然敢想他人之不敢想,的确是胆大。既然这么好的主意你都能出,那这件事情就交给你全权操办吧。”

“啊?”

典韦嘴巴半张,看了看昌国城高大的城墙,连忙说道:“可是……主公,这个……这个……”陈诺一拍他肩膀,笑道:“对了,我给你三天时间,若是三天后仍是不见城中起火,贼人粮草仍是堆在仓库里,那我就要拿你办事了!”不再二话,转身就走了。

“可是……”

爬城墙他不是没有爬过,偃师城他就出入过一次,可是偃师的城墙是中等的好吧,哪里有眼前昌国城加高加固后的高大,要想爬上去谈何容易?更何况,此城守兵充足,日夜都有人,要想找到突破口简直比登天还难。典韦此时只怪自己一时失言,得了这么一个差事,也实在要命。不过,他在哀怨了片刻后,又即告诉自己:“主公难得交代我办一件事情,我千万不能让主公失望。就算这件事情再难,我也一定要想办法办到!”

典韦没有再犹豫,啪啪啪回了营帐后,立即安排得力心腹暂时替代他保护在陈诺帐内身边,随时听候调遣,他自己则挑选了一些身手较好的士兵,领着他们一路出了大营。一路出来,典韦带着他们骑着马,在昌国城四周大摇大摆的转了起来,仔细研究起了昌国城外围城墙的状况。城墙都是一样高,且都是经过加固过的,也实在没有突破点可寻,更别指望会找到坍塌的城墙。他们所寻找的,自然是那些死角之处,那些守兵稀松,又容易照顾不到的地方。

典韦眼睛死死的盯着四周看了一回又一回,把城上那些守城的士兵引得轰动起来。

“看他们转来转去的,不会是在寻找突破口,准备发动总攻了吧?”

“这可说不定,刚才你不知道,那城下守将找我家大人说话,也不知道他们说了些什么,反正最后是不欢而散。说不定是田大人的话惹恼了他,他是准备伺机攻城,来个报复呢!”

“如果是这样,那就更要注意他们的举动了!对了,贼人有异动,我们还是先派人去告诉田大人知道,以免耽误军情”……

城上守兵乱七八糟的跑动着,有人下去报信,有人聚拢成堆,扎在一起观看。想来要不是城下的典韦等人马快,看一个地儿转眼又换一个地方,否则他们可能就要跟着满城跑了。

“将军,你看那里!”

一处死角被典韦身后一人看中,指给典韦看,同时典韦身后众人也都是将眼睛齐齐投了过去。看到那处死角,典韦的眼睛也是跟着亮了起来,就像是草原的狼看到了迎面而来的一只小肥羊,眼睛里充满了饥渴。待仔细看了两眼后,又向旁边扫了扫,方才点了点头,算是满意了:“这里正是下手之处,今晚就从这里打开突破口!”

他满意的就要扯马走开,忽然注意到城头的守兵,心里跟着一愣:“可千万不能让他们看出我的意图来!”这么想着,又带着其他人望着东门转去。到了东门边,故意在城门外磨磨蹭蹭,兜兜转转了一会儿。看看引了许多士兵过来,方才是从着背后拔出一支铁戟,与身后士兵叫叫嚷嚷,比比划划了。过了一会儿,典韦又即提着人马,一路呼啸回了大营。

“刚才那黑厮说了些什么,为何拿着一支黑家伙对着我等比比划划的?”

“谁知道他说些什么呢?不过看他比比划划确实可疑,莫不是有什么企图吧?”

“我看他们在其他地方逗留的时间都是很短,冷不会就过去了,而在我东门外驻马良久,且还比比划划,突然就这么回了营帐。看来……此事颇为蹊跷,莫不是他们瞧出我东门守兵薄弱,想要从我东门展开攻击?呵,这件事情非同小可,咱们需立即报给田大人知道!”……

两骑快马,先后下了城楼,望着田楷的大帐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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