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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身是血的邹丹,手拎着一颗血淋淋的脑袋出现在公孙瓒面前。
“末将幸不辱命,斩杀贼将蒋奇,现头颅在此,还请将军查验。”
公孙瓒身在章武城中,一直等着前方的消息,如今眼看着邹丹拎了贼将蒋奇的脑袋来见,他是哈哈而笑,立马伸手扶起邹丹,安慰了邹丹两句,让邹丹将头颅交代了下去。邹丹这边又即跟公孙瓒说道:“我等全力攻打贼军蒋奇之时,故意留下伏兵,准备等吕布一发兵,再攻他营屯,叫他有来无回。可惜吕布贼子实在狡猾,最终没有出来,待我等将蒋奇剿灭了,再要去攻打吕布,吕布此獠早已带着人马出逃,扑了一空。”说到这里,不无惋惜之意。
公孙瓒说道:“不管怎样,能解决掉蒋奇,吓退吕布,将我章武城外两颗钉子一举拔掉,已是除我心头之患。如今我等前无绊脚之石,后无忌惮之兵,不日可组织兵马一路杀奔贼军浮阳城下,与袁绍决一死战,好叫袁绍他知道我之愤怒!”
邹丹称了一声诺,表示愿意与袁绍一战。公孙瓒则背着手,思谋着冀州将来的局面。如今,因为西面战场被黑山打破,使得贼人士气低落,而他又及时组织兵马对前方战场进行了反击,且一击成功,扭转了士气,这对于公孙瓒一方来说,可谓是一场及时雨。要知道,在这之前,他公孙瓒可是被袁绍两路兵马紧逼着,只能退守章武一线,可谓束手束脚,根本施展不开,士气也跟着下降。如今因为抓住袁绍青州危机的大好机会,接连败他兵马,恢复了自身士气的同时,也是在打击对方士气,一旦对方士气受挫,也正是他出手的大好时机。而这个大好时机,在于公孙瓒看来,就在眼下了。只要趁此机会,联合黑山人马对袁绍展开最后之狂攻,不怕不把袁绍打回邺城。
能不能将袁绍逼走,也就看接下来一战了。对于这一战,公孙瓒是抱着绝对的信心的。
也就在公孙瓒臆想之时,那外面有士兵报说黑山副帅杜长领着万数的人马眼看从西面而来,离章武城不足十数里了。公孙瓒向黑山张燕请求援兵,张燕本来是准备亲自领兵过来的,但最后因为壶寿使者找上门来,与他商谈合作之事,张燕权衡后,觉得若能一举倾覆邺城,比起直接在前方面对袁绍的人马要强,是以张燕亲自领兵去会合壶寿,而让副帅王当领着万数人马来救公孙瓒。公孙瓒听说王当来了,不敢耽误,立即让公孙范领了一队人马先行出城远迎王当等一行,而他也没有在城里呆着,亦是带着人马,在西门城外恭候。
不过许时,西门外远远的就有一队人马如长龙一般朝着公孙瓒这边赶来,等到了近前,公孙瓒才与王当等见了面。一见面,王当自不免要将偷袭了袁军西面驻地,撵走高览一事跟公孙瓒说了,算是邀功吧。公孙瓒对此当然是极尽赞美之词,又立即邀请王当等进城,自备了水酒招待。公孙瓒眼看着得了黑山的万数人马,自身势力大增,对于攻打袁绍自然是更加有了信心。
他两家也就在章武城中密谋着,如何对袁绍展开反攻。
……
……
与渤海的乌云滚滚,天将有变不同,赵雪所在的泰山,倒是显得过于冷清。
糜贞自将东平陵她跟陈诺之间发生的事情跟赵雪说了后,内心也暂时平静了下来。但过去没有几天,她咬着牙齿,来见赵雪,向赵雪辞行。
赵雪听糜贞一说,微微一愣,看着糜贞的脸色,问道:“贞妹妹,你真决定要走了?”
糜贞一点头,脸色显得极是坚定,根本没有转圜的余地。赵雪看她这个表情,轻轻叹了一口气,一把将她揽在怀里。两个人,沉默着,帐内的气氛好像有点凝固。过了很久,赵雪放开糜贞,仔细的看了她一眼,说道:“你走,我不拦你,但你要不要告诉大哥哥他一声?”糜贞摇了摇头:“不!”
赵雪点了点头:“那样也好。”顿了顿,问道,“可是贞妹妹你就这样回去了,将来有什么打算吗?”
糜贞呆呆的摇了摇头。
自东平陵那一幕发生后,糜贞为了避免尴尬,这才匆匆离开了陈诺。本以为,她回到赵雪身边,会和当初一样,与赵雪嬉耍,叫他雪姐姐,在军营里毫无忌惮的闯荡。然而,她发现并不是那么一回事儿,有些事情发生了,脑子里萦回不去,就算避得再远,也是根本忘不掉。她想,这或许是因为赵雪本来与陈诺亲密的缘故,所以就算回到赵雪身边,她也同样绕不开那丝尴尬,会因她而想到陈诺。思谋了好多天,她终于决定,既然要离开,那就离得更远的好,所以她想回徐州了。
赵雪没有阻拦她,将她送出了泰山。
“贞妹妹,你要保护好自己。”
“嗯,姐姐你也一样。”
送君千里,终有一别,两个人依依不舍的松开了手。本来即将要松开的手,糜贞突然又觉手指一紧,原来是赵雪又将她手掌抓住了。她重重的喘了一口气,她不是真想离开,但又非离开不可,也正是矛盾着,如果此时赵雪再要留下她,她或许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或许,她抵挡不了赵雪的再三挽留,而听从于他。
“雪姐姐……”她难为情的看着赵雪,生怕赵雪说那不该说的。
赵雪却是扯着她,将她耳朵拉到她嘴边,向她低声说了一句:“贞妹妹,留下来将来与我共同伺候大哥哥他,不好么?”糜贞心砰然一跳,慌忙退后了几步,不置可否的低下头来,两只脸颊红得像是火烧云。她也不敢答赵雪一声,转身就走。走没两步,回过身来一扯陈到,说道:“小弟弟,还愣着干什么,还不跟我走?”
陈到哦了一声,连忙抱着厚背刀,抢步跟在糜贞屁股后面。但看此时的糜贞,先是步履喘急,后来逐渐轻盈,消失在了赵雪等人的视线里。赵雪摇了摇头,摸了摸自己滚烫的脸颊,嘴上轻轻一呸,怪道:“瞧我刚才说了些什么呢?要是让大哥哥知道……”胸口碰碰的跳着,看看糜贞走没了,她也就转过身来,往回走去。
但她也许是想事情想得太过投入了,没主意到身后有士兵疾奔上来,差点跟那士兵撞了个对脸。好在那士兵反应极快,宁愿自己被摔也不敢顶撞赵雪,赶紧是身子一个斜走,往旁边避让,脚下不稳,跌了个狗吃屎。赵雪一惊,方才将自己胡乱的思绪收了回来,转眼看到对面趴下一人,立马将脚步停下。等那人爬了起来,她方才皱眉看他:“如此忙忙慌慌的,是何道理?”
士兵连连称罪,一面从怀里摸出一封书,交给了赵雪,方才连忙退了下去。赵雪展看书函一看,原来是陈诺让她带着泰山兵马到东平陵去,到时自然有人联系她。赵雪领着所部人马在泰山伏藏日久,突然被陈诺叫出来,自然不知陈诺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既然陈诺有命令,她也不敢耽误。她这边立马回了大营,通知了朱灵几个,按照陈诺的命令办事,将兵马立即拉出了泰山。
不数日,赵雪等一行出了泰山,刚刚出来,前部人马就探到田楷和孔融联军恰时从漯阴撤出来,只怕以他们的行程,他两家人马可能是要在半途遭遇了。赵雪心里惊讶,难道是大哥哥让他捡这现成的便宜,半路截击田楷他们的联军?她这些日子虽然是在泰山呆着,但对于外面的消息还是灵通的。
在未出泰山前,她听说田楷与孔融的联军嚣张得紧,先是在东平陵收了文丑的人马,跟着发兵漯阴,将麹义等围困城中。照这个势头来看,田楷他们当不会这么快就从漯阴撤兵才是,除非他们后方出了问题。果然,等到她使人左右一探听,原来在田楷等退兵之前,临菑附近突然出现了一支陈诺的余部人马,他们在田楷等后方闹事。这样一来,田楷等再也坐不住,故而连忙从漯阴这里撤兵了。只是他们的撤兵实在太过仓促,没有周密安排,被麹义从后袭击,夺了他数千兵马,如今田楷他们正从漯阴那边败往东平陵,看来是准备经过东平陵回临菑。
赵雪前后打探到这些消息,心里也着实迷茫了:“大哥哥的余部人马,这又是怎么回事?”她想不到这是哪支人马。也正是她迷茫时,陈诺派过来与她联系的人也已经到了,跟赵雪秘密会见了。
由于此事事关机密,非亲信不能传,故而陈诺这次是让典韦亲自过来向赵雪解释的。典韦告诉赵雪,外面所传的陈诺余部,不过是张晟和陈荣他们的兵马,只是做做样子,而田楷等人的撤退,以及麹义的大胜,也都是演戏给外人,主要是给袁绍他们看。接着又将陈诺当初的计划,全都一股脑儿的跟赵雪解释清楚了。
赵雪听了半天,也终于是明白了过来,说道:“如此说来,陈将军他让各路人马行动,喊着援救他的口号,就是先要放出烟雾弹,好为他接下来的出山做铺垫,这样才不显得那么突兀?”听赵雪一说,典韦眼前一亮,说道:“主公他就是这个意思,赵将军只需做做样子,拦一拦田楷他们的退兵,不必要堵死他们,放他们直接过东平陵就是了。至于接下来的事情,主公他自有安排。”
典韦在将这些话带到赵雪耳里后,也没有耽误,直接快马回了临菑。
此时,陈诺就在临菑城中。等到典韦回来,典韦也立马将他与赵雪见面的经过跟陈诺说了。陈诺点了点头,表示知道了,又随便问了问外面的形势。抬头看看窗外天色将黑,月亮将出,又带着典韦,外出到了一座僻静的山中。这个山不大,陈诺一入临菑时就让典韦找到的。他要这座山,当然是为了每日清晨与黑夜的功课。于吉交给他镇压、淬炼体内残魂的法诀,他可是一直照做,坚持不懈的。
这些日子下来,还别说,身体经铸剑之术的淬炼,体内的残魂不但被渐渐消融,反而消融后的残魂强化了他自身的魂魄,使得他精神愈发的健朗,精力也更胜从前。以前,体内的残魂一但发作,不但影响他本身的判断力,且使得他痛的死去活来,差点还因此被残魂给反噬去。如今好了,这种发作不但没有了,且增益于自身,可谓是因祸得福。
陈诺能感觉得到,如今残存在他体内的魂魄,大概也只有最后一缕了,只要消化了这最后一缕,彻底将其吞噬,不但踏出铸剑之术的第一层培元固体,且从此体内再无残魂干扰于他,让他再也不用担忧残魂的反噬作用了。对着月亮呼吸、吐纳,呼吸、吐纳,不断的重复着。陈诺盘膝在大石,典韦则在他身后不远处护法,不敢有任何的松懈。
也不知过去了多久,陈诺原本一直不动的身子,突然传来轰隆一声响动。典韦也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情,他睁大着一对眼睛,就要上前来查看。只是他走了两步,突然又被眼前的一幕给惊住了。从陈诺身体里发出一声轰鸣后,他自己也并没有爬起来,仍是一动不动,好像这声动静对他并没有多大的影响。
虽然陈诺不动,但他的头顶却已经出现了异样。
在轰声过后,从着陈诺头顶处突然冒出一股黑烟,或者说黑气更加妥帖。这股黑气幽幽然,随着周围的空气舞动。渐渐,幽幽然的黑气,一点点扩大,遂形成了人形。这个人形薄如纸,轻如烟,透着浓浓的煞气。他有一张血盆的大口,猛的张开嘴来,对着天际的月亮一声咆哮。当然,这声咆哮只不过是嘴型所发,根本一点声音也没有。这如鬼怪的轻烟,对着月亮咆哮三声,忽然慌乱的舞着手,踮着脚,仿佛是他遇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遂让人不得不快速的逃离。
可他虚幻的本身来自于陈诺头顶,此时想要脱离陈诺控制,实在是难,他越是挣扎,反如泥牛入海,想要拔其身而不能。也就在这个‘鬼怪’慌慌张张,手足无措时,又有一道道黑气腾起。这些黑气总共有七口,仿佛是从陈诺七窍而出,由下而上,腾腾而起。从陈诺两耳飘出的黑气,望着他脑后转去,然后缠绕、拉开,逐渐形成了一道仿佛实质的手臂。而这两道黑气所形成的手臂,比起那个立于陈诺头顶的黑气看起来要厚重得多,显得更加的阴气旺盛。
几乎在陈诺两耳钻出的黑气形成手臂的同时,其余五道从着他两眼口鼻钻去的黑气,则徐徐上升,团团缠绕,最终形成了一个硕大的骷髅头,骷髅头形成的同时,光是他张口的嘴巴,已经有他头顶‘鬼怪’的一般的高大,更别说是他的脑袋了,简直是一方穹顶,大得可怕。典韦看到这里,倒吸一口气,没敢贸然上前,一时还以为是在做梦呢。
那立于陈诺头顶的‘鬼怪’,一阵挣扎不脱,狂躁不安,眼看着一颗硕大的骷髅头形成于其前,挡住了头顶的月亮,他也是慌急着想要往后逃去,可他脚离不开陈诺头顶,向哪里去逃?再说,他这一动,他身后的那只手臂立即是伸了过来,一把就从后抓住了他的整个腰板。而他整个身子,此时就像是从中分开,细得可怕。
也许是‘鬼怪’从内心里发出了颤栗,被抓的那一刻,先是狂躁的吼叫,虽然其声不可闻,但他痛快的表情分明得见。也许看看吼叫不顶用,‘鬼怪’开始点头如捣蒜,像是向面前的这只硕大的骷髅头,开始告饶起来。然而,浓重的黑气所形成的骷髅头何曾因为他的一声讨饶而放过他,手臂一动,直接将他整个身子扯离陈诺头顶,张开一只血盆大口,露出森然的牙齿,直接一口将其整个吞了下去。不见嚼动,‘鬼怪’整个身子就被骷髅头所吃,吞得连残渣都不剩。
这时,陈诺身子一动,黑气所形成的手臂与骷髅头同时消失,他缓缓睁开了眼来。他的嘴巴,此时还仍是动着的,仿佛仍在嚼食着刚才的那只‘鬼怪’,同时他的嘴角溢出血来。撑了片刻,胸腹一阵鼓荡,终于是哇的一口,喷出一口黑血。
“主公!”
典韦冲上前来,搀扶住陈诺身体。借着月光,他能看见被陈诺喷过的那块大石上,出现了一瘫黑血。血里,竟然还有一个寸许大小,如婴儿一般的东西在蠕动着。典韦摇了摇脑袋,今晚怎么尽见些怪事,是不是眼睛有问题了,连忙揉了揉眼睛。再一看,蠕动的婴儿没有了,只剩一滩血水,丝丝流淌,方才轻嘘了一口气,问道:“主公,你没事吧?”
典韦刚才看到的当然都是真实的,陈诺刚才吐出来的,如婴儿一般的鬼东西,就是那个一直妄图想要反噬他的灵魂体,也就是他身体原来的主人。如今,在他体内最后的一丝残魂也被他彻底消融吞噬了,陈诺总算是可以彻底安心了。他静下来,对着月光默默的感受了一会,再也感触不到他体内还有第二个残魂的存在。
他轻吐了一口气,暗想着,从此以后,这个身体完全是属于他的了。一旦这个身体属于他,则代表他从此代替以前的‘陈诺’,成为这一世的人,所以他今后的所言所行,也完全合乎这一世的规则,自然不会再如于吉所说,不因出格的举动而遭到上天所忌。也就是说,在将来的史书上,他可以在三国这一世画上浓墨重彩的一笔,而不用担心随时遭到上天排斥。
此所谓,欲逆天,先瞒天。瞒过了天,才能逆天,从而改写历史。
陈诺胸臆间澎湃起伏,欲来个仰天长啸,以舒展胸中之气。然而,他刚才静下来的那一刻只顾着感受身体里有无二道残魂,可却没有注意到在他感受的那一刻,一丝意念钻入他的脑子里,让他同时间感受到了另外一人。他此时突然回味过来,也立即将之扑捉住。
这个人,就是已与他分开数月,被于吉带走的米莱。
此时的米莱身在扬州刺史部,庐江郡,天柱山中。
高大的天柱山群峰插翅,山路险峻,云雾缭绕,身在山中,如处仙境。说起来,她为了学一身神功,以为母亲报仇,于是跟随着于吉老道一路不辞辛苦,从关中望着东南赶来。于路数月,也终于到达了此行目的地,扬州庐江。本以为,眼前的天柱山就是于吉道场之所在了,她也终于可以安定下来,跟随老道习练所谓的神功了。然而,于吉并没有否认,也没有承认,只是将她一路引到山顶,留她在了一处茅草屋内,他自己却出门去见另外一人了。
于吉见的这人,正是左慈左元放,这个在三国中颇具神仙色彩的人物。
左仙人见到于吉,一句话也不说,请于吉坐了下来,很快就有童子奉茶上来。等到诸人退下,于吉首先开口,说道:“此去长安,你我一别将及一年,这一年来,本道为访道友所需之纯阴之体,多有耽搁,虽然其间碰到不是少,但多数纯而不精,只怕难以入道友法眼。幸而皇天不负有心人,到底被我查访到一人,且将其带了回来。怎样,其人想必道友你也看过了,可否让道友你满意?”
左慈听来,捋着颔下雪白的一部胡须,点了点头,眼闪精光,说道:“此正是我之所需纯阴之体,其体纯而极精,世上少有,可谓独一无二。想来若非如此难找,我也不会拜托道友你了。哈哈,如今得到,用以铸鼎,此鼎若成,足可为先天上好之鼎炉。只是这鼎炉看起来也不傻,如何就被于老怪你轻易就骗到了手上,还傻乎乎的跟着你来,实在令我不解啊。”
“废话少说,你要的纯阴之体我已经给你老家伙带来了,我要的东西呢,还不拿出来?”于吉此时的样子倒是有点猴急了,挤巴着眼睛,哇哇的叫着。左慈见他这个样儿,哈哈一笑,想要捉弄他一下,故意反问他:“呜呜,我可不记得你想要什么东西呀,有这回事吗?你别急呀,你看你急的,可否跟我说说,你要我给你什么?”
于吉鼻子冒着烟,伸出手来,往左慈鼻孔上一掀。左慈一个没有躲开,被他两指插住鼻孔,鼻子里立马咻咻的喷出一股热气来。左慈挤着眉,向他眨了一眼。也就在眨眼的功夫,于吉只觉两只插出去的手指如撩在了火堆里,痛得他叫了一声,这才发现手指插的地方不是左慈鼻孔,而是刚刚倒下的一杯热茶。滚烫的热茶只将他两根手指烫得通红,如烙铁一般。于吉这才知道被他瞬间移形换位,着了他的道儿。他鼻子一哼,将两指一开,撑住手中杯子不落,手上一送,直接将茶水送到了左慈跟前。
左慈老道伸出手来,抓在手里,两指一竖,对着滚烫的茶水当中一划,茶杯立即一分为二,从中裂开。茶杯虽然是裂了,但里面的茶水却如壁虎一般仍是贴在杯壁上,而另一半虽然无所依,也并不见撒泼分毫。这茶杯一分为二,一个自己拿了,另一个凌空送到了于吉跟前,同时呵呵笑道:“看你这于老怪,我只不过跟你说着玩玩,你倒是当真了。喝了这杯茶汤,算是我赔罪。”于吉鼻子轻轻一哼,伸手接过,一口将手中茶汤全喝了。
左慈呵呵一笑,亦是将手中茶汤喝完,放下来,顿见那剩下的茶渍连着烫过的茶叶从破口处流了下来。左慈如若未见,伸手一招,外面童子立即将茶案收拾干净,重新上了茶水。等到童子退下,左慈看了于吉一眼,缓缓说道:“你于老怪为我一路奔波找来这一纯阴之体,说起来容易,做起来容易吗?不容易!来来来,既然我当初已与于老怪你达成约定,只要你于老怪为我找到纯阴之体,我就将另一半黄绢密图给你,我既然话说出去,岂有失言之理?断然不会!断然不会!于老怪,请看!”
从左慈袖子里,摸出了一方黄绢,展开来,送到于吉跟前。于吉眼睛早就贼亮了,呼吸甚至粗重了起来。眼看这一方黄绢密图就要落在他手里,不想,密图送到了一半,左慈突然将密图又拿了回去,说道:“传说这黄绢密图有点来历,配合鼎炉,可起神仙之效,不但让人欲仙欲死,且有不少附加增益做用,为我辈不可多得之物。若我将之留下,等到以后鼎炉成,则按图索骥,不知其增益效果几何?”
于吉被他一说,生怕他当真给留下了,两眼顿时通红,差点就要扑上去了。
不过,左慈立即叹了口气,与他说道:“可惜呀可惜,在我手上的只有半块,半块图,见之如春宫,于我辈又有何用?倒不如……卖个人情,送给于老怪你罢了。”将半张密图又即送到于吉跟前,顿了顿,在于吉未伸手前,又即说道,“可是,我这块图就算给你,你也只有此半块罢了,不是完整的,你拿着又有何用,难不成真的当初春宫来看?”
于吉心里一紧,暗骂这家伙真是多事。不过左慈说归说,倒是没有要反悔的意思,密图既然拿了出来,也没有要不给的打算,跟他又开了两句玩笑,便将密图往于吉手上一送,笑道:“看你把他当做宝贝似的,罢了,半张图我留着也没用,就给你于老怪做成了这笔交易,也省得于老怪你怪我这人说话不算话。”
直等到这半张密图在手心,于吉方才是重重喘了一口气,立马将之收之入怀。站起身来,说道:“老家伙,本道茶也喝足了,鼎炉我留下,人我可不留了。”左慈眉头一皱,连忙说道:“咦!于老怪何故急着走,不如……”簌的一声,于吉消失于屋内,啪的一声,门一关,人走了。左慈摇了摇头,笑骂道:“这个老怪物,整天毛毛躁躁的,如今天黑着,我想要留你下来歇一晚,你却跑得比兔子还快。”
他这里,忽然想到那个鼎炉,眼前顿时一亮,立即叫来童子,吩咐将之带来。
米莱茫茫然跟着童子到了左慈这里,没看到于吉老道,不免心慌,问于吉何在。左慈在这片刻之间,也已经上下打量了米莱一眼,确认她正是他要找的纯阴之体,没有错,两眼放光,暗暗点头。此时突然听她问到于吉,只说于吉已走,特意将她留下,交代给他,就是要让她跟他学习神功。米莱本来听说于吉走了,也想下山去找,但听说是于吉将她留在这里,让她跟着他学艺的,她也就没有话说。毕竟人家一个老爷爷断不会骗她一个小丫头,更何况,只要有神功可学,她留在哪里都一样,所以也并不在意于吉将她撇下。
左慈教给她的,当然不会是什么神功,顶多不过是以‘神功’做为外衣,传授给她以铸鼎之术。
传了几句要诀,教给了她几个动作,丢下一本破书给她,左慈也就自己忙自己的去了,至于米莱,则整日留在左慈身边,借助山中的精华之气,日复一日的修炼着‘铸鼎之术’,这都是后话。
只说于吉老道连夜下了天柱山,到了山下,静静听了一会,没有发现身后有人跟踪的迹象,方才放缓下了步子。他这时,伸手从怀里掏了掏,掏出了两方黄绢密图。一张是他原本所得,一张则是刚刚从左慈手中骗得。他拿着这两个半张的图,拼凑成一块,借着月光,只见图中所绘之物形神皆妙,正好拼合完整,不差分毫。他看来,不觉眉头一动,眼放精光,继而哈哈大笑,将密图又收入怀中,嘿然道:“得此图,确实可有助于鼎炉,让人进入欲仙欲死之梦境,使之增益身体,养人寿命。可这些都是小道,不足与道。老家伙啊老家伙,若让你知道这其中之大道,嘿嘿,后悔哭死你。你以为我没有另外半张,却不知我为了这半张图寻访数十年之久,就差你这一面。哈哈,如今两图合,秘术得,我于吉飞升不久矣!”
说着话,人已快速离开天柱山,赶往东南方,吴郡之地。
……
……
青州因为陈诺余部在田楷等后方闹事,遂使得田楷等人不得不退兵而去。因为事发太过仓促,田楷等没有事先做好安排,以至先被麹义抓住机会,大败一阵,收降了他数千人马,后又因为半路上遭遇到了陈诺所部赵雪人马,再次受到重创。等到他们回到临菑,又是一场败。而这之后,麹义等联合赵雪等部,一路势如破竹,打到了东平陵。而东平陵所留的人马虽然有万余之多,但因为没有田楷指挥,不敢出战,被麹义等团团围住。这之后,身在临菑的田楷和孔融联军,好不容易将身后的陈诺余部扑灭,想要回头来增援东平陵。然而,还没等田楷联军赶到,麹义已成功攻入东平陵,再次收降贼兵数千,余者逃遁,田楷联军士气受挫,全军哗然。
这之后,麹义趁着士气锐利,马不停蹄,率军跟田楷联军战于野,再次大破之。收拢贼兵过万,势力空前强盛,而田楷和孔融,因士气大跌,不敢再战,退守齐国。青州这边的战局报到袁绍耳里,时袁绍因为公孙瓒联军在城下而忧愁,看到这个消息那是精神振奋,立即以麹义为青州督军,嘉勉于他。这之后,田楷等眼看无法抵挡麹义兵锋,立马跟麹义摊牌,说陈诺就在他们手中,如果不想他死,可进行谈判。麹义不敢擅专,将消息报给袁绍知道。
袁绍听说陈诺居然没有死,心里不免激动,青州虽然取得了初步胜利,但渤海战场并不看好,也正是急需陈诺这样俊才的时候,自然没有不同意的道理。再说,如果不同意,那才叫外人说呢,此时也正是他弥补以前所犯错误的大好时机,这样一做也正好向外人展示他的大度。这之后,袁绍将谈判之权交给麹义,让麹义全权处理此事。
麹义为此与田楷经过数番谈判,因为对方要求的太多,一时僵持不住。消息传到袁绍耳里,袁绍当然不乐意僵持下去,能快速谈好更好。毕竟,他此刻可是跟公孙瓒在较量呢,如果陈诺早日过来,他就可以早日将陈诺派人用场,所以发下话来,不论田楷和孔融有任何无理的条件,皆可答应。
有袁绍这句话,接下来的谈判当然要容易得多了。最后双方达成共识,袁绍承认孔融在北海的权利以及田楷在齐国的统治,仍让孔融为北海相,治理北海;而田楷本为青州刺史,有袁谭这个刺史在,他当然不能再继续担任,最后以田楷为怀义将军,齐国相,领兵镇守临菑。他二人可自成一国,名义上虽然归于青州袁谭治下,可听宣不听调。
孔融是满意于仍可治理北海,一句话也不说,拍拍屁股,直接回了都昌。而田楷,本为一个败将,能因配合陈诺演好一场戏得到这些,自然没有其他话说。至于青州,势力错综复杂,南面又有徐州陶谦的威胁,袁绍吸取了陈诺的教训,不想刚刚得到青州因为没有大将镇守而再次失去。最后考虑再三,认为当今青州也唯有麹义才能镇得住,派其他将来只怕无能为力。何则?麹义经过青州一战,收降贼人万余,手上人马达到两万,这样的战功也足以震慑住州境乱民,让其他人不敢有非分之想。用麹义,当然是最好不过的理想人选,袁绍也没有不用他的理由,更不好随意将他调回,最后只好让麹义仍为青州督军,加镇东中郎将,协助袁谭镇守青州。
青州这边的事情暂时算是告结,而陈诺,则被袁绍一纸令书,直接召回了渤海听用。当然,袁绍为了安抚陈诺,向天下人表示他的大度,不但没有责备他当初败战之罪,且加陈诺为虎翼将军,仍领渤海太守如故。当然,他如今离开青州,青州督军的位置也因为他的失踪丢给了麹义,自然是不用再记挂了。不过话说回来,原本一直有名无实的渤海太守,如今真正的回了渤海,算得是真正的名副其实了。
当然,在陈诺离开青州之际,自然先是要与麹义等碰碰面,将他走后如何保持青州的现状交代清楚。麹义身负陈诺所托,对于他的谆谆嘱咐,自然是一一听下来。在当天晚上,麹义还专为陈诺设宴,两人再次联榻,说了一夜的酒话。
“如今你我这一别,又不知何年何月方能相见。”
被陈诺这么一说,麹义也是摇头长叹,说道:“相见自有时,大哥何必忧伤?来来来,不如且把酒来喝,咱们今晚务必要喝得一醉方休!”陈诺哈哈一笑,捧起酒盏来,说道:“贤弟你说得对,咱们喝!”两人各自一盏下去,陈诺又想到一事,伸手扯住麹义衣袖,交代道:“对了,我这一走,与开阳隔得远了,那里还有我的一位朋友,他因我得罪了徐州陶恭祖,可能随时要面对陶恭祖的报复,你在青州近些,可代为我照顾照顾。”
“大哥放心,大哥交代的话,小弟记着呢。”
听麹义如此一说,陈诺放开手来,一笑道:“如此,我可以放心回渤海矣!”
——
(青州卷完,将开启卷第四,并州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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