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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观地说,河岸鬼子少尉的果断行动是正确的。︾︾,战斗的胜利,是由一次一次的机会拼成,谁拿到的机会多,谁赢,有时甚至一个机会便足够。机会这东西像流星,稍纵即逝,没那么容易得到,所以有优柔寡断贻误战机一说。
鬼子少尉的思维是标准军人思维,可惜,他面对的根本不是个纯粹军人,而是一头扛枪混饭吃的熊人。
鬼子少尉想的是如何能赢,熊想的是老子都倒霉成这样了,狗x的你到底想干什么?还让不让老子活?
鬼子少尉的最终目标是那碉堡,熊心说看来是这样,作出花来你也是要拿碉堡吧?怕你了,老子可打不过你,不拦着,帮你一把行不行?
于是,沙包工事要修筑得离东岸近一些,方便挡住西面的石屋火力,也方便冲过来的鬼子就近入住,免得趴在河岸贼头贼脑一大片,一会儿对射一会儿抄南的闹死熊那颗脆弱的心;另外,沙包工事还要修筑得离碉堡近一些,尽量偏北,刚刚好在手雷的最大投掷范围边缘,在碉堡斜向右后侧,并且是碉堡的视线死角,绝佳的进攻发起点,进攻方要是不打这沙包工事的主意他肯定缺心眼,熊是真心帮忙,真心卖阵地给鬼子。
卖阵地这种高难度的活儿,对于刚刚成为革命者的一只耳和起义者那是轻车熟路,在熊的威逼下倾情投入演技逼真,差点把鬼子当八路。
机会,也可以是陷阱!
鬼子少尉没心思考虑先头小组为什么进入工事后再没有后续反应,他现在要做的是带着小队主力大踏步前进,踏碎了冰踢飞了雪,一口气冲到了酒站东岸下,冲到了沙包下方不远的安全低地。
“渡边!”他半卧在河岸朝不远的沙包工事喊:“你在干什么?现在报告那挺轻机枪的位置!”同时向身后摆手,示意第二组向沙包工事移动。
一个鬼子试图扯着身边的沙包站起来,可是他的一条腿骨已经被子弹打断了,根本站不起来。听到少尉的声音,他突然用尽力气嘶哑喊:“别进来!他们卑鄙!无耻!他们不配做军人!这是个陷阱!渡边军曹已经……”
哒哒哒哒哒……又一个机枪弹夹开始糟蹋响,似乎同时伴随着隐约话语声:“姥姥的还活?这是瞎叫唤啥呢?这是坏了老子的大事吗?不带这么败类的……”。
噗噗噗……沙包工事内又一次开始响起怪异惊悚的不停穿透声。
沙包在中弹,尸体也在中弹,工事内的地面完全是红色的,血掺合着雪,鲜红鲜红的淡;随着一阵抽搐响动的消失,又多了一双死不瞑目的眼。
鬼子少尉有点迷茫,离沙包工事只有十几米远,却看不到状况。不过直觉告诉他,渡边这是陷阱,但是不能理解这是个什么样的陷阱,无论怎样,必须选择相信自己人的话,猛地朝正在接近沙包工事的第二组大喊:“停止前进!”
……
“我个姥姥了!怎么还有人叫唤?再给我个弹夹!”猥琐在屋角机枪后的熊咔吧着蛤蟆眼一脸不虞,再次打空了弹夹的机枪枪口还在冒烟儿。
“班长,这声好像不是工事里喊的,应该是那后头,河岸吧?”徐小一脸凉鼻涕从屋角边探出了歪扣钢盔的脏脸,和熊一起朝工事附近不虞。
“要你这么说……又来了一波?小鬼子那腿还没你长呢?能跑这么快?”
这时一只耳猫着腰鬼鬼祟祟从南头狂奔过来,一头扑靠在罗富贵脚后头屋墙边喘粗气儿:“过来了过来了!现在就在工事后头不远,还没往南边绕,二十多。还有十多个,好像是机枪掷弹筒什么的,正在下游收摊儿。”
“哦?感情真过来啦?那怎么到现在还不进圈呢?我去……他姥姥的刚才那小鬼子果然不是好叫唤!这个丧门星!果然坏了老子的大事!”
熊更加不虞,一脸苦大仇深,这表情还没持续三秒,突然又耷拉下丑眉:“唉——造孽啊!小啊,捂耳朵。”
熊说着,松开了机枪捂住了他自己的两只耳朵,盯着工事方向看;徐小也捂上了耳朵,继续陪熊盯着工事方向看;一只耳也凑过来探出脑袋,捂住耳朵和他俩一起朝工事方向紧张兮兮看。
“姥姥的你捂一只不就够了么!装什么全乎人?”
“排长你说啥?”
熊突然得意大喊:“田三七!放火!”
一秒,两秒,好几秒……什么都没发生。
“田三七!现在放火!你死了吗?”
仍然没有任何状况发生。
三个在墙角捂耳朵傻瞪眼的家伙变成寒风中的雕塑了,这什么情况?这跟剧本不对路啊?惊喜呢?
“你姥姥!”
……
一分钟前,沙包工事以东,十几米外的河岸沙滩上,二十来个鬼子全趴在这里,静静看他们的少尉,等待命令。
而少尉的视线落在他身前不远的一片雪上,他觉得那看起来有点怪,那是一条被翻动过的雪,或者……是刚刚覆盖的雪。
他暂时忘记了身边的事,专注在视线,向前匍匐几下,伸出带着手套的手,将那片雪拨开,一段绳显露出来。
轻轻夹住这段绳,顺着往回捋,两米,三米,四米,终于捋到了绳子尽头,于是他又开始拨雪,露出了雪下的小沙坑,同时也露出了沙坑里的一捆手榴弹,所有引信都栓捆在绳子尽头。
瞬间脊背发凉寒毛倒竖,眼都看直了,一把死死攥紧了绳子,惊慌朝附近道:“刺刀!”
……
田三七距离沙包工事并不远,他就趴在空地上,一个不大的小小浅坑,被骡子用雪把他埋了一层。他手里攥着一根绳头,这根绳曾经用来攀山,不短,直铺到沙包后头的东岸沙滩,那头拴着一大捆手榴弹。
罗富贵这熊是真缺德,怎么算,要面对的也就是个鬼子小队,即便草包工事败露只能黑死一笔,那工事下头的河岸肯定也成了鬼子的临时聚集地,再黑一笔,可能一大半就没了吧?小队变成班了不是?还怕他个姥姥?你还迂回个屁啊你迂!你愚吧!
现在那熊得意洋洋喊‘放火’,是拉绳的信号,他要等着看手榴弹在河岸沙滩上‘天女散花’。
信号等到了,田三七拽了,竟然没拽动!
发力再拽,仍然没动!
天女……不在家?熊娘们干啥去了?
于是……屋角等着看戏的三个家伙傻眼了,田三七自己也傻眼了,有点懵。场面忽然变得诡异又尴尬,有人在掉眼珠子有人在掉下巴。
三个傻呆呆的观众半天没眨眼了,田三七那位置终于有了动静,他出坑了,不是他自己出来的,是被绳子生生给拽出来的,正在迷茫的他到现在还攥着绳子没撒手。没拽动绳子,绳子倒把他给拽出来了,一下一下地拽着他趴在地上滑,磨着沙土蹭着雪,哗啦哗啦有节奏地响。河岸下,好几个鬼子排成一溜儿,义愤填膺拽着这根绳子拔河呢!
风忽然变得格外冷,熊凌乱在风里。完蛋!这回完蛋了!这算真卖了!还奉送个缺心眼不撒手的田三七!没他那么缺的!你们二连这些二百五到底都属什么?
田三七终于懂了,拽他的是鬼子,他正一尺一尺往河岸边滑呢。计划失败了,那捆手榴弹不可能响了。
有我,无敌。那就堂堂正正地来罢!
撒手,绳子猛地向河岸方向抽走,立即听到河岸下的一片摔倒声。
爆发力窜起,直冲向已经近在咫尺的沙包工事,矫健如展翼的鹰。
拧开一颗随身的手榴弹,扯引信,向工事后仅仅十几米的河岸抛,又快速地拧开第二颗……
可惜身上只有四颗,他不得不在投出第三颗手榴弹的时候就开始翻越入工事,投完第四颗接着要在工事中鬼子的尸体上找手雷,虽然那需要时间。
从痴呆状态中猛然回复神智的徐小突然扯开嗓子大喊:“给他手榴弹!他需要手榴弹!交通壕!你们给他送手榴弹啊!给他啊!”
碉堡后的交通壕在沙包工事的投弹范围内,看着发疯般冲向工事并狂朝河岸扔手榴弹的田三七,徐小猛地想起他也曾需要手榴弹支援。
交通壕里有补充碉堡的预备队,他们是一排的,现在酒站里大部分都是一排的战士,而老兵也都在一排,他们也在关注着熊安排的这幕戏,等着河岸的天女散花表演。现在徐小突然这样朝他们喊,换了别人肯定不懂,但他们能懂,因为他们知道徐小当初是怎么进的炮楼。
交通壕内的战士们站起来了,凡是身上带有手榴弹的立即扯出来往沙包工事狂扔,根本不顾是不是会碰巧把田三七给砸趴下。
第四颗手榴弹出手,田三七的脚边上便传来了重物落地响,手榴弹蹦蹦哒哒在他附近跳,惊得他一激灵,发现手榴弹是没拧开保护盖的,才猛然懂了,放弃了去费时搜索鬼子尸体的念头,抄起来便用。
轰……河岸上开始腾起硝烟,这才惊醒了凌乱在风里的熊,拎着机枪爬起来,闷头朝酒站南河岸开大步狂奔,经过一只耳时顺嘴急道:“跟我去南边!快!”
手榴弹一颗一颗朝东河岸飞,终于,鬼子的手雷也开始一颗一颗从河岸朝工事飞,交错。爆炸声逐渐连起来,沙土在飞,雪在飞,东岸范围瞬间被硝烟弥漫,震颤着整个酒站,震颤着所有人的心……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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