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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浮玉的修为在真正的高手眼中,根本不够看,洗完澡后,已是午后,距离天黑还远,因为发生了刚才的事,两人也没了游览皇宫的兴趣。楚望舒便督促楚浮玉修炼,狐狸精姐姐深感自己修为不足,决定发愤图强。奈何她本来就不是那种能吃苦的女子,当年在楚府的时候,就想着依附“强者”嫡子,不愿艰苦修行。加上本身天赋平平,跟着楚望舒后,她毫无心理负担的把自己定位成金丝雀的角色。三天打鱼两天晒网,没一天是好好修炼的。打坐纳气一炷香的功夫,就喊无聊喊累,要弟弟抱抱。
楚望舒都习惯了,懒得去哀其不幸怒气不争,再者楚浮玉真不是修道的料儿,指望她勇猛精进,还不如指望青眼血脉再激发一次。
不过这很难,她体内的血神蛊,在昆仑山的时候已经压制住,百年内相安无事。失去血神蛊的刺激,青眼血脉不可能激发。
三姐命途多舛,楚望舒因此毫无底线的宠溺她。
“望舒,我们出去玩玩吧,不想待在皇宫。”
“好,我去姑射那里要一块出宫令牌。”
“别喊上她哦。”
“为什么。”
“总觉得你看她的眼神贼心不死。”
“休要胡说,我怎么会看上那种冰山”
楚望舒话音未落,猛地闭嘴,寝殿外,杵着宫装清丽的中州第一美人,姑射公主。
这就尴尬了。
姑射公主真人境中期修为,楚望舒小真境巅峰修为,不论单纯战力,她想隔绝神念探查,轻而易举。
楚浮玉幸灾乐祸。
姑射公主冷淡的看了眼楚望舒,更冷淡的声音说:“父皇今晚在菀竹苑摆宴,两位记得参加。”
楚望舒干笑:“公主,我和三姐正要出宫游玩,你是东道主,不如接班同行。”
姑射公主眼神更冷淡了,一本正经道:“我这块冰山,还是不跟去惹白眼了,楚公子记得多穿衣服,莫要受了风寒。”
莫要受了风寒
楚望舒张了张嘴,有心说几句缓和气氛的话,但姑射公主转头离开了。
马车上,楚浮玉想起刚才那副场景,掩嘴痴痴娇笑,拍着胸脯:“姐姐总算放心了。”
“放心什么?”楚望舒心胸开阔,转头就释然,可楚浮玉戏谑的笑容,总是在提醒他刚才那一幕,心情有些郁闷。
背后碎嘴,还被人家当场逮住。
“姬青阳那小娘们,心里肯定骂死你了。”楚浮玉眉飞色舞:“终于不担心你俩勾搭了。”
“别瞎想。”楚望舒对三姐草木皆兵的心态很无奈。
在他看来,自己与姑射公主基本是不可能的,姑射那种性子,怎么会与别的女人同享一个男人?而他楚望舒也不是滥情的人,不是看见绝色美女就一定要追求的。
楚浮玉挑开帘子,浏览天下首善之城的风光,津津有味。忽然指着前方一座九层高楼,兴致勃勃道:“望舒,你看那儿。”
楚望舒探头望去,那座高楼翼角嶙峋,气势豪迈。雕檐映日,画栋飞云,楼畔植绿槐,门前系豪车。
“这是座酒楼,姬氏的产业,你看它高九层,寻常建筑,哪敢筑九层。此楼屹立千余年,八百年前曾经毁在妖族手中,后来重建。儒家读书人很喜欢来此登高望远,因为站在那里能看到半个皇城的俯瞰图。有关于它的趣事也很多,太久的不去说,六百年前,稷下学宫的首席大儒,曾与那代道尊在楼顶论道。”
楚浮玉拖着腮帮,摆出认真听讲的姿态。
“儒道两家思想对立,儒家奉行人伦,道家追崇天道,所谓“天人之争”,便是此意。儒家的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中心思想是入世治世。儒家抨击道家的无为而治,觉得这是不思进取,会带领人族走向灭亡。儒家则认为“道法自然”,万物生息自由其道。无为并非无所作为,应当顺应天道。反观儒家制定礼教,提倡仁义,泯灭了人的天性,将使后世之人脱离天道,飞升无望。”
楚浮玉一击掌,兴致勃勃的插嘴道:“儒家说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听着可热血沸腾了。而道家清静无为,出世孤隐,的确与儒家相违背。”
“三姐觉得谁更有道理?”楚望舒把玩楚浮玉的一撮秀发。
楚浮玉得意道:“哪个都有道理,追求不同而已。我才不上你的当。”忽然恼怒的踢了他一脚,嗔道:“臭小子,你的启蒙还是在三姐怀里完成的,没大没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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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望舒右手下滑,在三姐圆滚弹性的狠狠掐了一把,疼的她泪眼汪汪,做足了一家之主的气派:“父为妻纲,我是你男人。”
楚浮玉双臂勾着他脖子,吐息如兰:“是啊是啊,你这个整天睡自己姐姐的假道士。”
楚望舒被这个妖精挑逗的欲火高涨,狡辩道:“房中术也是道门正统。”
谈到房中术,自然而然想到了白云观,楚浮玉和楚望舒眼中齐齐浮现阴霾。前者是记起当年楚望舒扬言把她送进白云观做鼎炉的刻薄言语,后者是记起了三年前那桩恩怨。
此恨难消,来日必报。
“那位大儒和道尊论道,结果如何?”楚浮玉岔开话题,当年的事谁对谁错很难说清,她不愿再提及,算是姐弟俩的黑历史。
“据说两人在酒楼辩论三天三夜,舌绽莲花,遍地生青莲,妙音不绝。谁都没能压服谁,眼见将是一场无疾而终的论道,那位大儒苦思一宿,曰:生于忧患,死于安乐。道尊默。日暮之时,又曰:天变不足畏,祖宗不足法,人言不足恤。道尊遂去。”
“道尊输了?”楚浮玉吃了一惊。
“对,他不是输给了儒家,而是输给了当时九州混乱的局势。那会儿距离神帝出世还有一百多年,人、妖两族厮杀正酣,人族出了一名双灵之身,带领人族群雄与妖族死战,连连高捷,屡战屡胜。人族士气大涨,各地都扬言要与妖族决一死战,平妖定天下。在这样的背景下,道家的无为而治的思想举步维艰。”
两人说着,下了马车,走向酒楼。
酒楼叫做“麒麟阁”,写在檀木大匾上,黑底金字,笔力不俗。
“麒麟阁中州的开国皇帝,坐骑似乎便是麒麟。”楚浮玉仰着脑袋,看大门上的匾额。
“不是坐骑,大概是同生共死的伙伴吧。那只麒麟来头不小,太古神魔的后裔,地仙级的修为。”楚望舒说。
楚浮玉大骇:“地仙?”
陆地神仙有三大境界,人仙、地仙、天仙。当今九州的仙级,大抵都是人仙,唯有妖族天帝是地仙,基本上算是人间巅峰,天仙千古难求,神帝就是天仙大圆满。
同样是天仙,但人间的天仙与飞升的天仙又有差别。人间所能容纳的力量极限是地仙巅峰,超过这个界限,会引来天劫,强行飞升。
因而神帝能胜天帝,却无法斩杀他。九州传言,神帝从未出过全力,不是空穴来风的盲目崇拜。人间自有人间的规则,实在是神帝不敢拼尽全力。
姐弟俩进酒楼,登阶而上,没有寻常酒楼的喧嚣吵闹,往来麒麟阁的俱是风流才子,达官显贵,再就是修为不俗的高手。高谈阔论有之,但绝不会让人觉得鱼龙混杂。皇家产业,一般人连门都进不去。楚望舒用沉甸甸的银子开道,畅通无阻。
楚浮玉的姿容,走到哪里都是红颜祸水,惹来一道道火热的目光,达官显贵也好,风流才子也罢,目光都是男人一致的炽热。花丛老手初时被她倾城妩媚容颜惊艳,继而再次被她惹火的身段勾的口干舌燥。尝过女人滋味的都知道,女人的妙处,归根结底还是身段。楚浮玉蜂腰翘臀大胸脯的身段,兼具成熟女人的韵味,又有年轻女子的活力。
她登阶而上,圆滚挺翘的臀儿扭出万种风情,众人眼神如磁石附铁,收都收不回来。
“应该缠面纱的。”楚望舒低声道。
楚浮玉笑吟吟道:“待会儿是不是会有哪个不长眼的二世祖跳出来调戏姐姐,望舒,你又有扬名立万的机会了。”
一路直上顶层,视野骤然开阔,第九层没有雅间,酒桌就也没有屏风遮挡,四面也没有墙壁,除了支撑楼顶飞檐的十几根柱子,便只围了半人高的围栏。倒是酒楼中央有一面类似影壁的独墙。
扶栏远眺,十里风光尽收眼底。
楚浮玉牵着楚望舒跑到围栏边,凉风阵阵,舞动她的裙摆、发丝,像是随时御风而去的仙子。
顶层为数不多的客人瞧见此情此景,眼睛都快直了。
时刻关注他们的伙计,见两位客人终于停下来,急忙忙上前招呼:“两位贵客请坐,要点些什么酒菜。”
楚浮玉摇摇头,笑容温柔端庄,柔声道:“我们上来看看,不点菜。”
温柔的声音宛如春风拂过耳畔,伙计心砰砰狂跳,心神摇曳。搁在平时,有人敢登楼不点菜,伙计肯定要唾沫星子喷他。可他现在只想给仙子献上膝盖。
“噗嗤”
南侧的那桌锦衣公子哥们,纷纷嘲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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