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章 处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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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装？！”胡千亿一听这个就愣住了，“你说想要参加这聚会？我还得穿女装”

对于所谓的女装，胡千亿自然是强烈抗议的，他觉着作为铁骨铮铮的葫芦娃后代，就是死，从这里一头撞到墙上，也不能因为所谓的好奇而掉节操。——虽然他的节操早就所剩无几了。

胡千亿无视黑崎雪和伊莉沙那期待、放光的眼神，干咳了一声：“这个有点强人所难了，我想我们还是不参加了吧”

“诶，前辈，为什么不参加呢？女巫聚会，这听上去好有趣的样子！我想要去看！”伊莉沙一脸失望。

黑崎雪也是挺失望地叹口气：“是啊，我实际上也很期待的啊！”

胡千亿虎着脸：“你们两个根本就是想看我女装吧！”

薇莉娜看着胡千亿脸都黑了，这时候连忙摆摆手说道：“实际上，不一定非常女性化的衣服，只要偏中性就可以了！让人看不出你是一个男的就可以！”

胡千亿：“大姐，那不是一个意思吗？”

“这当然不一样！”薇莉娜语气一正：“因为这个女巫聚会，实际上是化妆舞会。每个参加舞会的人都需要带上面具，所以只要你伪装的足够好，少说话，也基本没有人能够看得出你是男是女。”

“这也是因为我们的聚会是非常危险的，万一走漏的风声，这样的做法也可以让我们逃离之后不被通缉。”

“原来是化妆的舞会！”胡千亿心中多少好受了一点。毕竟他原本脑海中的女装是那种身着裙子，脸上画着浓妆，笑起来好似如花一样的装扮。

虽然经过薇莉娜的一番讲解，胡千亿心中有所动摇，但这样的羞耻py接受起来毕竟还是不那么容易的。

纠结了一番，最终他还是决定去看一看。他的第六感这些女巫可能会跟泯灭波动有所关联。

打定主意后，胡千亿说道：“我想我们还是去看一看吧！女巫的聚会什么时候举行？”

“就在今天晚上，你们想去的话，得先弄到一套衣服。虽然化妆舞会是穿的都很奇怪，不过你们这一身衣服还是有些特别，想要不引人注目，我先带你们打扮一番！”

胡千亿一行人对这样的安排当然没有意见，他们对现在的处境相当清楚，他们的确需要一套这个世界的衣服，以融入这个世界，不引人注目。

交代一番之后，薇莉娜就对众人招手，示意跟着她走。众人顺着下水道的走了一段距离，然后观察了一番，最后又找到一个下水道的井盖出口，离开了下水道，来到一个偏僻的小巷之中。

接下来的时间，胡千亿一行人在薇莉娜的带领之下到了她的暂住地着装打扮了一番。虽然都是第一次见面，还远没有熟到可以抓着人家问东问西的程度。不过通过一路的闲聊，胡千亿一行人也大概了解到这个世界的概况。

在这个星球，或者说是世界只有一块莫恩大陆，在这块大陆上存在数十个人类国家，主要的大国是北方的圣国，南方的新帝国、联合都市，东方的海思特王国、东方的萨克王国，西方的蒙德玛歌王国等等。

各个大国因为相隔太远谁也打不着谁，所以即使有贸易或者其他的争端，也仅仅处于互喊着“你过来啊”的友好和平阶段，倒未真正发生大规模的武装冲突。——当然揍趴周边小国家并不算在大规模的武装冲突之内。

而离开了人类的居住地，外面就是遍地的魔兽，人类王国为了抵抗魔兽每年都会进行征兵，因此各个国家的人口结构都偏向于年幼和老年，青壮年都比较少。这也是各大王国有争端也不轻易进行大规模战争的原因之一。

胡千亿一行人也了解到他们所在的位置是科莫市，是属于萨克王国的北部城市之一，这里同时也是薇莉娜的故乡。

当然以上的事情都是和薇莉娜一路闲聊透露出来的。这个时候薇莉娜也逐渐暴露出了她话唠的本质。再加上可能是因为长期没有人倾听的缘故，薇莉娜一下子打开了话茬就止不住了，巴拉巴拉，从天南地北讲到各国贵妇人的八卦

而伊莉沙也是那种非常自来熟的家伙，这两人竟然一拍即合，一问一答突然之间变得好像是多年的老朋友一般闲聊了起来，看的一旁的黑崎雪和胡千亿目瞪口呆。

不过胡千亿后来想了想，这好像也并没有奇怪的，当初他和天海岸的斯派洛船长也不是一见如故。——虽然那时候的他只是馋斯派洛船长的优惠。

而伊莉沙确实才是技高一筹的健谈高手，因为不论是现在的薇莉娜，还是当初的米兰公主，第一时间她都能够聊上天。

一行人一路闲聊着抵达城外的女巫聚会点的时候，天都已经暗了下来。

女巫的聚会地点位于一处开阔的林中空地，在空地中央隐隐约约可以看到一小片聚拢起来的篝火，借着光芒可以看到有不少人影在篝火旁边，想必这些就是来参加聚会的女巫。

人比想象中的多，似乎有一百人左右，看样子参加的女巫挺多，这让胡千亿心里轻松不少——这样就没有人看出他女装了。

走近了一点，薇莉娜就低声嘱咐众人小心一点，不要暴露了马脚。

这个时候，胡千亿一行人发现，这确实是化妆舞会，在场的女巫没有一个不是装扮奇怪的。在加上中间的篝火晃动，仿佛真的是一群恶魔之徒在聚会。

巫女们大多数都没有说话，只是各自找了个安静的地方，席地而坐仅仅等待着什么，即使要少量的交谈也是压低声音，尽量不影响其他人。

胡千亿等人也是在薇莉娜的带领之下在篝火外围的地方找了一个位置坐了下来。因为有薇莉娜的嘱咐，所以几人也都没有说话，即使有后来的女巫选择坐在他们身旁，他们也只是礼貌性的点头问候，并不说话，静静等待聚会的开始。

大概又等了一段时间，从外面赶来的女巫逐渐的变少，然后最终没有人来了。又是等待了一会，这个时候坐在篝火最前面，一直闭目养神，身着斗篷、脸带苍白鬼面具的女巫突然站了起来，走到了中央篝火的前面。

众女巫似乎都多多少少地在留意前面的篝火，现在见有人走上前去，原本还有的窃窃私语，现在也立刻停止了。

整个林中空地一下子就安静了下来，仅仅剩下篝火的火焰发出的噼里啪啦的声音。

苍具女巫左右环视，看上去有些神态威严，停顿了三秒钟之后，她用着一种非常苍白的声音：

“欢迎各位女巫来参加这次的聚会。”

众女巫都是沉默地看着老人讲话。

“今天能够有这么多女巫接受我的邀请来参加这一次聚会，我很高兴。”苍具女巫说道，“我相信能够来参加这次会议的女巫或多或少拥有想要改变女巫的未来，想要改变我们女巫命运的志向！”

“自从我们女巫诞生以来就受到教会的疯狂迫害，过着悲惨的命运。在场的各位女巫也都亲眼见证或者是亲身经历过。”

“所以我们这次聚会的主要目的就是商议我们如何改变我们的命运？想出一个让我们女巫也能够像普通人一样，平等自由的活在这个世界中的方法。”

“你们应该都知道我的名号和能力，老身不才，愿意充当这是聚会的主持和记录者。接下来各位女巫可以逐一发表你们的意见！现在大家都带着面具，你们也不要太拘束，你们可以畅所欲言！”

众女巫沉默了一会，然后逐渐嗡嗡地讨论起来。

趁着这个功夫，胡千亿小声向一旁薇莉娜询问起苍具女巫的身份。

“这位女巫是谁？看上去大家都好像比较尊敬她？”

“她是个非常有声望的女巫，很早以前就存在了！”薇莉娜低声给众人介绍：“她究竟多大岁数，我也说不上来。因为她成名的时候，我都还没有出世。

“而她的能力是强记忆力，看过的东西基本上都不会忘记。而且因为这能力表现的不是很明显，所以教会的人很难发现她是女巫。”

“她之所以知名是因为她偷偷救下很多女巫，甚至还偷偷组建了一个流动的女巫学校，免费教导那些刚刚觉醒的女巫。”

“要知道多数被教会抓住的女巫都是因为不懂得隐藏女巫的身份所以才被抓住送上火刑架。自从她建立这个女巫的学校之后，女巫的死亡率就大大的降低了。所以大多数女巫都很尊敬她，尊称她为教授。”

胡千亿了然，以往的超能力电影还看的少吗，像是x战警，超体什么的，主角觉醒的时候，总会遇到一个德高望重的导师。这个苍具女巫就是类似这样的角！

在胡千亿等人交谈的时候，这个时候场中也是有女巫开始站起来发表意见。

这是一个坐在篝火边上比较近的一个女巫。在场的女巫都是隐藏了身份，因此他们只可以看到她脸戴着一个只能遮住上半部脸的鸟面具。

“教会采取近乎疯狂的手段想要把我们赶紧杀绝。所以我们必须联合起来推翻教会！然后把教会连根铲除，那样我们女巫才能够彻底活在阳光之下”

这主意不错，胡千亿点了点头，可是这女巫都已经被追杀成这样了，即使联合起来也未必是教会的对手吧！而且即便教会被消灭了，女巫真的能和普通人类和平相处吗？

要知道掌握异能的女巫终究是异类。人类对于异类的残忍，不论是在哪个世界都是有目共睹的。

这种残忍甚至没有正义和邪恶之分，因为它是符合物竞天择、适者生存的自然法则！

在鸟面具女巫提出了一个观点之后，新一轮讨论开始了。

女巫们似乎都颇为赞同鸟面具女巫的观点，开始窃窃私语地谈论着做什么、怎么联合、如何对付教廷，是否要充当恐怖分子袭击人类的城市，威胁人类不再抓捕女巫之类的话题。

也有女巫站起来，发表新的意见，不过大多数都是围绕如何联合和对付教廷，未提出更好的观点。

这个时候坐在胡千亿等人身边的薇莉娜突然站了起来：““教授，能否允许我提一个观点？”

苍具女巫也就是薇莉娜称呼的教授，轻轻颔首：“在这里大家都是平等的女巫，你可以自由的发言？”

在场的巫女见有人要发言就自觉的停止了窃窃私语，目光看向了薇莉娜。

“我想我们联合起来是没有错，可是对于所谓的剿灭教会，我不敢苟同。”

鸟面具女巫一听顿时皱起了眉头：“不敢苟同？凭什么？我说的可都是事实！教会迫害我们女巫还少吗，我们剿灭他们有错吗？”

“请息怒！只是有一点不敢苟同而已。可以让我继续讲一下吗？”薇莉娜看着鸟面具女巫。

“嗯你继续说吧。”鸟面具女巫按压下了心中的不满。

“我们必须联合起来是没有错，这一点你说得没错。因为我们女巫觉醒是随机的，如果不团结起来，那么一旦被教会发现我们就会被送上火刑架。我们女巫掌握超越普通人的强大力量，可是命运竟然掌握在虚伪的教会手里，这太荒谬了。这种做法侵犯的我们作为人的权利！”

“可是你所说的歼灭教会，这我却不敢苟同了。因为对于我们来说，敌人有很多种，除了教会之外，还存在人类国家的统治者，以及可怕的魔兽。”

“我们剿灭了教会，我想国家的统治者也会认为我们是真正的恶魔之徒，绝对不会袖手旁观。我们女巫人数稀少，肯定是无法和人类军队的对抗的，甚至只要人类没有灭绝，我们剿灭了现在这个教会，依旧会出现新的教会，我们依旧没有获得我们想要的自由和权利。”

“而且你们知道教会的作用吗？实际上相比于杀死我们女巫，教会的审判军杀死的魔兽更多。如果我们把教会剿灭了，那么人类对抗魔兽的力量就大为减弱了。我想在场的女巫之中有很多亲人都还是人类吧，你们不想有一天，因为我们的所作所为让魔兽攻入人类的国度，然后亲人死在魔兽的口中吧！”

听完薇莉娜的讲解，众巫女开始议论纷纷了起来，确实薇莉娜说的没错，消灭教会并非是根治的办法。

这时候女巫教授开口了，用着苍老的声音问道：“那你觉着应该怎么办？”

“我觉得我们要建国，建立一个只有女巫才能够居住的国度，而且这个国度必须是人类认同的，只有这样我们女巫才能真正的获得自由。”

听到薇莉娜大胆的观点，众巫女一片喧哗。她们只想着自由活在人类社会之中，还从未想过自己建立一个女巫国家。

女巫教授听到这一个观点，也满怀深意地看了薇莉娜一眼。

就在众巫女议论纷纷的时候，这个时候她们听到了树林之外传来一连串的脚步声和喧哗的声音。

紧接着一群全副武装的审判骑士包围了过来，带头的一个骑士大声的喊话，声音响亮，压过了在场混乱的声音。

“站在原地别动。恶魔之徒，你们被逮捕了。不许动，保持安静。手放身后，一个一个出来！”

众女巫虽然慌乱，可也不会束手就擒。猛然之间有一些女巫身上爆发出火焰、水流、飓风朝着审判骑士冲击了过去。还有一些女巫操纵着周边藤蔓朝审判骑士捆绑了过去。

然而这些能力落在了审判骑士的盔甲身上唯一的效果只是把他们击退了几米。在审判骑士挣脱藤蔓的捆绑之前，女巫教授大声的喊道：

“快走，大家赶离这里！”

“放箭！不要让她们跑了！”这个时候带头的审判骑士一挥手，然后后排的审判骑士就举起了手中的弓箭。

有些女巫见状，连忙展开了自己能力，形成护盾，准备防御。可是也不知道这箭支是什么材料做的，竟然无视护盾径直落向了众女巫。

女巫们见状发出了尖叫，抱头蹲防。

就在她们等死的时候，却发现天空中再次出现了一道薄薄的护盾，那些箭支纷纷反弹了回去。

当她们抬头看的时候，只见到三个站着的身影。

“薇莉娜，带她们离开这里！”

原本也有些绝望的薇莉娜，此刻看着神情镇定的胡千亿三人，然后愣愣地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