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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威与蔡瑁领军攻打张济营寨正急,张济士兵见主公已死,纷纷乱成一团,只有数百亲兵护着张济尸首,一面死战一面向北撤退。
王威见状,对蔡瑁说道:“不可走脱了张济尸首,将军在这里攻打,末将率军从背后包抄这些残兵!”
蔡瑁点点头:“如此甚好!”
胡车儿本来率兵在右翼与刘表部将张允军队厮杀,忽然听中军方向喊杀声震天,知道出了大事,立即亲自断后,率军往中军而去。
一路上到处都见到自军的残兵败将,说主公为人暗杀,胡车儿听后大惊失色,众军士气也是一落千丈。
“将军,现在怎么办?”
胡车儿咬咬牙:“一定要为主公报仇,不过现在我们得先找到主公的尸首,不能让敌人夺了去!”
说罢胡车儿回身望了望这些满脸烟火之色的士兵们:“不能让主公白白牺牲,我们冲!”
“冲!”
“报告将军,西面有一支人马,正杀气腾腾地杀奔这里而来!”传令兵飞马来报告正率军收拾残兵的蔡瑁。
蔡瑁吃了一惊:“张济的残部不是溃逃就是投降,来的这支人马一定是胡车儿了!传令全军,暂时不要管那些残兵了,结集阵形准备迎敌!”
“将军,前面是是蔡瑁的人马,我们战还是绕过去?”身边的士兵问向正一脸怒气的胡车儿。
胡车儿皱着眉头想了一下说道:“对方肯定也发现了我们的行迹,若是此时绕道行军,必然会被袭击,所以你们都给我把心给我提起来,咱们跟敌人厮杀一场就立即撤军!”
不多时,胡车儿率军来到,蔡瑁早已率军布好阵势,见胡车儿人马虽少,士气却空前高昂,便让手下一齐发喊:“贼将还不速降?你家主公已死,别作困兽之斗了!”
“你放屁!”胡车儿大致看清蔡瑁布好的阵势后心中暗笑对方不会用兵,当即领骑兵从左右两翼出击,直扑蔡瑁军队而去,然后令数百弓弩手聚在中军,胡车儿自己带了一支人马,杀奔蔡瑁而去。
“这不是,以卵击石吗?”蔡瑁来不及奇怪胡车儿的战法,手下来报胡车儿人马已至,与前军厮杀在了一起。
“真是想不到张济的部队死了主公后战斗力依然这么强悍!”蔡瑁说着,一面命传令兵紧急向樊城的刘表报告这里的情况,一面组织人马迎着胡车儿而去,“贼将休得猖狂,我蔡瑁来取你性命!”
“来得好!”胡车儿报仇心切,手提铜棍,纵马当先,直取蔡瑁!
蔡瑁不敢大意,前面他已经和胡车儿交战多次,实力不相上下,当即令数百枪兵列阵两边迎击骑兵,自己也带着千余盾牌兵杀奔过去,眼见胡车儿来到,策马出击,挥抢便厮杀在一处。
两军混战一番,胡车儿且战且命弓弩手射击,都被蔡瑁的盾牌兵抵挡了去,但胡车儿并没有命弓弩手全部射击,而是分作三波,一波射击,一波准备,一波再射击,霎时间箭矢如雨而落,逼得蔡瑁军竟没有办法前进一步,而那些骑兵在将近枪兵之后居然停下来对峙不战,枪兵出击,那些骑兵便后退,防守原地,又要被箭雨折磨,却苦于盾牌兵都调在了中军,不觉近一个时辰过去了,兵力占优的蔡瑁,居然没杀死对方一人,自己倒损失了数百人马,气得他勃然大怒:
“可恶,主公的援军还没有到吗?可惜王威还在追击败军无法与我合流!”
“将军,看!”正说着,身旁士兵大呼,“主公带人前来了!”
蔡瑁定睛看去,果然见樊城北门打开,一支人马出城而来,斗大的刘字旗表明了身份,蔡瑁大喜,喝令全军:“主公来了,不要让他看见咱们这狼狈的样子,出击,把敌军杀得片甲不留!”
“杀杀杀!”蔡瑁的人马喊杀着全数出击。
“撤!”胡车儿当然也看到了刘表的军队,知道必须撤退了,主公的部队可能大部分都溃散了,自己这支人马若是也被打散了,就……
想到这里,他立即令两翼骑兵向中军合流,又令弓弩手先行后退,蔡瑁的人马都是步兵,骑兵已经被王威率领追击残兵去了,因此虽然大张旗鼓地在追击胡车儿的部队,其实根本都没有碰到人。
就这样,蔡瑁的人一直追,胡车儿也是迅速撤退,胡车儿见蔡瑁咬得紧,紧皱眉头,一箭射去,天色此时还有些晦暗,蔡瑁没有注意,只听破空嗖得一声,一箭正中肩膀,翻身落马,众军见主将落马,一时六神无主,停止了追击,等蔡瑁再下达追击指令时已经望尘莫及了。
蔡瑁率军来见刘表:“姐夫对不起,让一个敌将跑掉了!”
刘表立即扶住蔡瑁:“德珪辛苦了,张济已死,残军让我来收拾,你受伤了,赶快回去医治!”
“诺!”蔡瑁将部队交给刘表,自己带着随从奔樊城而去。
“什么人居然能伤得了德珪?”刘表上了马,面色凝重地自言自语。
“启禀主公,是张济的一名偏将胡车儿!”身边的士兵回答道。
“胡车儿!”刘表忽然想起荀攸告诉自己杀死董卓女婿的部将胡赤儿后来改名胡车儿投奔了张济,脑海中忽然闪过一丝不安。
一名偏将怎么可能杀得了主将,如果不是有人协助的话,若是有,那这个人一定曾经是牛辅最为信任的人,毫无疑问,牛辅最信任的人,自然是贾诩了!
不,张济已经死了,就算这个时候贾诩来了,也成不了什么气候的,就凭胡车儿带走的那几千人马?
正思索间,士兵来报:“主公,王威将军大胜敌军,成功夺得张济的尸首,让我等先来报捷!”
“好!”刘表大喜,“不愧为我的大将,果然厉害,我们也去迎接他!”
“终于摆脱这支尾巴了!”胡车儿率军来到一片空地,喘着气道,“休息一下,我们前去夺回主公尸首!”
不多时,张济的败兵见胡车儿的旗帜,陆陆续续而来,胡车儿知道刘表追军肯定还会再来,正要命令士兵们出发,苦于不知道护卫张济尸首的亲兵去向,正疑虑间,却见几个张济的亲兵狼狈前来。
“发生什么事了?主公的尸首呢?”胡车儿问道。
那些亲兵沮丧道:“我等无能,被王威背后偷袭,全军战死,主公尸首也被王威夺了,只剩我几个,听说将军在这里,就来了,将军请处罚我们吧!”说着全部跪在地上等死。
胡车儿慨叹道:“不是你们的问题,你们本来可以走的,事到如今,我不能再让你们送死了,应该先找到张绣将军,奉他为新主公,然后为主公报仇!”
“报仇,报仇!”众军眼中含泪高呼。
此时身在长安的张绣并不知道张济已死的噩耗,他与贾诩结伴望并州进发,星夜兼程,这一日到了雁门,碰巧天公不作美,下起来大雨,将还在赶路的二人淋了个通透,一向不生病的张绣竟然发起了高烧。
无奈之下二人只好投宿路边一间客栈,到了夜里张绣病情转重,居然说起胡话来,什么“叔父不要丢下我”之类,让贾诩不禁感叹这一对叔侄情深,不过看着陷入昏迷的张绣高烧不止,觉得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叹口气给了店小二些银两去请当地大夫前来为张绣诊治。
不多时,大夫便被请来来,他摸着张绣的脉象沉思了片刻,对贾诩道:“放心,令公子没有大碍,只是感染了风寒,我给他开几味退烧驱寒的药,你只要按时给他服用便好。”
“多谢大夫,啊不对,我不是他父亲!”贾诩正要谢谢这个大夫,忽然想起不对,立即辩解道。
“呵呵,是老夫眼花了,不要见怪!”这个大夫说话间已经写好了方子,贾诩接过,找来店小二道:“麻烦小哥再跑一趟药铺,救人要紧!”
那店小二故作为难道:“咳咳,夜色这么深了,咳咳,药铺都关门了,咳咳!”
贾诩又是何等精明之人,他并不多说话,只又从袖子里摸出几文钱放到店小二手里:“真的麻烦小哥了!”
那大夫在一旁看不过眼,出生训斥那店小二:“行善积德乃是好事情,你这个店家好不知耻!”
那店小二笑笑道:“知耻值几多钱,像您一样,一大把年纪了连副买棺材的钱都没有!”
“你呀!”这个大夫指着店小二的身影无奈地笑笑,看着焦急的贾诩,他出声问道,“在下冒昧,不知二位上哪里去?”
贾诩疑虑地看着这个大夫道:“到五原去走亲戚!”
“原来如此!”这大夫摸着胡子笑了笑,“难道是我算错了?你们不是要到匈奴去?”
贾诩有些骇然,但脸上没有露出来,依然陪着笑道:“老先生是如何看出来的,我们的确打算走完亲戚再去一趟匈奴那里买几匹好马到荆州倒手赚一笔!”
他说得没有错,路线一样,只不过要做的事情被不着痕迹地偷梁换柱成了走亲戚和做买卖。
大夫继续笑,笑得贾诩有些心虚:“阁下不要骗老夫了,老夫虽然没去过什么地方也没有什么本事,不过看人的能耐在这整个雁门还无人能及!”
“哦?”贾诩不禁也有些好奇这个大夫的身份来,他抱拳道,“愿老先生有所指教!”
“我看你也是一个有学问的人,应该知道上古时期,医术、相术和占卜之术不分家,同为一体,只学一门,算不得精也算不得通,只是皮毛而已,观人气色,相其面相,卜其命格,三者互为一体,方能百病不侵,趋吉避凶,善始善终!”
“先生高才,在下万分佩服!”贾诩不禁被这个大夫的话惊到了,却并不是惊倒了,天下间能惊倒他贾诩贾文和的人还没有出生,他清了清嗓子道,“不过此言虽善,却不尽然,生老病死是天地常理,吉凶是人之常情,善恶是世间常性,无生则无死,无吉则无凶,无善则无恶,无色则无空。”
“原来阁下也研究佛理!”大夫笑道,“老夫活了大半辈子,竟然第一次碰见了阁下这样的人才!”
“这不是佛理是常理!”贾诩反驳道,“天下人才俯拾皆是,如过江之鲫,怪只怪先生没有走出去看一看而已!”
“说的不错!”张绣的声音传来,贾诩和这大夫的目光同时望过去,只见张绣不知何时已经醒来,在榻上静静注视着辩论正酣的二人。
贾诩道:“总算醒过来了,还以为你会直接睡过去呢!”
“让先生担心了,真是不好意思!”张绣歉意地说道,“不过听二位辩论也挺有意思的,感觉像是两个大将在比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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