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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躺在宾馆的大床上，乔海仰望者天花板，精神还有点恍惚。这次的徒步所遇到的事情有些蹊跷，除了杰瑞这个奇怪的家伙外，这边发生的事情让他有种熟悉感，太像当年那个部门的操作手法了。更何况在那个溶洞里发现的铜钱，更是让乔海肯定了心中的想法。

这么多年过去了，乔海一直小心翼翼。为了不和那个部门再沾惹上半点关系，他加入了探矿五队。本以为探矿五队这种保密级别极高的组织能给予自己保护，但是前几天的那个年轻人，让乔海知道什么才叫做强权。像他这种，在那个组织的眼中就像个蝼蚁一般，让你活着是对他们还有用，要是没用了，想弄死他不比捏死只蚂蚁费劲多少。

云哥，程沫，秦家兄弟。对自己没说的，就像是亲兄弟一样。他们已经算得上省会公子哥中圈中的顶级纨绔了，但是乔海敢可定的说，如果那个部门如果出手，云哥他们会不会活下来都是个问题。

毕竟当年为了掩盖那件事，就当着他的面，黄老轻飘飘的几句话，就让三名不合作的厅级干部身陷囹圄，没过两天报纸上就登出这三个人因为贪污受贿被双规。后来？就没有后来了。

乔海把玩着那枚铜钱，心里回想当初的那件事情。思前想后不禁有些泄气了，那个部门太过于强大，自己一介能躲得开吗？小心翼翼二十年，不还是找上门来？这次考虑的不全面，他们二十年都等了，还会在意这几天？

正在胡思乱想，突然有人敲门。

“谁会在这个时候过来？不会是送外卖的吧？”乔海暗想，应该不是，电话一直都没有响过，没有那些妈妈桑们打过来啊？

“哪位？”老乔问道。

“查房！”一个威严的声音传了进来。

“麻痹的，没听说过五星级也要查房啊？”乔海嘀咕着打开了房门。只见门口的确有几位警察站在那里。

“乔海？请出示你的身份证件。”其中一位警察问道。

“哈哈，不用了，就是他。”突然传过来一个声音。随着这句话的传来，那几名警察立刻分成两队在门前立正站好。

一位看起来有五六十岁的老人出现在老乔面前，很高，大概有个一米八零，头发虽然已经花白，但是精神矍铄，双眼透出的精气神比老乔还强。一进门就径直坐在了沙发的主位上，随之进来的两名棒小伙悄无声息的站到了他的身后。

“一晃眼为二十多年没见了，当年的半大小子现在也是人到中年了啊。”老人打量了乔海一番后微笑着说道。

“你是？”虽然看起来很眼熟，但是乔海确定自己并不认识他。而且老头说二十多年没见，那可就是在那件事的前后见过乔海。但是那件事中活下来的只有黄老和自己的同学，并没有其他人啊。

“乔老板真是贵人多忘事啊。对这个还有印象吗？”那老人说完就轻描淡写的往茶几上放了一个黑乎乎的东西。

听到有人喊自己乔老板，老乔脸上条件反射似得出现一丝丝微笑，可还没有来得及客气，脑子轰的就炸了，眼睛死死的盯着那个东西。就是这块石头，二十多年了，每每出现在自己的梦中。

“为什么？”乔海喃喃的说道。

“为什么在我的手里是吧？这么年轻，记忆力可不怎么好，当年可是你亲自交到我的手里啊。”那老人依然用那平淡的语气说道。

过了大概十几分钟，乔海平复了激动的心情，这个时候他需要一颗冷静的大脑来想事情，冲动只会让事情变得更糟。

“是你？”乔海看了看那老人，当年的回忆全部重现起来，那位冷血将军和眼前的老人逐渐重合！

“你和黄老是一个部门的吧？”出乎意料的，乔海问了他这样一个问题。

听到黄老这个名字，那将军眼中顿时冒出一丝的精光。很意外的打量了乔海老乔一眼，赞许的点了点头说道：“不错，很出乎我的意料，我本以为你会很愤怒。完全没有想到你会问我这个。你是怎么知道的？”

“愤怒有什么用？大家都是成年人了。其实也没什么，你们那个部门的人无论是谁，眼睛里对人命的无视都是一样的。前段时间去我店里的那个年轻人也是你的手下吧？”乔海点着一支烟，边抽边说道。

“嗯。”将军轻哼一声算作回答。

“好吧，咱也不用拐弯抹角了，我也想把那件事给彻底的解决掉。什么时候出发？有什么事直接冲我来就是了，请不要再让我的家人和朋友牵扯到这件事里来。”乔海爽快的说了出来。

“哦？好吧，一个礼拜以后，山洞口集合，”那将军也是简单明了的定下了时间。说完便要起身离开。乔海伸手拦了一下说道：“将军就这么走了未免有些太雷厉风行了吧，好歹认识了这么多年，连您叫什么都不知道，实在是相当失礼啊。”

将军笑了一下说道：“怎么？还想找黄老查证一番？也好。”说完微微一点头，边上的小伙子直接递过来一张名片。

简简单单的一张名片，相当的普通。正面只有一个名字‘弓传勤’其他的什么都没有。

“弓先生啊。”乔海笑了笑说道：“我不是你那部门的人，什么将军不将军的就不喊了，还是喊你弓先生顺嘴一些。另外，既然我同意和你们一起去，那能不能告诉我那枚铜钱是怎么回事？”

“他很好，据说前不久移民了。”弓传勤漫不经心的说道。

“据说？移民？这样不确定的话不像是你们的风格啊，弓先生，皇帝还不差饿兵，既然我现在算是你的马前卒，那你好赖也给个痛快话。直接说是死是活就行了。”乔海把玩着石头说道。

“活着，也就这样了。他那样的人我们还没有抹去的必要。”弓传勤讥讽的笑着说。

乔海就像是没有听出来一般，点点头轻声说道：“只要活着，那就好。”

弓传勤看了看乔海，什么也没有说，就径直出了房门。

第二天，程沫云哥秦家兄弟在宾馆门口相互道别，秦家兄弟还要去魔都谈一笔生意，本来约好一起喝酒的，看来只能再次的后延了。

乔海从来都不喜欢坐飞机，可以说当初在塔克拉玛干的那次直升机坠毁，给他留下了心理阴影。为了这事，程沫老阎等人没少笑话他。作为探矿五队的精英，竟然害怕坐飞机，真是五队之耻啊。

程沫也对乔海说这次徒步让身体太累了，打死都不和乔海开车回去。再说了，空姐多漂亮啊，谁愿意有事没事的和一个大老爷们呆在那么小的空间里？

云哥也没说什么，只是无视乔海的邀请，直接拉上程沫往机场赶去。

“没义气啊。”嘟囔着，乔海只好独自开车往家中开去。

看着躺在一旁的看韩剧媳妇，乔海思绪万千。当年和美霖谈恋爱的时候，乔海在众多的追求者中拼杀出一条血路，最终抱得美人归。那时候的美霖隆胸，细腰，样样不缺，更是貌美如花。当时说好要让媳妇过上安定的生活，但是现如今也只是勉强达到小康而已。中间能和乔海同甘共苦，对各种各样的诱惑视而不见，仅凭如此就让乔海感动不已。

但是现在乔海即将面临人生中的最大难题，则是辗转反侧，这话实在是没法出口。不由得此时心中大恨，这就是必须接受的？没有任何选择的余地，要么听他们的安排，在那个地方拼命地寻找唯一活下去的希望，要么被抹杀的不留一点痕迹。自己曾经在那个地方活了下来，这也是乔海最大的凭借。

结婚那么多年，美霖岂会不知道老乔的习惯？更何况乔海的那种焦虑更是感同身受。放下手中的IPDA，转过身问道：“海，发生什么事儿了？”“没什么，就是在想生意上的事情，下礼拜我可能要出去几天。”老乔觉得还是隐瞒一下比较好。

“哦，准备去哪里？”

“我老家那边，有个老客户让我过去一下，不去不合适。”

“嗯，那是要去，放心吧，家里有我照应着。”

虽然美霖不太相信乔海的说法，但是既然他不想说，那么美霖就绝不会勉强。这就是他们夫妻之间的信任。

一个礼拜眨眼就过去了，该来的终究跑不掉。乔海在这一天起了个大早，和美霖道过别以后就驱车往老家赶去。

离家乡越近，那刻意被尘封的记忆又再次清楚的在脑海中展现出来。

“乔海，你说我和叶眉大学一毕业就结婚怎么样？”

“要死了，这种事你怎么能问乔海呢？”

“喂，喂，喂，你们两个人注意一下影响好不？这里还有一个单身青年现在囊空如洗，正为了晚饭而发愁，你们两个一边肉麻去。”

“不对啊，我们两个人的饭票不都在你那里放着吗？拿去用，咱三个人有什么好客气的？”

“嗯，啊？其实，其实，这里边有个误会，你们先听我解释，你们俩的饭票，昨天晚上打牌我也给输掉了。可以这么说，咱们三个都是穷光蛋了。”

“你说什么？！媳妇，你堵着那边，我来砍死他。”

“嗯，老公。这边我来堵，气死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