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师仇隐忧（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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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询问，如此一来，仙、人族众生将何去何从？”

他轻声道：“让仙、人族众生臣服于魔族。”

我皱眉问道：“此举引发宇内大战，你想过后果吗？”

“师父，战争又何惧，唯有战争，方可获得胜利。”

“休要妄言，危及无辜之命，我绝不为之。”我的态度坚定，语气坚决。

史达默然，不再言语。

片刻后，他递来一杯清水，“师父，您稍事休息。”黄立轻声递上水杯，怀中是满满的感激。

“记得，我品尝那杯水，虽非时日，却感疲倦袭来。不过，我修为渊深，普通毒药对我无伤大雅，然而饮下此杯水，片刻之间，疲态袭来，我身心疲惫，但我那时的修为深厚无比，普通毒物对我似乎无济于事。然而，这杯水，不一般，饮过之后，不多时，我不禁头晕目眩，欲倒地而卧，然后，身修为竟被抽空，四肢瘫软不已。

缓缓清醒之际，眼前的世界已面目非，我身受重伤，陷入前所未有的虚弱之境。

而史达，则静立对面，笑容平静地注视着我。

“史达，我遭遇何事？此番毒害，出自你手吗？”我愤怒地质问。

“是的。”他的声音从容，坦然无惧。

“你为何如此行径？”我的情绪愈发激昂。

“为魔族兴盛。”他言简意赅，却充满决绝。

“你这个无耻之徒，就算我命悬一线，我也绝不会屈服！”我怒吼，内心燃烧着坚定的意志。

“如今你已一蹶不振，还能奈我何？”史达轻描淡写，一副胜券在握的模样。

愤怒在我心头燃烧，五脏六腑仿佛被火焰吞噬。

“干脆杀了我吧！”我毫不退缩，咆哮着，视死如归。

“师父，我不会下手杀你，毕竟，不愿担此杀师之名。”史达轻笑，语调从容。

“卑鄙无耻，就算我只余一息，也不会任你如意！”我将腰间板斧抽出，犹如闪电般朝他扑去。他未料到我仍能还手，手足失措，下意识地挥击，板斧破土而入，插入山涧土壁。多年后，或许经历风雨侵蚀，板斧被掘出，成为台台山上的奇景，供人观赏。”怪物的声音平静如初，将那段旷古传奇娓娓道来。

“接下来呢？“黄立好奇地追问。

老人沉吟片刻，淡淡地继续说道：“后来，便是眼前的这番景象。我的四肢被毁，被他逼至这深不见底的幽谷。”

黄立露出一丝错愕：“这个禽兽！”

“你或许在想，为何我没有就此一命呢？”怪物目光锐利，轻声问道。

黄立默然，微微点头。

“我从悬崖坠落，命运或许尚未尽我。我落在这里，巧遇一头巨牛，被野兽所害，但身躯巨大无比，正好能够托住我。尽管遭受重创，我并未当场毙命，只是陷入昏迷。醒来后，发现四肢不再听使唤，手足残疾，只能卧床。当时，我真是生不如死。想象一下，一个被自己徒弟出卖的人，身受重伤，内心是何等滋味。”

怪物注视着黄立，淡淡地继续。

“老前辈，当然是痛不欲生。”

“正是，痛不欲生。然而我对生存的渴望仍旧深烈，无食可寻，我居然吃掉了压在我身下的巨牛，为了活下去。随后，我寻得这山洞作为栖身之所，时日无法考究。渐渐间，伤势痊愈，双手勉强能够作些简单动作，但双腿至今依然无法移动。”

老人淡然自若，但黄立内心却是滔天巨浪。

“老前辈，您提到的史达肯定便是今日的魔尊吧。”

“我无法确定如今的魔尊究竟为谁，但或许是他。他背叛我，为了夺取魔尊的宝座，凭借他的修为和智谋，我坠谷之后，他或许确实登上了魔尊之位。”

黄立坚定地表示：“老前辈，我必会为您讨回公道。”

老人微微一笑，感激地说道：“谢谢，孩子。”

“您是否听闻，魔族与仙族最近爆发重大冲突？”怪物焦急地追问。

“是的，似乎是现任魔尊与仙尊之间的争斗。”

“真是造孽。”

“老前辈，如今仙魔两族紧张不安，师父曾提及，大战一触即发。”

“战争，战争，这帮畜生，唯知为了私利而战，却不顾生灵涂炭。”怪物愤怒地咆哮。

黄立渐渐对这位怪物，这位曾经的魔尊，有了更为复杂的看法。

曾是魔尊的他，却常以天下为己任，关怀众生。这一切让黄立对仙魔之辨产生了更深的思考，正邪难以辨明，善恶难以区分。

黄立难以抑制心中的情绪，只得沉重地坐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