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1 波涛暗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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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罢了，弱肉强食，一切都是咎由自取，死在九儿姑娘手中，也是她的福气。”

九儿面色未变，宠辱不变的站在原地，目光依旧落在台上的连明寒身上，就听明一阴郁开口“万一是冒充呢？”

这话莫名其妙，大多人都听不懂是个什么含义，九儿垂眉笑笑，桃花眼弯弯，带着三分漫不经心的妖娆“除我本人，这世上怕没谁会傻到冒充姬九儿了，即使有可能也早就死了，你说呢连队长？”

连明寒面色微不可见的一沉，寻常人发现不了，但身旁一直未言挂着面纱的婉烟却是看得清清楚楚。

“九儿姑娘的胆识，的确过人…”

“连大人谬赞…”

波涛暗涌，你来我往，皆是不相上下的意有所指梅研瞅了一眼龙炎的脸色，见其无常，索性快刀斩乱麻“既如此就赦你无罪，成功晋级第二阶段，但作为惩戒，本次个人赛你将得不到任何奖品，可有异议？”

“并无异议。”

接下来便是登记第一场晋级的异能者名讳以及身份铭牌上的编码，用于发放积分奖励和晶石，十分钟后非异能者的群汰赛开始，也算是给异能者一阵休息的空档。

一行人从出口位置离开，很快擂台便有一群非异能者涌入，九儿目光落在前方娇小的花一身上，过道的尽头等候了两名男子，之前和她互怼的汉子背上背着柳一的尸身，面上是毫不掩饰的不善，随即转身离去，她的模样，可能已深深印在几人的心中，正如他们留存在她心中一般。

不死不休。

“九儿…”

九儿步伐微顿，回首就见林琅靠在走廊的边角处。

“在这等我。”

孟泽点头双手插兜，目光落在九儿的背影上，瞬间就想抽支烟，奈何兜里今儿个没装，只得站在原地随意打量四周，最后仍是无果，目光只有落在她身上才算是活了过来。

“需要我送你回去吗？”

林琅此时就好比一个沧桑大叔，透着看破一切的悲凉。

“能力虽然不行，但行走能力还在。”

九儿索性不语，等着林琅开口，寒风微袭，吹动衣摆，良久之后林琅叹一口气“我调查过那二人的身份，你这又是何必…”

如此光明正大的杀了柳一后患无穷，虽不知这四人的身后是何方神圣，到底不会太简单就对了。

“林琅，我有我自己的处理方式。”

林琅终是什么都没说，踉跄着步伐缓慢离开，九儿思绪飘远，蓦然想起林琅当初抱着范悦时的无助和哀伤，柳一死了，但有些事已成定局，她不后悔杀了柳一，但心口的酸涩及怅然，也不会因那人死了而消散一点。

“在想什么？”

孟泽的嗓音突如其来，九儿怔了怔，随即挥开脑中的多愁善感，再抬眸时目光已一片坚定“在想怎么干掉他们。”

“个人赛第三场，生死不论，你会和他们对上的，到时…”

“我知道。”

“我知道你知道，我只是想说，有我…们在，她们活不了太久。”

九儿轻声一笑，笑声透着轻松的愉悦感，孟泽垂首打量她日渐淡然的侧脸，帽檐遮住她大半的表情，只能看见那微勾的唇瓣引人无限遐想。

“嗯，我相信。”

孟泽抑制不住张扬的唇角，触及那泛着血色的胳膊以及明显苍白的脸色蓦然又变的深沉“你有伤，我们先回去处理吧，可能要不了多久那群人就该回来了，这段时间你了无音讯，她们都很着急。”

九儿点头，柳一出手刁钻狠辣，每一次发起伤害的位置都是同一个，看着没造成什么伤害，实际痛感钻心，几度让她想要崩溃，当下顿了顿步伐回首看向上官雨二人“你们就在这等会，你哥会来找你的。”

上官雨二人也不当电灯泡，当下点了点头，目送两人的背影离开。

上官雨二人在擂台上的表现无疑是引人注目的，在不见曾经的生涩，如今已是能独挡一面的强者，今日这种场合，樊梦一行人绝对在场，既然看见了，等下自会来寻她两。

“你很熟吗？”

九儿点头“不只是熟这么简单，也是队友，有机会介绍你们认识。”

这话一落孟泽也不多问，与此同时钟离一行人已经不准备在看比赛当下返回小楼，由于路程不同，九儿和孟泽自然先行一步到达，只是大概处理了下伤口便坐等于琴回来。

“喝点水。”

九儿接过一口气全部吞完，随着时间推移，那因失血带来的晕眩感越发明显，这段时间什么都没学的特别成功，偏那惊人的忍耐力长进不少，加上孟泽在一旁说话，倒也不算很难过。

“你有没有什么想要的，我这场比赛帮你拿到。”

九儿闻言抬头，目光落在孟泽那双同样光彩夺目的眸子上“孟泽，有件事我一直想问你。”

“嗯？你说？”

“你喜欢我？”

孟泽微怔，落在对方那不夹杂丝毫感情的眼中，脑中顿时划过很多，千言万语化作一句“我以为你早就知道的…”

九儿笑了笑，前世孟泽喜欢苏沫，作为最大男配，他的痴心和他风流的外表绝对不符，九儿很懂那种求而不得的痛苦，也清楚一点点不同的情绪和话都会造成对方不必要的误会，虽不知这一生为何会在她的身上，作为并肩作战的同伴，九儿有种深深的无力感。

我们不合适，或者我有喜欢的人…

各种推拒的借口成千上百，可只有真正爱过喜欢过的人才知道，语言在有些时候太过苍白无力，除了接受，任何拒绝都是伤害。

“告诉我，哪一种表达方式能让我的拒绝不会伤人，又能让你彻底放下？”

孟泽一怔，随即酸涩一笑，手肘落在膝盖上双手合十“好像只有接受。”

作为撩妹高手，孟泽的每一句话都能让人脸红心跳，可若不喜欢一个人的话就只会悠悠一笑，一本正经“我不会为你脸红，也不会心跳加速，并且如今的生活环境都不适合谈这些，好好活着才是最重要的，你是那种很理智的男人，拿的起放的下。”

“你这话，就像劝孩子不要早恋的妈…”

九儿勾唇“所以你要懂我的良苦用心，我是为你好，假如有一天因我错过你的真命天女就太可惜了。”

“万一就是你呢？”

“万一我很丑，你会喜欢我吗？”

这话太犀利，孟泽竟有些无言以对。

“你不会的，但这很正常，颜值绝对是一个人对另一个人产生好感的根本，但有些人会将喜欢和欣赏搞混，你只是欣赏我。”

也不知是不是真的同她所说，心中尽管有些酸涩和失落，却没想像中那好似天崩地裂的痛苦。

“那你说说，喜欢和爱是什么？”

九儿垂了垂眉，这个问题可谓是千古谜题了。

“我认为，是无奈。”

你见过对方的狼狈，见过对方的一切阴暗面，见过任何你原本可能讨厌的东西，可这人会打破你的所有原则，除了无奈将就，任其发展，别无他法。

就像姜浩恐高，讨厌女人间的小心机，到了她这却没一丝反感，有的人生来就是别人的劫，就像她对姜浩。

孟泽云里雾里，看着九儿那双如同漩涡般的眼眸，想问什么却被突如其来的开门声打断，转眼便是几道飞扑而来的身影，自觉离开。

“姐姐，我好想你…”

“九儿，我也想你…”

二人一左一右扑在九儿座位的两侧，就是不看听声就能猜到是甜甜和于琴，银铃般的女音将室内的沉寂冲淡几分，九儿忍了忍胳膊处突如其来的剧痛，目光落在不远处接连走近的身影上，心中洋溢着一抹满足感。

“我还以为你回不来了呢，不过你这人也太霉了，怎么一回来就第一场。”

“我倒不觉得倒霉，这是上天都在帮我。”

钟离翻着白眼走近，给了两人一下“没见人受伤了吗，大难不死到今天，被你两的热情折腾死可就太可怜了。”

两人就跟弹簧似的猛的跳起，目光落在那还带着血迹的伤口紧张不已，甜甜眼角一红，心下已将之前在台上和九儿对战的二人鞭策了无数遍，于琴到底沉稳不少，只是冷着脸催动异能给九儿疗伤。

几乎是异能流转进入伤口的那一瞬间，痛苦便被一阵清凉所替代，让人浑身惬意，和光系的温暖是两种不同的感受。

木系有治愈和催生的作用，可以让受损的部位加速愈合，明轩垂首回房，下来时手上提着医疗箱，也几乎是同时，于琴已经受不了的收回手，大汗淋漓面色苍白“我不行了，我要去房间缓缓，晚点又继续。”

九儿点头，食指点了点于琴的脸蛋“不急，慢慢来。”

治愈没有那么简单，更何况治愈对木系而言只能是侧重点，不像光系本身就是治愈异能。

于琴起身时还有些踉跄，应该是透支太过的关系，林思成忙将人扶上楼，明轩已自顾自走近坐在九儿身边，五指弯成优雅的弧度打开医疗箱，从中挑出一把手术刀，面色一如既往地淡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