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34 一触即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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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离皱眉“可这些都是七阶丧尸，你一个人在这明显羊入虎口，薛柔知道你救了我，一定不会善罢甘休。”

苏沫抿唇不言，在逃离与返回中犹豫不决，那抹气息已然越发弱了。

重伤的他，不可能是那二者的对手…

随着一声凄厉嘶吼响彻天际，苏沫的理智顿时溃不成军。

“我必须救它…”

身形猛的一掠，钟离眉头紧锁，还来不及说什么，只见下一秒一股诡异的能量迅速将她二人包围，轻哼伴着冷笑“自身都难保了，你还想救谁？”

形如鬼魅，除了令人忌惮的速度之外，还有着浑厚的精神力操纵。

可苏沫知道，魍魉的精神力，远远比魅更浓厚。

苏沫当下顿住脚步，几步站在钟离眼前，异能运转，只道了一声快走，便与不远处的魅缠斗在一起。

，同是七阶，对付起来格外费力一些，魅的本来目标就是苏沫，钟离因着灵泉改变体质，精神力操控没那么容易，便也没管她。

两道能量屏障陡然相撞，带起的能量余波将周遭建筑顷刻轰塌，钟离被震的后退几步，想走…

怎么可能！

水系一贯以柔和著称，只是她还第一次见，那席卷而来带起的窒息感，随着异能涌动，无声涌动的水流将周遭完全淹没，苏沫被淡蓝色的屏障护着站在水流上方，魅只觉浑身肌肤组织将要搅碎糜烂一般，随着巨浪升腾而起将她完全缠绕，剧痛愈发难忍。

因主人不同，异能或多或少也会有所差异，苏沫满腹杀意，巨浪的杀伤力对魅而言自然无法言喻，至于钟离，被淡蓝色屏障包裹着反而还有些惬意，见她没走，苏沫凝眸抬起手，食指轻点，便用巨浪一把将她推了出去。

稍一分心，魅便抓住机会，虚晃一招，苏沫条件反射动手，无奈中计，涌入的精神力犹如密密麻麻的蚁群，施放的能量陡然中断，河流瞬间消逝，她的身体便从高处坠落，预期的疼痛却并未到来，反是一道冰冷坚硬的怀抱。

苏沫怔怔抬眼，对上的便是魍魉那格外狼狈的面容，消逝的纹路再次布满它整张脸，看着格外可怖，苏沫却不觉得怕，心下只是发慌，魍魉的能量已然接近尾声，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口密布，皮开肉绽，虽然不会痛，却看着都令人心惊肉跳。

黑白分明的杏眼倒映着它狼狈的模样，魍魉红着眼放开人，转头不看她“你快走！”

“啧啧，你对这人类，还真是拼了命的护啊，假如不是她，你也不会落得像现在这般处处被动的下场。”

魍魉不言，风刃铺天盖地袭去，巧借东风形成一道极速旋转的漩涡，内里锋利的风刃散发着诡异的光，无论是丧尸还是人被卷入其中，便是死的渣都不剩的后果。

空间淡淡抬首，苍白俊美的面容勾起一抹漫不经心的笑“魍魉，最可怕的不是能量殆尽，而是…你有弱点。”

似为语言做见证，下一秒一道巨大的束缚凭空而降，苏沫只觉一股巨大的冲力将她完全压制，就连相隔两米的魍魉都毫无异常，偏她无法忍受的跪倒在地，犹如泰山压顶，让她匍匐进尘埃里。

与此同时，魅的精神力席卷而出，目标直指倒地的苏沫，剧痛骤然来袭，身上似有万斤重，苏沫顿时没了力气。

痛苦娇弱的模样深深刺痛了魍魉的眼，残存的精神力毫不犹豫渗入屏障之中，替她分担些许痛苦。

无疑，这正中那两位七阶的下怀。

苏沫想摇头，却连头都抬不起，哪还犹豫，不过转瞬之间，空间已然近在咫尺，只是笑意还未答眼底，就被一阵无形的精神力猛的隔开，随即拳脚齐发，散发着凛冽寒气的刀刃折射出刺目的光。

空间眯眼怒极，突然加入的精神力已经与魍魉的合二为一，解了苏沫的痛苦，心念一动，七阶能量猛的冲破空间压制，空间没忍住踉跄后退，面色煞白。

钟离眯眼手执长刀站在苏沫前方，微抬的下巴满是挑衅之色。

高调的后果，利弊交加，这边的动静闹得越大，吸引九儿几人前来的几率就越大，同样的，那涌来的丧尸群一样不可小觑。

丧尸不蠢，怎么可能猜不到她的算计，二话不说便异能突涌，速战速决的意思。

只是重点关注的依然是魍魉，不断伤害苏沫对其造成影响，奈不住魍魉要将人护着，苏沫又想护着它，牵制太多，很难发挥全部实力。

果不其然，魅偷袭苏沫之时，为了不让她变成丧尸，魍魉步伐微移挡了。

那一扯卸了一只胳膊。

钟离心下的疑惑简直堆积成山，却又没机会多问，只得手执长刀拼了命的去拉仇恨，以此给二人缓和之机。

“杀了我…”

苏沫瞪大了眼不住摇头，那把匕首握在手中，却重若千钧。

“那女人撑不了太久，薛柔已在附近，空间设置的领域操纵是以生存为代价，等闲难以进入，你若不杀了我，它们吸收之后便会成为尸王一般的存在，到那时，谁都活不了。”

明明虚弱至极，说出的话却条理分明，那张脸青纹交错，偏那双眼，依旧如每一次看她时那般，迷惘又坚定。

它并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只是希望她能活着。

心下泛疼，它却抬起手拂上她的发“杀了我，不只是为你。”

也为千万想要活命的人类。

苏沫手抖的厉害，什么人类跟她有什么关系，只是这努力讨好所有人的一生，终于有个不求任何单单愿意护着她的人，即使对方只是丧尸，没有心，没有一切，却能凭着本能如此。

魍魉勾了勾唇，单手覆在苏沫颤抖的五指上“我一直很好奇成为丧尸以前，作为人类的我，以及，喜怒哀乐是什么。”

“不过现在，我似乎有点懂了，你舍不得杀我，我…很开心吧…”

还，很喜欢。

只是这些，它不能说。

就让她只当它是什么都不懂的丧尸，没有压力，没有遗憾，就好。

“记得，我叫梁忘…”

苏沫一怔，紧紧闭眼，却觉手上一紧，心下暗道不好“不要…”

“扑哧…”一声入肉，等她挣扎收手时，握住匕首的五指已然刺入它的头颅，思绪翻滚，奔腾而上的泪水不可抑制的倾泄而出，一滴一滴系数落在那张脸上。

苏沫再也忍不住嚎啕大哭，钟离心下微动，只见身前的魅已然目玼欲裂，竟不在管她猛的冲身上前，却不料魍魉聪明至极，竟是死了都不要来一次算计，身体在极速下化作枯骨，所有能源系数融入那枚晶石之中，落在苏沫手心。

青白两色，格外讨喜。

它是丧尸中难得的智者，不管是风系也好，精神系也罢，都是到达七阶的佼佼者。

倘若没有她，未来的尸皇一定会被魍魉取代，它将是人类最大的敌人。

只是脑海中定格的画面却是最初，它在废墟中将她带走，捏着她下巴，一脸不解的模样。以及后来在青龙握住她的手，或许它本身不知道，当时笑的多么灿烂。

苏沫贝齿咬着下唇，渗出的鲜血格外妖异，魍魉这一死，空间及魅成为八阶的愿望算是彻底破碎，钟离想去苏沫身边一起动手，好歹有个照应，奈何福不双至，祸不单行，随着一道气息逼近，她也感受到那抹熟悉的杀意就在眼前。

“你也算因祸得福，竟然到了六阶。”

钟离正想噗笑两声刺激薛柔，抬眼就见极速而来的薛柔手中，提着一道格外熟悉的娇小身影，垂着头，如同破布娃娃似的充满死气，痛苦般不住颤抖。

“小语，你怎么在这里！”

钟离瞪大眼心慌意乱，薛柔已然单手一掷，将人甩到她眼前，钟离脚下用力一跃而起，伸手接过之后，触目的便是那双血淋淋的小脸，整个人僵硬在原地，耳边是薛柔淡不可闻的唏嘘“难得一见的灵瞳，我当然要挖下来好好收藏。”

“钟离…姐…”

“我好…痛…”

痛的，想死了…

即使生死一线，钟离都未向此时这般无力，她红着眼，死死盯着不远处的薛柔“我用生命诅咒你，薛柔，你不得好死…”

钟离气的要疯了，异能毫不犹豫系数施放，心下不断召唤着九儿的名字，用精神屏障将人护着冲身而出，两手一把骨刺一把长刀，进攻极猛毫不留情。

“空间和魅都是自创领域的好手，即使姬九儿七阶又如何，这一片已经被隔绝了，我的丧尸们已经将她们引向别处。”

一个人若心狠起来，鬼都愁。

薛柔人性泯灭，一心只想解决她，进攻可谓不留一丝余地，且无所不用其极，加上涌来的丧尸，前有狼后有虎，钟离毫无招架之力。

苏沫分身乏术，心下焦急，就见薛柔身形一动，光系幻化而出的利刃直击钟离面门，被一道无形屏障所遮挡，落入眼中的身影令她既爱又恨。

薛柔心下暗恨，进攻越发伶俐，钟离避无可避，眼见匕首袭上面门，却被人猛的一推，明轩已然伸手捏住进攻的匕首，薛柔眸光微闪，假意收回，空出的手紧握明轩捏住匕首的五指，趁其不备猛的刺出…

一切不过眨眼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