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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了马士英等四川官员的一番关于民政的禀报后,朱由校又耳提面命一番后才于初秋时节去了贵州。
关内原十三个承宣布政使司中,贵州承宣布政使设立的时间比较晚,其经济基础也比较薄弱,民族成分比四川更为复杂,布政使等中央朝廷派遣的流官实际管辖区只能局限在几个重要据点。
而且,这一带生番也比较多,改土归流的话,难度要比四川大,也正因为此,朱由校才没先在贵州进行改土归流,而是让马士英先做了四川巡抚,先在四川搞,然而进而辐射影响贵州。
如果日后有必要的话,朱由校会设一云贵总督,让马士英为第一任云贵总督,在四川基础上再在贵州施行改土归流之策。
因而,现在对贵州的改变仍旧主要是进行汉文化的普及与教育,被配的文人士子中,很大一部分就被配到了连语言也不通的贵州。
这里面,陈继儒自然是其代表,事实上,朱由校一开始并没有打算将陈继儒也流放到西南来,毕竟陈继儒是一个单纯的隐士,早就自绝于朝堂政治,但这人偏偏与董其昌私交甚笃,在董其昌被抄时,还为董其昌鸣不平,说什么刑不上大夫之累的话,朱由校便干脆将其也贬到了贵州。
据东厂在贵州的人传回消息说,这陈继儒颇为怡然自乐,到贵州后虽三餐不饱,住着崖洞,却立志说要学王阳明来个龙场悟道。
也因此,朱由校在第一次放回流放西南的一批文人士子时便没有让放陈继儒回来。
许多文人即便是流放到西南也都还能担当教谕教授等学职,唯独陈继儒只做一私塾先生,自然一年四季的补贴是比其他人要少的。
连陈继儒都还记得唯一一次府里额外了一次肉也还是因为皇长子出生才额外奖励的。
进入贵州境内后,朱由校不得不改乘滑竿,这一带因地势复杂与行政难度比较大的缘故,使得官道一直未扩宽,朱由校的大型马车还不能通过,而此次朱由校又不愿意动用太多人力抬着过去,因而便改乘滑竿,也算是体验一下民间土财主的交通方式。
吱吱呀呀的滑竿随着浓淡不一的青山起伏不定,仔细一看,会现远处山林各处已经满是或在明处或在暗处的第五军士兵或锦衣卫。
一些常驻贵州的东厂番子也假扮成贩夫走卒用各种方式告诉着引路的人前方是否安全。
底下负责警卫的人是胆战心惊,深怕出了半点差错,而上层的朱由校和他的妃嫔们以及随扈大臣们则是尽可能的表现的的从容镇定,没事还能来点诗词以不辜负这闲情野趣。
事实上,朱由校也知道出巡的确会有各种意外生,但这并不是他要一辈子待在紫禁城里的理由,如果作为一个皇帝,连自己的国土都不能想去哪儿就去哪儿,那拥有这片领地也没什么意义。
而且警卫的水平也正是这样才能训练得出来,特别是对于如今阶级矛盾日渐缓和的时候,因为经济展的需要,政治权力斗争再次由严厉向宽松转变,东厂这样的针对国内情报与稽查的特务机构只能依靠皇帝陛下每一次出巡来当做一件训练工作能力的一场大事。
万历时期张居正的考成法早从天启七年开始就被朱由校再一次重新实施起来,朱由校可不想花这么多钱去养一帮只会吟风弄月不会做半点的实事的闲人,本着能者多劳的准则,考核是有必要的。
而东厂自然也有考核,此次出巡的顺利与否,就是他们一次重要考核任务,所以由不得他们不重视。
因为已是秋季,整个凯里山区的雨水也就勤了些,一路上雾气弥漫,湿湿滑滑,倒也难见到蓝天,而气候却渐渐的有些阴冷,朱由校此行都是准备齐全,他自己早已是披了一件大氅,跟着来的宁嫔箩箬和柳如是都已戴好了观音兜和盖着大毛衣服。
然而这时候,朱由校却看见仍有赤着脚的农夫正站在田埂边举着耙子提泥护着田埂,有小孩还挑着担子到处捡狗粪,并眼看着就要进入警戒线来,一东厂番子早已拔出刀来,从一参天古树上跳将下来,刀锋直指着小孩。
从旁随扈的凯里知府有些无可奈何的叹了口气,事先他已按照上面的通告告知给了府辖区内所有的百姓,御道周围五十步之内不得擅入,否则会伤及性命,而今日这小孩明显已经忘记了这个规定,竟然越走越近。
眼看着那刀锋就要劈断那小孩的后背,朱由校忙喊了一声:“慢!”
顿时,那东厂番子的刀停在了半空中,整个身体后肢攀住树枝没在下降,而那小孩这时候也才察觉到了危险,抬头看见一人正举着一把刀对准自己,这小孩吓得顿时怔住了片刻,手里一篮子的狗粪也落在地上,颤颤巍巍地指着一第五军骑兵的马蹄下的马粪道:“我只是想要这个。”
在化学肥料还没有普及的时代,有机肥是农业生产唯一可以用作提高农作物产量的肥料,因而农夫对于粪土可是看得很重的,至少比土重要,一些还不能干农活的小孩就会被家里安排到处拾掇畜生粪便,而这小孩明显是被朱由校的御驾里的大股骑兵所带来的大量有机肥所吸引,才导致今日这小孩差点就会丧命于此。
不过朱由校对此也算是看出来这西南一带相比于大明其他地区如山东、江南等地地区还有落后许多,小农经济依旧在这些地方占绝对的统治地位,这也是朝堂上代表小农经济的守旧派士绅依旧还占很大一部分的原因,大明现在几乎也出现了地域差距开始越来越大的现象。
这也是朱由校以后不得不考虑的问题,整个帝国的管理范围越来越广,不同地区肯定因为地理位置的不同和展方式不同而出现不均衡的现象,如果差距小还好,但一旦比较大的话势必会导致帝国出现分裂,以及对社会财富后的幸福感也会下降。
毕竟如同人的自豪感来自于与其他人比较一样,一个地区的人对社会的好恶感也是来自于同其他地区生活的人对比。
这些现象都需要朱由校去警惕,而要让一个因为地理条件不好而造成一定封闭和贫困的地区唯一有效的办法只有两个办法,一个是修路一个是继续抓教育,前者是打破地理隔离促进该地区与外部进行更多的经济交流,而后者则是促进生活在这里的人里有更多的人掌握知识的钥匙,并进而改变这个地区的整体方式。
但这两者都是需要花巨额的投资才能得以进行,而且后者会使得更多的本地精英流向外地,并促使这个地方依旧处于贫困,甚至出现越严重的空巢与老龄问题。
越是这样想,能预测的问题就更多,朱由校现自己的脑袋已经不够用,但他也知道自己虽说能改变历史的命运,但却无法真正改变历史几百年为一个单位的进化路线,朱由校也只能摸着石头过河,尽全力去维持和稳定好大明帝国这个局面。
“将他放过,并传令各地官吏,务必通知到其所辖区内的百姓,并务必保证不再有百姓擅自闯入御道警戒区内,若有百姓因为擅闯而使,其所在州县的正堂官也得罢职!”
朱由校这话说后,李明睿便掉转马头下达旨意,而与此同时,这凯里知府却是心里不由得一颤,他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如今在自己的辖区内,竟然会出现这等事,他不由得暗暗誓回去后定要好好教训教训这帮衙役,居然让百姓家的孩子来到这地方捡狗粪,这不明摆着断自己的关路吗。
朱由校的出巡对于这些多年也得不到机会进京述职的地方官们而言无疑是挑战也是机会,只要他们做的事能让陛下满意,就能直接在陛下面前挂下名,日后自然也能升得更快。当然,不满意也会被陛下直接责罚,而若是自己上司知府按察使和布政使等官知道,却可以拿钱摆平,但在皇上面前出错却是不能拿金钱摆平的,而且说不定就这样一直在陛下面前留下这个印象,日后无论其他大臣怎么夸赞自己,也很难让陛下改变对自己的印象。
好与坏,都是简在地下,而人的记忆又级懒,一般只记得对一个人的第一印象。
“宗知府,你通知下去,朕的銮驾过后,御道上的粪土,百姓可主动捡拾,不得阻拦!”朱由校这话一说出口,凯里知府宗荣心里再次咯噔一下,暗道:“这下好了,不但在陛下面前留个不好的印象,连带待陛下走后靠封住御道收集马粪卖给百姓或小贩的财路子也没了。”
“是,微臣遵旨”,宗知府心里尽管有百般苦,但还是强撑着笑脸答应了下来。
朱由校不知道这个凯里知府宗荣在想什么,他此次来西南巡视倒并不是要对这些地方官来个大清洗,毕竟现在大明是缺少地方官,尽管大明各地已经成功培养了不少具备高学历的人才,但这个度还是没有跟上地盘的扩展度,所以对于凯里知府这种没有成功避免百姓出现在警戒区内的事情,他也没有要过于苛责的意思。
而没过多久,当微眯小憩的朱由校刚感觉到一丝略带凉意的谷风让他被惊醒之时却听得前方峭壁上沿竟然传来读书声,其声音洪亮而整齐,像是有几百人一样。
朱由校不由得感到颇为好奇,忙问及凯里知府宗荣,凯里知府只得如实回答说,这是陈继儒在山洞中讲学。
原来,贵州多山,而官府资金有限,且再加上建造房屋难度也高,毕竟到处都是陡峭的山崖,因而作为被配到这里当私塾先生的陈继儒只能借助这山崖间的崖洞作为讲学之所,其实,也不仅仅是陈继儒的社学,很多其他社学也是如此,连带着陈继儒自己到现在也没有一间可遮风挡雨的屋子,只能住在山崖间。
朱由校倒是难以想象陈继儒就在这样对地方硬是培养出一个天启十一年的状元郎,因而他便满怀好奇地下了滑竿,开始步行进入山崖。
等到朱由校来到崖洞时,果然看见陈继儒正站在洞的最深处一崖壁上挂着的黑板讲解着儒家的一套经义,而坐在枯草堆上的学生们却是听得很认真,里面有不过十来岁或许刚学会念三字经的孩童也还有已年过三旬的老童生。
“这位眉公先生每次上课都是这么多人吗?”朱由校这时候不由得问起了凯里知府宗荣。
宗荣这忙回答道:“是的,眉公先生乃当代大儒,性情恬淡,不追名逐利,而且还学识渊博,很多人都喜欢来听他的课,连下官自己有时候也会微服来看看,有时候甚至听者甚至能达到千人之多,毕竟这样的人对于贵州而言却是千里难得的一人才。
“那就让他多待十年,直到他培养出能够如他陈继儒一样的大名士出来就可”,朱由校说着就笑了笑,然后转身离开这里,他没有必要打扰陈继儒,此人既然如此享受在乡村教书的感受,自己作为帝王也没必要逼着人家回家或者回京任职,但朱由校走前还是让李明睿拟旨任命陈继儒为教授,负责全府的教学与教职工作者。
然而,就在朱由校准备返回先去贵阳府再辗转去两广地区时,却有在前方一直打探消息的东厂番子回来报告说,前方现大量的夷族之兵,而且还亲自求情面见陛下朱由校。
朱由校对此倒是感到很是惊讶,他没想到还真遇到土司的士兵会直接来拦路,然而,朱由校也并不是那种胆小如鼠的人,便果断答应了人家的要求,即面见这些土司的官员们。
朱由校倒很想看看这些反对改土归流政策的土司们到底会拿出什么理由来,以及这些土司们的底线在哪里。
但想在可以确定一点的是,这伙土司的军队也并非没有自知之明,而且也并不想急着和朝廷撕破脸,说明整个事件还是有转圜的余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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