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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新如晨间薄荷般的好闻气息已扑头盖脸将她笼住,顿时扫去心中烦恶。

那人已觉出她情形不对,自荷包中寻出两粒药丸来塞入她口中,急急道:“压在舌下,应该有效。”

唇舌间顿有阵阵辛凉直冲卤门,木槿神智渐渐清明,抬眼看着眼前因焦急失了往日风度的男子,终于呜咽着唤出了声:“楼大哥!”

来人正是楼小眠堕。

见她醒来,他唇边才勉强溢出一丝笑意,低低道:“嗯,是我。小……木槿,别怕,没事了,没事了……”

可他依然受了极度惊吓般紧抱着她。昏暗的山洞内,他清逸的面庞苍白如雪,清明的眼眸里满满都是惊怒。

“臭男人!”

一旁传来女子叱骂。

木槿转动身子瞧时,竟看到了花解语。

她再想不通花解语怎么会和楼小眠一起出现在这里。

那中媚毒的丑恶男人被楼小眠甩了开去,模糊间尚辨得出那是个男人,再不敢到他手里夺人,却转头扑向了花解语。

大约因为久在险地求生,花解语居然会些武艺,此时左躲右闪,不时捏着鼻子踹他一脚,倒也未落下风。

楼小眠终究也在花解语的叱骂间醒过神来,这才松开怀抱瞧向木槿。

麻布外衫早已不见,连中衣都已被撕裂敞开,竟看得他一时失神。

木槿也是惶恐,连忙抱了肩努力掩住自己要紧之处,红着脸怯怯道:“楼大哥……”

方才惊恐绝望之时,两人相拥一处倒还不觉,如今一旦分开,才发现方才委实狎昵之极。

楼小眠听木槿相唤,心中猛一激灵,忙转过身去,匆匆解了自己外衫递了过去。

“先换上离开这里,我替你去找衣服。”

木槿忙去接时,两人指尖相触,楼小眠似给烫着一般,缩手缩得慌乱。

那边花解语不敢把那男人往洞外引,一边周旋着一边催促道:“楼大人,快些,恐怕后续还有阴谋!”

皇后被个至丑至贱之人玷污固然屈辱,但若能将此事压下,不让更多的人知晓,不过是多了桩不可言说的宫闱秘事而已;可设计这场恶毒阴谋的人,摆明了是要毁了木槿,绝对不会放过将这丑事公诸天下的机会。

若人人皆知木槿被人奸污,或者越性有人“不小心”撞破了这“好事”,哪怕明知被人设计,朝臣们也不会容许新帝册立一个坏了名节的不贞女子为后。

许思颜若不顾一切立木槿为后,会得到蜀国支持,却等于在天下人面前被狠狠甩了一记耳光,从此帝王颜面无存,朝臣也不免暗自鄙夷;而他若不立木槿为后,蜀国必定恼怒。

尤其此刻蜀太子萧以靖正在宫中,眼见妹妹被人设计,无过而见弃,更将切齿衔恨,吴蜀两国原来良好的关系必将不复存在。

且不论最终会走往哪一步,木槿背着这个污点,便是肯忍辱偷生,这辈子也将无法抬头见人,更别提什么统管六宫、母仪天下了……

木槿越想越惊心,虽勉强将楼小眠的衣衫披在身上,颤着手指竟好一会儿扣不住腰绖。

同是斩衰之服,但男子、女子式样并不相同。

楼小眠清弱却高挑,若不扣上腰绖,那衣服宽大拖沓,自然影响行止。

楼小眠等了片刻没动静,侧头瞧时,便知她迷毒不曾完全解去,气力未复,忙低头为她扣了,扶起她道:“我们走!”

木槿略略活动手脚,正要走时,猛听花解语惊叫一声,却是山洞中蓦地飘入一道人影,将花解语一脚踹得飞了进来,撞在岩壁上,再摔落于地,虽不曾晕过去,一时却已爬不起来。

那恶丑男人浑浑噩噩,却如叮着肉的绿头苍蝇,追着花解语的方向扑过去。

而踹飞花解语的那人已经奔进来,竟是个蒙脸着的太监,却手持一柄单刀,径自劈向楼小眠。

楼小眠侧身闪过,一手揽住木槿,一手按住袖中机括,顿有数支幽蓝羽箭飞向那太监。

可那太监身手极高,居然轻易飞身闪过,扬手便是一刀砍向木槿。

木槿勉力拔出软剑正待应敌之际,太监手中招式半途转了

方向,竟如鬼魅般转到楼小眠身后,一刀扎入楼小眠后背。

木槿失声惊叫,拼尽全力一剑砍过去,迫得那太监收刀应敌。

而楼小眠并无内力,毫无抵抗之力,转眼已如一张单薄的纸片般跌落于地,却将木槿用力一推,挣扎着说道:“木槿,快走!”

“楼大哥!”

木槿惊怒之极,待要查看他伤势,可惜体力远未恢复,竟被那该死的太监却步步紧逼,直把她迫向那中媚毒的丑恶男人身边,眼睁睁看他调转单刀,以刀背击在她手臂。

剧痛里,她手中宝剑铛然落地。

尚未及回过神来,那太监已一脚将她踹倒,拎过那个正折腾花解语的丑恶男人,摔到木槿身上,喝道:“看准了,这才是给你解毒的女人!”

“你敢!”

楼小眠伏于地上,素色中衣被鲜血染得洇开,如一朵缓缓绽开的殷色牡丹,却边叱喝着,边勉强去起身来,一抬手袖中又有数支羽箭飞出。

那太监侧身闪过,慢慢踱向楼小眠,冷笑道:“听闻楼大人惊才绝艳,世所罕见。不想这双手除了弹琴下棋写策论,居然还会放冷箭!要砍这样一双手,着实有些可惜!不过,这是你自找的!”

他扬刀剑向楼小眠砍去。

这时,外面忽传来大片嘈杂人声,且由远而近,十分迅捷。

他微愕,目光顿时转作狠毒,原来斩向楼小眠双手的单刀,转道斩向那白皙秀致的脖颈。

不仅可惜了那双会弹琴下棋写策论的手,更可惜了这颗比女子还要清秀美好的漂亮头颅……

--------------寂月皎皎红袖添香首发----------------

并未搜查太久,禁卫军便已找到了明姑姑。

她中了静髓香,倒卧在安慈宫后面的花丛里。

许思颜、萧以靖等匆匆赶至时,她兀自昏睡着不省人事。

萧以靖随行的侍卫正是在江北数度暗助木槿的离弦,见状忙取出解药喂入明姑姑口中。

许思颜知是夏后所配之药,当比寻常太医的药更见奇效,遂忍耐着一边叫人继续寻找,一边静候她醒来,只盼能从她口中得到些蛛丝马迹。

许从悦已禁不住皱眉道:“怎会晕倒在这边?不会惊动诸位太妃吧?”

此处几栋相连的宫殿,安慈宫、安福宫、安平宫等正是景和帝的几位太妃所居。

其中安福宫里,便住着许从悦一直记挂着的吉太妃。

许思颜知他不放心,遂道:“你先去给诸位太妃问安,请她们暂时关闭宫门,以防为奸人所乘。记得缓些说,莫惊吓了她们。”

许从悦应了,急要奔过去时,忽闻安福宫方向一阵喧闹。

几人忙定睛看时,却见吉太妃、路太妃、李太嫔等人领着一众宫人匆匆奔出,疾向安福宫后面的园子行去。

许思颜、萧以靖对视一眼,已从彼此眼底看到了蕴着浓浓忧惧的希望。

“留两个人照顾明姑姑!”

许思颜吩咐一声,便疾速飞身追了过去。

萧以靖、许从悦等紧紧相随。

许从悦远远看着吉太妃的身影,忍不住低低道:“必定……有陷阱!”

萧以靖淡淡道:“有陷阱也得闯过去!”

几人负手而行,有杀机若风尘滚滚卷过。

繁盛草木,一时失色。

为方便太妃们散步休憩,在她们聚居的宫殿附近亦营建了一座小巧玲珑的花园,有碧树荷花,有假山清溪。

清溪之后植有大片松柏,最北方则是一间佛堂,名为乐寿堂,为太妃们就近礼佛所用。景和帝的皇后章氏因助幼子夺位,在许知言登基后便被软禁于乐寿堂吃斋念佛。后来英王许知捷屡为生母求情,这才被放了出来,安置于德寿宫居住。

她虽是太后,但不受继任皇帝待见,其余太妃、太嫔也不将她放在眼里。待两年后薨逝,诸太妃中更是以最受继任帝后敬重的吉太妃为尊。

此刻带人围向那假山的,正是吉太妃等一群

人。

许思颜领着一众随侍奔过去时,吉太妃等人闻报,立于假山外候着,然后看着禁卫军将附近团团围住,已自惊诧。

双方见过礼,吉太妃已问道:“皇帝行色匆匆,莫非宫中出了什么事?”

再大的事,似乎也该等大行皇帝丧仪完成后再谈。至于眼前的事……

似乎犯不着如此大张旗鼓吧?

许思颜不答,墨沉的眸蒙着阴霾,却有星子清而冷的光不动声色灼向吉太妃一行人。

“敢问太妃,行色匆匆又为何事?”

吉太妃见他神色大异寻常,一时不敢答话,只瞥向许思颜身后。

许从悦明知木槿出事已激怒许思颜,也怕生身母亲不慎卷入其中,硬着头皮提醒道:“太妃,皇后娘娘失踪了!”

吉太妃便略松了口气,忙低低道:“我这边是忽听得传报,说有宫女趁宫中忙乱,与男子在此行不轨之事。此处是妾等所辖,妾等唯恐此事惹出是非,招人非议,故而急急赶来处置。”

许思颜胸口一窒,连指尖都似已瞬间冰冷,却只淡淡睨向她,“怕招人非议还如此兴师动众?”

吉太妃只觉一道寒意迫来,压得她几乎喘不过气来,一时张口结舌,竟答不上话来。

许从悦忙温和问道:“太妃,那宫女在哪里?”

吉太妃道:“说是藏在假山内。”

“假山内?”

许思颜想克制自己,却禁不住脚下如飞,径冲向假山。

木槿,他的木槿,现在正遭遇着什么?

奔走时带起的劲风反扑到脸上,猎猎如割。

吉太妃等惴惴不安地奔行在他身畔,喘着气勉强解释道:“这假山原是中空的,很是阴凉,往年天热时可在其中避暑消凉。不过大约在七八年前,京城下了场极大的暴雨,这边淹死了两名宫女,尸体被冲到了这山洞里,发现时已经腐烂不堪。后宫女子大多胆小,再无人敢过来,这山洞便荒凉下来。妾身便是因为这个缘故,多带了些人壮胆。”

话未了,便听旁边萧以靖冷淡淡飘出一句:“何必壮胆?胆子已经够肥!”

吉太妃窥一眼那两名满身煞气的尊贵男子,再不敢则声,只忐忑看向许从悦。

许从悦又惊又急,瞪了她一眼,却不便多说。

山洞前早有两名健壮宫女先等在那里,都已面红耳赤,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

山洞并不深,未至洞口,里面的动静已清晰可闻。

男女交合的不雅声响里,男人粗重地喘息着,伴着含糊不清的叫唤:“皇后,要的就是……皇后……”

亦有女子声音,却已低弱得微不可闻。

许思颜蓦地冻住,冰冷眸光霜雪般从黑黢黢的山洞扫过,然后凝到吉太妃等身上。

吉太妃、李太妃俱是花容失色,忙不迭向后退去,只恨无法掩了自己耳朵,生出一百张嘴来辩解自己什么都没听到。

可她们身后却是“丁”的一声,竟是萧以靖腰间佩剑蓦地弹出半截,如雪流光森冷耀眼,伴着汹涌杀气翻腾而出。

这个夜一般深沉的男子并未拔剑而起,而是用力将剑柄重又按回,缓缓道:“皇上,请先带她出来!”

他按回剑柄的手青筋跳动,指节根根发白,似这么个本该轻而易举的动作,已经费去了他所有的力气。

许思颜与他对视一眼,彼此眼中难遏的焦虑和凛冽的杀机如此清晰,——清晰得就像在看自己的影子。

然后,许思颜低眸看向成谕,沉着吩咐:“通知成诠,围住这里,一个人都不许离开,一个人都不许接近!违者,杀无赦!”

寻常宫人尚不明就里,如吉太妃、许从悦等都已尽数灰白了脸。

几乎所有人反应过来里面的女子是谁时,第一反应都是:皇后完了。

这个还未正式册封就失贞的尊贵皇后,完了。

当着这么多太妃、太嫔、宫人的面,皇后名节被毁,与皇后本身被毁几乎没有差别。

要保皇后,除非将眼前那么

多祖母辈的太妃、太嫔以及宫侍、侍从尽数灭口。

没人相信谁为自己失贞的妻子如此疯狂,尤其还是刚刚继位根基未稳的年轻帝王。

何况此事绝不是明面上的这般简单,便是真的大开杀戒,也未必堵得住悠悠众口,未必保得住那位容貌平平的失贞皇后。

可许思颜丝毫不曾犹豫,便断然下了那样的旨意,快步奔向洞口。

那是木槿!

他的皇后!

那些人不是在羞辱她,更是在羞辱他,羞辱先帝,以及他们的大吴江山!

嘲笑先帝费尽心机保下的江山,他们一时得不到手,可以肆意踩上一脚,狠狠打新君一个响亮的耳光!

讥讽被吴蜀两国国主疼爱的新后,未曾册封便不得不因名节被毁而被弃捐一旁,未得荣耀先受万人耻笑!

可万众羞辱耻笑又如何?那洞中受尽蹂躏苦楚的,是他的妻子,是他的小槿,是他誓将携手同老的爱侣!

看向黑黢黢的洞中时,他的眼睛已像被烈火烧灼,眼前如有血色翻涌。

他必须将她救出来,并保下来!

有多少人嘲讽,多少人鄙夷,多少人拦在跟前等着看他和她的笑话,他将不会介意拿他们的鲜血来葬送他们的笑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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