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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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钰锦看着香菱的笑脸，想着，或许现在的她真的变得很残忍了吧，可是，这一场轮回，注定她再也不是曾经那个软弱无能的莫钰锦了。&46;&112;&105;&110;w&101;&110;&98;&97;&46;她的眸子微微一暗，而一旁的雪看着她这般模样，忍不住开口：“这样真的好吗？你的眼底，满是黑暗。”

莫钰锦一愣，全是黑暗吗？她此刻就已经活在了黑暗中啊，眸子还能清澈的起来吗？而害得她这般的人，便就是凌天和香菱了。她有些痛苦的闭眼，但愿，可以击溃凌天的阴谋，否则她真的是永远都无法翻身了。一步一惊心，当真如此啊，因为现在的她不能错，也没有错的资格了。

“人生本当这般。”莫钰锦的声音极为的小，而雪看着她便再也没有说话了，或许，现在的莫钰锦和当年的自己太像了吧，的确，真的是太像了。她也曾经活在了黑暗中，若不是遇见了墨煜的的话，若不是他的话……

雪不敢继续想下去，再次看着莫钰锦，如今可以让莫钰锦远离黑暗的人只有月苍墨了，可是，现在这般模样的莫钰锦，要怎样才能站在月苍墨的身边呢？她的苦衷终究还是有说出来的机会，可是莫钰锦似乎就没有了，莫钰锦她，怕是等上一辈子，也等不了真相大白的那一刻了。

雪微微叹息，而距离天寒谷的距离也越发的近了起来，莫钰锦和雪都进入了警备的状态，到底能从花瑶那边得到什么消息呢？若是没能从花瑶那里得到消息的话，那么花瑶一定会将这件事情告诉凌洛寒的，凭着凌洛寒和花瑶的交情，到时候她一定会说出一切的。她有些挣扎了起来，而雪看着她，似乎再给她勇气：“相信我，那个人一定会出现的。”

她那样的自信，让莫钰锦也忍不住相信了，或许吧，那个人真的是会出现的吧。她微微点头，然后对着一旁的香菱说道：“接下来我要做的事情你千万不要打断我，因为我并不是去做坏事，我只是要查明一件真相，而那件真相对于我来说是很重要的。所以，不要打断我好吗？”

香菱虽然不知道那是怎么样的任务，但是，是莫钰锦所做的话，那么就一定不会是坏事。不知道什么时候，香菱早就这般的信任莫钰锦了，或许，是那一句好姐妹好朋友吧。香菱重重的点了点头：“只要是你让我做的，我都是会做的。”

这般回答让莫钰锦一愣，她看着香菱许久，然后撇过了头，对于香菱的信任她当然是希望得到了，可是，为什么会觉得有一种奇怪的感觉呢？她皱起了眉头，然后什么话也没有说便就先一步朝着天寒谷的内部走去了。香菱便就乖乖的守在了地下，等待着莫钰锦的回来。

“准备好了吗？”雪问道，而莫钰锦则是深吸一口气，所有的一切就决定在这一次的行动上了，若是成功了，那么一切都可以解开，若是失败了的话，那么，所有的一切都到此结束了。月苍墨，那个时候，就真的是要说永别了。

“来吧。”莫钰锦缓缓的松开了撑着伞的手，而雪的模样也越发的透明起来，直到完全消失的那一刻，莫钰锦的意识早就昏睡了起来，再次睁眼的那一刻，所散发出来的气质和之前是完全不一样的，雪的嘴角泛着一丝笑意，狐媚的眼微微转动：“我等了十年，终于等到今天了，莫钰锦，相信我这一次一定能够成功的，不管是因为我，还是因为你，我都不允许失败！”最后一个字的音符，散发着嗜血的气息。

雪很快便就潜入了内部，她可是绝顶武林高手，所以不动声色的便就解决了那些手下，来到了花瑶的身边时，却发现花瑶早就摆着花茶在那里等着了。雪微微挑眉，不愧是花瑶。她笑了笑，然后拂袖坐在了她的对面：“有些时日未曾见面了。”

花瑶拿起了茶吹了吹，然后才不急不慢的喝下：“若是没有记错的话，自从那次道别后，已经过去十年了吧。”在上次看见她后，她就一直觉得眼熟，直到后来，她才发现，原来眼前的这个人居然是消失了十年的雪！她震惊了好久，可是，既然雪还活着的话，那么，是不是那个人，也还活着……

十年了啊，打从上次一别已经十年了。她笑了笑，然后伸手夺过了她手中的杯子：“可是上次见到我的时候似乎是没有认出来啊，也不过才十年，怎么，花瑶你都忘记了对我的恨了吗？可是我亲手杀害你最爱的男人啊，这辈子若不是我的出现，你现在怕是正依偎在他的怀中，怕是，都已经有了孩子了吧。可惜真的是很不辛啊，因为我，你非但没有和他在一起，反而十年来，身边都还未曾有个如意郎君。”

花瑶的脸色早就变得极为难看，她紧紧的握着拳头，若不是想要知道他的下落，此刻的她早就动手了，还会隐忍到现在？花瑶的目光死死的盯着雪，然后冷声问道：“为什么你会和凌洛寒在一起？你这一次出现到底是为了什么！”

可是雪却是忽然一笑：“我以为你最担心的问题是那个男人在哪呢，看来是我失算了？那么便就罢了吧，我想十年，你也应该是忘了。”雪的话犹如抓蛇抓七寸一般，此刻正死死的捏紧了花瑶的死穴。

花瑶早就红了眼眶了，此生真的还能再看见他吗？十年过去了，还能再见着？她抑制了所有的情绪，只是颤抖的开口：“寒玉他……寒玉他到底在哪！雪，告诉我吧，我当做一切都没有发现过可好，求求你了，告诉我他到底在哪好不好？十年了，我守着他十年了，拜托，给我一次期盼成功的机会吧，我真的快要熬不住了，熬不住了……我不知道我还能再坚持多少个十年，而且，我又有多少个十年可以等下去呢？雪，就当做是可怜我吧，告诉我他到底在哪……”

向来好面子的花瑶此刻早就顾不得自尊心了，她跪在了地上苦苦的哀求着，而雪看着这样的花瑶心也是微微的一颤，到底，爱是什么，能让花楹就这样一复一日年复一年的等下去？可是，若是花楹知道那个男人的真实面目的话，那么她还会不会再等下去了？

她的神色有些苍白，其实她不忍心去伤害花瑶这个可怜的女人，可是没有办法，想要逼出寒玉来，她就不得不用这样的办法。其实，这般的说着，她又何尝不痛呢？她又何苦不是等着墨煜等了十年，整整十年啊，就如同花瑶所说，她真的怕是没了再继续等下去的勇气了。然而，她等了十年，却换来了墨煜那般的憎恨，若是，十年前她知道墨煜会这样的恨她，那么她另可没有骨气的就那样的死去算了，就，一直恨着吧……

她看着痛哭着的花瑶，而此刻也耗费了太多的元神了，很快她就不得不依附在伞上，所以现在必须将一切都解决好，否则莫钰锦一定会露馅的。她收了收情愫，然后挑眉看着花瑶，低声道：“其实这一次来我就是想要告诉你，我是为你带你去见寒玉的。十年了，我也觉的累了，既然你愿意放下一切，那么我就给你这次机会好了。”她的声音让花瑶猛然抬头，眼眶中的泪花顺着面容滑落：“真的吗？寒玉他，在哪？”

“跟我来吧，我带着你去找他。”她的声音不大不小，却是用内力所说的，所以方圆一百里以内，都是可以听见的，所以，寒玉，她就不信你不在花瑶的四周围，她就不信，你会听不见。

花瑶几乎是想都没有想，立刻起来便就要跟着雪一起走。而雪此刻早就虚弱不堪了，她缓慢的撑起了伞，然后走在了前面：“花瑶，你到底有多爱他？”她忍不住问道，可是花瑶却没有再说话了，她整个人都陷入在了即将要见到寒玉的喜悦中，可是，雪却想着，一会寒玉真的出来了的话，一切都真相大白的话，那么花瑶，还是否会像现在这样？

有些时候，还是永远不知道结局的好，就比如她若是不知道十年后的墨煜会这般恨她的话，那么现在的她也不是那么的难受。路程才走到了一般，她已经彻底支撑不住了，快要脱离身子的时候，她似乎察觉到了莫钰锦递给了她一抹坚定的眼神，她微微一愣，莫钰锦，或许真的是一个可以新人的伙伴呢……

她的魂魄依附在了伞上，而莫钰锦苏醒了过来，她的眼神还有着一丝呆滞。原来，花瑶也会有这样的一面，那个打从八岁就闯荡江湖的女人，居然也会这般？她捏着伞的手忍不住微微收紧，这个时候的内心是极为变扭的，即使希望寒玉能出现，也是希望永远不要出现的，至少，没有出现的话，倒是可以留下一个念想。大多数的时候，终究还是相见不如怀念。

下了谷，她看见了香菱站在那，而花瑶也注意到了，她的脚步一顿：“为什么香菱会在这里？雪，你怎么会认识香菱的？”

她觉得甚是奇怪，香菱她也是有所认识的，当年跟着凌洛寒他们身后的丫头，可是，怎么看都不像是和雪认识的啊。而莫钰锦却是停下了脚步，看着她：“现在要么就跟着我后面，要么就当做我没有来过。”这才是符合雪的口气吧，果然，花瑶听了后什么话也没有说了。而香菱看见莫钰锦下来了，快步的牵着马儿就小跑过来：“事情都办好了吗？”

莫钰锦的神色一冷，她看着香菱许久才开口：“我带着这位姑娘还有些事情要办，你……”莫钰锦的话还没有说完，只见香菱的神色一变，她捏着马绳的手微微泛白：“不是说好让我跟在你的身边吗？可是为什么现在又要赶我走了？”

这样的香菱让莫钰锦一愣，似乎曾经她也是这样的无助后，来到这个陌生的世界，她不认识任何一个人，那个时候她也是这般的敏感可悲，如今，一切却也让香菱尝到了。凌天，你到底让香菱失忆只是为了不让她想起过去而痛苦吗？可是有些时候，或许没有记忆更加的痛苦吧。她忽然越发的不懂凌天起来，他可否真的是那般的在乎香菱这个女人？她无奈的叹了口气，道：“我是有事情要去处理一下，你若是跟着也好，若是不想继续奔波我可以给你一些银子你留在这里，等到我办好事情后便就回来和你汇合。”

香菱看着她，然后就笑了：“我还是想要和你一起。”花瑶越发诡异的看着这样的一幕，怎么如今香菱的性格越发的像花瑶了？香菱自来都是清高的不得了，她虽然不歹毒，可是怎么也不会是这般孩子气的性格吧？她忍不住皱起眉头了，莫钰锦知道这样下去花瑶一定是会察觉到什么的，默默的对着香菱说：“你先回避一下。”

香菱点了点头，然后便就牵着马儿走远了一段路程。花瑶看着她，似乎是在等着她的解释。可是莫钰锦却是笑了：“花瑶你似乎是忘了，不久前江湖闹得轰轰烈烈的事情。月苍墨为救一国放弃了最心爱的女人，而，我想你和他们都那么的熟悉，不会不知道直接害死洛云萱和那个女人的凶手是谁吧。”

花瑶自然是知道的，可是，怎么也不该性格变化成这般啊。而莫钰锦则是不紧不慢的开口：“因为害死了莫钰锦和洛云萱，所以她她可是一下子失去了所有的一切了，受了那么大的打击，你认为她还能和曾经一样吗？”说罢，她便就撑着伞继续行走，而花瑶则是一愣，她忍不住看向了香菱，到底爱的多偏激，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不过，倒是有了报应。

三个人继续上路着，可是，期间丝毫也察觉不到有人跟踪她们啊，莫钰锦有些慌乱了，该不会那个男人真的不在吧，其实，这十年来他早就忘却了花瑶，已经隐姓埋名过着他的生活了？

至此，她的脸色越发的难看起来，捏着伞的手也收紧许些。花瑶也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她停下了脚步，脸色一冷：“雪，十年不见就是送给我这样的见面礼？呵，倒是别出心裁啊！”她的声音明显的变得凶残了起来，莫钰锦压下了心头的慌乱，然后挑眉道：“是不信我吗？不过，我答应会让你见到他就一定会的。”说道这里，她便同花瑶交手起来，这样的莫钰锦不是花瑶的对手，而依附在伞里的雪无法使出力气来。然而，香菱立刻上前帮忙，她的武功本来就很强，而且打小植入的蛊让别人无法靠近她，花瑶很快就败了下来，而莫钰锦乘机拔剑快速的抵着了她的咽喉处，她的目光泛着凉意：“花瑶我说过的，会让你看见那个男人。”那个，可恨的人。

花瑶无法动弹一下，目光死死的盯着了莫钰锦：“雪，你到底是为什么要消失了十年如今才回来！你当年杀害了你恩公一家一百零八口人，你居然还有脸回来！你害的我这般可悲的活下去，到底是为什么你还要出现！”

她几乎是嘶吼了出来，莫钰锦抿嘴没有说话，凤眸扫过了周围，却依然不见任何人的踪影。莫钰锦想着，这次完了，若是寒玉不出现的话，那么一切都白费了。可是，在她还没来得及再细想什么的时候，却发现手扣着的花瑶此刻忽然昏睡了过去，她当下心中警惕了起来，难道是寒玉吗！

只见一名男子缓慢的出现在了她的眼前，苍老的面容，已经那苍白的发。她一愣，寒玉这般老了吗？应该是和花瑶差不多大的啊，可是眼前的这个男人看起来最起码也有六十岁了。她的眉头微微皱起，而依附在伞里的雪忽然窜入了她的身子里面，因为之前消耗太多精力了，此刻的她只能传达一些微弱的意识给莫钰锦。

“雪，没有想到你还活着。”那个男人的声音却是异常的好听，温文儒雅，丝毫听不出来是一个老伯的声音。果真，眼前的这个人便就是寒玉吗？她皱起眉看着他，而体内的雪却是极为的激动。

“而你不也还活着吗。”莫钰锦讥笑着开口，这是雪的意识主使着她说出这些话的，莫钰锦一步一步的靠近了寒玉，道：“寒玉，到底还要隐藏到什么时候？十年前你害的墨煜那般憎恨我，你却是消失的干干净净？该是还我清白的时候了吧！该是真相大白的时候了吧！寒玉我告诉你，现在的你若是再敢有一丝一毫的鬼主意，那么十年前是我和你一起跳下悬崖，十年后，便就是我一剑刺穿她的心！”

可是，寒玉的神色却是极为淡然的：“是吗？你当真认为我是为了花瑶才出现的吗？错了，我是因为你。十年了，没有想到你真的还活着啊，当年我没有看见你的尸体，我就知道你还活着，可是你消失了整整十年，所以我不得不留在花瑶的身边，因为我知道，你若是想要逼出我来，就一定会用这样的办法。呵，十年不见你倒是还是原来的样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