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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个月后,京城。
凛冽的寒冬过去之后,温暖的春天好像转眼便来了,而大宏八年的阳春三月,似乎比以往都到得更早一些。
这一年的春天,春风早早地便吹绿了大宏的壮丽山河,一点一点让人间繁花似锦,一点一点令江山溢彩流韵。
这一年的春天,是大宏自建朝以来,喜讯最多的一个季节。
先是东南沿海快马送来八百里加急捷报,倭国大军被袁家军一举击溃,不得已送来停战书,请求议和;再有探花郎景亦文,成功拖延住反贼霍恭肃挥军北上的脚步,给了皇帝足够的时间调动兵马,在倭国请求议和之时,一举擒获霍恭肃及其党羽,现在正在押解上京途中。
这一日,是袁家军得胜回朝的日子。平安大街上人头攒动,热闹的程度丝毫不亚于去岁新科进士们的打马游街。
事有凑巧,景亦文押解着霍恭肃等人,也是在今日抵达京城。
得知这一消息之后,皇帝龙颜大悦,早已命人在御花园设宴,款待诸位功臣;又着宫人在平安大街上铺就十里红毯,自己则盛装立于宫门之上,等待臣子们的到来。
如此高规格的待遇,在大宏真是开天辟地头一回,便连京城中的百姓都知晓,如今这探花郎与那袁家军小将,真真是皇上跟前的红人,炙手可热呐!
“诶,来了,来了!”
日头刚刚偏西,翘首盼望的百姓们,便看见六匹高头大马,两拨人,正从远处街尾,缓缓汇集到红毯上:他们分别是景亦文与平定叛党的两位都尉,林青笠与袁因,赵海生。
景亦文已是官位在身,他今日着大红色七品文官朝服,头戴二梁金色梁冠,一手执着槐木笏,一手拉着缰绳,背脊挺直地坐在马上。
他本就样貌出众,如今又在扬州经历过一番生死历练,气质愈发显得沉稳,加之他从未间断地练习武术,身体相较之以往,又更加健壮一些,现在骑在马上,端的是丰神俊秀,隐约褪去了少年的青涩,愈发男人了。
林青笠还未有品级,他穿着大宏朝普通军士的玄色棉帛窄袖袍,外罩无袖护心甲胄,头戴尖顶盔帽,手执一杆亮银色红缨长枪。
他眉眼刚毅,面容冷峻,身上自有一股经过战争淬炼过的萧杀气质,却又因为自幼生长在杏林家庭,比别的武将多了几分儒雅的感觉,与景亦文一起并驾齐驱时,丝毫没有被他的光芒掩盖下去,反而彰显出他自己独特的气质。
这样一文一武,如此出挑的两个少年英雄并列行在一起,守在平安大街两边的少女们激动的都快要晕厥过去了。她们不断地朝景亦文与林青笠身上投掷鲜花,只希望这两人能转头看自己一眼。
“啊~~~看这里,探花郎,看这里!”
“小将军,这边,看这边小将军!啊~~”
手上的鲜花扔完了,少女们便抓起什么扔什么。一时之间,什么水果,蔬菜叶子,小石子……全都往他们几人身上招呼,景亦文与林青笠的脸色,渐渐都不好看了。
“啊,他们两人说话了,说话了!”这时,有眼尖的少女,看见景亦文微微转头,撇了林青笠一眼,然后说了些什么,林青笠亦皱着眉头回答他。
“你说他们在谈些什么?”人群中的少女,手中不断地绞着帕子,脸颊红红地问身旁的同伴。
另一少女也心生爱慕地盯着他们两人,理所当然道:“定是在商谈国家大事,没见他们神情如此严肃么?”
景亦文与林青笠自是相熟,只是在这样的场合,也不好说些什么,在初初碰面时,两人打了个招呼,互相谦让一番,便一起朝皇宫行去。
只是越走,这两人的眉头皱得越紧,道路两旁的少女们太过热情了,起初鲜花砸在身上还好些,后来那些水果,石子之类的东西,砸得真是挺疼的,就更别提那些菜叶水果砸过之后留下的污渍。
林青笠穿玄色窄袖袍,看不大出来,可怜景亦文,大红的朝服被污得一块一块的,惨不忍睹。
他转头撇了林青笠一眼,见他也是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忍不住问:“你头一回跨马游街,自是风光无限,怎地你如此痛苦的模样?”
林青笠也看了看景亦文,神情并不比自己放松多少,“我也没见你很享受的样子!”
景亦文嘴角往两边扯了扯,露出个苦笑来,“我这都第二回了,真不知皇上是怎么想的,非要来这么一出,可千万别再有下次了!”
两人在少女们热情的夹道欢迎下,十里红毯总算是走完了。待到城门下,皇帝看见他们几人的摸样,便猜到是怎么一回事,乐得哈哈大笑道:“我大宏的子民,就是热情啊!”
景亦文跪在下方恭敬道:“托皇上洪福。”
只是这声音里,怎么听都觉得有些咬牙切齿的意味在。
皇帝对于他的小情绪一笑而过,不予理会。他就是要让世人知晓,对大宏尽忠,对皇上尽责,他会如何优待他们,若是想要背叛,霍恭肃的下场,就是最鲜明的例证!!!
“走吧,随朕同去,大臣们都已经等着了。”
景亦文与林青笠等人跟随在皇帝的御辇之后,一同前往武英殿。
武英殿是皇帝每日早朝还有与众臣会谈,商议国事所在,是他的主要听政视朝之处。
待皇帝在武英殿内落座,随侍宫人在一旁高声唱喏:“宣众臣觐见!”
这时,景亦文与两位都尉,林青笠并袁因,赵海生三人,随着诸位大臣,一同踏入武英殿。
三呼万岁,御赐平身之后,皇帝俯视殿内站着的诸位大臣,心情十分愉悦,“今日倭国送上议和书,霍贼又被生擒,朕真心欢喜,这是在场诸位大臣,与我大宏万千将士们齐心协力的结果,朕今日在御花园备下宴席,定当与诸位,一醉方休!”
“谢皇上!”
皇帝心情很好的挥挥手,然后对景亦文道:“景卿,朕本来与你约好以一月为期,怎奈霍恭肃那老贼生性多疑,不过你,哈哈……”皇帝想起景亦文信中所说,忍不住笑起来,“你怎么就真没有同你祖父言明你是假意投敌?害他对你动了家法,还差点将你逐出景家。你呀你,真是太大胆了。”
景亦文上前两步,拱手弯腰道:“回皇上,彼时情况紧急,我怕祖父知晓内情,对臣下不去手,臣实在是没有办法,才剑走偏锋,还请皇上垂怜,与祖父说上一说,他老人家到现在都还不肯见微臣。”
“你放心,朕自会给你个说法!”皇帝安抚了景亦文之后,又转向一旁的林青笠。
这一路上皇帝亦在观察着林青笠。见他虽是第一次入宫,却腰背挺直,目光坦然直视,并未有东张西望,心中已然有了欣赏之情。
“袁爱卿给朕的信中,大力褒奖了你们三人,说你们机智勇猛,堪当栋梁,林青笠,你来给朕说说,那白忌,究竟是怎么回事?”
“是。”林青笠也出列,拱手后缓缓说道:“得知倭国将要在秋冬季节对大宏出兵时,袁将军便在思考对敌的方法。因为那个季节十分不宜海战,而倭国战舰停靠的地方距离岸边有上百海里之遥,若要偷袭,单靠人力是无法游那么远的,划小船又目标太大。一次偶然的机会,袁将军偶遇民间高人,发现他可凭借小小的叶笛来操控白忌,这让袁将军茅塞顿开。”
说到这里,林青笠体贴地给诸位大臣解释道:“白忌是生活在海中的鱼类,体型庞大,十分聪明,人可驯养之。不过,”林青笠想了想又道:“白忌也不能算是完全的鱼类,它们不能一直呆在水中,需要时不时地跃出水面呼吸。袁将军便利用这一点,将白忌化为海中的战马,在它们身上套上缰绳,由军士潜伏在它们身下,如此,即可迅速地接近敌方战舰,却又不容易让他们发现。”
殿内的诸位大臣听林青笠说完之后,无不拍手赞道:“妙啊!袁将军果然足智多谋!”
在大家都交口称赞之时,林青笠垂下眼眸:计谋是好计谋,只是执行起来之时,却不是那么容易,先不说白忌毕竟是海中鱼类,十分不好控制,光是那冰凉刺骨的海水……
想到这里,林青笠微微转头,忍不住看了看站在自己身边的袁因。后者低眉顺目,面无表情地直直站立着。
林青笠不由又想起,那天夜里行动成功之后,撤退时自己的腿被白忌身上的缰绳缠住,是袁因上前来帮助自己解开了缰绳,而自己的手不小心碰到他胸膛……
林青笠悄悄捏紧拳头,好像那上面还残留着那夜柔软的触感。
“咳咳……”皇帝清咳两声,下方立时安静下来。皇帝看着下方的臣子们,笑道:“给诸位的嘉奖定是少不了,待朕与内阁商议过后,便草拟圣旨,论功行赏。现在吗?景亦文,林青笠,你们二人功劳最大,可有什么想要的?现在可说与朕听听。”
听见皇帝如此说时,景亦文想到祖父现在还在生着自己的气,若靠自己努力,还不知要等到何时,他灵机一动,不如……
听见皇帝说这话时,林青笠稍愣了愣,突然想起那夜在海滩上,赵海生说过的话,没想到这件事竟然能有望成真……
景亦文与林青笠同时出列,上前两步跪下,异口同声道:“臣恳请皇上赐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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