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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正让乔茵精神为之一振的是肖杨带来的晚餐。
他利用下班以后的时间炖了天麻乳鸽汤,还做了条清蒸鲈鱼和木耳烧鸡,外加一份高汤娃娃菜。幸福来得太突然,乔茵握着筷子夹木耳的时候都激动得有些手抖。她边吃边问起这次案子的经过,肖杨便从蒋元明案开始,去繁就简地跟她说了。
“后来还从银行那边查到聂翠英多次转账给蔡月晴的记录,”见她快要把饭吃完了,肖杨就给她打开汤盒,“蔡月晴治疗脑癌的费用基本全是聂翠英承担。她大概是真把她当生母看待。”
“说白了还是孩子心性。”乔茵把剩下的几片木耳送进嘴里,“只想着自己有父母,却回避自己也是孩子的母亲。”嚼碎了脆木耳咽下去,她又想起聂翠英的丈夫,于是抬头用她那双大眼睛看向肖杨,“那个傅岳呢?”
“傅家跟蒋家是几代的邻居。傅岳从小和聂翠英、蒋元明玩在一起,一直对聂翠英有好感。所以在聂翠英碰上意外的时候,傅岳丢了半条胳膊也要救她。”他正起身到病房内的盥洗台边给她洗汤勺,只留给她一个背影,语气倒平静如常,“但他没想到,聂翠英会因此嫁给他。身为一个残疾人,家里又有个患了老年痴呆症的老人需要照顾,傅岳觉得是自己亏欠了聂翠英。”
乔茵已经端起汤盒闻了闻,“所以即使知道聂翠英要杀人报复,他也没有阻止?”
天麻炖乳鸽的气味闻起来就是典型的药膳的味道,很多人不喜欢。不过乔茵从小学开始就常发偏头痛,没少喝过沈燕芳做的天麻炖鸡爪。药膳的味道简直就像妈妈的味道,乔茵还是相当喜欢的。
“他以为聂翠英只是在接济蔡月晴。”拿了洗干净的勺子回到病床边,肖杨见她端着汤嗅来嗅去,便没什么表情地用汤勺敲了一下汤盒边缘,换了种不容商量的口气:“天麻也要吃完。”
眨巴眨巴眼愣了愣,她抬头看他,蓦地就弯了眼笑起来,乖乖点头:“我喜欢天麻。”然后接过勺子,“蒋元明的案子你准备怎么办?”
其实乔茵大抵猜得出来,相比起严聪,聂翠英更针对的应该是肖杨。先不论他的地位,单就他收到的那张“提醒”上多出一段话这一点来看,都瞧得出来聂翠英更恨他。
这也不是不能理解。八年前肖杨还是个没权没势的小刑警,本身又对蒋元明那个案子的调查结果持怀疑态度,结果讽刺的是过了三年他换一个身份再查这个案子,还是不得不承认当年他所怀疑的结果。再加上他这心里再不痛快表面上也仍然波澜不惊的闷骚性子,乔茵不难想象那会儿蔡月晴和聂翠英去求他的时候,他会是什么反应。
老实说,她觉得哪怕没有聂翠英这次的报复,肖杨也一辈子都不会忘了这个案子。
他垂眼面色平静地对上她的视线,沉吟片刻才开口:“如果沈家还申诉,会按程序重查。”
“要我们律所帮忙吗?”她喝了口汤,睁着大眼睛一眨不眨地注视着他。
思忖了几秒,肖杨颔首。
乔茵便也笑吟吟地点头,“好。”
她最后把饭菜吃得干干净净,汤也喝得一滴不剩。肖杨接过空饭盒时也瞧不出情绪,只表情平淡地说了句:“刚经历过被绑架跟爆炸,胃口倒是很好。”
“劫后余生嘛,当然得好好安慰一下肚子。”她没有半点不好意思,心满意足地摸了摸肚子,还不忘再挂着笑脸狗腿两句,“再说是你亲手给我做的,还是天下第一美味,没胃口也变得有胃口了。”
“嗯。那下次不给你做了。”肖杨却面不改色地收拾了饭盒汤盒,拎着走去盥洗台清洗,“嘴都是养刁的,吃多了天下第一美味,哪天吃不到的时候就要饿死。”稍作停顿,他微微侧头瞥她一眼,“我说过,我不可能每天给你做菜。”
病床上的乔茵脸色转瞬就变了,赶紧把小得意的神情收敛收敛,垮下嘴角换成一副可怜兮兮的表情,双手合十:“肖大厨饶命……我下次再也不敢狗腿您了……”
肖杨慢条斯理地洗他的饭盒,压根没搭理她。
这天晚上他不值班,便留在医院陪她过夜。乔茵原是不喜欢住院部的气氛的,熄灯以后就更是神经敏感,听到走廊里一点动静都要警惕地张开眼瞧瞧门口,再翻个身看看坐在旁边椅子上休息的肖杨。她估摸着她这么折腾也吵得他睡不着,于是这样翻来覆去几次后,她还是轻轻出声:“肖杨?”
“嗯。”他在黑暗中应了一声,果然没睡着。
“你躺我旁边来吧?坐那不好休息。”
“不用。”
他答得惜字如金,黑暗里听着还真有些冷淡。
“但是我有点怕……”乔茵只好咕哝一句,往旁边挪了挪,给他腾出一个位置,“你上来吧,不挤的。”
大概听见了她那句“有点怕”,肖杨沉默了一会儿,最终还是起身来到她旁边躺下了。乔茵便又笑眯眯地挨过去,分了点被子给他,抱住他一条胳膊睡了。她脸是靠着他胸口的,没枕着枕头,肖杨过了会儿见她呼吸匀长睡熟了,就把另一条胳膊给她枕着,抽出被她抱着的右臂反过来将她揽进怀里,也合了眼。
第二天一早乔茵迷迷糊糊醒过来时,伸手摸摸,身旁已经没有肖杨。倒是床边有塑料袋的响动,她艰难地想睁开眼,最后只隐隐瞧见他站在床边给她拉了拉被子,“回局里上班。”随后还交代,“早餐在桌上。出院回去的路上注意安全。”
她睡眼朦胧地点点头,勉强挤出一个睡意浓浓的笑容:“嗯……你也是……”
之后她又睡了两个小时,才彻底醒来。爬起身简单洗漱了一下,她就吃掉了肖杨留给她的生煎包,换了身衣服打算去办出院手续。
没想到刚换好衣服出来,就见有人敲了门进来:“乔茵。”
“诶?郑子昊?”看清来人的脸,乔茵一愣,随即也笑了,“你怎么来啦?”
郑子昊站在门口冲着她微笑。他还像往常那样穿着白衬衫和米色西裤,柔软的刘海搭在额前,鼻梁上架着一副斯斯文文的金丝眼镜,眉目间神态温和,那模样真是大学教师中的典范。
上一回在贵乡人餐馆碰上他的时候她心里头还有些别扭,这次却完全没了尴尬的感觉,内心风平浪静的,是真不再计较了。现在乔茵甚至还有那么点儿感谢郑子昊,要不是他甩了她,她也不会跟肖杨在一起。
“昨天去你家找你,发现你不在家,手机又关机。所以我联系了黄玲,听说你出了事,要在医院住一晚。”郑子昊拎了拎手里包装精致的小蛋糕,嘴边的笑容温善而自然,眼里的关切也不是假的,“没吓坏吧?”
听他这么一问,乔茵就猜到黄玲是连带着把事情经过都告诉他了。因此她咧嘴笑着摇头,“没有,命硬着呢。”
大约也是见她没事,郑子昊便跟着笑了:“准备去办住院手续吗?待会儿我送你回去。”
乔茵心里清楚郑子昊多半无事不登三宝殿,所幸就大大方方地搭个顺风车,笑嘻嘻地同意:“好啊,谢谢啊。”
等办完了出院手续上了他的车,乔茵系好安全带才单刀直入,脸上依然带着笑:“你有什么事就直说吧。”
很少见她这么直白地讲话,郑子昊也没生气,照常笑笑,跟对待闹脾气的孩子似的耐心宽厚:“难得听你说话这么直接,看来真是朋友都不打算跟我做了。”他这么感叹完,还是没有直接说明来意,只将车开出了停车场,随意地问她,“和肖杨处得还习惯吗?”
“习惯。”乔茵回他的也是一张笑脸,“我很喜欢他。”
“那就好。”他面上的笑容没有多少变化,像是早就料到了她的回答,停顿半秒才继续,“乔茵,我跟薛晴结婚了。”又顿了顿,补充,“已经领了结婚证,准备下个月中秋放假办酒。你要不要去?”
这消息倒叫乔茵有那么点儿惊讶:“中秋当天?”那不就是下个星期吗?
“对,中午。”透过后视镜看了她一眼,郑子昊慢慢解释,“我觉得要先问问你的意见再写请帖,所以过来找你。”
哦,那就说得通了。乔茵想着。郑子昊这人她是了解的,温柔体贴成熟稳重,心思特别细,跟她交往一个星期就把她的所有小习惯都摸得一清二楚,凡事也爱站在对方的角度考虑考虑,尽量把事情处理得妥帖。他现在还把乔茵当朋友,自然会担心贸然寄请帖过来可能要让她觉得他是在刺激她,所以也不怕跑这么一趟,亲自跟她讲这回事,听听她的态度。
而不论乔茵怎么决定,按他一贯的性子,都会尊重。
也就是说,乔茵在他面前是没必要勉强自己的。
于是她抿着嘴笑了一会儿,拒绝了:“虽然我也没记恨你,但做人吧还是有点原则比较好,所以去参加前任婚礼这种事,我就还是不干了……嗯?”而后她眨了眨眼,顺带把祝福提前给了,“先祝你们百年好合早生贵子啦。以后要是有什么法律上的问题要我帮忙,随时来找我。当然,我希望不要是找我打离婚官司啊。”
“嗯,好。”郑子昊果真毫无怨言地接受了,甚至透过后视镜对她一笑,“还跟个孩子似的。”
把她送到她家楼下后,他想了想,还是在她下车之前叮嘱她:“不管怎么样,以后有需要我帮忙的地方,一定来找我。肖杨工作到底是忙的,你也要学着照顾好自己,别成天跟个孩子一样随性了。”
“嗯嗯嗯。”乔茵一个劲地点头,颇为感慨地叹了口气,“郑子昊,我现在总算知道我当初为什么会喜欢你了。”
她这话来得突然,郑子昊微微一愣,抛给她一个疑惑的眼神。
“你给了我……”深深地看着他,她一本正经地抬起一只手搭上他的肩,“父爱。”
“……”感情这又是嫌他啰嗦了。
两人相互道了别。郑子昊还是习惯看着她上了楼才离开,而乔茵站在楼道里目送他的车开远,摇了摇脑袋。她是没法跟郑子昊做朋友了,但处处想着经营人脉的本性还是能让她跟他正常相处。至于薛晴这人呢,乔茵在郑子昊提出分手之后就打听过,据说她人品是不错的,瞧着也是副温柔端庄的样子。
说到底,这也是当初乔茵同意分手的原因。郑子昊不爱她,他爱的薛晴又是个好女人。既然如此,乔茵没必要为了一个不爱自己的男人委屈自己,委屈他,同时还委屈另一个女人。
可见有时候放手也不失为一种好的选择。
她脑海中浮现出聂翠英的脸。人这一辈子,有什么东西是能永远握在手里的呢。
就像聂翠英为之抛弃一切的家庭。曾经乔茵也很把“家”当回事,可到最后,“家”也不过是间房子罢了。
当然……这房子还是住得很舒服的。
不自觉笑笑,乔茵哼着小曲脚步轻快地回了家。
到了中秋放假前,她去了趟医院领健康报告。检查结果没什么问题,医生说她身体健康,只是前段时间有些劳累过度,注意休息即可。她于是拿着体检报告拍了张照发给肖杨汇报情况,再愉快地打了个电话给陈敏怡表示自己身体健康,最后约上黄玲一块儿出去大搓一顿。
中秋当天,肖杨回了父母家,乔茵则上沈燕芳那里蹭午饭。沈燕芳是在乔茵读大学时跟江成维结婚的,两个人年纪都大了,也就一直没要孩子。往年中秋的中午他们夫妻俩也都是要把乔茵叫来吃饭的,晚上沈燕芳则要跟着江成维回他父母家吃团圆饭。江家两位老人家一向不大喜欢沈燕芳带着个拖油瓶,因此乔茵从不跟着一起去,而是到乔新忠那边吃晚饭。
不能跟女儿一起吃晚上的团圆饭,中午这顿饭沈燕芳自然是要好吃好喝地待她的,满桌都是乔茵爱吃的菜,那可不是一般的丰盛。
乔茵趁机享受了一餐,提到郑子昊今天结婚的事,还顺道讲了头两天他请她去参加婚礼的过程:“我当时就干脆地拒绝他了。”
“好,有骨气!”江成维在一旁笑呵呵地表扬她。
沈燕芳则给乔茵盛了一碗海带排骨汤,白她一眼,戳穿了她的心思:“又省了一个红包吧?”
乔茵立马讨好地夹了块糖醋排骨到她碗里,“妈,你真是太了解我啦!”
然而到晚餐时间,乔茵没有去乔新忠家。
事实上,她往年也从没去过。乔新忠当年就是因为跟他现在的妻子吴佳颖出轨,才跟沈燕芳离婚的。乔茵可以不恨自己的父亲,但这不代表她能接受吴佳颖。任乔佳悦叫自己一声姐姐,已经是乔茵的底线。她不会去跟他们一家吃团圆饭,永远不会。
在附近的日本料理店打包了寿司拼盘,乔茵就开车回了家,洗一个澡,坐到电脑面前边看美剧边吃东西消磨时间。
黄玲晚上八点给她打了个电话。她那头还有家里妹妹的吵闹声,显然是跟从前一样在家过的节:“你人在哪呢?你爸那儿还是你妈那儿?”“我爸家。”乔茵也照例撒着谎,没让她知道自己是一个人过的中秋夜。
谁知电话那头的黄玲沉默了一会儿,忽然道:“你是自己一个人在家吧。”
“啊?哪有……”
“你是自己一个人在家。”黄玲却沉了嗓子,语气变得十分肯定。她顿了一会儿,终于还是忍不住生了气,吼她:“乔茵,你什么意思啊?你要不想去你爸那儿,可以跟我来我家啊!好好的过节你一个人呆家里干什么!”
“我这不是怕打扰你们嘛。”知道她这是真发火了,乔茵赶紧解释,“而且我一个人在家吃得好好的……又不是过除夕一个人在家,没什么啦。”
“打扰你妹!我们俩谁跟谁啊!”黄玲在电话那头越听越气,真恨不得跳到她面前把她痛揍一顿,奈何隔着电话只能咬牙切齿地逞口舌之快,“大学那会儿我就跟你说过,不论什么时候,你要是不想回家,随时来我这里!就我们俩这关系,你还跟我见外?简直脑子有病!”
乔茵心知她是对自己好,哪还有被教训的郁闷劲儿,心里满是被关心的愉悦呢,特别从善如流:“我知道,我记着呢。等哪天我无家可归了,肯定上你那儿避难去。”说完她还忍不住笑。
“还笑!笑你个头!”骂也骂完了,气也消了不少,黄玲缓了缓情绪,才又问她:“这事你也没跟肖杨说吧?”
“没。”乔茵拿起一个金枪鱼寿司塞进嘴里,含糊不清地回答,“我真没事……还在补剧呢。”
她是真没把一个人过中秋夜当回事的,毕竟这么多年都过来了,一早就习惯了。再说她也不是个矫情的人,本身又对赏月兴致缺缺,自个儿一个人吃吃喝喝反倒自在。从前还会买一两个散装的月饼应节,这两年月饼吃腻了,便连节都懒得应了。
黄玲对着电话骂骂咧咧一阵,最终也没聊多久,就挂了电话陪家人出门散步。乔茵也就继续看她的美剧,到了十点便早早爬上床,捞了手机过来刷微博。不管是朋友圈还是微博,这天的动态主题大多是围绕中秋的,她看了几分钟,觉得没什么意思,于是锁了屏将手机搁回床头柜上准备休息。
结果翻来覆去,有些难以入眠。
她正烦着呢,突然就听见门铃被按响了。这时候估计也就楼里捣乱的孩子会按门铃了,乔茵一时来了劲,趿上拖鞋悄悄来到门边,小心翼翼握住门把,霍地就开了门想要吓唬吓唬这些捣蛋鬼:“嘿!”
——捣蛋鬼没吓着,倒是差点撞到了等在门口的人。
“呃……肖杨?”等看清门口站着的是谁,乔茵懵了。
肖杨穿着便装伫立在门前,一手拎着一盒月饼,一手插裤兜里,高大的身影被笼罩在楼道里昏黄的灯光下,那张不常流露情绪的脸在光线的描摹中竟柔和了几分。他面无表情地审视她一眼,已经对她别样的出场方式见惯不怪:“怎么,这次不用凶器了?”
跟平时不同,此刻他身上有股淡淡的檀香气味,浮动在夏季略显燥热的空气里,叫人闻了很是安神。乔茵愣愣地瞧着他,心头没有来由地一软。
跟平时不同,此刻他身上有股淡淡的檀香气味,浮动在夏季略显燥热的空气里,叫人闻了很是安神。乔茵愣愣地瞧着他,心头没有来由地一软。
这情绪来得太突然,先是给她胸口那么轻轻的一击,接着就哽在了她的喉口。
她分不清这是感动还是难过。可她敢拿月饼担保,那一瞬间,她仿佛回到了久违的“家”。
作者有话要说:更晚了……但是量足足哒!
乔妹VS前任→_→所以说如果女盆友都像乔妹这样,还真不用担心她红杏出墙呢……
老肖下章又要做好吃的啦~明天看更新请自备零食~
话说这两天留言好少QAQ小天使们不要我了么QA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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