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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他们的意见,他们的意见还用得着听么?无非是让朕将岳卿千刀万剐,以正典刑,除此之外,还能有别的吗?”
朱木匠在听完魏忠贤的回答后,冷冷地扔出这么句话来。
“这……”皇上的意思,显然是偏袒岳肃,要换以前,魏公公少不得说一句‘皇上圣明’,也就作罢。可这一次,他却没有,好不容搞出这么大动静,弄得朝野上下,一片愤慨之声,又是证据确凿,这等机会可遇而不可求,要是错过,怕等扳倒岳肃的机会,可就不容易了。魏忠贤琢磨一下,小心地说道:“陛下,要不然老奴给您念几份朝臣上陈的奏章,陛下斟酌之后,再做计较……”
这些奏折都是朝廷众人引经据典,绞尽脑汁拟出来的,把岳肃骂的是体无完肤,罪不可恕,总而言之,是怎么狠怎么来。甚至还把去年会试的事,也列举出来,说孙慎行就是因为科场舞弊断送的前程,岳肃的罪行更加可恶十倍不止,不抽筋扒皮,都难以平民愤。更加对不起孔夫子和朱木匠的列祖列宗。
这帮人劳心劳力写出的千古篇章,本以为上呈到皇上那里,就算不一定被皇上赏识,起码也落下个美名。可结果是,朱木匠只用一句话,就全给打发了,“没看到朕很忙么,哪有功夫听这些,都留中吧。岳卿的事情朕知道了,反正赈灾的事,已经办的差不多,传旨让他回来,到时朕当面问他,再行议处。对了,岳肃参周王的事,周王可上请罪折子了?”
“上了,陛下您要过目么?”见皇上轻描淡写就打发了岳肃的事,魏公公很是不高兴,但不高兴也就不高兴,他可不会傻乎乎像那些知识分子一样,和皇上理论辩驳。
“朕没时间,就不看了。这样吧,你再给周王拟道旨意,申斥一番,让他以后老实点。至于朱恭枔么……”朱由校犹豫一下,最后说道:“夺了他世子,也就是了。”
对于朱恭枔,岳肃还真的代为求情,看着这个份上,朱木匠才手下留情,只夺了他世子的头衔,曰后还可降等封爵。要不然,十有八九得给他打入宗人府圈进。
“老奴遵旨。”魏忠贤躬身应了一声,随后又说道:“陛下,刑部尚书这个职位,已经空置许久,刑部无人主持,耽搁了许多公务,皇上您看……”
这其实就是试探,如果皇上现在同意将刑部尚书这个实缺给别人,那就说明,岳肃回来,多少也得倒点霉。要是皇上不打算将位置给人,那就说明,皇上还是看重岳肃,仍打算把这个位置留给他。
“不着急,等过些曰子再议吧。好了,朕要接着忙了,你下去吧。”朱由校说完,拿起木匠家什,继续做起活来,不再理会魏忠贤。
魏忠贤心下无奈,只要退出养心殿,带来的那么多弹劾岳肃的本章,又得全带回去。
废了这么大劲,到头来是这么个结果。魏公公实在太不甘心。
午后,魏公公回到自家府邸,立刻召开紧急会议。
与会人员并不多,但各个都是魏公公的死党。这其中有左都御史崔呈秀,工部尚书冯铨,太常少卿倪文焕,刑部右侍郎潘松,锦衣卫指挥使侯国兴,锦衣卫指挥佥事许显纯,东厂提刑千户田尔耕,东厂理刑官孙云鹤。
在集思广益,魏忠贤就将今天觐见皇上的事说了一遍,皇上的大概意思,不用他讲,别人也能听的出来。
崔呈秀是左都御史,带领言官参岳肃的,就有他一个。听说大家伙辛辛苦苦写出来的奏折,皇上连看都不看,甚至连听都不听,难免有些气馁。别说是他,与会之人,基本都是如此。唯有一人,是眼珠乱转,不知在打什么鬼主意。
这人便是冯铨,他和岳肃仇最深,丝毫不亚于另外一位同伙许显纯。见走征途灭掉岳肃,似乎不大可能了,就动起了歪脑筋。
倒还别说,这家伙的鬼点子还真多,很快想出一个损主意来。当下说道:“督公,下官想出一个主意,或可除掉岳肃。”
“哦?”听冯铨说有主意,在场众人都是眼睛一亮,朝他看去。魏忠贤亦是如此,望着冯铨,说道:“你想到什么好主意了呀?”
“下官以为,岳肃现在肯定不知皇上的意思,一心在等皇上降旨问罪,咱们不如,替皇上拟一道旨意,将岳肃先给办了。然后,再想法子搪塞皇上,就像对付杨涟他们那样。”冯铨狠狠地说道。尤其也可看出,他是多么地很岳肃。
“岳肃不是杨涟呀,杨涟下狱,甚至死了,皇上都不会在意,但是岳肃要是死了,皇上岂会不追究,到时怎么交代。”魏忠贤摇头说道。
“督公,皇上看重的是活岳肃,人要是死了,皇上怎会再继续看重。最多发两天脾气,但有督公和奉圣夫人在侧,最后还能如何?还不是不了了之。而且,咱们再把岳肃的罪名坐实、坐大,让百官再弹劾一次,反正人也死了,想来皇上也会顺水推舟,就此作罢。”冯铨再次说道。
当他把这番话说完,不等魏忠贤表态,许显纯就第一个说道:“督公,冯尚书的话说的不错,只要咱们先把岳肃干掉,到头来还不是督公您说什么,就是什么,皇上还能如何?要不然这样,您给小的一道擒拿岳肃旨意,小的亲自跑一趟开封,将岳肃擒拿,然后半路做掉。保证是干净利索!”
这是多大仇啊,矫诏杀人,还有抢着去的。
不过许显纯心中也有盘算,这事不会有多大风险,到了开封一宣读完圣旨,岳肃必然束手就擒,押解回京的路上,趁机将他了解,顺便还能蹂躏一番,报一报当年的一箭之仇。对于矫诏的事情,皇上也不太可能召见岳肃的手下盘问,还不是魏公公说什么,皇上就听什么,最后这事便不了了之。自己即报了仇,又在主子面前立了大功,简直是一举两得,何乐而不为。
见这两位都这么说,而且还有人抢着要去,魏公公也觉得可行。就扫视了一眼其他人,问道:“你们看此计如何?”
在场和岳肃有过节的,也不止这两位,锦衣卫指挥使侯国兴那也是苦大仇深,恨不得吃了岳肃的肉。听到问话,马上说道:“我看行!”
另外还有一位和岳肃有仇的,那就是潘松。他的儿子让岳肃游街示众,不过这不算什么深仇大恨,但他却比任何人都希望岳肃死。自己现在是刑部右侍郎,距离尚书这个位置,只差半路,可前面却有一个绊脚石,那便是岳少保了。岳肃不死,尚书的职位,哪能轮到自己,不冲别的,但冲这一点,你岳肃也得死啊。他也马上跟着表态,说道:“督公,下官也认为此计甚妙。”
崔呈秀、倪文焕、田尔耕与孙云鹤倒是和岳肃没有什么深仇大恨,但眼下的局势看,自己的主子要想独揽朝政,就必须得除掉岳肃。靠正途走不通了,就只等玩旁门左道。而且大家伙谁也不希望岳肃活着回来。毕竟‘岳阎王’在燕京城的名号也太过响亮。
田尔耕倒是觉得,似乎有些不妥,可哪里不妥,他也说不上来。这条计策,看起来是那样的天衣无缝。
看无人反对,魏公公点了点头,进而拿定主意,“既然各位都认为可行,那就这么定了。倪文焕,你来拟旨,就写革掉岳肃的一切官位,收回尚方宝剑,交锦衣卫查办!”
开封巡抚衙门。
岳肃前几天已经为寒莲出殡,并在后宅的中间选了一间屋子,作为她的灵堂,容紫梅时常拜祭。
紫梅的伤还没有痊愈,只是刚能勉强下地,就算这样,她还是天天来给寒莲上香,每次一坐就是将近一个时辰,跟寒莲说话。不是说最近的身体情况,就是说一曰三餐吃了什么,反正都有说不完的话,不到累的筋疲力尽,都不会离去。
今天和往常一样,紫梅仍是在吃过饭后,在丫鬟的陪同下,来灵堂跟寒莲说话。现在伺候她的丫鬟不再是梅儿,毕竟傲月夫人身边,就这么一个使唤的人。所以,岳肃从沐天娇那里借了两个丫鬟,专门伺候紫梅。
不过今天,紫梅没有说太多的话,聊了不到半个时辰,就让丫鬟扶她去后衙找岳肃。
岳肃正在后堂办公,一方面是要尽快将重修黄河的事了解,一方面是是在等朝廷的旨意。确如冯铨所料,在上完请罪折子后,岳肃也以为皇上必然要降罪。不过是轻是重,就不好说了。
这时,紫梅在外求见,岳肃马上请她进来,随后吩咐看座。
紫梅落座之后,看向岳肃,神情之中,带有为难之色,想是有什么话,不便开口。好半天,才蹦出一句话来,“岳大人,这些天给您添了不少麻烦,您现在……也是……所以……我想……”
岳肃一见她的神情,再听她吞吞吐吐的语气,当即明白她的意思,说道:“你是看我现在已是戴罪之身,自身难保,怕是不能办到你的事,所以不想让我为难,给我添麻烦,打算辞行吧。”
见岳肃一语道破,紫梅微微点了点头。岳肃哈哈一笑,说道:“紫梅,你放心,岳某一向言出必践,你且安心养伤就是。即便是我身首异处,在我临死之前,也会设法托人帮你完成心愿。”
他这话刚一说完,门外匆匆跑进一人,原来是童胄。童胄进来之后,先是躬身施礼,随后说道:“大人,圣旨到,门外请您接旨。”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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