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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在意铺子开张后的成效如何,酒楼里的宴席散后,嘎婆她们回了孙家沟,而锦曦和孙玉宝则留了下来。
铺子二楼的阁楼,也简单的装饰过,由原来的两间大些的房间,改成了三间。铺子后面连着一块小院子,搭了灶房和茅厕。
夜里,锦曦让孙玉宝把铺子外面,门楣下那一长排的灯笼点亮,铺子的中间和四角,也都悬挂着灯笼,如此一来,将铺子以及铺子外面的那一段,都照的通亮。
柜台后面靠墙角的地方,摆着一张看起来很简易,却造型有些独特的木桌,那是梁愈忠照着锦曦画的图纸,给打制出来的收银台。
锦曦现在就坐在收银台后面,翻看着手里的账本,查看开张头一天的业绩如何。
张掌柜坐在边上另一把椅子上,跟孙玉宝拉家常。
许是因为这铺子选址的问题,尽管在大街上摆了一块招牌,提醒路过的人这巷子里油价杂货铺,但真正被吸引来的人,不是很多。来的那些人里面,也大多是住在这条巷子里的居民,但好多人都是抱着围观的态度来凑热闹。
这没关系,等到日子久了,再多做些宣传,客流量会渐渐多起来的。锦曦现在是要从这些做成的一笔笔买卖中,扑捉出这些顾客最常见的需要是那些。
锦曦经营的这间杂货铺,卖的货品离不开衣食住行几个方面。在这些里面,驱除盐,茶和酒水这些需官方许可的商品外,其他的居家小杂货在这里都能找的到。
从上面的记载来看,今个卖出的货品里,涉猎衣食住行每个方面。但买卖成交量居于榜首的,不是草纸扎头绳这些最便宜的东西,而是胰子。
锦曦除了制作香胰子,也制作了些没有掺和花香的普通胰子。今个也放了些在柜台里试卖,从账本记录的成交量看,普通胰子卖出十多块,而香胰子,也卖出了五六块块。成交额和成交量,皆位于榜首。
锦曦眯了眯眼,要做有自己特色的杂货铺子,就不能走大众化路线,要有自己的主打货品,来吸引顾客光临。从营销学的角度分析,当顾客冲着某一种或两种主打品而来时,等到离开铺子,往往购买的,可不止那两类,还会附带购买些其他的。
锦曦的孙记杂货铺,主打的货品便是胰子和香胰子,在这个时代,肥皂和香皂可是稀罕紧缺物资,而且老百姓过日子,洗脸洗头洗衣,每日都离不开这些。使用周期短,需求量广。
“锦曦姑娘,咱铺子里的胰子今个卖的最好,你带来的那批试卖品,就剩十几块不到了,得赶紧进货。不过,就是咱那胰子和香胰子的价钱,是不是定的都太低了些?这样咱能赚吗不跳字。张掌柜结束了和孙玉宝的聊天,跟锦曦探讨起来。
“张掌柜此话怎讲?”锦曦浅笑着问。
铺子里的日货,都是张掌柜陪着锦曦去望海县城采办的,而胰子和香胰子,张掌柜并不清楚锦曦是从哪里弄来的。
张掌柜没问,锦曦自然也没主动说。
“据我所知,胰子这玩意,可是比油还贵,但买得起的人,不多。没想到锦曦姑娘不仅弄来了胰子,还把价格定得这般低,不仅在长桥镇,就算整个望海县城,咱孙记只怕也是最低的,这样的价位,基本上小巷子里的普通居民,平时在别的方面紧一紧,都能用的起胰子!”张掌柜分析道。
锦曦点头,微微颚首,听他继续说道。
“镇上其他杂货铺子里的胰子,做工不及咱这胰子,能卖五十文一块。香胰子其他杂货铺子里没有,只有街上唯一的那家脂粉铺有卖,要卖二百文一块,听说还紧缺的很,咱是不是把这两种胰子的价钱往上提一提?”
锦曦眯了眯眼,张掌柜的提议,也是很中肯的。
考虑到百姓不同的购买力,锦曦把胰子的价钱定在:普通胰子一律三十文每块,比一斤猪肉还要便宜十文。而香胰子价格分三等。
没有质量之分,而是在香胰子的块头上有些区分,分为大中小三种,大的那种一百五十文每块,中等的一百文,最小的那种六十文。
锦曦合了账本,跟张掌柜认真分析道:“您的提议很中肯,确实,咱这胰子价格是定的比别家低了去了。然,我们既然当初把这铺子开在这巷子里,打的目的就是做附近巷子里居民的买卖。”
综合猪油,皂角粉,碱面还有其他的香料,柴火,人力功夫在内,锦曦细细核算了下。基本上,卖出一块普通的胰子,能赚十五文钱,而香胰子,最小号的,能赚二十文,中号能赚六十文,大号的,卖出一块纯赚八十文。
如此算下来,就今天开张头一天,仅卖胰子和香胰子这块,统共就赚了四百文钱!
“普通人家过日子,都是节衣缩食,咱要是把胰子这块定价抬高,一般的居民是用不起的。居家过日子少不得这些胰子,用的块,每一家都需要,咱薄利才可多销啊!不过张掌柜请安心,我把价格定成这样,也是充分考虑了成本的,不瞒您说,咱这胰子,就冲着现在这样的价钱,都是稳赚不赔。”
“稳赚不赔?锦曦姑娘这般自信?”张掌柜眯起眼睛,一脸探究。
锦曦抿了抿嘴,笑道:“当真,我算了下,今个咱铺子里胰子这块,净赚四百多文。”
“啊?!!!”张掌柜惊愕,照这样算,那胰子那玩意的成本价,到底是多少啊?他真是百思不得其解,以前他开铺子那会,都弄不到香胰子来!
过了一会,张掌柜还是忍不住感叹道:“锦曦姑娘真是有神通,有那样的手腕低本钱弄来胰子!要是早两年我也能有这样的门路弄到这样地本钱的胰子,我那张记也不至于倒闭!”他摸着胡须唏嘘着。
张掌柜这还是在拐弯抹角的打探锦曦胰子的来处,缺乏实在,锦曦抿唇一笑,假装听不明白,不予解惑。而孙玉宝,想必也是跟锦曦一样的想法,朝锦曦摇了摇头,也闭紧口,坚决不把自家生财致富的秘笈往外泄。
锦曦在铺子里又呆了一日,帮着处理一些事情,张记杂货铺秉承着顾客就是上帝的原则,始终如一的微笑服务。原本还想在铺子里多呆两日,但眼见着胰子将要抛售一空,加之孙二虎也来了镇上,锦曦便提早告别了孙玉宝和张掌柜,坐孙二虎的牛车回了孙家沟。
牛车刚刚驶进孙家沟,在村口草棚里卖肉的屠夫瞧见锦曦他们的牛车,远远就打招呼。
“锦曦姑娘,你前几日跟我说的那猪鬃,昨儿我杀了一头大白猪,鬃毛都给送你嘎婆那去了!”
“哦,是吗,多谢了,那我现就把十文钱结给你。”孙二虎打住牛车,锦曦从车上跳下来,取出十文钱给那屠夫。
“不用了,那猪毛我们都是扔了的,又不值钱!”
“应当的,你收下。”锦曦笑着将那十文钱搁在屠夫的猪肉案桌上:“下回要是还有猪鬃毛,都留给我呗,白的黑的花的都行!”
“诶,没问题,我给你留着!”屠夫爽快的应下,看着锦曦的牛车缓缓进了村,赶忙把那十文钱揣进身上,嘀咕着:孙家这外孙女真是稀罕,人都不要的废物猪毛当个宝呢!
“曦儿,你要那些做啥呢?”孙二虎一边赶车一边不解的询问身侧坐着的锦曦。
“呵呵,现在不能说,下回二虎舅舅就晓得了!”
孙二虎咧嘴一笑,目光明亮起来,他现在也习惯了锦曦的脾性,她这样卖关子,铁定又是琢磨到了啥赚钱的好主意,好吧,他拭目以待。
牛车在孙玉霞院子门口停下,孙二虎帮着锦曦,将车上装着的碱面和猪油取下。
刚刚推门进院子,就听见孙玉霞的声音。
“曦儿那鬼丫头,等会子回来了,我可要好好责问她!孙屠夫送来这么多猪鬃,全赖我一个人打理,哎呦喂,这气味可把我熏得……”
“玉霞,你要闻着难受,就边上歇息去,让我来侍弄这些好了,我不怕这味儿。”孙大虎的声音。
“别别别,你可是连杀鸡都手抖的人,这些猪鬃还是我来翻晒吧,曦儿那鬼丫头……”
“难怪我这一路,老打喷嚏,敢情是小姨在这念叨我呢!”锦曦说笑间,步伐轻快的进了院子。
“呀,你个鬼丫头,还真不经念叨。我这不才叨唠你两句,就被你给逮个现行!”孙玉霞笑着迎过来,把那双手往锦曦鼻子下面凑:“你闻闻,一股子腥味儿,真不晓得你找人孙屠夫弄这些东西来又要整啥!”
“玉霞姐,曦儿可是给了人孙屠夫十文大钱的!”孙二虎笑道。
“啧啧……我没听错吧?”
“好了小姨,晓得您辛苦,也晓得您最疼曦儿,喏,我这不给您带了一瓶擦手的膏来孝敬您呢!”锦曦说着,从随身挎着的包袱卷里,取出一只小小的白色瓷瓶来,放到孙玉霞手里。(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订阅,打赏,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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