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九十九章 新的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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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月痕从笔记本的资料库调出一份情报，对龙叔道：“欧洲那边战的如火如荼，我们的情报人员生存下来非常困难，可情报多少还是搜集到一些，从蛛丝马迹中我们不难得出这样的结论，英格兰超能联盟和变异种族都是李正阳所属的势力，换句话说，整个武门世界严重低估了仁爱制药的实力，纵然他们认为已经将李正阳高估了！直觉告诉我，在不远的将来，我们最大的敌人不是仙神府，也不是灵霄宫，是不是百花谷不好说，但仁爱制药是一定的，李正阳是我的劲敌！”

马叔听宫月痕这般一说，身上的肌肉立马僵硬了，超能战士为李正阳所用已经让他大吃一惊，变异种族也听李正阳指挥

老天爷，仁爱制药目前的实力保守估计也是准顶级门派，让人无比郁闷的是即便如此，李正阳还让人专门录制一段视频，在武门世界叫嚣谁侵犯他就用大烟花轰谁，搞得好像整个武门世界都觊觎他仁爱制药似的，至于他自己，打着百花谷的幌子今天折腾这个，明天收拾那个，什么玩意儿啊！

宫月痕见马叔面部肌肉一阵舞动，笑道：“英格兰超能联盟实力不强，架子不小，变异种族能耐没多大，却傲慢非常，结果这两股势力都老老实实臣服仁爱制药，如果说仁爱制药没两把刷子可能吗？仁爱制药不差，仁爱制药的领袖李正阳更可怕。”

宫月痕将军用笔记本电脑合上，递给马叔一根香烟，帮他点燃后，沉声道：“唐致远是仙神府的未来之星，幸亏他指挥的只是一堂人马，如果是整个仙神府，以岳阳之役的战果来看，百花谷还没伤筋动骨，仙神府自己倒先完了，高手相争一线之间，武门对决胜败一刻，扬州看似平静机遇重重，说不定步步是坑危机四伏啊。”

马叔狠狠抽了口香烟，疑惑的道：“可我怎么没看出来呢？”

“如果你能看出来，就不是我的马叔了。”宫月痕对马叔轻轻一笑，“你太实诚，真不适合在武门世界混，先前我的建议你不妨再考虑考虑。”

“这么快就想让我养老？”马叔摇摇头，倔强的道，“我自问修为还算不错，大忙帮不上，小忙还是可以帮你解决一些的，我老马如果不实诚，恐怕也不是聚义堂一个大厨，而是长老。”

“做长老其实有什么好的？考虑的问题太多，这里累。”宫月痕指指自己的脑子，对马叔正色道，“扬州这边的事儿明天就见分晓，与其让你陪着我在这里耗，不如你去趟京都，查查邢爽的事情，资料我都给你了，凭借咱们的情报系统，这应该没什么难度吧？”

马叔叹了口气，可能是关系熟识，或许是了解宫月痕的性格，言语间多少有些不客气：“先生，天底下那么多琐碎事你忙的过来吗？有些事睁只眼闭只眼也就过去了，你是聚义堂的大长老，看看这些年你都干了什么，要不是聚义堂在你的领导下蒸蒸日上，那些老家伙能饶得了你才怪，原本大家伙儿就指望你做掌门呢，就你目前的表现，长老都不合格。”

宫月痕爽朗的笑了：“我也没说我要做长老，还不是门内的人赶鸭子上架吗？好了好了，待会儿有一班飞往京都的班机，票我已经给你买好了，你赶紧去吧。”

说完宫月痕用手机发给马叔一条短信。

马叔已经有些无语了：“这个晚上如此紧张，你还有功夫干这个？”

“怎么没有？”宫月痕伸了个懒腰，笑眯眯的道，“一个人弦绷得太紧容易断，适当放松说不定还能开阔思路。”

“那你在扬州悠着点儿，你刚才说李正阳如何如何可怕，我真替你捏把汗。”马叔小声嘟囔道。

宫月痕推着马叔朝外走：“李正阳向来秉承的原则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他选的对手都能作，不作不会死，我宫月痕还没到那份儿上。”

在顶级门派混过的人对宫月痕的第一印象都很好，即便楚莫嫣知晓宫月痕真实的一面有时也不得不承认他在品行方面确实优秀，让人挑不出什么毛病，拿李正阳跟宫月痕一比较，就会发现李正阳黯然失色不少，当然也更坏，可萝卜青菜各有所爱，楚莫嫣喜欢又有什么办法？

先前李正阳还大呼小叫急匆匆朝八卦门驻地赶，谁曾想没到八卦门驻地，这货就命令停车，让百花谷的精英从四面八方不露声色的包围八卦门。

楚莫嫣对他这个举动很不满：“先前你不是要急匆匆赶到八卦门怕宫月痕玩儿阴的吗？快到地方了，你又停下来，到底什么意思？”

“唐致远好好活着呢。”李正阳冲楚莫嫣坏坏一笑，“这货和八卦门现在是一块大肥肉，盯着他们的人铁定不少，岳阳酒楼的事儿恐怕很快就传遍武门世界，该动的人也应该动了。”

楚莫嫣恍然大悟，对李正阳的坏又认识了几分，便道：“如果真有势力来，也不会是宫月痕。”

“我可不管谁来，咱们匆匆而来匆匆而去，归根究底还不是防着草丛里的毒蛇？只要露头就砍了他们的脑袋，给武门世界提个醒，觊觎谁也别觊觎哥，否则咱会玩儿的他不要不要的。”李正阳抽出一根香烟衔在嘴里，找了一处地方就地一坐，扭头对楚莫嫣道，“你不是说没工夫看扬州的景儿吗？来，今儿我陪你看日出。”

楚莫嫣白了李正阳一眼，发出讯息之后，坐在李正阳旁边，看向即将放亮的东方：“其实我有些急不可耐了，昨天看着八卦门那些忠臣的头颅，我的心很疼。”

“岳阳酒楼，我看着客厅的百姓一个个倒下，心里更疼。”李正阳还对苏秋雨的所作所为耿耿于怀，“相对于八卦门那些武者，岳阳酒楼的百姓太无辜，武门世界必须对这件事情负责。”

“表面上的交代肯定会有，至于实质上的交代，你也清楚武门的状况。”楚莫嫣想到李正阳对苏秋雨的态度，正色道：“不管你有什么理由，也不能冲我师父发火，若非你若非我宣称咱俩有了婚约，她那脾气上来，碧海狂灵剑朝你身上戳几个窟窿实属正常，我也拦不住。”

不戳我是因为我和你有了婚约？拉倒吧，你当这是琼瑶阿姨的言情剧啊，李正阳干笑两声：“我估摸就是别人握着她的手戳我，她还要朝后退。”

“哦，你这么自信？”楚莫嫣笑道。

“这不是自信不自信的问题，是我有没有价值的问题。”李正阳顺势躺在草地上，看着天上的星辰，轻轻言道，“因为有价值，所以我不仅活到现在，别人还能忍受我的种种，有时我就想，如果我是只一踩即死的蚂蚱，你和你的师父还会不会如此对我？哦，准确来说，如果我平凡的不能再平凡，我身边会有多少朋友？”

“如果当真如此，你接触不了那么多人，我和你也不会有什么交集，其他的更谈不上。”楚莫嫣顺势躺在李正阳身边，静静言道，“你一直都说，世上没有如果，老天都安排好了，想那么多做什么呢？”

李正阳转过头来，看向躺在自己身边的女子，突然道：“雨橙会这么对我，我相信即便我是路边的乞丐，她也会好好待我。”

“一个男人，在意的不是穷困潦倒时还有哪个女人对你好，要考虑的是怎么努力才能给女人幸福感和安全感，不管是物质上还是精神上。”楚莫嫣对着苍穹，毫不客气的道，“或许女人因为感情，可以不计较物质和条件选择待在落魄的男人身边，但总有一天她会离开，因为没有希望。”

李正阳嘴角一阵抖动：“盟主大人，您老在这方面有研究啊。”

“都是看电影看来的。”楚莫嫣扭头冲李正阳浅浅一笑，“也不知是对是错，不过细细想想挺有道理。”

“世界上大道理太多，说出大道理的人可能自己都做不到，古往今来，语言上的巨人行动上的侏儒实在太多。”李正阳将香烟点燃，对着夜空吐了口烟雾，“还有一个小时天就亮了，从京都跑到扬州，又跑到岳阳，打了一场架又跑回来，休息一会儿吧。”

“有你的丹丸，一点都不疲累。”楚莫嫣抽出天魔流星剑，对着苍穹闪亮的星辰来回比划，“如果有朝一日你穷困潦倒，乃至是只一踩即死的蚂蚱，反倒是好事儿，我不要你出人头地，更不要你像今天这般帮我出谋划策奋勇搏杀，我只要你老老实实呆在我身边，这样就行了。”

李正阳讪笑两声：“你在开玩笑。”

“我说真的！”楚莫嫣左臂支撑着身子侧对李正阳，幽幽言道：“如此这般，你不再是我的敌人，我也不需要防你，那该多好，我们的未来”

李正阳突然坐起来，扭头对楚莫嫣翻了个白眼：“真如此，我身上不知被你师父的剑戳了多少个窟窿。”

楚莫嫣拂了下鬓角的碎发紧挨着李正阳坐下，将头靠在男人的肩膀，嘴角挂着幸福：“希望那些草丛里的毒蛇有点儿眼色，不要耽误咱们看日出，否则，我不仅要他死，连他身旁的人一起灭！”

李正阳叹了口气：“我就不明白了，为什么你每句话杀气都那么重。”

“你想听实话吗？”楚莫嫣冷不丁的道。

“当然。”

楚莫嫣看向渐渐泛白的天空，冷冷言道：“我想要的东西，一定要得到！我想和你看日出，就不希望有人打扰！天要下雨我没办法，因为我灭不了天，但我却能灭得了人！”

楚莫嫣这番话说的斩钉截铁掷地有声，周身上下杀气弥漫。

李正阳缓缓伸出手，拦住楚莫嫣的纤腰：“世道变了，好歹我也是你的未婚夫，堂堂正正的大老爷们儿，如此霸气的话语我说不出来，倒从你口中蹦了出去。”

楚莫嫣娇躯一颤，扭头看看拦在腰间的大手，而后犹豫一下，朝李正阳身边又靠了靠，小声应道：“没人想变得凶狠，只不过情势让人不得不狠，如果你我都是心软之辈，恐怕太阳还没升起来就到了阴曹地府，哪还能沐浴到朝阳？”

“总有过去的那一天！”李正阳信心满满的道，“隐秘世界的杀戮终有一天要划上句号！”

“没错！我刻苦修行，所为正是一统，到了那时，安宁就真的来临了！”楚莫嫣紧紧握着天魔流星剑，看向冉冉升起的太阳。

金黄色的光华照在他们两个人的脸上，呈现出了不同的颜色。

或许是楚莫嫣刚才那番话太狠，真没人打扰他们看日出。

楚莫嫣站起身来，帮李正阳拍拍身上的草叶：“现在是摊牌的时机吗？”

李正阳朝远方深深看了眼，笑道：“是，一切正常。”

楚莫嫣顺着李正阳的目光朝远处看去：“真有人觊觎？”

“应该有，不过对方显然非常非常聪明。”李正阳将空空的烟盒捏扁，丢在地上。

“你看到了？”楚莫嫣蹙蹙黛眉。

“没有，直觉告诉我，他应该在。”李正阳耸耸肩膀，对楚莫嫣微微一笑，“别用这种眼神看我，你了解我的，我一直都相信我的直觉。”

“不相信也不会老老实实听你的话。”楚莫嫣挽着李正阳的肩膀，掏出手机，对着八卦门驻地甜甜一笑，“新的一天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