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4章 背叛和说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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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阳西下，夜幕降临整个斯堪的纳维亚，没有月亮的夜晚格外的黑暗，只有那火光四溢的军营中，传来的烤肉的香味以及战士们的狂欢声，打破了整个地区的宁静。

不管是耶阿特人还是阿尔斯特人，他们都拥有着举行庆典的传统，战败了需要举办宴会来鼓舞士气，而战胜了更要举办了，特别是在今天取得了这样辉煌的战绩，成功的击退了阿缇拉的先锋军，这让一直隐隐绝望的他们看到了赢得胜利的希望。

当然他们也并没有忘记死在战场上的朋友和亲人，为了防止瘟疫的扩散和死灵的出现，为了防止自己战友同胞的尸体被敌人亵渎，在熊熊的火焰之中，所有的死者的尸体不管身前何等身份，什么种族，最后多化为了白色的灰烬。

收敛了死者的骨灰，按照耶阿特人或者阿尔斯特人的传统在宴会之前就进行了下葬仪式，勇士们的灵魂被瓦尔基里接引离开了主位面，因为奥丁的命令这些美丽迷人的女武神并不能直接插手这一场发生在主位面的战斗，但是这并不影响她们鼓舞活人的士气，死去的勇士能够去往瓦尔哈拉，亲眼见到这样一幕的斯堪的纳维亚人在这场战斗中再也不会畏惧死亡，不过，让爱丽丝稍微失望的是，这一次来迎接勇士灵魂的，并不是她的“友人”那一位银发的少女，而是另外几位女武神。

接下来就是祭祀们的祭奠活动以及为了庆祝胜利而召开的庆祝大会了，庆祝着获取了战争的第一场胜利，感谢奥丁神和瓦尔基里们的保佑，同时也为逝去的战友们祝福，祝福他们在瓦尔哈拉宫中幸福的生活。

五六位被俘虏的豺狼人和兽人被祭祀和萨满们用绳子倒挂在树上，在用暴力从他们的口中获取了情报之后，被斯堪的纳维亚人作为了祭品，没有人会在意他们的挣扎和哀嚎，对于这些来自东方的侵略者，在场所有人都恨不得他们快一点去死，随着鲜血的流出，他们的生命和灵魂随风消散，而这也代表着宴会正式的开始。

人类，矮人，独眼巨人，冰巨人，犀牛人，不同种族不同性别的家伙们这个时候抛弃了成见围绕着巨大的篝火唱着狂欢的歌谣，在火堆的周围，用钢叉插着一只只处理过的巨狼，现在正散发着香浓的烤肉油脂味。

这些食物都是今天打扫战场的时候的收获，除了从豺狼人和兽人的尸体上摸出的大量的简陋武器皮甲以外，最大的收获就是这些巨狼的尸体了，他们的狼皮可以制成保暖的毛衣，而那些充满脂肪的狼肉则大大的缓解了整个营地的物资匮乏状态，得到了这一次的补充，至少打完这一次的战争是没有问题的了。

当然，为了防止敌人的突然偷袭，爱丽丝所带来的鹰身女妖们并没有参与进这一场胜利的狂欢之中，她们小心翼翼的隐藏在营地的周围的黑暗中，可以飞行，能够夜视，速度很快，这些都让鹰身女妖成为了这一次军队中斥候位置的不二之选，当然，德鲁伊其实更适合干这种活……不过有哪位娇滴滴的法爷会同意在这个黑暗无月的夜晚中，在寒风和饥饿中看着自己的战友狂欢而自己只能警戒呢？就算是爱丽丝也无法接受这样的事情，就更别提那些习惯高高在上的老爷了。

矮人们不停的从自己的帐篷中搬出了南方所产的黑麦啤酒，这是他们用精良的武器从那些贪婪的地精手里换来的宝物，对于他们而言珍贵的宝物。

在浓郁的酒香和浓郁的烤肉味中，所有人都陷入了狂欢之中，也许是为了压下失去战友的悲伤，也是是为了逃避无法预测的明天，亦或者是真的在庆祝着今天的胜利，所有人，包括来自爱尔兰的阿尔斯特人都没心没肺起来的狂欢起来，他们大声的笑着，大口的喝着酒，就连那些部落的酋长首领们这个时候也放开了矜持和往常的高贵，加入到了这样的狂欢之中，至少齐格蒙德就已经放下了联军指挥的高昂，和一位矮人亲密的搂在一起，就被不停的相碰。

“在想什么呢，西格妮？”

爱丽丝仍然穿着那一身黑衣，素手拿着一只松木制成的大酒杯，杯中装着琥珀色的酒液，轻轻的拧了一口，脸上闪过了一丝醉人的潮红，

琪尔的身体并不适合这样热烈的气氛，只能够呆在了帐篷之中休息，所以在哄她睡觉之后爱丽丝又偷偷的溜了出来，她拒绝了西格妮安排的侍女的侍奉，一个人形影单只的游览着，她并不习惯这样热烈的环境，也不习惯阿尔斯特人和耶阿特人这样狂野的宴会，之所以出来参加，也只是因为受到那浓郁的烤狼肉的香味的吸引。

偷偷的拿了一盘被烧烤得金黄酥脆的烤肉，找了一个偏僻的角落准备一个人静静品尝的时候，她才发现这个地方已经有人先到一步了，那位清瘦而又美丽的少女穿着一身绿色的皮甲，坐在一根横放着的原木上，拖着腮帮子静静的望着远处那熊熊燃烧的篝火，那些疯狂庆祝的人影倒映在美丽的瞳孔之中，盈盈的水光如同秋天湖水一般的忧郁。

“不去参加宴会吗？我看你哥哥玩得很开心呢，而且那位来自阿尔斯特的大英雄不是在到处找你吗？”

爱丽丝扫了扫木头上的积雪，然后从怀里拿出一张毛毯铺在上面才坐了下来，酒杯和装着烤肉的盘子放在一边，转过头静静的看着远处那位拿着酒杯和矮人们大口拼酒的少年露出淡淡的笑意。

“爱丽丝小姐，您怎么来了？”

听到突然传入耳中的声音，西格妮迅速的站了起来，看到来人是爱丽丝之后，她脸色微红背过身子快速的整理了一下衣服，抖落发丝上的雪花，等到她转过头的的时候，面色已经回复了平常，不过略微急促的呼吸还有拧在一起的手指都在说明着西格妮内心的紧张。

自从知道是爱丽丝从那只传奇狼人的手里把自己救出来之后，西格妮每一次见到爱丽丝都会这样，说话动作都非常的客气，给爱丽丝的感觉就像是言情小说里面的那些女主角。

“那边是在是太热闹了，我有点不习惯，看到这里比较少人就来这里了，没想到西格妮小姐你也在这里吗？”

爱丽丝看向了远处那喧嚣的人群，又指了指旁边放着的酒杯和食物，说道。

抬头看向爱丽丝指着的方向，一杯还冒着热气的啤酒和一盘闪耀着金黄色光芒的狼肉，诱人的香味不断传入鼻尖，突然，西格妮双手挡在了腹部，迅速的转过了身蹲了下来。

虽然轻微，但是爱丽丝还是听到了“咕”的一声异响，那是肚子发出抗议的声音，显然西格妮肚子已经饿了。

迅速转过头的西格妮，不用看也知道此时自己的脸庞一片通红，她把被冻得略微坚硬的手放在了脸上，希望这样可以让自己的面庞稍稍降降温，但是冰冷的寒意从掌心传来，却让她不由自主的打了一个寒颤。

突然，黑色的影子投在了她的身上，挡住了光线，浓郁的香味再一次的传入鼻尖，那一盘金黄色的狼肉映入眼中，抬起头看着眼前少女白皙透明的小脸。

“一起吃吧。”

爱丽丝微微勾起嘴角，露出一个迷人的笑容，用让人如沐春风的温柔声音轻轻说道。

只是盘子里面的一点点食物，很快就被两位少女分食完毕，当然因为和西格妮并不熟悉的原因，在进食的过程之中并没有出现一些喜闻乐见的进食py事情。

“西格妮小姐，你怎么看？”

爱丽丝从怀中拿出纸巾递给了西格妮，擦了擦嘴后，平静的望着军营中心那巨大的篝火，耀眼的火光驱散黑暗和寒冷，让整个军营这一大片的地区都变得温暖如春。

虽然爱丽丝并没有说得很清楚，但是西格妮还是听懂了她话语中的意思，她犹豫了一会儿，转眼看了看爱丽丝那略显清秀的五官，又移开了目光，看向了篝火的旁边，那一位坐在地上不断的拉扯着弗格斯喝酒的少年，仿佛是颠倒过来，目光之中充满了如同姐姐看弟弟一般的宠溺。

“很好啊，这一次，我们不是胜利了吗，以那么小的代价就歼灭了敌人的先锋军，我想按照这样的势头的话，阿缇拉根本就不是问题的，贝奥武夫能够做到的事情，我的哥哥齐格蒙德也一定能够做到。”

西格妮转过脸不让爱丽丝看到她脸上的表情，她低沉的说道，话语之中满满的自信，仿佛根本没有把那一位从罗斯一直征服到芬兰的白衣少女放在眼中。

“你……别骗自己了，这样下去的话，我们绝对不会赢的，如果这一次失败的话，你们的国家巴鲁森格也绝对无法幸免。”

爱丽丝用着冰冷的语气，打破了西格妮一直以来编织的美梦，说出了西格妮最不想要思考的东西，最不想面对的现实。

在齐格蒙德的带领下，这场战斗无法看到任何哪怕是一丝的，名为胜利的希望，即使这一次获得了所谓的胜利也一样，最终的结局也没有丝毫的曙光。

这个事实，谁都看出来了，唯一还沉浸在自己梦中，认为阿缇拉真的是这样可以轻易的击败的，也只剩下齐格蒙德和那些脑子里面都是肌肉的狂战士们了。

但是，就算大家都看出来了，却没有任何一个人点出这一个事实，那些部落首领不想说，因为说出来的话，这个联军就可以散了，在贝奥武夫放下权利的现在，能够真正的有资格统领大家，把各个军队整合成联军的也只有齐格蒙德这位来自巴鲁森格的奥丁后裔了，至少在他们没有其他选择之前，是这样的。

而斯卡哈和弗格斯之所以没有提出来，也是因为他们并不是斯堪的纳维亚人的缘故，他们是外来者，是来自爱尔兰阿尔斯特的赤枝骑士，没有立场，没有身份来提出这个问题。

当然，爱丽丝本来也没有资格戳破这个泡泡的，但是她除了来自日德兰的援军这个身份以外，还有另外的身份，那就是西格妮，齐格蒙德的妹妹西格妮的救命恩人，由她来说的不管结果怎么样，西格妮和齐格蒙德都不好翻脸。

“那么……爱丽丝小姐，你又有什么办法呢？”

西格妮转回了头，冰冷的目光望着爱丽丝的眼睛，和刚才的那一位饿着肚子的害羞女孩完全不同，整个人散发出生人勿进的寒意，或者这才是她真正的样子也说不定。

“你，西格妮小姐，你来当这一次的统领。”

沉默了一小会之后，爱丽丝才把内心之中的想法说了出来。

“……”

对于爱丽丝的话，西格妮被吓了一跳，脸上的坚冰顿时融化，脸色一阵红一阵绿的变换着，整整过了十分钟的时间，西格妮都没有说出一个字。

“你们都是这样想的吗？”

西格妮口中说的你们包括了那些首领，包括了斯卡哈和弗格斯，包括了除了。

“是的，我们都是这样想的，一切都是为了击退那位破坏毁灭之王。”

“为什么选我……”

说出这句话的时候，西格妮在内心之中就已经有了答案，但是她还是希望能够从爱丽丝的口中获取其他人的想法。

“我们需要一位统帅，一位能够冷静的，指挥着我们协调着我们各个军队配合作战的统帅，而不是一位看到敌人就带着军队一窝蜂的冲上去厮杀的士兵。”

从上一次会议中还有今天白天的战场上，除了女人的身份以外，其他方面都比她的哥哥，西格妮的表现比那一位只会大吼大叫的稚嫩少年优秀得太多了

“而且，你做这一次的统帅的话，你的哥哥和那些耶阿特人也不会有什么意见的吧。”

后面一个其实是重点，如果西格妮不在这里的话，那么爱丽丝等人不管在怎么不愿意，只要不想整个联军分崩离析的话，他们也只能够选择那位被贝奥武夫选定的少年，但是现在，他们看到了同样来自巴鲁森格，同样是奥丁神后裔的少女比她那一位无能的哥哥优秀得那么多，为了对抗阿缇拉，他们换另外一种也是可以预见的了。

“好吧。”

虽然为了大局，西格妮答应了爱丽丝的提议，但是从她的内心是非常不好受的，她总感觉这是一种背叛，对于自己最亲爱的最喜爱的哥哥的一种背叛，哪怕她自己也知道他的哥哥根本就不会在意那一个所谓的联军指挥统帅的位置，知道他坐上那个位置根本不是他的意愿，而是贝奥武夫的请求。

“齐格蒙德哥哥……”

西格妮望着远处那位开心的大笑着的少女，眼中闪过了一丝坚毅。

“我答应你们，不过你们必须说服我的哥哥。”

结果最后，谁都选择了背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