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8章 老虎和家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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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还是把这群家伙清理掉吧，这些绿皮蛮子臭哄哄的，真是让人恶心。”

琪尔站在了爱丽丝的身后，她捂着鼻子以期望能够使用这样的办法来让阻止臭味从鼻孔中钻进来。

在爱丽丝和琪尔的身前，是一名被绑在了用石头制成的十字架上的兽人，此时的十字架上已经被鲜红的血液所染红了，而一位穿着只能够面前的遮住裤裆衣物的披头散发的兽人被绑在了上面，这是爱丽丝所见过的最肮脏最糟蹋的兽人了，身上还散发着一股连苍蝇都不敢去靠近的臭味。

爱丽丝微微的眯了咪自己的眼睛，她的目光紧紧的盯着兽人胸口处和手臂出溃烂的腐肉，胸口微微的起伏着，脸上露出了一个玩味的笑容。

“琪尔，这可不行，可不能就这样简单的把他杀死了。”

爱丽丝转头对旁边的紫发少女笑着说道。

“看起来，北方那边真的发生了很大的事情呢，不然的话这些兽人也不会来到这里，来到这块土地之上的啊。”

“说吧，兽人，你们为什么要从北方的芬兰，从卡累利亚来到这里，这边可不是你们活动的范围，这里的气候那么的温暖，根本就不适合你们的活动。”

被绑在石制十字架上的兽人还是没有吭声，低垂着头不让眼前的敌人看到自己的面容和表情，他就好像死了一样没有任何的动静，如果不是微弱的呼吸还有上下起伏的胸口还说明他活着的话。

这是爱丽丝从沼泽里面收到了琪尔的通知赶过来之后在森林之中所抓到的兽人，整个兽人的部落现在也只有不到五百的规模，在发现了半人马并且进行交战的那一刻，他们就已经开始准备撤退和逃跑的事宜了，他们以为这些半人马是阿缇拉派来处理漏网之鱼的追击，亦或者是之前那些趁火打劫落井下石的强盗们，毕竟在他们的印象之中，除了卡累利亚的那些叛徒以外，剩下的半人马现在都在阿缇拉的手下战斗。

然而，本来还能够维持的小队战斗在那只扛着猎物出现在场中的冰巨人面前，很快就奔溃了，在另外四位同伴的用生命为代价的疯狂阻挡下，这位兽人，这位这个兽人部落之中现在唯一存活下来的成年雄性兽人得以成功的回到了部落临时的营地之中。

看到半人马和冰巨人没有追击过来，他还微微的松了一口气，接着快速的指挥着所有能够行动的雌性兽人收拾着能够收拾的一切，准备向远处撤退，作为兽人这个种族来说，雌性兽人也同样能够作为合格的战士和劳动力来使用，毕竟兽人这个种族比普通的人来要来得优秀得多，在雄性兽人外出战斗的时候，雌性兽人也同样的肩负着保护营地以及外出打猎的任务。

只是半天的功夫，在这位兽人新酋长的指挥下，整个营地都已经收拾完毕，开始来着的路途撤退……作为整个部落唯一的成年男性，他当然当仁不让的成为了新的首领，带领着这些老弱病残们继续挣扎着活下去。

但是，他没有想到……之所以冰巨人和半人马没有展开追击，没有继续的来进攻他们，是因为琪尔的吩咐，因为以为这些兽人是来自阿缇拉的军队的缘故，少女也不敢轻举妄动，不敢打草惊蛇，一切等到了爱丽丝的回归在做打算。

当那位黑衣黑发黑瞳的少女单枪匹马出现在他面前的时候，他没有任何的反抗就扔掉了手中的武器……那把泛着黑光的巨大双刃斧头，这是在之前的斯堪的纳维亚战场上，在兽人酋长战死之后，他们兽人付出了上百人的伤亡才从重伤的齐格蒙德手里抢回来的东西。

这位才刚刚继位的兽人新酋长当然会认识这位少女，作为斯堪的纳维亚战场上少有的完好无损成功活下来的兽人，他是绝对不会忘记这位以一己之力对抗十几只成年巨龙的强者的。

至于后面的那位紫发的稚女，他也同样的不陌生，那可是可以轻易的杀死猛犸巨象的怪物啊，那些纵横在战场上连巨人都不敢挡其锋芒的巨兽们就是在这位少女的手中死去，可以说那一场战斗他们之所以会失败，这两位少女都有着很大的因素。

在两位少女出现的那一刻，他的内心之中就只剩下了绝望和恐惧，不是他不够勇猛，也不是他抛弃了战士的荣耀，而是他知道，在这样绝对的力量面前，任何的反抗，任何的小动作都不会有任何作用的，更何况现在他已经不是战场上的那位兽人战士了，而是一个肩负着整个部落五百多条姓名的兽人酋长，他不能只为自己一人而活着，还需要把整个部落的希望延续下去。

治愈术】

治愈术】

绿色的光芒从爱丽丝的掌中出现，并且蔓延到了兽人酋长的身上，在治愈魔法的作用下，他身上的那些伤口很快就开始了愈合，鲜血也停止了溢出，接着一个清洗一清】又把他身上的臭味和脏东西给处理掉，微微的缓了一口气之后，他才再一次的抬起了头，看着眼前的少女。

“强者，你还想知道一些什么，萨米尔已经把知道的都已经告诉你了。”

兽人用着只有兽人的语言说出了这样的一段话，当然这些话语在传入爱丽丝耳中的时候已经全部都翻译成为了她能够理解的单词，作为拥有着知识神性的传奇，语言和文字从来都不会成为交流的障碍。

站在爱丽丝身后的琪尔深深的扫了一眼兽人，目光之中带着如同十二月寒风一般的冰冷，在抓住了对方进行审问的时候，爱丽丝就给她施加了魔法，让她能够同样听得懂对方的语言，而也正是因为这样她才会这样的恼怒。

只是五百人的老弱病残的兽人部落，就把她给吓住了，明明可以轻易解决的对手却没有采取行动，连侦查的工作都没有去实行就匆匆忙忙的采取的防守的出策略，同时还去呼唤了爱丽丝的回来，这些无不在说明着她的不成熟和经验不足，虽然在内心之中不停的训斥着自己，但是对于这位可以说的上是罪魁祸首的兽人，她也没有任何的好感……所以之前的审问，她好好的用各种刑罚在对方的身上发泄了好久，内心才略微的舒适了一会。

“好了，琪尔，下次注意就好了，别在发脾气了。”

爱丽丝拍了拍少女的小脑袋，用着无比宠溺的语气说道，比起那位兽人俘虏的遭遇，她更加在意的是少女的心情。

“好的，姐姐，我明白了。”

琪尔点了点头，就决定不在过多的纠结了，但是心底之中还是决定以后要更加的成熟一点，不能够发生什么都只会去找爱丽丝了。

转头看向兽人，爱丽丝语气又从新的变得淡漠无比。

“你还没有说完吧，兽人。”

“阿缇拉为什么会对你们兽人下手，为什么偏偏会对你们兽人下手而没有选择豺狼人呢？没有选择那些同族都背叛了的半人马呢？”

“………………”

叫做萨米尔的兽人的脸上表情不断的变换，一会青一会白的，他并没有感觉到有什么奇怪的地方，没有注意到眼前少女眼睛中所闪烁的虹光，也没有听出清脆的少女声音中所蕴含的一丝魔力。

也许是过了五分钟，亦或许是过了十分钟，兽人萨米尔才再度的张开了嘴。

“是萨满，我们部落的萨满，他去见了几个大人物之后，就开始和那些叛徒联系，想要在战场上直接背叛那个女人……”

“萨满……兽人的萨满吗……”

说道萨满的话，爱丽丝就想起了在斯堪的纳维亚的战场上的那一颗巨大的陨石，如果不是弗格斯出手使用了压箱底的秘技的话，那颗陨石绝对会给所有人造成不小的麻烦

“看起来你们的萨满在那场战斗的时候就已经有了想法了吧，不然你们的酋长在和齐格蒙德战斗的时候，哪怕是大意也不会就这样简单的被杀掉。”

看到自己的话语说出来之后，对方脸上的灰色，爱丽丝知道自己已经猜对了……和之前她和赛米拉米斯分析的一样，只是单纯的用恐惧和死亡来统治属下，只是单纯的奖励和惩罚来约束手下，只是不停的征服而没有治理的话，矛盾也只是被掩盖，被压下而已，而不是被解决，它就在那里，没有消失，也没有不见，只是绝大部分人都故意不去注视罢了。

但是当第一次失败，当阿缇拉的不败神话消失的时候，那些矛盾就是那样的显眼了，一个个的大人物的野心也就不由自主的出现了，特别是这些家伙只是因为单纯的利益关系，才臣服于阿缇拉的手下的，当背叛的筹码是如此之大如此诱人的时候，那么背叛也是显而易见的了。

看着这位兽人脸上的表情，爱丽丝也有了明悟……那位兽人酋长表面上是因为大意被齐格蒙德给杀死的，但是实质上他是被他的手下，被他的民众给杀死的，一位对于阿缇拉中心耿耿的兽人酋长实在是太过于碍眼了，他的存在阻碍了太多人，甚至是所有兽人的利益，就算很多人都知道失去了一位传奇对于整个兽人群落而言到底意味着什么，不过在那已经被点燃的野心的趋势下，他们还是做出了这样的选择。

“……那么，你们又有什么样的打算呢？”

爱丽丝错开了这个话题，决定不在继续下去了，想要知道的东西她都已经知道了，再问下去也是浪费时间而已。

“强者……强者你想对我们怎么样呢。”

“是就这样杀死我们，还是把我们都作为奴隶来贩卖给那些绿色矮人呢，亦或者强者，你打算收留我们吗？”

在这些兽人的眼中，地精这种生物和矮人没差什么两样，可能唯一不同过的地方也只是绿色的皮肤而已……所以在大部分兽人的口中，他们都喜欢用绿皮矮人来称呼地精。

说道最后一个提议的时候，兽人萨米尔的眼睛直接就亮了起来，这个目光爱丽丝已经不是第一次见到了，不管是在买下犀牛人的时候，还是决定收留鹰身女妖的时候，她都看到过这样的目光，这样的表情……那是已经溺水的人抓住了最后一根稻草的表情，那是已经饿了三天的人看到食物的表情。

“姐姐……”

后面的琪尔看到了这样的一幕，想要开口说些什么，但是张了张嘴之后，还是把下面的话都咽到了肚子里面。

“杀死你们我能够获得什么？”

“把你们卖给那些地精我能够获得什么？”

“收留你们，我有获得什么？”

“杀死我们，强者你们只能够获得毫无用处的尸体，把我们卖给了那些绿皮矮人的你们也只会获得一些金钱，但是如果您收留我们的话……”

如果收留这些兽人的话，那么获得的收益就不只是金钱而已了，虽然现在这些兽人的数量只有五百不到，而且只有一位壮年的雄性兽人，其他都是些老弱病残，但是只要给这些兽人三年的时间，以他们堪比野猪老鼠的生育能力，很快就会发展到顶峰的时候。

“算了，你们还是走吧，离开这里向南走吧。”

爱丽丝摇了摇头，拒绝了萨米尔的提议。

“强者，为什么……为什么要……”

看到爱丽丝那冷峻的目光，还有后面那位少女嘴角的微笑，萨米尔明智的没有继续说了下去，他知道这样的强者只要决定了的事情就不会轻易的改变，多么巧舌如簧的语言都只是浪费口水和浪费时间。

“……我明白了，大人。”

“感谢大人的仁慈。”

绑住萨米尔的绳子直接解体，他踉跄了两步，毫不容易才稳住身子，深深的看了一眼爱丽丝，行了一个兽人部落中的大礼之后，头也不回的转身离开。

“姐姐……为什么……？”

旁边的琪尔走到了爱丽丝的身边，凝望着远处渐渐消失的声音，疑惑的问道。

“曾经，曾经我听过一句话……”

“什么话？”

“兽人……兽人永不为奴……既然他们都是兽人的话，那么……”

只要他们是兽人，那么就绝对不会屈居别人之下的，这一次他们可以背叛阿缇拉，那么下一次他们也能够为了其他的东西背叛爱丽丝……和忠厚老实的犀牛人不同，和内心脆弱的鹰身女妖不同，这样的兽人是绝对无法驯服的……野外的老虎不管怎么驯服，都不会成为家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