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5章 告一段落的争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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伴随着少女身影的消失，天空之中的夜幕也把最后一丝的光线给吞没进了腹中，格外寒冷的雪夜再一次的降临。

不过，这个夜晚，和之前的又有着些许的差别，齐格蒙德的目光之中的仇恨和死寂少了些许，仿佛是从一头回光返照的巨龙变成了破釜沉舟的战士，前者是完全看不到希望的绝望，而后者则在绝望之中带着一丝希望。

“西格妮……西格妮没有背叛我们……一切都是西格尔的错！”

对于齐格蒙德而言，没有其他的消息比这一个还要让他觉得开心的，就连父兄的死亡所构成的阴云也消散了一些，至少对于他来说，此时此刻他并不是只有一个人，他还有妹妹西格妮需要拯救，还有国家巴鲁森格需要守护，以及还有西格尔，只有西格尔，他是绝对不会原谅。

面孔之中，覆盖着一层厚厚的黏糊糊的蜂蜜，齐格蒙德不由得伸出了舌头，舔了舔嘴角周围，让人难以拒绝的美味在空腔之中回荡，虽然刚才爱丽丝的粗暴的行为让他此时已经处于饱腹的状态，但是他还是觉得这些蜂蜜，是他一生之中吃过的最美味的食物了。

突然，齐格蒙德绷紧了身躯，冷冽的寒风之中带着炙热的气息，这个气息缠绕在齐格蒙德的皮肤上，这个气息齐格蒙德曾经感受过九次。

“不用挣扎了……”

低沉的声音在森林雪地中回荡，两颗如同绿宝石一般的火焰出现在齐格蒙德的面前，那是狼的眼珠子，在夜晚之中出现的景象，那么来者也比多言了，正是这片森林的主人，那一只争夺狼王失败，被逐出了狼群的孤狼。

虽然在夜晚之中齐格蒙德并不能清楚的看到那只老冬狼的样子，但是他的脑海中自然而然的浮现了对方的面貌，那是一只全身上下都洁白如雪的巨狼，巨狼并不算大，身高一米半，身长两米四，也只比普通的狼大稍稍许，但是和他样貌不同的是，巨狼的身躯不停的散发着腐朽的气味。

它实在是太老了，就算是拥有着传奇的实力，也没有办法抵御时间的侵袭……更不用说冬狼这种生物的寿命其实并不算长，哪怕是进阶到了传奇，也只有一百年的寿命，比不上动辄能活上几千年的巨龙。

在近距离之下，齐格蒙德闻到了老冬狼口中的腥臭味，他知道那是他的兄长们的血肉残留在对方口腔中的味道，巨大的愤怒在胸腔中酝酿着，就如同正在酝酿着的爆发的火山。

老冬狼的脚步越来越近了，这表明他已经开始不耐烦，开始想要进食了……每天晚上，一个成年男子的肉量，并不能满足他的胃口，哪怕那是传奇的血肉，为他的身躯补充了大量的生命力。

咔吱咔吱的声音在寂静的森林钟回荡

这只老冬狼实在是太老了，因为哪怕是刚出生的小狼仔，在雪地上行走的时候，都不会发出这样的响声……这并不只是血脉的能力，更是一种捕食的技巧，无声的脚步可以让冬狼在森林之中轻易的接近任何一个猎物而不被发现。

“我闻到了蜂蜜的味道。”

“还真是怀念……这东西在斯堪的纳维亚可是奢侈品呢，我记得你们人类，也只有在一年一度的丰收节，才会把这种东西作为祭品献给诸神。”

老冬狼用着苍老的老人声说着，他伸出了舌头，舔了舔嘴角，仿佛在回味着曾经品尝过的美味，他也的确曾经吃过这样的美味，在他仍然是狼群一员的实话。

“你就是最后一位了吧，西格尔送来的礼物。”

顿了一顿，老冬狼继续说着，他开始围绕着绑着齐格蒙德的树木转着圈，狼类生物特有的谨慎让他并没有因为蜂蜜而失去理智。

大多数的冬狼除了通用语以外，还精通巨人的语言，这是他们常年和霜巨人进行交战所学会的，除此之外他们还能够毫无障碍的和狼、犬等血缘渊远的亲戚交谈，特别是拥有着传奇实力的冬狼，他们会有意识的控制着手下，组成如同军队一般的狼群，进行狩猎和战斗。

“是，没错，我就是最后一位了。”

“我是绝对不会放过你的，我会为我的九位哥哥报仇的！”

齐格蒙德涨红着脸大声的咆哮着，就好像把全身最后的力气都挤出来变成了这一声的咆哮，但是在内心之中却冷静的压下了现在动手的欲望……这是为了更有的把握，做到万无一失的一击必杀。

爱丽丝刚才的动作虽然非常的粗暴，但是却让齐格蒙德的体力恢复了一些，更重要的是束缚着他的绳索被爱丽丝松了松，让齐格蒙德的实力恢复了一点。

“哦……原来之前的九个人都是你的哥哥啊，难怪吃起来的味道都差不多，真是的，你们狂战士的血肉里面都是疯狂的味道，让人想到了那些绿皮。”

那些绿皮只的是生活在芬兰草原的兽人，那些可以自主狂暴的绿色家伙，也因为狂暴的缘故，兽人的血肉之中带着一种狂躁，让许多生物把兽人从菜单之中剔除。

“蜂蜜……看来有人想要在你死之前，好好的享受一餐美味了嘛。”

“对，没错，我曾经听你们人类说过，在一些人类的国家之中，会让地位高贵的人在处刑之前，好好的饱餐一顿。”

“不过看来，今晚我的最后一餐，加上蜂蜜之后，会更加的美味。”

老冬狼走到了齐格蒙德的面前，他微微眯着眼睛，死死的盯着齐格蒙德脸上还残留着的蜂蜜，喉咙中发出咕噜噜的声音，带着血丝的大嘴微微的张开，露出了那根鲜红的舌头。

“还真是浪费啊。”

痴迷的看着齐格蒙德脸上那金黄色的粘稠液体，老冬狼整个人都趴在了他的身上，伸出舌头用力的舔着齐格蒙德的脸，把上面的蜂蜜一点不漏的扫入了口腔中。

“咔！”

就仿佛是并不锋利的菜刀在切割着鲜肉一样的声音响起，口中的剧痛猛地传入了脑海之中，浓郁的血腥味盖过了香甜的蜂蜜，弥漫在口腔之中。

乘着老冬狼的舌头舔脸上蜂蜜的机会，齐格蒙德猛地张开了嘴，用它一口锋利的牙齿，用力的咬断了那根细长的狼舌，血腥味同样在他的口腔弥漫，那半根还残留着生命力的舌头，还在他的牙缝中挣扎。

经验丰富的老冬狼在一瞬间就明白了发生了什么样的事情，强忍着口中的剧痛，四肢用力就打算从齐格蒙德的身上下来，同时他还在体内开始凝聚魔法，准备用冻气把还在疯狂流血的伤口给暂时的冻住。

冬狼可以和白龙一样，从口中呼出冰冷的寒气，把敌人冰冻，而且他的吐息对于身体的负担非常的小，可以一边撕咬着敌人的同时进行吐息，特别是在对付大型猎物的时候，冰冷的寒气会顺着遍布全身的血管，把整个身躯的血液给冰冻。

“别想逃！”

“不会给你逃走的！”

“就给我老老实实的死在这里吧！”

获得了能量补充的身躯，一块块的肌肉在皮肤下浮现，稀有的秘宝被被绷得直直的，更重要的是齐格蒙德身后的那根被爱丽丝用风刃切割过的树木，直接就断成了两截。

手腕，腰间，脖子，脚腕

现在仍然被绳索捆绑着，但是脱离了固定的齐格蒙德，至少现在已经可以移动了，他的双手合在了一起，乘着老冬狼脱离他身体的一瞬间，用力的扬了起来。

“碰”

重重的击打在了老冬狼柔软的腹部，打断了他即将完成了吐息的同时，也重创了他那已经开始衰竭的器官。

“只是一只野兽而已……！居然敢……居然敢……”

双手合十，化为锤子一般，再一次的击打在了老冬狼的腹部，同时齐格蒙德也测过了脑袋，闪过了对方的一次撕咬。

“卑鄙的西格尔！”

“残忍的野兽！”

“这是多么的不可思议！我那些英勇的兄长们，没有死在残酷的战场上，没有死在公平的决斗之中，而是死在了一场充满了阴谋的宴会里，哈哈哈哈……这是多么的可笑！”

一个头槌，击打在了老冬狼的鼻子上，脆肉的鼻梁在一瞬间就被打断，鲜血、鼻涕还有白色的碎骨，从鼻孔中流出，涂满了齐格蒙德一脸。

“这不是，狩猎。”

大腿微微分开，膝盖重重的跪了下来，压在了老冬狼的腹部……咔嚓一声，脆肉的脊椎在这样的攻击下，断裂成了两截，而那些更为脆肉的内脏，在这样一击之下，完全的成为了不成形状的肉糜。

舌头被咬断，口中只能发出含含糊糊的惨叫

脊椎被打断，下半身已无法接受大脑的命令

内脏被打碎，连最后的攻击都没有办法做到

生命的气息，开始从这只老冬狼的体内消散，幽幽的狼瞳也开始变得黯淡无光。

“不许死！”

“只是这样！你就要死了吗！吃掉了我九位兄长的怪物，我绝对不允许你就这样死去！”

挣扎着站了起来，齐格蒙德的口中说着他都不明白的话语，脸上带着可以吓哭小孩的狰狞，低头看着呼吸越来越微弱的老冬狼，胸口剧烈的上下起伏着。

“哈！我说过了！不要死！”

再一次的重复了一边，莫名其妙的话语，齐格蒙德双脚并拢，用力的跳了起来，在半空之中，他尽力的调整着身躯，尽量的维持着身体的平衡，让他那一双坚固的膝盖合拢，对着老冬狼的胸口，砸了下去。

“咔”

骨骼断裂的声音响起，齐格蒙德的一击，把老冬狼胸口的肋骨尽数击断，同时被肋骨所保护着的心脏，也在这一击之下，爆裂。

最后一息的生命，都随着齐格蒙德这样粗鲁的攻击而消散，体内的肌肉、骨骼、内脏混合着鲜血，融合成了一团，勉强靠着冬狼那特有的坚韧的毛皮，维持着身体的完整，但是实质上，也就是一个被肉糜填充的尸体。

“呼呼呼。”

十根手指深深的陷入了冬狼的皮毛之中，齐格蒙德剧烈的喘息着，刚才一连串的攻击虽然有效，但是同样也让他的身体达到了极限，全身上下的骨头和肌肉，都开始了抗议，开始发出了警告。

“咳咳咳”

用力的把喉咙中的血块吐出，齐格蒙德摇摇晃晃的站立了起来，现在他的双脚仍然被捆绑着，只能够用脚趾艰难的移动着，向着森林的深处移动着，很快就隐没在了黑暗之中。

只留下这片森林曾经的霸主，凄凉的倒在了雪地之中。

“还真是浪费啊，齐格蒙德。”

蓝色的光辉在空气中一闪而过，爱丽丝娇小的身躯就出现在了场中，她走到了那只才死去的冬狼尸体面前，伸手向前用力的一抓，十个难以形容的光点就出现在了爱丽丝的掌心之中，除了一颗是浅蓝色以外，其他九颗之中都带着些许的血光。

这些光点非常的黯淡，就好像是暴风雪的火把，随时会被积雪掩埋，会被狂风吹灭……这样的光芒，在这个世界之中只有一种东西会拥有，那叫做神性的秘宝中的秘宝。

“又是和寒冷有关的神性吗？”

爱丽丝看着那颗和米粒差不多大小的光点，失望的说道。

寒冷、冰冻一类的神性，和爱丽丝并不洽和，也并不能够提升她的实力，提高的她的成神进度……这一系列的神性，在斯堪的纳维亚并不少见，冬狼、白龙、霜巨人等传奇，通常都是凝聚这类神性来进入传奇。

她不在把注意力放在这颗冬狼的神性上面，而是转头看向了另外九颗属于那九位被吃掉的巴鲁森格的王子的神性……战争神性，也只有这些好战的狂战士，才会也才能够凝聚出这样的神性。

“这一次……收获大了啊……”

望着在掌心中不断旋转的九颗小光点，爱丽丝喃喃的说着。

“战争神性……想必布伦希尔德应该会喜欢的吧。”

对于在北方象征着战争的女武神来说，没有比战争神性更洽和她们的了，更不用说这些战争神性是和她有血脉相关之人凝聚的（巴鲁森格一系人都是奥丁的血脉，而布伦希尔德则是奥丁的女儿。）

“好了，西格妮的委托我也完成了，报酬也到手了。”知道现在不是想念那名少女的时候。“该会日德兰了。”

没有在意飘荡在面前的，懵懵懂懂的狼形灵魂，爱丽丝重新隐没在了空气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