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7章 抱歉和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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烛火把房间照的如同白昼一般的敞亮，熊熊燃烧的炉火让整个房间温暖如春，盖着熊皮毛毯，整个人慵懒的埋在了沙发之中，因为知道了诸神协定的真相，爱丽丝一直绷紧的内心能够稍微的放松了一下。

在她的面前摆放着厨师所烹制的精致的食物，除了烤羊肉和腊肠以外，还有着涂抹着蜂蜜的白面包，在散发着迷人的香味，当然一碗羊肉汤更是餐桌上必不可少的珍品，得益于在石勒苏益格的开拓，半人马牧场的建立，使得羊肉和牛肉成为了日德兰居民餐桌上的常客，而充足的肉类和海鲜，也让生活在爱丽丝领地中的居民，获得更加强壮的体魄。

爱丽丝挣扎着从沙发上做了起来，细长的餐刀轻轻的把焦黄却又柔软的羊肉切割成一小小块，经过了这么长时间的适应，爱丽丝也习惯的用刀叉勺子来吃东西，撒着孜然和胡椒的羊肉，混合着油脂，让口腔充满了醉人的香味，虽然这并不是爱丽丝吃过的最美味的食物，仍然比不上西格妮婚礼宴会的时候，巴鲁森格所准备的食物，但是也足以让她的舌头得到满足。

爱丽丝进食的速度非常的快速，这也是她在魔法学院的时候所养成的习惯，在舍不得放弃美食，却又必须节省每一分钟的情况下，快速且有效的进食，是没有方法的方法。

再加上爱丽丝的身体已经成功的转变成了巫妖，而她的这一局人类的分身，也被她用魔法改造过，提高了肠胃的效率，可以把进入到胃部的食物，在极短的时间内进行消化，并且把转化而来的能量快速的传递到身体的各个器官之中，为整个身躯运动提供充足的能量。

只是几分钟的时间，爱丽丝就吃下了足够维持一个正常家庭两天消耗的食物，那些经过了训练之后的吸血鬼女仆们，快速的把干净的碟子收走，递上新的食物，也幸亏厨房的那些厨师经过了爱丽丝长久的锻炼，并且对爱丽丝的出现有了一定的准备，不然这顿晚餐就会闹出些小笑话。

在爱丽丝的对面，赛米拉米斯和斯卡哈也同样在吃着晚餐，不过只是正常人胃口的她们，现在已经到了结束的阶段，正在品着红茶，小声的聊着些关于女生的话题，在来到日德兰的这段日子之中，如果说斯卡哈有了什么变化，那就是身上多了一些女人的味道，不管是穿着还是平时的生活习惯方面，都有了不少的改变……在那些吸血鬼女仆的照顾下，她总算是尝试着穿上了除了战甲以外的日常服装，并且也同正常的少女一样，去进行梳妆和打扮，这是就连斯卡哈自己都吃惊不已的变化。

“好了，我吃饱了。”

爱丽丝用勺子把最后一口羊肉汤送入了口中，鲜美的汤汁在口腔中回档，虽然经过了那么多年，但是有一些习惯爱丽丝还是没有改掉，至少她还是不能习惯在餐前喝汤，而是要在进食完毕之后，把汤留在最后才喝。

吸血鬼女仆们收拾了一下略显得凌乱的餐桌，并且把一些布丁、慕斯、芝士之类的小甜点放在了餐桌上，并且还准备了一壶红茶，完成了这一切的女仆们，鱼贯的离开了这个房间，最后还把门给带上，把交谈的空间留给了爱丽丝三人。

斯卡哈和赛米拉米斯已经停止了交谈，看向了正在拿着餐巾擦拭着嘴角汤汁的爱丽丝，等待着她的开口，作为这个家庭的大家长，爱丽丝也应该第一个开口。

“关于斯堪的纳维亚半岛发生的事情……”

夜越来越深沉，淡淡的月光透过了窗户，洒在地毯上，这段时间所发生的事情非常的多，但是在爱丽丝的口中，言语编制成了一幅幅画面，呈现在两人的面前。

“这样说来，最后的胜利者，是那个西格尔吗？”

听完了爱丽丝讲完了这一次事件的始末之后，斯卡哈开口说道……她的脸上并没有出现忧虑和担心，哪怕是西格尔真的成为了斯堪的纳维亚帝国的王者，她也不会担心，因为她相信这爱丽丝，相信着自己的实力，不管敌人再怎么强大，她都相信在她的伽耶伯格和爱丽丝的魔法面前，一切都如土崩瓦狗一样，最终都逃不过被碾碎的命运。

“斯卡哈，不要小看那个西格尔。”

赛米拉米斯在旁边说道，她的脸上带着无比的凝重。

“那是一个值得我们重视的对手，如果不是实力上略逊一筹，那么这一次绝对不会被西格妮找到那样的漏洞。”

“没错，斯卡哈，战场上的长矛的确很可怕，但是隐藏在阴影之中的匕首也同样不可小视。”

一边的爱丽丝也坐直了身子，赞同着赛米拉米斯的话。

“那个家伙，和赛米拉米斯你很像。”

爱丽丝的声音从沙发之中传来出来。

“西格尔，喜欢玩弄阴谋和权数，实实在在的现实主义者和实用主义者，只要能够对他有利的事情，哪怕是杀父之仇也可以无视。”

“不过，他不是你。”

是的，赛米拉米斯并不是西格尔，如果说西格尔把权利和力量看得比西格妮还重要的话，那么赛米拉米斯就正好相反，在她的心中，不管是过去，现在，还是未来，最重要的永远都是眼前的这一位少女，这一位让她真真正正的感受到了活着的实感的少女。

“不是他不是我，而是我不是他”

赛米拉米斯小小的反驳了一句。

“可惜，百密还是有一疏漏，他还是没有想到，西格妮居然联系到了你。”

“……”

纠结的表情，在爱丽丝的面容上出现，她皱着眉头，沉默了几分钟，才接着说道。

“赛米拉米斯，你有没有想过，就算没有我，齐格蒙德也不会死在西格尔的手上，也不会因为那一只老冬狼而死去。”

“我说过的吧，在那个宴会之中，弄出那一个拔剑仪式的罪魁祸首，其实就是阿斯加德的神王奥丁……他绕过了自己提议签订的诸神协定，降临到了主位面之中。”

“那么，你就没有想过，之后发生的事情，其实都在奥丁的计划和预料之中，就算你没有答应西格妮，去帮助齐格蒙德，去让西格尔的阴谋失败，最后的结果也不会有改变。”

“没有你，也会有其他人，说不定在你拒绝的那一刻，就有某一位勇者，在森林之中遇到了女巫，接着就得知了西格尔的计划，最后在千钧一发的时候救下了齐格蒙德？”

“爱丽丝，斯卡哈，不要把神灵想得太过于简单。”

赛米拉米斯脸上闪过一丝复杂的神情。

“我的母亲……是位神灵。”

“我……很了解神灵。”

“虽然，我和她接触得不多，但是在出生的时候，她留在我脑海中的记忆，都让我知道达到了神灵层次的家伙，不会也可能会有那么的简单，既然是你，那么也必然是你，不会是别的其他什么人。”

“爱丽丝，你召唤出来的那一具索贝克的分身，说不定也是他故意响应的召唤，出现在你的面前，至于与战争的战斗，更有可能是达到了目的之后的余兴节目。”

“达到目的?达到什么目的……”

“不知道……那些神灵的想法，以现在的情报而言，很难进行推测。”

用力的捏着手中的茶杯，一圈圈波纹在棕红色的茶水中荡漾，赛米拉米斯摇了摇头，她的脸上带着淡淡的苦笑。

“我们毕竟不是神灵，无法去了解那些实力高于我们，生命层次也高于我们的家伙的想法，我们现在可以做的，只是用凡间凡人的心里去揣摩他们的内心，其中有多少准确度，我也不知道。”

“爱丽丝，赛米拉米斯，其实不用想那么多复杂的东西，这些事情其实也一点都不复杂。”

斯卡哈突然插入了话题，她的目光炯炯有神，就如同白日的烈阳一般，让人难以直视。

看到两位少女的目光都已经转到了自己的身上，斯卡哈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双手撑住茶几，对着两人说道。

“只要变强就好了，变得比所有人都强就好了。”

“就好像势力庞大的阿缇拉，哪怕是神灵，面对着那一位控制着整个北方大陆的家伙，也只能够退避三舍，如果不是爱丽丝你出手的话，那现在的斯堪的纳维亚半岛早就在她的铁蹄下沉沦。”

“斯堪的纳维亚半岛、北方大陆，如果我们日德兰能够成为这些地区的统治者，爱丽丝你能够加冕帝国的王冠……神灵也只能够在暗地里耍一些小手段。”

“因为，神灵已经无法直接干涉主位面了！”

斯卡哈的语气之中充满了肯定和自信，哪怕她并没有解释这样说的原因，为什么会得出这样的结论。

“看来，斯卡哈，你也还有秘密没有告诉我们啊。”

“抱歉，爱丽丝，有一些秘密还没有到说的时候。”

“那么，爱丽丝，赛米拉米斯，你们相信我说的话吗？”

口中虽然是这样进行着提问，但是斯卡哈的脸上，却一点都没有担忧的情绪，也许她根本就不认为，爱丽丝不相信自己的吧，结果也的确和她所想的一样。

“是，我会相信你的，斯卡哈……”

爱丽丝非常认真的点了点头，只有在感情这件事情上，爱丽丝这个人才会变成这样。

“爱丽丝！”

而反观另外一边的赛米拉米斯，她看都不看斯卡哈一眼，而是布满的叫了一声爱丽丝的名字。

“赛米拉米斯，你不用说了。”

“不管是你，还是斯卡哈，对于我来说都是一样重要的，你能够为遵守承诺那么多年，斯卡哈也同样可以为了我放弃战士的尊严，承受背叛者的骂名。”

“我相信她，不管是有什么样的秘密，她都不会害我的。”

四目相对，赛米拉米斯看着那双黑色瞳孔之中认真，她无奈的叹了一口气，摇了摇头放弃了继续劝说的打算……她知道面对已经下定决心的爱丽丝，她唯一能够做到的也就是支持她和帮助她。

“斯卡哈，如果我的理解没有错误，你的意思是，神灵在主位面之中，无法使用出超越神灵的力量吗？”

“你这样理解也可以。”

斯卡哈给出了一个模棱两可的答案。

“这样说来的话……那也不奇怪了。”

如果按照这样的逻辑，奥丁在西格妮和西格尔的婚礼上，弄出的那个拔剑仪式，也有了可以解释的方法，正是因为无法动用达到神灵层次的力量，所以只能够举行哪一个拔剑仪式，来达到他的目的……没有人能够猜到的到底是什么目的的目的。

“原来……那样的力量，居然还没有达到神灵阶层吗……”

听到了斯卡哈的话，爱丽丝的思维完全转到了另外一个方向上去，她想到了被催眠了的所有人，包括十多位的传奇在内，都没有办法逃脱奥丁的影响，甚至整个影响一直持续到了现在，都没有消失。

这种程度，爱丽丝自问自己是没有办法做到的，哪怕拥有着神器作为施法的媒介，也同样无法做到奥丁那样的程度……同样是神灵以下的力量，奥丁能够做到，她却不能够做到，这才是她真正感觉到难以接受的事情。

“爱丽丝，不要想太多，那毕竟是神灵，所有的一切都超越了你的神灵。”

“纠结于此，只是浪费时间和精力，并不能够为你带来丝毫的进步，爱丽丝。”

斯卡哈的话虽然并不好听，但是却是真正的大实话。

“以其纠结这个东西，还不如想想看如果在遇到这些神灵的分身的话，我们用什么来进行应付……”

一边的赛米拉米斯也是这样劝说着，她知道爱丽丝是一个完美主义者，面对这些问题的时候总喜欢刨根究底进行研究，问题却是现在的日德兰，需要爱丽丝的地方还有很多，她不应该浪费时间在探寻这些东西。

“斯卡哈，赛米拉米斯，我知道你们的意思。”

“我不会继续纠结下去的，我们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进行处理。”

“没有达到那个层次，现在怎么做都只是浪费时间。”

爱丽丝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压下了得知了真相，而波澜起伏的心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