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6章 不能做墙头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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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头传奇沧龙的死亡，只是这一个战场之中微不足道的一个小插曲，对于海妖部落来说，虽然非常的遗憾和心疼，但也达不到伤筋动骨的阶段。

而且在海妖们看来，用一头并不算强大的传奇沧龙，来换取鱼人们的十一名萨满的死亡，无疑以一笔划算的买卖，因为不考虑海妖自身的传奇强者，单单是手下海兽中的传奇就有十多名之多，只是损失了两只罢了（其中一只被赛米拉米斯所捕获，作为祭品送到了爱丽丝的死之都之中），仍然在可以承受的范围之内。

而整个波罗的海的鱼人群之中，可以释放魔法的施法者不到三位数，在这样的关乎整个种族命运的战争之中，对方每少一名施法者，对于己身而言，都是距离胜利更进一步的希望。

没有办法，这就是这个世界的主流，可以轻易决定一场战争走向的，不是后勤也不是普通的战士，而是那些可以一人敌千军的前者，是那些可以用魔法改变地形，解决一切的施法者们。

可是鱼人萨满部队的出现，还是让海妖在短时间之内击溃鱼人军队的计划付诸东流，他们不得不和鱼人们陷入了绞肉机一样的长久的战争之中，用无数的性命来换取渺茫的胜利可能。

而且从现在的情况来看，最有可能出现的最终结果，就是海妖和鱼人的两败俱伤，然后被处于观望之中的人鱼坐收渔翁之利，这和鱼人的计划完全是背道而驰的。

但是，为了换取渺茫的胜利可能，鱼人们还是屈服于命运的安排，不得不赶鸭子上架一样的压上了自身所有的筹码，他们开始召集散居在波罗的海各处的鱼人部落，让更多的鱼人汇聚到这个地方，加入到这个绞肉机之中。

这一点都不奇怪，比起依靠海兽以及自身实力的人鱼和海妖，鱼人这个种族实在是过于弱小了，不管是个体的实力，还是整个族群的文明层次，都不如别的种族，甚至是那些弱小的海豹人之类，他们都比不上，唯一可以称道的也就只有他们的数量了，那如同秋天的蝗虫一样，如同天灾一般，啃食一切，毁灭一切的数量了。

如果一百名鱼人才能够战胜一只类似于沧龙一般的海兽，那么就派出一百零一个鱼人去战斗。

如果对方的一个魔法可以一击杀死一百五十个鱼人的话，那么就派遣两百个鱼人去应对，用性命去消耗对方的体力和魔力。

这就是最简单的用1+1的加法碾压掉前方一切的战术，这就是鱼人之所以被所有的海洋种族都孤立，没有任何盟友，只凭借自身的力量，赢得神灵的青睐，成为同人鱼和海妖齐名的强大种族的原因。

得到了鱼人酋长命令的其他的鱼人部落，不管男女老少，都拿起了可以寻找到的武器，带着粮食，驱使着海龟，往这个战场的位置游来。

他们就如同雨天的露珠，小露珠汇合成大露珠，大露珠又交汇成更大的露珠，最终组成上下起伏的波浪如同潮水一样，数不清的鱼人正在向着此处汇合，他们加入到了乱哄哄的没有一点阵型，在鱼人贵族们的命令下，在嗜血奇术的作用下，疯狂的扑向了面前的敌人。

不畏惧死亡，不害怕疼痛，不恐惧敌人

明明只是处于食物链底端的鱼人，但是却凭借数量上的绝对优势，硬生生的把战场的局势扭转到了自己有利的一面，在那些原始的工具的攻击下，在鱼人锋利的爪子和牙齿的撕扯下，那些身长十几米二十几米的海兽，被淹没在鱼人潮水之中，掀起的浪花很快就趋于平淡。

如果从整个天空往下方望去，碧蓝色的海水被鱼人的身影染成了漆黑的颜色，就连迁徙回来的候鸟们也避开了这一片海域，去往其他的地方进行觅食

在这个战场之中，除了鱼人和海妖的部队以外，根本没有其他的人胆敢靠近，因为这里到处都弥漫着鲜血，一片片尸体随着海流从下面的海床飞起，然后又落下。

等到这场战争结束，这片海域也许要几年的功夫才能回复，并且大量的尸体和负能量，也会在这片海域的海底催生出一群强大的亡灵，至少在那些亡灵和负能量消失之前，这里都不会有生物可以进行生活。

眼见着鱼人的军队召集了散居在波罗的海各处的鱼人，用绝对的数量碾压己身的军队，那些花费了大量的时间和食物培养起来的海兽，在这样的鱼人浪潮之中，毫无作用，只能沦落成敌人的食物。

海妖一方这个时候才发现，她们如果不想惊动神灵的话，唯一可以挽回颓势的方法居然也是学习那些鱼人，派出使者去往波罗的海的各处。

不过她们和鱼人不同，海妖们并没有散居在波罗的海的族人，她们需要去联络的是在三大势力之下的其他海生种族，她们有理由相信其他的种族们，都不会拒绝在这样的情况下对鱼人展开攻击。

没有办法，因为鱼人蝗虫一般的特性，他们非常容易得罪除了自己以外的所有的种族，简单的来讲，就是除了他们自己以外，整个波罗的海的种族，其实都是他们的敌人，

龙虾人、海豹人、鲸人等等一切弱小的，强大的，数量多的，数量少的，在接到了海妖的信息之后，都开始聚集军队，整理武器，准备食物，向着两族的战场前进。

作为能够在这样残酷的大海中生存下来的种族来说，他们当然知道如果海妖们在这一次的战斗之中输给了鱼人，会出现什么样的糟糕状况，到了那个时候消化了海妖势力的鱼人将会势不可挡的消灭人鱼一族，接着整个波罗的海都会成为他们的地盘。

而鱼人的地盘之中，除了他们自己以外，其他一切的种族都只能够沦落成食物，亦或者是备用食物，连奴隶都不如。

至少作为奴隶，作为主人的所有物，只要他们证明了他们的价值，还是能够从他们主人的手中获取到生存的权利。

其他的种族，在同鱼人常年的交战之中，都明白了鱼人这个种族的危险性和排他性，所以在这样的情况下，没有一个种族会去想着成为墙头草，去等待海妖人鱼和鱼人两败俱伤的那一刻。

如果可以的话，他们甚至想让人鱼和海妖放下成见，放下仇恨，联合起来，在这场战斗中，一鼓作气的战胜鱼人，甚至是在波罗的海这个海洋里面把鱼人全部都消灭。

遗憾的是，这是一件非常困难的事情，甚至说一名人鱼和海妖们面对面而没有打起来，都可以称之为奇迹的了。

在长久的历史之中，海妖和人鱼之所以会彼此仇视的原因已经没有谁记得的了，唯一可以确认的是，经历了长年累月的战斗，两者已经成为了不死不休的仇敌，而之所以她们现在两者还没有发生你死我活的战争，也是由于她们背后的神灵的约束以及鱼人的存在。

她们都明白，如果同对方展开战斗的话，最后的胜利者绝对不会出现在两者之中，只会是那些肮脏的丑陋的并且愚蠢的鱼人。

当整场战争变成了海妖加上其他的种族，对抗整个波罗的海鱼人的时候，东方那些集结起来的人鱼却处于按兵不动的状态，除了因为正在进行战斗的双方都是己身的仇敌以外，她们还发现了南方赛米拉米斯所建造的新城市。

鱼人酋长的策略并不算完全的失效，所付出的那五百名鱼人的性命，还是让人鱼们发现了这座正在建造之中的新城市，再加上游弋在城市附近的那只无人不知的克拉肯。

这座城市的主人的身份也就一跃而出了，杀死了波罗的海霸主多伦哥一家的爱丽丝·诺蕾姬，被称为所到之处必然会出现灾难的灾厄少女那是只有背后的神灵，才有能力也才有资格进行对话的强者。

稍微的踌躇了一段时间，人鱼部落还是决定派出使者同赛米拉米斯进行接触，带着大量的礼物，带着善意和试探，来到了这座将会成为整个波罗的海中心的城市之中。

对于这些带着善意和试探的人鱼，赛米拉米斯在那座完成了大体结构的洞穴神殿之中接待了她们。

没有办法，毕竟这是一场正式的外交，拥有着神灵支持的人鱼们，也的确值得赛米拉米斯用这样庄重的礼仪来接待她们，来让她们感觉到日德兰的善意。

这是一个真实的世界，而爱丽丝和赛米拉米斯也不可能凭借暴力来解决所有的问题，高超的外交技巧，可以让她们付出很小的代价，就可以获得巨大的收益。

再说了，波罗的海中居住的居民们，只是惧怕于爱丽丝那杀死了多伦哥一家的力量，如果她真的以暴力来斜破一切，那么迎接她的只会是连绵不绝的抵抗了。

交流的时间并不算长，在表达了双方之间的善意和愿意进行交流和通商的意向之后，人鱼的使者就离开了这座正在建设之中，连名字都没有的城市，回到了她们的部落。

她们带回来的是日德兰的善意，并且通关交流，她们也发现了日德兰这个文明和之前的多伦哥以及海怪不同，没有那么的残暴，没有那么的野蛮，至少是可以用语言进行交流的。

同时，这一次人鱼的出使还解开了一个疑问，那就是日德兰同鱼人的关系，并不是人鱼猜测之中的盟友的关系，更不是鱼人背后的支持者。

这一点的都不奇怪，因为在刚开始知道日德兰的势力进入波罗的海的时候，人鱼们的确是怀疑这一次鱼人之所以会不管不顾的疯狂的发起了战争，在背后是有人进行着指使的，而指使的人就是日德兰的灾厄少女】。

毕竟如果波罗的海陷入了混乱，三大势力同时受到打击的话，最大的受益者就是来自日德兰的家伙们了。

“赛米拉米斯，你觉得她们的说法怎么样。”

在这一次的会议之中，解开了心中疑惑，获得大量情报的并不只是人鱼们，赛米拉米斯同样从对方的口中套取到了现在波罗的海的局势的情报，知道了鱼人凭借一个种族，同整个波罗的海进行对抗的事情。

“那些人鱼还真是胆大，居然打算劝说我们加入到同鱼人的战争之中。”

同那些人鱼进行交流的事情都交给了赛米拉米斯，因为需要隐藏身份的缘故，苍白之书则在一边伪装成了赛米拉米斯的法术书。

等到那些人鱼离开之后，她才开始和赛米拉米斯商量关于人鱼的所带来的情报，以及对方的请求。

“我们加入，这一次的战斗，我们必须要加入进去。”

赛米拉米斯转过头，用着炯炯有神的目光看在苍白之书，她的眼睛仿佛燃烧着太阳的火焰。

“为什么，我们让鱼人们和她们打不就行了吗？打到最后的时候，那些神灵肯定会出手的，到了那个时候，我们不是可以坐收渔翁之利吗？”

“坐收渔翁之利？爱丽丝，想太多了吧。”

赛米拉米斯明白爱丽丝所说的坐收渔翁之利的意思，对方曾经同她解释过包括这句话在内的许多成语的意思。

“等到那些神灵们真正出手的时候，他们攻击的第一个目标绝对不会是对方，而是我们这些墙头草。”

在那些神灵的眼中，现在出现在波罗的海的第四势力可不就是墙头草吗，而如果不想要被墙头草趁虚而入的话，在战前清理掉这些墙头草就是最好的选择了。

更糟糕的是，如果真正的出现了那样的状况，赛米拉米斯等人的就真的会进入到诸神的目光之中，那是爱丽丝一直以来努力避免的事情。

毕竟一群美丽且有个性的少女，对于神灵们来说，是最好的打发时间的消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