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2章 神灵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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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数量上处于绝对的劣势，盟军的战士和海兽们根本没有办法获得足够的时间进行休息，哪怕身体在强悍的生命力以及治愈魔法的作用下还保持着完整，但是高强度的战斗还是让他们的身体以及精神感觉到了疲惫。

疲惫这种东西，比简单的加法还要来的复杂得多，甚至达到了开平方的程度，哪怕是号称不会疲惫的亡灵，也并不是真的不会疲惫，甚至是那些高高在上的神灵，在悠久的岁月之中，也会产生疲惫的感觉。

以疲惫之躯，仍然坚持着同无数的鱼人进行对抗，就算是实力强大的传奇海兽也难以坚持下去，最终肯定也逃不过在战场上被鱼人所肢解的命运，而这个时间，则取决于海兽实力的强弱。

不只是爱丽丝，想必人鱼公主和海妖的指挥官之所以会让冒着被那些鱼人冲破方向，冲垮方阵的危险，让各个军队进行着轮换休息，也是有着这方面的考虑的吧。

“你说，他们要在这个时候下达这样的命令，难道他们会觉得，这样的攻击可以冲破层层叠叠的鱼人，攻击到最里面的那些萨满们吗？还是说他们以为普通的鱼人们非常的愚蠢，那些成为了施法者的鱼人也同样的愚蠢吗？你知不知道里面还有着传奇萨满，那些家伙的智慧可不会比你低！”

爱丽丝分出一部分的精神继续放在那些水精的上面，预防她们出现以外，然后指着远处的那些正在排列成整齐阵容的速度快，适合发起冲锋的种族，回头用一连串快速的语言对那名人鱼祭祀说道。

“最后一搏了吧，如果这一次的攻击可以成功的分割掉那些鱼人的阵型，直捣黄龙解决掉那些鱼人萨满们，那么还有反败为胜的机会，想来姐姐也是这样想的吧，才会把军队中的那些蛇颈龙给那些海妖进行指挥。”

“蛇颈龙？难怪……”

人鱼的战斗序列之中，蛇颈龙就如同海妖队伍中的旗鱼部队一样，类似于骑兵的作用，利用自身的高速度，来破开和肢解敌人的阵型，为身后的军队创造胜利的机会，当然这些种族也同样拥有着缺点，那就是速度如果慢下来之后，他们的战斗力就会变得异常的低下。

“那么，你姐姐的意思呢？”

这名人鱼祭祀的姐姐正是负责这一次人鱼军队的指挥官，名为克米丽的鱼人公主，她们两姐妹可以如同爱丽丝和赛米拉米斯、琪尔以及斯卡哈一样可以进行远距离的谈话一样进行交流，早在刚才就已经被爱丽丝发现了，这才有爱丽丝问出这句话的缘由。

“爱丽丝殿下，这不已经是最后的希望了吗？除此之外还有别的办法可以一口气的扭转整个战局吗？”

这名到现在爱丽丝还没有知道名字的人鱼祭祀，并没有直接回答爱丽丝的问题，反问了一句，她的意思也非常的明显，就是她的那一位姐姐也同意了海妖们的计划，放手做最后的一搏。

“不不不，实质上，你们不是还有最后的一步可以走的吗？你们和海妖背后的那些人加起来，可是比对面的多哦，真的到了那个地步，胜利的应该会是你们一边的吧。”

所谓的背后的那些人，爱丽丝并没有明的讲出来，她相信作为人鱼酋长的女儿，这名人鱼祭祀会理解自己的话语的。

毕竟按照爱丽丝获得的情报，在背后支持着鱼人的神灵只有一位，而海妖和人鱼背后的神灵却不止一位，如果人鱼和海妖战败，被鱼人灭族，都会损害到神灵的利益，到了那个时候，按照常理而言，那些神灵自然而然的出手维护属于自己的利益。

就如同自然界的猛兽一般，各自划定好了地盘，划定好了属于自己的狩猎范围，当别的猛兽进入自己的地盘时，就会以最强硬的姿态进行反击。

“你怎么知道……也是，如果是你的话，知道这些事情也一点不奇怪，毕竟如果和神灵没有关系的话……你也……”

“咳咳，失礼了。”

说道后面几句的时候，人鱼祭祀猛地咳嗽了几声，咽下了已经到了嘴边的话语，再怎么说爱丽丝的实力和地位都高于她，有些话语太过于直白，那就是对爱丽丝的冒犯了。

“不要借口转移话题，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呢。”

爱丽丝少见的鼓了鼓嘴，瞪了人鱼祭祀一眼。

“抱歉，爱丽丝殿下，那些殿下的事情，不是我等可以议论的，请见谅。”

沉默了几分钟，人鱼祭祀抵挡不过爱丽丝的眼神，她扭过头，用手擦了擦额头上并不存在的冷汗，用着微不可查的声音说道。

人鱼祭祀互相比较一下，比起得罪有着灾厄少女】之称的爱丽丝，还是那些高高在上且喜怒无常的神灵们更让人感到恐惧。

“好吧，是我失态了。”

爱丽丝挥了挥手，移开了视线，不在逼迫着人鱼祭祀，虽然没有知道她所想要知道的答案，但是在逼迫下去也只会是适得其反，她已经看到旁边的那些正在休息的人鱼祭祀们已经站了起来，拿着法杖对准着她，只要爱丽丝有丝毫不轨的动作，那些鱼人祭祀的魔法将会毫不留情的攻击过来，哪怕是在事后留下后遗症。

“我想我现在需要去见一见你的姐姐，我有一些建议，需要获得她的支持，人鱼祭祀。”

既然无法从这名人鱼祭祀的口中知道她想要知道的东西，又不能用蛊惑人心】之类的魔法强行的操纵对方的意识，爱丽丝只好把主意打到了人鱼军队正在的统帅上面。

没有办法，可以的话，爱丽丝并不喜欢做这些强人所难的事情，但是如果真的让他们这样的胡来的话，海妖和人鱼的军队真的会打输这一场关系着波罗的海局势的大战，同时还会连累到其他的生活在波罗的海以及附近陆地上河流湖泊中的种族。

之前的爱丽丝，还会相信拥有了克拉肯以及那么多为传奇的实力，可以横扫整个波罗的海，可以非常轻松的把这个海洋变为日德兰的洗澡盆。

但是，在见识过了这一场个人的力量被无限的缩小到难以撼动整个战局之后，爱丽丝固有的观念也不得不在现实的面前低头，她知道如果这一场战争，最终的胜利者如果真的是那些鱼人的话，别说波罗的海的洗澡盆计划会搁浅，就连日德兰半岛上的两座城市都会遭到鱼人们的攻击。

毕竟鱼人是一种两栖的动物，他们同样可以在靠近水源的滩涂、河滩还有沼泽中生存，而且由于他们的快速繁殖的原因，一些陆地上的河流湖泊之中已经出现了他们的身影，而之后他们出现在日德兰和石勒苏益格，同爱丽丝的势力发生碰撞，也将会是可以预见的未来了。

当然，这并不是说爱丽丝就会惧怕那些鱼人们，哪怕他们的数量再怎么多，但是只要是在陆地上，不管来多少爱丽丝都有信心可以解决掉他们。

之所以会这样去做，只是为了获得更多的利益，以及减少更多的损失。

那名还没有来得及自我介绍把自己的名字告诉爱丽丝的人鱼祭祀，用严厉的眼神制止了其他人鱼祭祀的骚动，并且用强硬的命令让继续在原地进行休息，然后她扭转着自己的身躯，目无表情的带着爱丽丝去往人鱼公主所在的地方。

不久之后，爱丽丝再一次的回到了那一个华丽的马车的那里，和爱丽丝那一边的情况一样，剩下的四百多名人鱼祭祀，也因为同鱼人萨满的战斗，而处于休息的状态，她们三三两两聚在一起，每一名的身边都有着两到三名的人鱼女仆进行着服侍，一边小声的谈论着些什么，一边从人鱼女仆的手中接过补充体力和精力的食物，抓紧每一分每一秒的时间进行着回复。

看到面无表情的人鱼祭祀带着爱丽丝缓缓向这边走来，也许是不想让她们谈论的内容让爱丽丝知道，亦或者是她们在惧怕着前面带着路的人鱼祭祀，纷纷停止了手中的动作，低下头装作正在闭目养神的样子。

“看来，你在你们的部落之中，也有着不低的威望嘛。”

爱丽丝环视着周围，用着轻佻的声音说着。

“到了，爱丽丝殿下，姐姐大人已经在里面等待了。”

那名人鱼祭祀用无比冷酷的声音，回应着爱丽丝，她一手拉起了马车的车帘，另一只手做了一个请的动作。

薄薄的结界把血红的海水挡在了外面，时隔几个小时，爱丽丝再一次的来到了人鱼公主的寝宫之中，不过和她离开的时候又有了些许的不同，弥漫在这个房间之中的海水里面，夹杂了一丝淡淡的血腥味。

向前走了两步，走过一个拐角，房间里面的场景再一次的映入了少女的眼帘。

此时那名美丽的人鱼公主毫无优雅的趴在了一个巨大无比的贝壳之中，身上覆盖着一层薄薄的不知道用何种材料编制而成的轻纱，一团团盈盈的绿光正从轻纱的下面浮现。

在人鱼公主的身后，五六名看到了爱丽丝的人鱼女仆慌乱的成一团，有几名冲向前张开手想要阻拦爱丽丝的步伐和视线，而另外一些则在后面收拾着什么，想必她们还以为爱丽丝的出现根本就没有通知过人鱼公主。

“不用了，你们在一边看着吧，我已经同意的了。”

“爱丽丝殿下是我邀请而来的重要的客人，你们不要失礼了。”

在那些人鱼女仆将要触碰到爱丽丝的时候，克米丽的声音适时的响起，虽然只是简单的两句话，但是爱丽丝还是能够从中听出了对方那难以掩饰的虚弱。

“受伤了吗？克米丽，看来是因为我的缘故啊。”

从人鱼女仆让开的道路走过，爱丽丝来到了人鱼公主的面前，此时人鱼公主那苍白得如同白纸一样的脸色映入了她的眼帘，在她躺着的贝壳的前方，还放着一些名贵的用来治疗伤势的魔药。

按照正常的道理，率领着五百名人鱼祭祀的克米丽，不可能会在同鱼人萨满的争锋之中处于下风，甚至受伤，而出现这样一幕，也只能是因为拨给了爱丽丝一百名人鱼祭祀，导致天平的两端不在平衡。

“不，爱丽丝殿下，准确的来说，我还要感谢您的帮助。”

“不管是那一击尸爆术】还是后面的几次恐惧光环都帮助我等扭转了前方崩溃的战局，比起您所做的事情，我做的就明显差的远了，那些鱼人萨满都没有办法解决得掉，还受了伤。”

“好吧好吧，恭维的话就不要多说了，普通的鱼人和鱼人萨满之间区别，我们也心知肚明，克米丽公主，你现在的情况怎么样。”

时间紧迫，爱丽丝也不打算和对方说那些有的没的的客套话，直接就问出了心中的疑问，那些海妖和人鱼的冲锋部队已经开始了集结，如果在这里在浪费多一些时间，那么这场战斗真的不用再继续的进行下去了。

“好吧好吧，我知道了。”

人鱼公主克米丽，此时哪有刚才的雍容华贵的模样，高举着双手作投降状，就好像是一名还没有长大的小孩子，被大人拆穿了谎言的模样。

“我的妹妹已经把您的来意告诉我了，不过关于那些殿下的信息我还是不能够告诉你，甚至下面的信息我也没有办法透露给您听。”

“你们到底在耍些什么阴谋……”

从对方的话语之中，爱丽丝知道了人鱼公主其实也是明白，也知道做所谓的最后的冲锋，所谓的斩首战术，只会让败亡来的更加的快速，但是对方却仍然打算这样去做。

仔细想一想就知道，人鱼和海妖真正的王牌和希望，根本就不是那些冲锋部队的斩首成功！

“爱丽丝殿下，等一会您就可以知道了，只需要他们开始，一切的演员都会登上舞台。”

“爱丽丝殿下，世间最为强大的，并不是只有神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