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2章 还在能够接受的范围之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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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鱼公主克米丽的惊呼声打断了爱丽丝的思绪，如果时间充裕的话，爱丽丝很愿意花费一些时间，来寻找能够让这名在波罗的海负有盛名的智者如此惊讶的原因。

顺着对方的目光而去，透过层层叠叠的鱼人之中所露出的细小的缝隙，透过那些充斥着鲜血的冰墙，通过被改造过的身体和绝强的实力所带来的超越常人的视力，让她清晰的看到了内里的场景。

在爱丽丝和克米丽所交谈的几个呼吸之间的功夫，里面的情况又有了巨大的改变，剩下的三名属于盟军的传奇，已经有两位倒在了地面上，没有了声息，变成了没有生命的尸体。

螃蟹人的脑袋上被利刃开了一个洞，红色白色的液体正在其中不停的流出来，而另外的龙虾人则要倒霉得多，整个身体被从中间分成了两半，露出来的是只有在解刨书籍上才能看到的画面。

他们引以为傲的防御和坚硬的盔甲并不能让他们在这一场战斗之中占据一点的优势，在被鱼人战士和萨满牵制了之后，身形鬼魅的柯米里手持着那根黄金长矛轻而易举的结束了他们两位的性命。

还剩下的那一名，则是实力最为强悍的鲸人，他正手持着一根有着三米多长的双手剑，艰难的抵御着鱼人酋长柯米里的攻击，在他附近的地面上同样躺着几具尸体，被利刃所砍断的伤口无不在说明着这名鲸人的强悍。

但是按照现在爱丽丝的观察，如果没有外力对它们的战斗进行干涉，这只实力强悍的鲸人将会在十个回合之内被鱼人酋长柯米里杀死，步上那些倒在地上的同伴们的后尘。

虽然力量强悍，挥舞着那一把大剑也格外的威风，甚至能够在海底那些坚硬的海床上留下一道道深刻的痕迹，但是也因为如此，他的攻击在另一方面就显得格外的笨重了，面对速度快到了一个极致的鱼人酋长柯米里，就好像是大炮打蚊子一样，难以发挥身体之中的蛮力。

再加上他的双手大剑在材质上并不如对方的那一根看起来尤为普通的黄金长矛，每一次的碰撞他的武器上都会遗留下一个明显的痕迹，而这也是爱丽丝对其判断必然会战败的最主要的原因。

能够这样轻易的破开以防御著称的龙虾人和螃蟹人的甲壳，这也说明他手中持有的那一把武器绝对不是凡品，就算没有达到神器的层次，相差也绝对不会太远，而鱼人这种文化程度底下，也不是以制造而著称的种族，是绝无可能制造出这样的武器的，当然也不可能从交易之地那里购买。

先不提交易之地由于主位面的异变，已经关闭了主位面交易的通道和大门，就是以鱼人那样的身家，就算是把部族之中的部民当成奴隶来进行贩卖，也难以获得这样的武器。

鱼人获得这样的武器，在爱丽丝的想法之中最多也只会有三种的可能，第一个是从他们前一任的主人，那一位被克拉肯所杀死的海怪中所继承的遗产；第二则是运气爆棚的在一些隐藏在海底之中的遗迹里面，幸运的发掘出的宝物；最后的第三，则是他们背后的那名神灵，在没有办法直接出手，来干涉这一场关乎着谁来主宰波罗的海的战争的原因，而间接对鱼人们进行的一种支持。

事实也的确和爱丽丝猜测的相差不远，这把黄金长矛是柯米里从已经死去的海怪的宝库之中所获得的好东西，当在上一次的战斗之中，亲眼看到了上一任的酋长死亡，临危受命的成为了新一任的鱼人酋长之后，柯米里就在其他的种族反应过来之前，洗劫了海怪所在的居所，把曾经主人的一切都归为己有。

“克米丽，没有办法了吗？有什么后手，这个时候还不打算用出来吗？咳咳咳。”

爱丽丝用力的咳嗽了几声，并不伟岸的胸口剧烈的起伏着，在她的额头上出现了一颗颗豆大的汗珠，伴随着她的咳嗽，滑落到了她的衣服之中。

她的脸上带着一丝血色都没有的苍白，较小的身躯摇摇欲坠，就好像最后一句的质问，耗费了她身体之中最后一丝的力气一般，变成了玻璃制成的工艺品，只要一不小心就会损坏一样。

虽然在内心之中，她也知道如果这个斩首机会失败，会对好不容易鼓舞起来的士气会有多么大的打击，也许在恐惧和绝望双重的压迫下，这些身经百战，艰难的坚持了那么久的战士们会直接奔溃。

但是，她仍然没有出手的打算，没有打算暴露她已经回复了一定魔力的事实，这不是普通的习惯性的藏拙，还有着一种对于克米丽和海妖公主的不信任在里面。

刚才的那一记寒冰魔环】已经暴露了太多的问题，不管怎么看都不是被逼迫到了绝境的，拼着透支身体中的潜力所使用出的可以改变整个战局的魔法。

不要看周围的那些人鱼和海妖祭祀一副拼了命修补着那一个寒冰斗兽场的模样，但是这也只是百分百的发挥自身的实力，没有用到最后关键的时刻，用类似嗜血奇术】刺激身体发挥百分之两百的攻击。

经历过多场大规模战斗的爱丽丝，可不是那些刚从学院毕业的初出茅庐的菜鸟施法者，只有丰富的知识而缺乏实际战斗的经验，所以她判断，人鱼和海妖们肯定还有最后的后手。

而克米丽一反常态的做出这样惊讶的表情，更有可能是一种试探和利用，不管爱丽丝有没有出手，对于她来说都是一个不错的好消息，出手进行攻击，可以让仍然没有恢复完毕的少女，进一步的透支体内的潜力；而如果爱丽丝拒绝了出手，那么她也能够借此摸清楚爱丽丝的底细和极限，为以后双方之间的敌对做好情报的收集工作。

当然了，如果情况允许的话，拼着违反魔法契约的代价，克米丽都会把爱丽丝给留在这片海域之中，哪怕她知道在事后，隶属于爱丽丝的势力将会对其展开疯狂的报复，也没有关系。

只要在击败了鱼人，获得了这场胜利，和海妖们平分了波罗的海的统治权，那么不管是什么样的敌人，多么强大的势力，在这个神灵没有办法直接插手的主位面，她们都不会惧怕。

“不……爱丽丝殿下，请出手，就算是看在我等签订的魔法契约的份上，把那名鱼人酋长杀死吧。”

演技这个单词在克米丽的身上获得了充足的阐述，只是一瞬间的功夫，就能够让一名智珠在握的智者变为一名楚楚可怜，柔弱无比的少女，在她眼中荡漾的泪珠，配合着她美丽的面容，将会是最犀利的武器，就连大部分的同性都没有办法拒绝的武器。

遗憾的是，她此时的目标是一名和赛米拉米斯、布伦希尔德还有斯卡哈这等美貌的女子有着难以割舍的羁绊的少女，此时的克米丽的魅力的确是非常的大，但是仍然没有办法让经历过风吹雨打的爱丽丝沉迷进去的程度。

爱丽丝闭口不言，摇了摇头，再一次的拒绝了克米丽让她出手的请求，之所以没有开口说话，也是为了防止她的情况被对方所探析，毕竟没有哪一位透支了身体之中魔法的人，在这个时候还会有那么多的精力来进行交谈和废话的。

爱丽丝已经拿定了主意，赌一赌海妖和人鱼们必然还有着压箱底的没有使用出来的方法，在坑死了其他种族的传奇之后，他们肯定还有着能够给予他们信心，能够解决掉鱼人的秘密武器。

“抱歉了，爱丽丝殿下，是我等过分了。”

眼见着自己的计策没有成功，克米丽弯了弯身子，充满了歉意的说道，既然没有进一步的榨取爱丽丝身上的价值，那么也不能够在这个时候同她翻脸。

就算是违反那一个魔法契约之中不得相互出手的条约，也不是在鱼人们没有解决掉的这一个时候。

留下来了两名人鱼女仆，对爱丽丝进行服侍和监视之后，克米丽离开了这个地方，去不远处的海妖的阵型之中找到了正在高声尖叫的海妖公主。

爱丽丝刚才的话语之中，有一些说得非常的对，那就是时间并不多了，现在用出最后的底牌，是最好的时间，乘着由于鲸人同柯米里展开战斗，那些普通的鱼人停止了进攻，转而向着中心的那一个斗兽场汇集的时候。

“我就说了嘛，什么灾厄之女只是陆地上的家伙们的吹捧。”

看到克米丽的到来，海妖公主毫不掩饰的发出了嘲笑。

海妖公主不喜欢爱丽丝，哪怕是在刚才爱丽丝一击陨石术为整个盟军创造出了可以反败为胜的机会，她仍然是不喜欢。

并不是源于自身的美貌不如对方的原因，也不是因为自身的实力比不上对方，只是单纯的出于海生种族排外的心里，对于一切不属于波罗的海的外来者都不欢迎。

“没有办法，对方毕竟是终结了那位统治的人，她这一次也没有把她手下的那一个北海巨妖带到这里，不然的话我们的损失也不会这样的惨重。”

“损失惨重？一切都在计划之中，这点点的损失，也同样是早有准备，只要我们的核心没有受到伤害，这些都是可以接受的。”

海妖公主不屑的看了一眼克米丽，用着高傲的语气说道。

在之前的战斗之中，真正损失惨重的都是手下的那些海兽和地位低下的雄性族人，不管是前者还是后者，损失在多都没有关系，毕竟不管人鱼还是海妖的部族，都是母系部族，真正掌握着部落权利的，从来都是雌性的人鱼和海妖，因为施法者只会诞生在族群之中的雌性身上。

所以只要人鱼和海妖的施法者没有没有受到伤害，就没有关系，不管海兽和雄性死了多少，并没有被两位公主放在心上，特别是以他们为代价换取鱼人一族的毁灭，以及其他被忽悠上了贼船的种族的衰弱，无疑是一件大赚特赚的买卖。

“好了，废话不多说了，开始准备吧。”

“没有想到那个柯米里居然会那么的强大，居然连那名威名远播整个波罗地海的第一强者都不是他的对手。”

如果说斯堪的纳维亚的最强者是已经被爱丽丝用战术杀死的贝奥武夫的话，那么波罗的海海底的最强者就是来自鲸人一族的酋长了，力量强大的他，在海怪和多伦哥的时代，也都能够凭借一身的蛮力获得一定的地位，而在海怪死亡之后，他也就自然而然的获得了第一强者的头衔。

“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谁知道那个鱼人柯米里居然不知道从哪里拿来了这根黄金长矛，居然那么的锋利。”

海妖公主选择性的忽视和忘记了没有那一根黄金长矛，凭借他自身的速度，柯米里还是一名实力强大的传奇战士，或者称为传奇刺客或盗贼更加的贴切。

没有再和海妖公主废话，克米丽从怀里取出一瓶精致的由名贵的水晶所打造的瓶子，她挥了挥手，透明的结界出现在了她的身边，隔绝了周围的血红色的海水，让她的身体彻底的暴露在了空气之中。

恶心的窒息感从胸口处传来，哪怕是拥有着传奇层次的身躯和实力，克米丽也没有办法习惯没有水的地方，甚至在脱离了海水之后，她下半身的那些美丽的鳞片也变得黯淡无光。

纤细的小手用力的放在了瓶子的上面，用力的拧开了橡木制成的瓶塞，犹豫了一会，她闭着眼睛喝下了水精瓶子那些没有任何颜色的液体。

“！”

浓郁的气流开始出现在她的周围，并且很快就形成了一个只有三米大小的旋涡，离她最近的海妖公主，望着那名被旋涡所包裹住的克米丽，感受着对方体内所蕴含的力量，脸上第一次收起了那狂傲的笑容。

犹豫也只有一秒钟的时间，手中的那一根由不知名的木料所制成的法杖，就被递到了克米丽的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