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6章 死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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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原，到底是什么样子的，爱丽丝一直都很好奇，是不是蓝色的天空，白色的云，青色的大地随风舞动，无数的牛群羊群在草地上悠闲的低头吃草，其间混合着追逐打闹的牧羊犬，骑着马匹的牧人则挥舞着皮鞭，防止牛羊的走脱。

结果，和爱丽丝所想象的还是有很大的差别，广阔的天地间，白色茫茫的一片，没有牛群羊群，也没有牧人，视野所及之处，看不到任何的生命。

或许这是冬天的草原和春天草原的区别，亦或许是爱丽丝曾经读过的那些描写的草原的文字用了太过于夸张的手法，脱离了现实。

天空中翱翔的老鹰，在地底下穿梭的田鼠和蛇，都没有，仿佛这不是那个整个北方最为繁华的罗斯草原，而是某处没有生命涉及的禁区一般，不，也许用生命已经消失，被彻底的灭绝的负能量位面，或者那些装载着死者灵魂的冥界来进行形容爱丽丝看到的景色好像也没有什么问题。

这正常吗？

这不正常

就算是在这样冰天雪地的环境里面，就算大部分的动物都因为这样寒冷的气候而选择了冬眠，虫子也销声匿迹，但是连在雪下依靠着植物根须存活的田鼠也不见了踪影，才是真正奇怪的事情。

爱丽丝相信自己那源于巫妖天赋的生命感知在这样的情况下不会出错，也不可能会出错的，同时她也相信在主位面里面，没有人能够愚弄一位实力已经触及了神之领域的巫妖，没有人能够做到这一点。

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这里不应该出去这样的情况

阿丽亚传回来的信息中也没有写明有出现这样的情况

是阿丽亚欺骗了自己？传递回来的消息是假的？

这样的念头只是在脑海中转了一圈就被扔到了角落，她可是知道自己在对方内心中的地位，无法违抗，无法反驳，无法欺骗的信仰。

她可不想因为这样没有依据的无端的猜测，让自己失去一名忠心可靠，可以帮她解决一些问题的手下，毕竟现在手下能够用的人可不多，因为这样的缘故让阿丽亚伤心没法工作的话，赛米拉米斯那边肯定会炸毛的。

如果阿丽亚没有欺骗，那么出现在罗斯草原的情况，就是只有在最近才出现的，让这片热闹繁华的地方，变得如同负能量位面一般的寂静。

不过，不管为什么出现这样的情况，对于爱丽丝来说都没有太大的影响，或者说如果这片草原出现了变故，能够削弱阿缇拉帝国的力量，其实也是一件非常不错的事情。

爱丽丝没有因为脑海中的思考而停下前进的脚步，她用魔法漂浮在距离地面两米的地方，这样地面的那些厚厚的积雪就没有办法阻碍她前进的速度了。

天空仍然下着小雪，来自东方的狂风吹拂着，如果这个时候手中拿着一瓶滚烫的热水，想来不到几秒钟的时间就会变成一瓶坚冰了。

爱丽丝已经很久没有一个人出现在这样的糟糕环境里面，特别是波罗的海帝国成立，那些吸血鬼女仆能够帮助她处理一些问题，分担一些事物之后，更是没有过了。

在她的印象里面，上一次一个人在这样冰天雪地中行走，还要追述到那次去参加西格尔和西格妮婚礼的时候，那一场可以用血色二字来形容的，改变了整个波罗的海局势的婚礼。

爱丽丝并不是在抱怨什么，或者说为了她的目标，为了维持和赛米拉米斯等人一起安稳的生活下去（可以一直的当一条咸鱼的梦想？），这点点的苦头其实也算不上是什么大不了的东西。

毕竟爱丽丝曾经在没有来到这个位面的时候，也经历过一段的磨难，并不是人们想象中的那些，只会开茶会的大小姐，也不是那些只会宅在家中对自己感兴趣进行研究，两耳不闻窗外事的咸鱼（？）。

从在波罗的海登录到罗斯草原地区已经过了一天的时间，之前所看到的那没有生命的景象也已经过去，在她的感应之中，虽然还没有发现智慧生命的踪迹，但是活跃在泥土下面，以草根为食物的田鼠也找到了。

甚至找到了的数量超乎爱丽丝的预料，多，很多，非常的多，在她视野之中，泥土的下面满是活动的田鼠，这是非常不正常的事情。

因为就算是在冬季，很多以田鼠为食物的动物也还在正常的活动着，比如那些狼类、狐狸、以及猫头鹰一类的凶猛鸟类。

除此之外，田鼠还是嗅觉灵敏的豺狼人和狼人的食物之一，一名成年的豺狼人一天可以抓上上百只的田鼠，这些肥硕的田鼠足够让一个小型的部落生存一天。

不要觉得残忍，也不要对这些看起来很可爱的小家伙有什么怜悯之心，以他们的繁育能力，如果没有天敌的情况，这片草原很快就会变为光秃秃的荒漠。

生长的青草连根须都被啃食，那么想要再一次的生长出来，也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当没有了食物之后，最后的草籽也会成为田鼠们的食物。

连最后繁衍生长的草籽都没有了，那么就算这里的雨水充足，土地肥沃，想要恢复到现在的草木茂盛的情况，也需要很长的时间。

这数量繁多的田鼠，很轻易的让爱丽丝推测出了许多的情报，例如这里的食物链已经彻底的被破坏，以田鼠为食物的那几种动物已经出现了意外，或者是灭绝，亦或者是因为其他的原因，暂时从这片土地上消失。

被猎捕，做成了肉干，成为了供给阿缇拉军的食物，这是爱丽丝能够猜测出来的最有可能出现的情况，但是如果按照这样的逻辑进行猜测，那么这数量庞大的田鼠也无法去进行解释了。

至于田鼠在泥土中难以捕捉，就更是天方夜谭的事情，有着狼人和豺狼人的帮助，哪怕现在留在这里的大部分都是老弱病残，这些田鼠也根本不可能是问题。

这片土地，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这片草原，到底经历过了什么

伴随着越来越深入，这两个问题始终徘徊在爱丽丝的脑海之中，无法去进行解释和解答，这让她的瞳孔中少见的带着一抹化不掉的疑惑。

和爱丽丝同样疑惑的还有另外一个人，那就是从卡累利亚地区来到这里的骑士死亡，由于大雪封山的缘故，他比预料之中还要晚上一个星期的时间才来到罗斯草原。

白茫茫的一片让他在寻找本地部落的时候变得格外的艰难，毕竟一片平坦的草原被白雪所覆盖，想要在这样的情况下找到些参照物出来，和地图上所标示的地方进行对照，根本不可能的事情。

如果不是天空之中的太阳还能够为他指明东西南北的四个方向，在片白茫茫的已经变成雪原的草原上，他还不知道要走多长的时间。

和爱丽丝一样，死亡也发现了这片土地，平静的白色下面所隐藏的异像，和爱丽丝的只是单纯的好奇不同，死亡却感觉到了一阵不安。

之所以会出现这种情绪，还是因为死亡和爱丽丝所站的角度不同，对于爱丽丝来说，不管罗斯草原变得怎么样，变得有多么的糟糕，或者真的变为了需要长时间才能恢复过来的荒漠都没有问题。

这片土地变得越糟糕，就越能够削弱阿缇拉的力量，在卡累利亚和芬兰因为之前的战争变得萧条的现在，整个阿缇拉帝国至少有百分之八十以上的食物需要由这片草原来提供。

如果这片草原出现了问题，那么就不只是西征被迫停止的问题了，而是整个阿缇拉帝国被饥饿所笼罩，出现倾覆的危机。

这个时候，杀人如麻的死亡也不由的庆幸自己来到这里，如果没有那些德鲁伊的出现，他也没有在这个时候出现在这里，那么等到阿缇拉军真的登陆到了斯堪的纳维亚半岛的时候，这里的问题再爆发出来，那才是真正的无法挽回的情况。

不，说不定罗斯草原出现问题，也和那些德鲁伊有着不可分隔的关系，毕竟在德鲁伊出现之前，阿缇拉帝国境内的各个领土，已经没有了混乱，至少在表面上，阿缇拉所制定的秩序，能够得到很好的贯彻和执行。

哪怕是因为那些死亡商人而混乱了一段时间，出现了不少损失的罗斯草原也同样是那样，没办法，毕竟是一名骑士出手，不管那些人有什么其他的心思，只要还不想死，就得把那些心思深深的埋入心底。

但是，当这个问题出现的时候，另外一个问题也同样浮现在了死亡的脑海之中，既然罗斯草原出现了问题，那么问什么补给线，为什么一直都有车队从这里出发，把后勤物资运到最前线的阿缇拉军手中呢？

按照他的推测，根据现有的情报所进行的分析，这些并不符合事情发展的逻辑

亦或许，是出问题的是罗斯草原本身，而不是那些罗斯草原的部落？

带着这样的猜测，死亡向着他记忆中的一个大型部落的聚集地走去，那是罗斯草原的大势力之一，由狼人所统治的地盘。

狼人，这个种族是比豺狼人强大，个体实力和半人马不相伯仲的种族，曾经在阿缇拉的军队之中拥有不下于白熊人和猛犸人的地位，和现在被阿缇拉刮目相看的豺狼人类似的地位，嗯，这是他们自己认为的，其他的人同样也觉得是这样的。

但是，在经历第一次同斯堪的纳维亚半岛的征服战争中，狼人这个种族在贝奥武夫手下的狂战士手里，品尝到了失败的滋味，大量的成年狼人死在了那片土地上，连他们的首领最后也没有逃脱出来，这使得这个强大的种族迅速的衰落了下去，以只有在罗斯草原这片靠近乌拉尔山的地方，他们还能保持一定的实力。

虽说如此，但是不管是阿缇拉还是手下的几名骑士，对于狼人一族的感观一直都很好，因为选择臣服的狼人们，是最为忠诚的战士，哪怕是他们的亲戚，那些豺狼人都比不上他们。

在这个世界上，强大是必不可少的东西，但是作为手下来说，忠诚更是难能可贵的存在，没有人不想要一个忠诚的手下，也没有人不会去珍惜忠诚的手下。

在罗斯草原出现变故的现在，死亡把落脚点选在那些狼人的聚集地上，也是基于这方面情况的考虑，哪怕是别的种族都选择背叛了阿缇拉，这些狼人也会为她战斗到最后一名战士战死的时候。

死亡牵着他的那匹看起来像是青色又像是绿色的马匹走在雪地上，因为积雪的阻挡他前进的速度非常的缓慢，并且时不时还需要停下来去确认自己行进的方向。

虽然说天空之中有着太阳为他指引前进的方向，让他在着茫茫的雪地上前进不至于迷路，但是纷飞的暴风雪之中，用眼睛去确认太阳的位置本来也不是一件很简单轻松的工作。

可能有人又要问了，问什么他不去骑着他那匹马，能够在雪地上踏雪无痕的奔跑的马，不是很简单的就解决这些问题吗？

的确，骑着他的那匹马，在这样的环境之中的确能够自由快速的前进，但是在这样的环境之中，把不多的体力用在这方面，绝对不是一件明智的事情。

死亡不知道接下来的路途会出现什么样的情况，不知道等一会是否会有敌人出现在他的面前，对他发起进攻，所以让他的马保持一定的体力，是必须的事情。

不然遇到了无法战胜的敌人，亦或者是需要逃跑的时候，他的马没有了力气，跑不动，那就不只是场面尴尬的问题了，真的会要了他的性命的。

如果让别人知道了他居然会在战场上出现这样的失误，因为坐骑没有体力这样的低级的错误而导致了意外的发生，那么他相信接下来很长的一段时间里面，他都会成为酒馆中吟游诗人故事里面的角色，并且是以滑稽的丑角身份当场。

他可不是战争那个滑稽的家伙，如果让他被这样传唱，他绝对不会忍耐下去，倒霉的也绝对不会是他，而是那些不知天高地厚的吟游诗人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