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9章 胜利其实在第三者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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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一点，不要让他在说下去，速度快一点。”

当高姆的声音响起的时候，瘟疫就感觉到了不妙，他大声的抓住了一名传令官，让他去通知那些施法者，采取措施。

但是，这个时候在采取措施还是太迟了，更不用说高姆对此早就有了准备，斯堪的纳维亚联军的施法者都把注意放在他的身上，不停的阻止着来自阿缇拉军队施法者的干扰。

高姆的话语清晰的出现在了战场上的每一名战士的耳中，不管这名战士是什么种族，不管他们是来自哪一个地方，高姆的话语都引起了他们内心中的共鸣。

他们为什么在这里进行战争，为什么要冒着生命的危险，在这片陌生的土地上，用手中的武器去同眼前的，没有利益纠葛的人进行战斗，为什么？

阿缇拉军队的战士，他们攻击开始变得缓慢了，甚至很多人都停止冲锋的脚步，看着那位站在墙头的男人，想要继续听着他所说的东西，期待着能够从他的耳中获得更多的，他们所关心的消息。

“你们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你们为什么要战斗，这片土地是阿萨诸神所眷顾的土地，即使你们入侵了这里，等待着你们的只会是来自神灵的惩罚。”

“胜利了，你们能够从我们这里获得什么？不，你们什么都没有办法从我们的手中获取，即使你们杀死了我们所有的人，杀死了老人男人女人和小孩，但是我们临死之前的火焰会焚毁所有的一切，我们所建立的城市会变成废墟，放在宝库中的财宝也会灰飞烟灭，你们什么都无法获得。”

“现在，你们的家园已经被波罗的海帝国的军队所占领，你们继续在这里同我们战斗，进行着这一场注定什么都无法获得的，除了所谓胜利以外的战斗，还有什么样的意义呢？”

“还是说，你们愿意所谓的，什么都无法获得的胜利，而放弃你们的家园，放弃你们的亲人吗？我想如果你们不在快一点的话，你们的部落现在已经被焚毁，财富被掠夺，你们的亲人不是被杀死，就是被当成了奴隶被贩卖。”

“你们之中的很多人，应该都同波罗的海帝国进行过战争，应该明白那是一个多么强大的对手，应该明白即使你们拥有如此多的强者，拥有比蒙和猛犸，拥有巨龙的部队，但是在那个女人的面前都会黯然失色。”

高姆声情并茂的诉说着，他在把阿缇拉军的仇恨转移到波罗的海帝国的上面，和西格尔一样，他同样认为和波罗的海帝国所谓的同盟只是权宜之计。

为了以后的利益，他不愿意，也不允许一个强大的波罗的海帝国存在于斯堪的纳维亚半岛的旁边，他会想尽一切的方法，去削弱这样的一个隐藏起来的庞然大物。

“还真是敢说啊这个家伙。”

赛米拉米斯的额头，一个个十字在跳动，她非常的生气，给了这个叫做高姆的家伙低价提供了那么多的物资，没有想到在这个时候被彻底的摆了一道。

“不要奇怪，这不是我们早就预料到的事情吗？同西格妮谈判的时候，我们也做好了被背叛的准备，斯堪的纳维亚帝国同我们波罗的海帝国距离太近了，我们永远都无法成为可以长久信任的盟友。”

“弗朗西斯·德雷克，这样的例子以后还会出现很多，随着我们帝国的领域扩大，我们的敌人会越来越多，同样的我们敌人也会越来越多，这些敌人和朋友的身份每时每刻都在转化，也许前一天我们还是敌人，第二天我们就成为了朋友，赛米拉米斯，对此不要奇怪。”

爱丽丝安慰的拍了拍赛米拉米斯的手，她非常的冷静，对于高姆的发言并不感到生气，本来从来都不是什么朋友，又何来背叛和愤怒可说呢。

爱丽丝的话语并没有让赛米拉米斯彻底的冷静下来，她已经做好了准备，在对待斯堪的纳维亚人的问题上，不会再像以前的那样优待，既然互相都是潜在的敌人，那么过度的支援未尝不是一种支敌。

“被阿缇拉来蛊惑着，来到这片土地上，流下无谓的鲜血，付出毫无意义的生命，我的朋友们，你们是否还记得那片被你们所毁灭的，名为乌普兰的土地。”

“我说的话中并没有包含任何的谎言，在那片土地上你们获得了什么？不，你们什么都没有获得，在付出了大量同胞的生命之后，在身体上留下难以彻底治愈的伤势之后，那片土地仍然没有属于你们，相反的，那里已经成为了亡灵的乐园。”

“豺狼人们，你们是否还记得饥荒给予你们的承诺，但是现在，在时间和神灵的见证下，那所谓的承诺已经是彻头彻尾的谎言，乌普兰的土地被亡灵所占据，你们的付出毫无意义。”

豺狼人都低下了头，很多甚至流下了眼泪，乌普兰是所有豺狼人永远都无法忘记的痛苦，为了一个无法实现的谎言，他们付出了太多太多，成千上万的豺狼人埋骨在那片土地，并且死后无法安息，成为幽灵一直在那徘徊。

高姆的演讲没有停下来，有着施法者的保护，他可以尽兴的完成他的目标，用言语彻底的结束这场战争，获得胜利。

在阿缇拉帝国，在阿缇拉的军队之中，各种各样的矛盾一直以来都存在着，现在高姆就是把这些矛盾都暴露在阳光的下面，给已经生根发芽的矛盾种子浇浇水，施施肥。

“半人马们，你们是否还记得那些被你们所杀死的兽人，是的，你们现在正在步入兽人的后尘，在你们的家乡，你们的亲人正在受到排斥，被战争所毁灭的惨状并没有获得同情，反而收获了更深层次的灾难，你们所谓的同伴，在最艰苦的时候没有选择帮助你们，而是喝着你们的鲜血，用掠夺来寻求生存。”

半人马不安的刨着蹄子，他们之中很多人还是第一次听到这样的情况，听到自己的亲人在已经沦陷的家乡，遭受其他的种族所给予的不公平的待遇。

那些已经获知了情况的半人马则非常的不安，他们聚在一起激烈的讨论着，高姆的话语彻底的打乱了他们的计划，他们仿佛已经感受到，来自中军那位王者的，不信任的目光。

“还有强大的巨龙们，你们继续在这里浪费时间真的好吗？说不定你们的巢穴现在已经被波罗的海帝国的军队攻陷，你们的眷属已经被杀死，那些你们所珍惜的财宝，现在已经在运往帝国首都的途中。”

“这些财宝最终将会被放到那位女人的藏宝室之中，我想这是谁都不想要看到的结局吧？”

这当然是谁都不想看到的结局，高姆并不想看到波罗的海帝国在这场战争中获得太多的收益，而巨龙……曾经同爱丽丝交过手，被对方一人戏耍了整个龙群的巨龙们，虽然对爱丽丝非常的痛恨，但是他们也非常的没有信心，认为自己可以从爱丽丝的手中，从她的藏宝室里面，夺回自己的财富。

沉默开始在阿缇拉军的队伍中蔓延，比瘟疫的魔法还要可怕的东西，无法阻止的在蔓延着，这是比任何的魔法还要可怕的东西，无法安定的内心化为了随时会爆炸的不稳定产物。

瘟疫脸色着急，他知道如果此时不做一些什么的话，不久之后军队就会崩溃了……不，如果不是阿缇拉一直以来的威望，那么现在军队就会崩溃。

崩溃的不只是军队，还有整个阿缇拉帝国，失去了军队，失去了人心，失去了领地的帝国，无法在被称为帝国，即使他们仍然拥有强大的力量，但是没有了势力的他们，将无法同帝国进行抗衡，更不用说去实现阿缇拉的愿望。

“这是谎言！”

就在瘟疫一头莫展的时候，饥荒的声音突入的出现在了战场中，那名掉入深坑的骑士不知道何时出现在了阿缇拉的军队中，他身上稍显狼狈，铠甲上覆盖着积雪和尘土。

“不要忘记，他是我们的敌人，他们的手中沾染我们同伴的鲜血，他的话不值得相信，这是他的阴谋，是为了分裂我们军队的阴谋！”

饥荒大声的喊着，虽然言语非常的苍白，但是正如他所说的一员，对方是他们的敌人，对方的手中已经杀死了他们很多的同胞，敌人的话语不值得信任，因为无法获知，付出的信任换来的是否是谋杀。

这就是高姆为什么会觉得，他的这个通往胜利的钥匙，在这个时候用出来会大打折扣的原因，他是阿缇拉军的敌人，他的手中沾染着无法洗掉的鲜血。

只要是经验丰富的战士，都知道一句话，来自敌人的话语不可信任，而现在高姆就是阿缇拉军的敌人。

原本按照高姆的打算，发现真相的，揭穿真相的不应该是斯堪的纳维亚人，而应该是阿缇拉军队里面的人，只要这个传言在阿缇拉军队中流传，不管最开始的源头是谁，这都会变成一个可以相信的真话。

同样的松了一口气的还有半人马，他们没有必要提前发动计划了，可以继续在战场中划水摸鱼，等待波罗的海帝国所制造的机会，他们需要给波罗的海帝国看到他们的价值。

如何体现他们的价值，当然是基于阿缇拉军的伤害上，他们表现得越是优秀，在波罗的海帝国的内部，他们就会获得越多的资源，这是来自波罗的海帝国的承诺，即使怀疑也必须去相信的承诺。

战争重新开始了，但是可以看到，阿缇拉的进队在一步步的后退，半人马不说，豺狼人很多都失去了继续战斗的勇气，他们的脑海现在还在回荡着高姆的话语，都在回忆已经变成废墟的乌普兰，回忆着他们的那一个，已经破灭了的梦想。

饥荒看着眼前战斗，不发一言，他已经把战斗交给了瘟疫，既然已经放手，以他的骄傲，是绝对会不会随便插手的，更何况在战术的执行方面，他相信自己的兄弟，正如同他相信着自己一般。

他在对面的城墙上寻找着，寻找着高姆的身影，他已经发现了，察觉了，这场战斗的关键其实就是在高姆的身上，只要杀死了高姆，那么没有了指挥的联军就会崩溃。

事实上所谓的联军都是如此，不同的势力有着不同的诉求，相互之间都有着各种各样的矛盾，而所谓的首领，所谓的指挥就是连接这些势力的纽带，就好像是交通要道一般。

当这个纽带被切断，当这个交通要道被摧毁的时候，这些势力将会爆发巨大的矛盾，整个联军就会分崩离析，不，这个定律其实也可以用在斯堪的纳维亚帝国的上面，在子嗣还小的情况下，西格尔身亡的话，这个帝国将会迅速的毁灭。

饥荒继续寻找着高姆的身影，只要找到，他就会请求阿缇拉用手中神器，给予对方必杀一击，就如同之前的那样，杀人的同时连城墙也一起破坏掉。

但是，高姆怎么可能给对方这样的机会，不说之前施法者一直在保护着他，他自己其实也有着准备，不需要去惧怕对方的攻击，怎么说他都是联军的首领，有一点底牌一点都不奇怪。

“看来这场战争今天就可以结束了，爱丽丝，你觉得让谁获胜比较好一点？”

赛米拉米斯问道。

下面正在激烈交火的上方，并不能左右胜利，相反的，决定这场战争胜利的，是一直都游离在战场的外围，默默的发展壮大的波罗的海帝国。

卡累利亚和芬兰已经基本完成了征服，罗斯那边估计在耗费一两个月的时间，现在只要击败这里的阿缇拉军，那么曾经强盛无比的阿缇拉帝国就会灰飞烟灭。

而获得了阿缇拉帝国的财富，获得了人口和领地的波罗的海帝国，将会在短时间之内就成为一个盘踞在北方的盘然大物，那将会是一个可以左右整个主位面形势的巨大势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