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9章 无情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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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格尔的皇宫里面存在着大量的士兵和侍从侍女，每一天都需要消耗大量的食物和酒水，而这些食物和酒水都是从外面运进来的。

通过一层层的检查，确认没有任何的问题，才被允许进入厨房，让厨师进行烹饪。

现在齐格蒙德正缩着身子，藏在一个酒桶里面，他已经在事前用魔药去除了身上的味道，只有这样他才能够度过第一道检查，那些嗅觉灵敏的狼犬。

第二道检查是由施法者所进行，到了这里，他就不需要过于担心了，因为第二道检查的那名施法者是听从西格妮命令的人，她花费了很长的时间，悄悄的在皇宫里面拉拢了一部分人。

对于这点，西格尔当然是知道的，他没有对西格妮所做的这些进行干涉，因为几个孩子的降生，和西格妮这几年的表现，已经让他变得傲慢，并且愿意付出信任。

现在，西格妮的欺骗终于是获得了成果，她的兄弟，巴鲁森格的王子齐格蒙德，潜入到了皇宫里面，轻易的突破了西格尔所布置的关卡。

酒桶里面全部都是浓郁的酒香，齐格蒙德在里面时间久了，大脑开始变得昏昏沉沉，但是还是控制着自己不让自己昏睡过去。

很快，这车装载着食物和酒水的马车就来到了厨房中，早有准备的侍从把各个食物分门别类，把酒桶扛着放到了酒窖里面，他们没有感觉到任何不对。

呆在酒桶里的齐格蒙德，感受到了移动已经停止，他又等待了十几分钟的时间，确定外面没有声音，也没有人类活动的踪迹后，他才从酒桶中离开。

小心的把酒桶回复成了原状，他看了看酒窖的布置，然后找了一个比较隐蔽的地方躲藏了起来，在酒窖的外面就是厨房，不时传来厨师切菜的声音。

他一直躲到了晚上，饥肠辘辘，却又因为惧怕被发现，不敢离开。

就在这个时候，那扇紧闭的大门突然被人从外面打开，透过隐约的灯光，齐格蒙德看到两个比齐格鲁德稍微大一点的孩子走了进来。

他们的目光带着天真和幼稚，一蹦一跳，手中还拿着一个金环，看样子应该是打算在这里玩投掷金环的游戏，这两个孩子正是西格妮和西格尔的孩子。

他们因为西格妮严格的管教，只能够躲在皇宫中的酒窖中嬉戏，因为没有人能够想到，斯堪的纳维亚帝国的王子居然会来到厨房酒窖这样的只有侍从才进入的地方。

两人就这样旁若无人的玩起来，他们还在贪玩的年纪，一点都不想去进行那些枯燥且辛苦的训练，战斗这种事情只要手下的那些战士去做就足够了，他们需要的是在安逸的后方下达作战的命令。

就好像他们的父亲，即使是没有强大的武力，没有在战场上取得令人瞩目的成绩，也依靠着出众的智慧，战胜了千百年来的仇敌，建立斯堪的纳维亚帝国，成为了第一个完成了斯堪的纳维亚半岛统一的人。

齐格蒙德耐心的把身子隐藏在酒桶的后面，他没有出手解决这两名孩子，因为他已经从这两名孩子身上的装扮和面容，认出了他们的身份。

长得实在是太像西格尔了，根本就是西格尔小时后的翻版，再加上他们的装扮，那是哥特人的王室才能够使用的首饰和服装，在西格尔完成了斯堪的纳维亚半岛的统一后，这些也成为了斯堪的纳维亚皇室的特有装扮。

一瞬间的走神带来了不可预料的结果，两个男孩的金环出现在了齐格蒙德的面前，等到他回过神的时候，手已经下意识的拔剑把金环看成了两半。

金色的圆环被整齐的从中劈成了两半，从半空中掉落到地面上发出清脆的响声，绕过了酒桶想要拾取金环的两人目瞪口呆的看着眼前的陌生人。

他们张着嘴，下意识就要大声的叫喊，但是齐格蒙德的动作更快，身影一闪就来到了两人的面前，随后伸手用恰当的力度敲击在他们的脖子后，强制让他们陷入昏迷。

一连串的事情从刚发生到结束，只是经历了几秒钟的时间，等到两个孩子软绵绵的倒在了地上，齐格蒙德才如梦惊醒，他挠了挠脑袋，一时之间不知所措了起来。

原本他打算隐藏在酒窖里面，然后通过和西格妮的联系，安排在一个恰当的时候，对西格尔发起袭击，以他手中所掌握的那把神剑，西格尔绝无可以幸免的可能。

但是这个计划现在已经彻底的破产，因为他已经被人发现，并且还是被斯堪的纳维亚帝国的王子，西格尔和西格妮的两个孩子发现。

现在虽然他已经把两个孩子打晕，暂时的隐藏了自己的踪迹，但是这两个孩子总会再一次的清醒过来的，并且因为这两个孩子的失踪，整个皇宫必然会陷入混乱。

西格尔必定会让侍卫把皇宫翻个底朝天，到了那时齐格蒙德必定无法继续的隐藏下去，他就需要真正的面对整个皇宫的力量了，从暗杀转变为了强攻。

以他的力量也不是不行，但是杀死西格尔的可能性就直线的降低了，这绝对不是他愿意看到的事情，不能杀死西格尔的可能，他绝对不会接受。

“那就把他们先杀掉，然后在去杀死西格尔。”

突如其来的声音在酒窖中回荡，身穿华丽衣服的女人突兀的出现在了齐格蒙德面前，那一双如同珍珠一般美丽的眼睛内，闪烁的却是残酷的眼神。

“西格妮……”

齐格蒙德停止了拔剑的动作，他瞪大着眼睛，不可思议的看着突然出现的女人。

那是他的妹妹，世上唯二的两个亲人之一，被迫嫁给了仇人的妹妹，巴鲁森格的最后公主，斯堪的纳维亚半岛最优秀的女巫和德鲁伊，亦是奥丁的神官，现在的斯堪的纳维亚帝国女主人，西格妮皇后。

“兄长，杀死他们。”

西格妮再一次的重复着说道，明明是血脉相连的母子，但是在她的目光中却没有一丝一毫的温情，反而是浓郁的火焰，冰冷且刻骨的仇恨。

“我拒绝，西格妮，他们是你的孩子，我不会对他们动手，我的剑绝对不会染上巴鲁森格的血液。”

齐格蒙德回过了神，他看着眼前的周围已经变得非常陌生的妹妹，再一次的坚定的摇着头，在这方面他绝对不会妥协的，而且他也不认为他的复仇里面，有必须杀死两个孩子的地方。

“他们是我的孩子，他们也是西格尔的孩子，是斯堪的纳维亚帝国的继承人，是哥特人的王子，是我们巴鲁森格仇敌的孩子。”

“还是说，你已经忘记了吗？齐格蒙德，你忘记我们的父亲，我们的哥哥们是怎么死掉的吗？他们最后连保持尊严都无法做到。”

西格妮没有放弃，继续在劝说着。

齐格蒙德的脸上闪过了不忍的神情，因为他已经变为了只为复仇进行行动的复仇鬼，已经抛弃了斯堪的纳维亚人，巴鲁森格人的荣誉和坚持。

手中的剑在颤抖，他高高的举了起来，最终还是没有彻底的落下，他闭上眼睛，跪在了地上，不发一言，如同向着神灵忏悔一般，对着西格妮。

西格妮看着已经处于半崩溃状态的兄长，她深深的吸了几口气，压下了心中的烦躁和仇恨，她知道自己的兄长没有任何的变化，即使是已经下定了决心，但是内里仍然还是如此的温柔。

就算他真的来到了斯堪的纳维亚的首都西格尔城，来到了这个皇宫中，距离他的仇敌最近的地方，最终也有可能会复仇失败，因为她知道西格尔的厉害，可以轻易的用言语来瓦解齐格蒙德的仇恨。

“齐格蒙德，看来你真的已经忘记了我们巴鲁森格一族的仇恨，真的忘记了我们的兄长和父亲是怎么死去的，他们连最后属于战士的荣誉都没有获得。”

“你来到这里，根本就不需要我的帮助，因为你最终都不会杀死西格尔，只要他有任何一点忏悔的意思，只要他愿意痛哭流涕的向你悔恨，你就会放弃你的复仇。”

“亦或者，他用斯堪的纳维亚人的未来来作为筹码，就好像之前那一次让你去乌普兰对付阿缇拉军队一样，你肯定不会拒绝的吧。”

越说道后面，西格妮就越是失望，明明忍辱负重了那么多年的时间，明明为了仇恨没有选择自杀，生下了仇人的孩子，但是换来的却是一次次的失望。

“杀死他们，只有杀死他们，真正的丢弃掉你内心的善良，你才能够真正的完成复仇，我们巴鲁森格人的国家已经毁灭，现在轮到他们哥特人了。”

西格妮的话语让齐格蒙德再一次的站了起来，他双手紧握着长剑，脸上充满了挣扎的表情，长剑举起又放下，这样的动作持续了三次，最后他闭着眼睛，用力的挥下了武器。

熟悉的手感通过长剑传到手心，躺在地上的两个男孩，脖子上被划出了一道剑痕，然后鲜血如同喷泉一般高高的喷起，浓郁的血腥味四散而开。

西格妮在旁边看着这样一幕，看着自己的孩子在眼前被杀死，她的脸上没有任何的属于母亲应该有的心疼，而是充满了完成复仇的快意。

“还有一个，还有一个，还有一个。”

西格妮在低声的诉说着，声音仍然清脆，但是却如同黑夜中狼群撕咬猎物的声音，让人毛骨悚然。

过了许久，西格妮没有理会跌落在一边，因为自己手刃了两个孩童的齐格蒙德，她来到了自己孩子的尸体边，然后从怀中取出了一把小刀，用力的割开了手掌。

鲜血从掌心滴落到了尸骨上，如同被扔到了硫酸中一般，两个孩童的尸体缓缓的融化，并且开始收缩，最后只剩下两滴血色的液体停留在原地。

西格妮小心的把两滴液体装入到了一个玻璃瓶中，她抬头看向了齐格蒙德，此时对方正在用着无比陌生和生疏的眼睛望了过来。

“这不是德鲁伊的魔法。”

“没错，这不是德鲁伊的魔法。”

西格妮点了点头，毫不在意的承认道。

“这是女巫的魔法，诡异、阴沉、邪恶、神秘，但是威力巨大。”

“我已经看不到你身上，来自神灵的眷顾。”

齐格蒙德摇了摇头，他拄着剑从地上站了起来，来到西格妮的面前。

“当然，神灵当然不会在把目光放到一个罪人的身上，我的哥哥。”

西格妮非常平静的说着，就好像失去了神灵的眷顾，如同喝水一般的平常，这如果是在其他的信徒上面，那可是足以让人精神崩溃的巨大打击。

“女巫，齐格蒙德哥哥，你还没有想到什么吗？为什么会轻易的舍弃我同西格尔的孩子？”

齐格蒙德的内心已经产生了不好的预感，他脸上的肌肉微微的在抖动着，眼睛睁得大大的，望着西格妮的脸，仿佛是在确认着一些什么。

“齐格鲁德，是叫这个名字吧，我和哥哥的孩子。”

如同晴天霹雳一般，齐格蒙德一个不稳，再一次的摔倒在了地上。

“他终将成为一个被记录在历史上的英雄，在他的带领下，巴鲁森格王国将再一次的出现在斯堪的纳维亚半岛的土地上，巴鲁森格的血脉将继续的延续下去。”

“这是罪孽！是神灵都无可饶恕的罪孽！”

如同野兽嘶吼一般的声音出现在了齐格蒙德的口中。

阿斯加德的神系里面并没有如同奥林匹斯神系、尼罗河神系等一样，并没有出现兄妹直接的结合和婚姻，所以兄妹的结合在这块野蛮原始的信仰阿斯加德诸神的土地上，实质上是一个绝对不允许被触碰的禁忌。

“啊，罪孽啊，神灵的罪孽啊！”

“如果这是罪孽，那么西格尔为何能杀死我的父亲，为什么能够毁灭我的国家，我为何要嫁给他，为的仇敌剩下孩子，为他所建立的帝国而抛弃尊严。”

“齐格蒙德哥哥，这是为什么？你回答我，这是为什么！？”

西格妮伸手抓住了齐格蒙德的领子，把他从地上提了起来，尖声咆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