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6章 忠诚和私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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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位者的疑心病在这方面体现的淋漓尽致，或者说明知道是极小可能出现的情况，都要准备多个后手，来防备万一出现的可能之后，可以尽可能的减少损失。

爱丽丝没有在意阿丽亚的道歉，她现在需要的也不是她的道歉，而是一个能够解决现在所面临问题的方法，让强大的阿缇拉帝国变得不是那么的难缠。

“现在哈桑，在挑动联合王国里面各种种族之间的关系？”

布德这个时候开口，打破了会议上的沉默，也解开了阿利亚的尴尬。

“我们是不是能够挑动那些部落对阿缇拉帝国发起攻击，让他们去破坏高姆同阿缇拉之间的默契？毕竟斯堪的纳维亚半岛本地的土著对阿缇拉帝国都是怀有怨恨的，挑动他们的情绪让他们对阿缇拉帝国动手，比让阿缇拉帝国发生内乱要轻松得多吧。”

一石二鸟

随着布德的话，爱丽丝的脑海中一闪而过这个词语

正如同布德所说的一样，比起冒着哈桑暴露的风险去制造阿缇拉帝国的内乱，还不如去挑动本来就等于阿缇拉帝国抱有仇恨的斯堪的纳维亚半岛土著对其发起攻击。

一方面可以通过外部的力量来消耗阿缇拉帝国的力量，让他们在战争真正的开始之前，就迫不得已的消耗大量本来就不多的战争物资。

联合王国的那些土著，虽然在正面战场上成不了什么气候，但是在另外的战场，特别是小队战方面却是极为难缠的对手，他们之前潜入到了阿缇拉帝国的领地内，即使是最后被歼灭，他们也会造成巨大的破坏。

另外一方面，可以想象得到，在同阿缇拉帝国的剧烈冲突中，民众的复仇情绪必定是高涨的，现在威望越来越低的国王高姆可没有办法无视民众的情绪，他将会被政治正确的民意所绑架，同阿缇拉帝国之间的那种口头默契将会彻底的被推翻。

除非他愿意被暴怒的民众从位置上掀翻，或者拥有能够让民众信任他，暂时保持克制，暂时的忍耐仇恨的能力，但是很显然，现在的高姆并不具备这些东西。

“嗯，这个计划，有可行的空间。”

赛米拉米斯在一边点了点头，布德的这个建议比起之前的那些来说，特别是比起阿丽亚的建议，好不知道多少倍，并且拥有着切实可行的执行可能。

爱丽丝在另外一边沉默不语，不过从她不时敲击着桌面的手指来看，她在内心应该也是接受了布德的这个计划的建议，认可了这个计划。

“琪尔，你怎么看？能够做得到吗？”

作为整个波罗的海帝国内部唯一的传奇暗杀者，也是整个情报部门的负责人，这个问题需要琪尔的回答，她的回答决定了在场所有人对布德所提出来的这个计划的看法。

可行性这种东西，任何时候都是存在的，只是多和少的问题，现在布德的这个方案已经是开会到现在可行性最高的一个了，但是仍然需要具体实施者的意见，并且是最关键的意见。

要让哈桑们引起联合王国同阿缇拉帝国之间的矛盾，可行性多少，是否有什么风险，是否又会造成什么样的危害，能够给帝国带来多少好处，这些东西都要仔细的斟酌。

现在坐在这里进行这次会议的人，他们所提出来的每一条建议都能切实的影响到整个北地的局势，表面上他们因为当人参谋已经失去了权利，但是实质上担任参谋给予了他们无以伦比的影响力，让他们从单纯的爱丽丝和赛米拉米斯的下属变成了能够影响帝国发展和前进方向的参与者。

“可以做得到，如果只是这种程度的话，哈桑能够，不，很容易的做得到。”

琪尔稍微的考虑了几分钟的时间，她很认真的对这个建议进行分析，最终得出了这样一个让在场所有人都感到松一口气的结论。

“我们对联合王国的影响力已经那么大了吗？”

听到了琪尔的回答，布德又提出了一个新的问题，作为一名较为传统的斯堪的纳维亚人，他一直都没有正视过暗杀者的力量，即使是加入了波罗的海帝国多年，享受了情报部门所带来的便利，但是骨子里面的轻视还是无法这样简单的改变。

琪尔没有立即回答布德的问题，她把目光转向了爱丽丝，在看到对方微不可查的点头了之后，说道。

“这不是很困难的事情，哈桑可以轻易对斯堪的纳维亚人进行暗杀，经过前期的情报收集工作，他们可以伪装成已经死掉的暗杀对象，并且很难能够被察觉。”

具体如果去做琪尔没有多说，怎么破解这些伪装她也没有说，因为那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只要发生战斗，那么暗杀者同战士之间的差异就会被区别出来。

性别、外貌、肤色、身高、声音、气味、气质、习惯、血液

这些东西都能够通过各种方法来进行伪造，但是在战斗中，特别是在激烈的涉及到生死的战斗中，一些习惯还是因为本能而暴露出去，从而影响到整个人的伪装。

斯堪的纳维亚人是善于战斗的民族，他们在战斗时候的直觉完全是不见任何道理的东西，这点点的不协调可以被他们轻易的捕捉，最后导致暗杀者的暴露。

不管是作为情报部门的主管负责人，还是作为一名传奇暗杀者，琪尔都不相信出了爱丽丝以外的其他人，甚至包括了赛米拉米斯。

在她的认知中，除了她自己以外的其他人都存在背叛爱丽丝的可能性，她必须做好准备提前的发现这些可能性，如果可以的话，尽可能的把这些可能性扼杀掉。

这是她给予自己的定位，作为爱丽丝阴影里面的，用来解决不好出手的，会影响自身威望，会弄脏手的问题，即使这些问题会让她受到敌视，受到仇恨，受到厌恶，也没有多大的关系。

“嗯，这样我也没有其他的问题了。”

布德摆了摆手，说道。

在场的其他人，互相看了看，也纷纷摇头，表示自己对于这个提议的支持。

就这样，让已经潜伏进入到联合王国中的哈桑挑动联合王国对阿缇拉帝国动手的决定就这样被决定了下来，但是这只是一个大方面的决定，在下面还有更多的需要讨论的细致地方。

例如，什么时候，在什么地方，让什么人对什么目标发起攻击，这些都要好好的斟酌，因为波罗的海帝国需要的是只要发动就不能停下来的战斗，而不是长时间的冲突所积累起来的战争，后者很容易就会被高姆和阿缇拉察觉。

这个世界上也许愚蠢的人非常的多，但是聪明的人也绝对不少，至少成功推翻了西格尔统治的高姆，以及阿缇拉和她的骑士，绝对不会是属于愚蠢的范畴之中。

在同这些人对弈的时候绝对不能够怀有“可能”“也许”“似乎”“大概”等等的充斥着不确定性的词语，因为些许的疏漏很可能会给对方抓紧机会，把缺点变为优点，把劣势变为优势，从而做到反败为胜。

傲慢的确是人类难以克服的本能之一，但是想要在同强敌的较量中获得胜利，傲慢就是第一个需要花费时间和精力去克服的本能，因为傲慢会让自己的缺点变得更多，更致命，并且更加的明显，更容易被对手利用。

“你们的建议呢？布德，萨鲁曼。”

爱丽丝直接点名了布德和萨鲁曼，理由非常的简单，他们两位都是斯堪的纳维亚人，在斯堪的纳维亚半岛生活了大半辈子的时间，对于斯堪的纳维亚半岛有着非同寻常的了解。

布德和萨鲁曼谁都没有说话，他们都感觉到房间里面所有人的目光聚焦在了他们的脸上，其中有几道带着幸灾乐祸的目光，不用想都知道是帝国内部，从其他几个种族中选出来的拥有一定能力的智者。

联合王国拥有很严重的内部种族矛盾，阿缇拉帝国用严酷的手段和对于阿提拉的狂热崇拜压下了这个矛盾，而波罗的海帝国内部当然也存在着这个问题。

不过这个问题在短时间之内不会爆发出来，充足的物质和一定的主流言论的引导，保证了各个种族的居民在这个国家内部获得相对公平的地位和权利。

这样的情况如果能够从短期变为长期，随着时间的推移，帝国的居民开始习惯帝国的制度，能够从狭义变为广义，从各个种族上升到波罗的海帝国，那么种族之间的矛盾自然而然的就会得到缓解。

当然，消除是永远不可能消除得了的，在各个种族之中都存在着难以进行沟通的顽固分子，他们利用各种的方法把他们狭隘的思想传递更下一代，并且希望有一天，即使那一天不知道在什么时候能够带来，他们都不会放弃。

这些人的大脑里面从来都没有国家的概念，不会去考虑自己的所作所为是否会给种族的其他人带来负面的影响，也不会去考虑实现了这个理想之后，下一步怎么去做，怎么去治理一个国家，怎么去调和同其他势力的关系，怎么去带给民众足够富裕的生活。

自由什么的，不知道有多少不幸是借着这两个字的名义在执行

正如某个一直为自由奔走，却又被自由送上了断头台的人所说的一般，“自由，自由，多少罪恶假汝之名而行”。

这个问题，爱丽丝问萨鲁曼和布德没有任何的问题，他们的确是熟知斯堪的纳维亚半岛的地理位置，但是这个熟知是在贝奥武夫时期，是在西格尔时期，而不是现在的联合王国时期。

真正能够提供准确数据的应该是琪尔，也只有掌握情报部门的琪尔手里才拥有最精准，最实时的数据，这些数据也是最值得参考。

在场的人很容易的就从爱丽丝的这个问题延伸到其他的联想，也许爱丽丝对于这些斯堪的纳维亚人并没有表现出来的那么信任。

如果是值得信任，那么爱丽丝就不应该在这个场合问出这样的一个明显存在问题的问题，这个问题就好像是明确的表现出了爱丽丝对于斯堪的纳维亚人不怎么的信任。

“如果我们能够让耶阿特人的故都乌普兰恢复，那么围绕着那片土地，联合王国同阿缇拉帝国必定会产生剧烈的冲突，那块土地对于所有的斯堪的纳维亚人都有着不同寻常的意义。”

布德没有去看萨鲁曼的神色，他平静的提出了一个建议，他企图再一次的让耶阿特人的首都乌普兰成为战场，企图用这块土地来引起联合王国内部那些斯堪的纳维亚人的野心。

其中有着布德自己的私心，他想要借助波罗的海帝国的力量，让已经变成死地的，变成亡灵乐园的乌普兰恢复成正常的模样。

在波罗的海帝国那么多年的时间，曾经又成为过率领军队的统帅，他知道帝国拥有这样的能力，欠缺的只是这样做的理由，是否值得投入太多力量的理由。

现在他就给出了这样的理由，站在一名耶阿特人的立场上，站在一名波罗的海帝国人的立场上，这个理由都是可以接受，这个答案对于爱丽丝的问题，并不是最好的回答，但是对于布德来说，却是最适合他的回答。

萨鲁曼对此没有回应，他的态度是正确的，因为他无法知道布德的这个回答是否能够获得爱丽丝的采纳，如果布德因为这个回答失去了权势，被剥夺了地位，那么斯堪的纳维亚人在波罗的海帝国里面，能够在这个高层的圈子里面发出声音的就只剩下他一位了。

为了波罗的海帝国内部的所有斯堪的纳维亚人，他不想也不能做出任何冒险的事情，就算是死，他也要培育出他的继承者，稳固斯堪的纳维亚人在帝国内部的地位。

“嗯，这个提议不错。”

爱丽丝点了点头，不过她的回复却是出乎了很多人的预料，毕竟充斥着布德私心的提议，怎么想她都不应该赞同才对，因为这不符合帝国的利益，不符合统治者的利益。

会让下面的人，可以合理的变得不那么的忠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