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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自己即将出演“兰多巴塞罗罗”这个二世主形象,谨然自然对谁会出演“雷蒙德大副”这个角色有些在意,毕竟是主角和男二,对手戏多得数不胜数,不事先做好准备的话他害怕自己会因为不熟悉而出洋相,所以这些天他也一直在思考这个问题——不是没有问过曼德罗制作人,但是对方给予他的回复却很含糊,好像是目前的演员有些难搞,他还在努力的说服过程中。

而此时,无视电脑里各种响起的英语音效,坐在桌子边,黑发年轻人一只手撑着下巴将好莱坞所有有可能和这个形象搭得上边的男演员都想了一遍,最后脑海中却不知道为什么出现了姜川那张完全不搭嘎的脸,与此同时黑发年轻人的脸上僵硬了下,然后甩了甩脑袋,瞪向电脑屏幕,这才看见面前的电脑屏幕已经从之前的彩色变成黑白,屏幕的左下角跳出来一句队友的谩骂:辅助你是不是煞笔,站在那里发什么呆?告诉我你怎么想的!】

“……”

谨然这才知道自己走神走太久以至于不小心送了个人头。

一个人头三百金币,等于是半件装备,人头送出去多少会对跟他打配合负责一条路的adc造成一定的压力——谨然将双手放在键盘上,飞快地敲下“不好意思”四个字,正准备敲击回车键发送出去,却在这个时候,他看见他们这边的adc不急不慢地冒出一句:我都没说话,你急什么?】

一边说着,一边果断地一个人干翻了对面的辅助和adc,那队友送出了“……”这样六个点,然后彻底地没了声音,之后聊天频道再次被系统的通知刷屏,没有人再继续说话——这个时候谨然复活回城,飞快地用身上的钱买了装备,在重新赶向前线之前,却忍不住地盯着对话框上那个很少说话,难得开口一次的id看了很久——

他当然知道姜川在游戏里叫什么名字。

也早早地就偷偷建了个号,请好了代练,之前在跟姜川没吵架的时候就偶尔上线以陌生人的身份勾搭一下他求带求笼罩——最开始就是因为好玩,他是万万没想到,事到如今,这反而成了他和姜川之间最后的沟通,甚至没有言语上的交流,就是每天固定时间上线,等着男人邀请,两人一块儿打打游戏,中间一个字都不说。

有时候谨然简直觉得姜川直到其实电脑这头的人是他。

这种感觉到刚才那件事之后变得更加强烈。

但是谨然知道只要姜川不揭穿他也是不会去问的,因为在他和姜川能够正常和好之前,像是现在这样在游戏里沟通似乎也还不错,哪怕只是看着游戏里的两个游戏人物并肩跑在一起都可以让他稍稍感觉到满足。

谨然知道他这样的行为有点变态有点痴汉。

但是目前他也想不出还有什么更好的办法了。

打完游戏之已经是凌晨两点,他们下了游戏后谨然想了想还是忍不住给姜川的游戏id发了个信息:[今天你上得也很晚,工作忙么?]

那边大概沉默了一分钟,这才慢吞吞地回复:[家里的事情。]

[心烦可以跟我说下,我可是知心大哥哥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不满意我现在正在做的事情,家里人张罗着给我介绍女人希望我能收心。]

谨然愣住了,满脸僵硬地盯着屏幕上对方的回答,谨然突然觉得有点累,什么都不想去想,脑海里也是一片空白——关上电脑站起来,他突然心生感慨正如同姜川之前所说他确实是老了,整个人腰酸背痛倒在床上就再也不想起来,恨不得闭上眼睛再睁开时外面就是世界末日。

这样他就不用再有那么多的纠结。

打着呵欠半眯着眼在床边摸了一圈抓过手机,摁凉了手机屏幕发现有几条未阅短信,发件人全部都是方余——

[看见短信给我回个电话。]

[妈个鸡你是不是又在打游戏,一把年纪了天天打游戏你还是人吗?]

[我不管了,反正哥哥已经通知你了,下周三你那个航海电影有一个相关的宴会要举办,主要是拉一些投资商,听说到时候会宣布另外一些没确定的角色人选,总之作为主角的你必须要到,地点还是在柏林,我知道你不想回那个地方,但是因为你不接电话现在你已经失去了抵抗的权利,就这样,债见。]

谨然:“……”

看见“柏林”这两个字谨然就觉得眼睛都疼——无论是十几年前还是几十天前,这个城市带给他的从来都不是什么美好的记忆,情人节当天跟姜川大吵一架到现在都还处于冷战期的悲痛遭遇让他至今对这个城市恨得牙痒痒的,虽然知道这么想压根毫无道理,但是他此时却真的有一点“都是这个城市的气场跟我不合”的迁怒感在。

如果可以,他希望自己这辈子都不要再踏入那个城市哪怕半步。

但是事情牵扯到了那部航海电影,作为工作狂的他就完全没办法拒绝,所以哪怕心中再抗拒,他也不得不强打起精神,进入微信将所有人都通知一遍自己即将又飞德国的事情,在把亲朋好友都通知到位后,他犹豫了下,最后才给姜川发了简短的一句:我下周三去柏林做新电影筹资宴会。

知道姜川肯定不回有所回复,谨然发完之后就将手机塞回了枕头底下,然后澡也没洗邋邋遢遢地裹着被子就沉沉地睡死过去。

……

第二周周三,谨然下了飞机站在柏林的土地上,得到的第一个消息就是令人崩溃的——

曼德罗制作人给他发来消息,他们即将进入拍摄期的电影最大投资商忽然宣布撤资,如果这件事成为事实,他们即将面对巨大的财政漏洞,搞不好导致整部电影难产也说不定。

看见这个消息的谨然整个人都不太好,嘟囔了一声大柏林的诅咒连埃及法老都要靠边站,他立刻给曼德罗那边挂了个电话,那边电话接起来还没来得及说话,谨然就急急地问:“为什么?”

“不为什么,有钱任性。”曼德罗在那边颇为纠结地说,“明晚的宴会我只是作为一个被邀请者出席,制作人我找了另外一个人替我扮演,所以明晚我肯定做不到太主动地去劝说投资商不要撤资,我们当然也不能指望临时演员拥有过人的口才能够说服那些有钱人否则他还要当什么临时演员去当谈判专家就好——然,你明天肩上担负着重任,希望你一展光彩,迷倒众生……”

谨然:“……”

曼德罗:“毕竟你在《神秘种子》里的表现那么棒,现在整个好莱坞都在为你疯狂。”

“……这种好听的话在这个时候说显得特别没有说服力你知道吗,”谨然头疼地说,“这事情我肯定干不来。”

“凡事总有第一次,那些人喜欢你,你说话他们肯定也会听的。”

谨然囧着脸挂了电话,此时全程在他身边偷听的方余见他一脸风中凌乱,犹豫了下终于忍不住问:“要不要明天给你安排跳一段艳/舞?”

“……”

“毕竟迷倒众生。”

“滚。”

谨然郁闷得要死,简直不明白为什么过完年开始又是诸事不顺是不是他过年的打开方式不对触怒了哪路大神,正当他开始仔细回忆自己过年拜神的时候有没有做什么不好的举动,这个时候又听见方余在旁边悠哉哉地说:“我的建议很可行啊,听说你和姜川有小半个月没说过话了,正好你可以来一段激情四射的艳舞挽回他的芳心……”

谨然听见自己的大脑里“啪咔”一声好像有什么东西断线了:“姜川也去?”

方余:“嗯,他没告诉你啊?哦忘记了你们有小半个月没说过话了。”

谨然强忍住了打死方余的冲动:“他为什么去?”

方余脸上表情忽然一顿,露出了个明显不自然的表情,但是很快的在谨然怀疑的目光下他收敛起了这个表情,长叹了一口后用那种明显避重就轻的语气说:“这个么,其实你这部电影曼德罗也是有邀请姜川来演的啊——”

谨然仔细地想了想,忽然响起似乎在之前《神秘种子》的首映仪式宴会上曼德罗确实有提到过这件事,当时他还以为曼德罗也就是随口说说,没想到那个家伙还真的为此付出了行动啊?

“但是姜川还没答应。”

“……他拽什么拽?”

“我也觉得他应该没理由拒绝,毕竟这真的是个不错的好机会——想想这部电影的内容,真的演出来恐怕光国内的那些你们的西皮粉三刷四刷目测会贡献出惊人的票房……所以他迟迟不肯答应应该是还有别的原因,毕竟你回国以后他就一直在德国没有回来过,大概是家里出了什么事情需要处理,克莱尔公司的合同也只收到了你的那份……”

方余的絮絮叨叨之间,谨然的思绪已经飘得很远,一句“大概是家里出了什么事情需要处理”已经让他觉得心惊胆战,忍不住脑补了一些糟糕的事情比如安德烈真的对姜川的家里出手整垮了他家的生意以至于他不得不留下来跟家人一块儿度过难关之类的……

等谨然反应过来的时候,他的眉已经皱得连带着整个人的脑仁子都是疼的。

在德国度过了坐立不安、彻夜不眠的一晚。

第二天一大早,曼德罗来到谨然的酒店房间跟他倒苦水,看见坐在床上的黑发年轻人顶着一双巨大的黑眼圈,他对此表现得比谨然还要崩溃,就好像他真的指望今晚谨然靠刷脸刷来上亿欧元的投资似的——对此谨然相当无语,他从床上爬起来,看了眼手机强烈地抑制住了想要发短信给姜川问他还好不好的冲动,扔下手机飘去洗手间刷牙洗脸。

一边听曼德罗在他身后说关于这次任性撤资的投资商的背景来历——

总之大概就是个了不起的黑手党家族在德国的分支旁系,给钱是恩赐,不给钱他们也得罪不起。

“黑手党不都是西西里岛那边的么?在这边还有旁系?”谨然一边刷牙一边含糊不清地问。

这个问题又引发了一系列的关于那个黑手党家族的科普,谨然听得晕晕乎乎的,总结起来就是知道那个家族的人有钱有钱非常有钱,有权有权有权到逆天,其主要的成员确确实实聚集在意大利,但是其他旁系则渗透了大多数的周边发达国家,长期垄断军火、武器进出口,同时业务涉及食品、药品以及高科技产业等暴利领域,所以哪怕只是一个旁系分支,说话也是相当的有分量。

而且据说最近主家那边的继承人出了些问题,在同龄且能力的对比之下,分布在德国这边的旁系分支家族的继承人很有可能会借此彻底上位——

总而言之就是谨然之前设想的“拿菜刀架在他脖子上让他掏钱”的设想可行性低于负无限。

“那有没有办法换个方式说服他啊?”谨然很是敷衍地随口问。

“有啊,你去求个情。”曼德罗盯着镜子里刮胡子的黑发年轻人,“说不定那位大少爷会一时心软——”

“……你怎么想的?”谨然啼笑皆非道。

“听说你们关系不错。”曼德罗一愣,“不是吗?”

谨然手上的电动剃须刀一滑紧接着大笑出声,昨晚的晚上的晚餐都快笑吐出来了:他都不知道曼德罗哪来这么荒谬的说法,他一个小小的本土明星,怎么可能认识那么牛逼哄哄的人物,还关系不错咧,要和这么一位人物关系不错他还用在这为了一部电影而着急上火?早就赖地打滚让他用欧元砸死他了;他还用在这里为了个暗恋对象的冷待遇而火烧屁股?早就让他用ak47指着姜川的脑袋让他跟自己求婚了……

“谣言谣言。”谨然摇摇头说,“你从哪听来那么可怕的谣言?”

曼德罗没说话,这会儿他正一脸面如死灰,双目放空。

……

因为是宴会,所以早就提前通知每一位参加宴会的雄性生物需要携带一名女伴——谨然原本是想随便从国内抓个有档期的女性大亲友跟他走一趟的,但是在他来得及这么做之前,曼德罗已经很贴心地将即将饰演整个电影中的女配的姑娘塞给了他做为女伴——至于这部号称全是男人的电影里为什么还是出现了女配这种生物,按照曼德罗的意思,那大概就是多少还是要照顾一下直男观众的感受(……)。

所以当天晚上,谨然挎着那位穿上高跟鞋跟他差不多的姑娘昂首挺胸地进入宴会时,面对众人投来的目光,他感觉到了世界的恶意——他好歹也是有一米七六到一米七八左右的修长好身材,不知道为什么一走到了国外,突然就成为了不起眼的小个子。

女配的名字叫温莎莉亚,是个只有二十出头的小姑娘,金发碧眼,穿着一身水蓝色的礼服,一入场就吸引了大部分男性的目光——包括早就到场的姜川。

谨然一进入宴会厅就看见了姜川。

今晚男人身上穿着一身深蓝色的正装,那讲究的裁剪以及布料将他宽阔的肩膀、完美的腰线以及笔直的大长腿很好地勾勒了出来,此时此刻他站在一群看似富家公子哥儿的人们中间,手中捏着一杯红酒轻晃,没有说话,但是却总能给人一种周围所有人都在以他为谈话中心的错觉。

当谨然他们走进来的时候,因为温莎莉亚的出现让宴会气氛发生微妙的变化,那些围绕在男人身边的公子哥儿们纷纷转过头来饶有兴趣地打量她,谨然的余光注意到,原本正心不在焉地低着头看着手中酒杯的男人也跟着抬起头,往他们这边看了一眼。

看的也是温莎莉亚。

然后很快的,他便收回了目光,抬起手扯了扯领口,将那一丝不苟扣好的领子扯开了一些——这个行为在投资商的面前做出来未免显得有些失礼和随意,但是奇怪的是,围绕在姜川周围的人却并没有谁对他的这个行为感觉到不适,谨然不知道姜川为什么会以一个演员的身份迅速地跟这些投资商混熟,因为这个时候,姜川今晚带来的女伴已经重新贴到了他的身上。

那是个漂亮的姑娘,大概也是个明星,说话的时候嘴巴会不自觉地微微嘟起,她靠在姜川的耳边跟他说话,而男人则转过头,看上去很耐心地用低语回答她些什么——

谨然莫名其妙地想起了前几天游戏里姜川说家里在给他安排“相亲”的事情。

原本进宴会厅之前还有些肚子饿,这会儿他觉得自己什么食欲都没有了。

无精打采地打着温莎莉亚来到宴会厅中央,本来就跟那姑娘不太熟,所以谨然也只不过是在宴会刚开始跟她站在一起说了一会儿话,没多久就有其他的看着像是投资商一样的家伙邀请那姑娘跳舞去了——因为他们今晚的主要目的就是来骗钱的,对于今晚的女伴被邀请走这件事谨然表现出了及时的大度……

或者说,他压根不在乎。

整个晚上他都显得心不在焉。

就连他最讨厌的人来到他面前他也没有察觉——

手中的红酒杯被拿走时,谨然愣了愣,抬起头却发现这会儿站在自己面前的人所投下的阴影将他完全笼罩,他对视上那双琥珀色的瞳眸,片刻的停顿后立刻皱起眉,压低了声音说:“蒙德。”

“你看上去心事重重。”金发男人裂开嘴,“我恰巧听到了一些传闻,是不是因为投资商撤资的事?我听说如果今晚你们不能挽回一些局面,这部电影恐怕就要难产了,真可惜——”

他话语未落,原本坐在位置上的黑发年轻人却猛地一下站了起来,他瞪着他:“是你对不对?”

安德烈露出了个惊讶的表情——事实上他是真的非常惊讶,但是很显然此时他做出任何反应在谨然的眼中都是虚伪的表现,很快的他就从黑发年轻人眼中的厌恶意识到了这一点,突然想到自己在前不久似乎确确实实开玩笑地拿类似的话题调侃过,忍不住叹息这简直是自食恶果背黑锅,金发男人收敛起诧异露出个无奈的笑容:“不管你信不信,这一次真的跟我没关系,自从上一次的事情之后,某个家伙就拒绝再让我这边出头再为他们做代言——”

他说着,顿了顿:“后来是他自己玩脱了,惹恼他那个难缠的老爸导致后院着火,所以你们这部电影才惨遭撤资——”

谨然脑子里乱哄哄的,完全听不懂安德烈在说什么,这会儿他只是凶狠地盯着面前的家伙:“你说那么多,把自己撇的那么干净,既然你不是投资商,那你今晚出现在这里是为了什么——”

“虽然不再为别人做代言,但是我还是可以凭借自己的兴趣爱好做一些小投资,上亿欧元拿不出来,两三千万还是可以考虑的,这至少可以支撑到你们剧组顺利开机。”安德烈笑着,摇晃了下之前从谨然手中拿走的酒杯,而后在后者微微缩聚的目光中,他十分刻意地就着谨然碰过的地方,将酒杯中的液体一饮而尽,而后放下杯子,抬起手碰了碰面前人的脸,“条件是你陪我睡一晚上。”

啪。

伴随着一阵火辣辣的疼痛,安德烈看着自己微微发红的手背,脸上的笑意不变,重新对视上面无表情的黑发年轻人,只是那双琥珀色的瞳眸变得稍稍暗沉了些——

“然,我真的很后悔那个时候一时心软没有按照常理出牌,否则在正式交往的第一个星期,你就应该在我的床上了。”

“谢谢你当时的仁慈。”谨然淡淡地说,“但是现在说这些也没什么意思,请让让,我要去洗手间。”

安德烈笑了笑:“我之前说的话说话算数,你可以考虑一下,演员为了资金陪投资商上床这种事情也不少见吧——”

他话还未说完,原本站在他面前的人已经挺直了腰杆,头也不回地与他擦肩而过往门外洗手间的方向走去——他的脸上没有哪怕一丝丝的情绪,冰冷得就像是机器人,那修长的、明显不同于西方人骨架的身材,却意外地哪怕是在人群之中也显得十分扎眼。

站在原地的金发男人随意扫视了四周一圈而后微微眯起眼,不管黑发年轻人有没有注意到,今晚在场的众人,从始至终将目光放在他身上的,可不比放在温莎莉亚身上的少许多。

一边想着,他似乎想到了什么似的转动目光,开始搜寻宴会厅的某个角落——

果不其然看见在宴会厅的某处,原本正靠在窗边懒洋洋地与围绕在周围的人说笑的男人忽然收敛起了笑,他抬起头往门外黑发年轻人刚刚消失的方向扫了一眼,而后随手将自己的酒杯放下,站直了身体,跟挂在自己身上的女伴说了些什么,紧接着不顾女伴露出不太高兴的神情,他将自己的手臂从女伴的手中抽出来,而后迈开沉稳的步伐,紧跟着走出了宴会大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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