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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弟子法克油,拜见上师!”
“弟子法香雪,拜见上师!”
“弟子法威,拜见上师!”
三个黑牌菜鸟赶紧撅起屁股向虬髯僧行礼,同时心里也有些小小的吃惊,燕字辈要比喜字辈晚六十一届,可是燕赤霞的级别,却跟今年菩提法会的传灯大阿阇黎喜无畏同为筑基修士,可见其天资卓越。
虬髯僧也不废话,手指一搓打了个榧子,径自丢下一帮毕恭毕敬的老鸟,一瘸一拐的领着状元郎他们七拐八弯,来到了位于琉璃塔附近的一座偏僻院落。
推门进去之后,有个像貌奇古,发鬈如羊角的老尼姑趺坐院中的庵婆罗树下,双目如电,淹蹇不为礼。
都不用燕赤霞开口介绍,三个菜鸟赶紧上前行五体投地的大礼。
开玩笑!放生池上下除了首座乌雅束上人,谁敢在头上扣一顶「班吒帽」!
老尼姑酷的堪比一头河马,面无表情,也不说话,弹指间将墨玉令牌、智珠以及一块尾指大小、破裂损坏的飞剑残片射到三个菜鸟怀中,淡淡一摆手,指向门外。
三个菜鸟哪敢有半句废话,赶紧夹着尾巴灰溜溜滚蛋。
燕赤霞恭恭敬敬的阖上院门,一见三位菜鸟战战兢兢的样儿,笑着安慰道:“信了你地邪!不准腹诽,掌院首座并不是对你们仨有什么意见,她老人家正在修「闭口禅」呢,所以才没跟你们说话。”
“弟子岂敢。”状元郎从指尖逼出一滴血洒在令牌上,整块墨玉顿时被开光了,一层亮澄澄的油光泛过,墨迹显影也似浮现起了他的头像和法号。有句话他老早就想问了:“听维那上师的口音,好像也是我们西顿人氏?
“小老弟你听出来了?”燕赤霞果然跟他是老乡:“信了你地邪!别这么客气,叫声师兄就得,别一口一个上师的,太生分了……”
法威、法香雪偷偷交换了一下眼神,心想果然如此——同门修士之间,三大关系最铁:同年、同乡、同参(共事一师),维那上师与大师兄既有桑梓情分,自然要照拂一二。
“师兄折煞小弟了!请允许我代表我们法字辈,发自肺腑的感谢师兄刚刚过来帮我们解围,要不然今天这场架,真不晓得怎么收场。”常凯申表面上虽然一副感激涕零的样子,实际上并未把这层老乡关系看的太重。有人的地方就有左中右,他早就料到,放生池迟早有人会站出来对自己加以照顾,没有燕赤霞,也会有别的筑基修士站出来。
这份自信并非毫无来由的狂妄,而是他经历了三世为人之后的世事洞明、人情练达。
自打在巨灵界凝练过天罡之后,法字辈就相当于摩诃无量宫的黄埔一期生,即便有不知内幕的人出于嫉妒想要打压,也绝对压不住大盘看涨的走势。
不管做人还是做修士,都要看清楚自身的价值,别爱的稀里糊涂,也别恨得稀里糊涂。
“谢就不用了,再打下去,逼得你们亮出护体罡气就不美了——有关析木神罡的消息可只通报到了我们筑基一级,小西天长老团给我的任务,就是保证短期内不让这个消息在炼气期外门弟子中传开。”虬髯僧也是个直脾气,明明可以顺水推舟、市恩于下,却选择实话实说:“想要长期隐瞒住这个秘辛显然是不可能的,但能多捂一天盖子最好还是多捂一天——明白这里头的含义吗?这么做,其实是对你们的一种保护。”
红发女孩见燕赤霞挺好说话,笑嘻嘻地拈起乌雅束上人发给她的飞剑残片问了一句:“燕师,你知不知道,掌院首座给我们这个东西是干嘛的啊?”
“不要明知故问,我不相信你猜不出来。”
法香雪愣住了,不仅她觉得丈二金刚摸不着头脑,法威也是一脑门子浆糊,怎么好像我们就应该知情似的,谁知道哑巴首座为什么要一人发我们一块飞剑碎片。
常凯申嘿嘿一笑,抬手将自己的飞剑残片抛向空中,弹指射出一枚珍珠剑胆打了上去,碎片顿时被高高击飞化为一个空中的黑点,当它再次坠下时,状元郎隔空一个虚抓,飞剑残片「逼油」一声被他吸回了手中——果然不出他的所料,这玩意能响应析木神罡的七步唤木功能:“都别琢磨了,这个飞剑残片只是看上去像金属,质地应该是某种灵木,嗯……从探伤实验的结果来看,它应该能抵御住五十转法术的攻击。”
两个菜鸟恍然大悟,原来是寄生植物,原来是首座大和尚配发给我们寄生在析木神罡上的植物。
紧紧捂住了飞剑残片,法威和法香雪不由得喜上眉梢,我们的身体可比这片薄薄的飞剑残片厚实多了,如果说它可以抵御五十转法术,等我们开动罡气将身躯同步木质化,岂不是可以硬抗真元当量更高的攻击?「同级无敌」——这个过去连想都不敢想的词汇,晃得他俩眼睛直冒星星。
“信了你地邪!”虬髯大汉却是勃然变色,一瘸一拐的冲过来,劈手揪住状元郎就是一通口水狂喷:“我刚刚跟你白说了一堆废话吗?你怎么可以随随便便就将析木神罡的七步唤木功能展示出来?今天风头还没出够咋的?放生池上下就你能耐?”
“汗……我是看这附近没别的人。”
“没人也给我藏着掖着!”
“这么夸张?”常凯申心想至于吗,洒家需要避人耳目的本事原来就不少,现在倒好,又添一个。
“这可是三才杀机的天罡!”燕赤霞摇头苦笑,一脸你是身在福中不知福,饱汉不知饿汉饥:“小西天对你们法字辈三十三名黑牌菜鸟可是寄予了相当大的期望,要不然你们凭什么可以一人占一座精英洞府?要不然我干嘛屁颠屁颠的跑过来帮你们解围?要不然掌院首座乌雅束会白送你们一品金属性妖木「仙道樟」打造的飞剑残片?”
狠狠臭骂了三个黑牌一顿,虬髯僧领着他们仨穿墙过院,走进一间没有屋顶的空旷佛殿。
殿中塑着一尊大威德金刚像,四壁涂满了精美绝伦、笔法高妙的飞天壁画,一眼搭过去,仿佛画上有无数双美眸凝视过来,摄人心魄至极。
燕赤霞高升法座,示意菜鸟们分别蒲团上就坐,尔后合掌轻轻一拍手,只听一串银铃般的咯咯娇笑,三个面遮轻纱、臂戴金钏的窈窕少女掀开法座后面的绛纱帐,旋身穿出。这些少女赤着莲足,身上裸露着大片大片的雪白,她们不是走进来的,而是迈着轻盈的舞步一路旋转转进了殿中,小蛮腰上的珍珠璎珞短裙在空中画出了一个又一个圈。
尤物!真是三个尤物!
当她们姿态曼妙将手中的白玉盘举过头顶,跪奉到三个菜鸟的面前,一抬头一举眸,秋波明媚,楚楚生娇。
法威和法香雪都瞪圆了眼球,呆呆的看着面前的白玉盘发愣——上面搁着一只珐琅瓷的金边小碗,碗中盛满了雪白的米汁,汤水黏稠如牛乳,香气裂鼻彻脑。
凯申酱没那么不解风情,他盯住眼前的美人儿上上下下好是一阵打量,只看得三个窈窕少女胴体酥软、心如鹿撞:“好奇怪,为什么这三个软妹子屁屁后头都拖着一条毛茸茸的红尾巴?”
三个窈窕少女的娇靥如花立马变得黑如锅底。
“信了你地邪!”不光燕赤霞笑得在法座上前仰后合,就连盘在他脑袋上的那条黄金小蟒也张开嘴嘶啦嘶啦吐起了芯子,发出了类似笑声一般的怪响:“她们是狐狸精,当然应该有尾巴啊。怎么样?贫僧的这些个莲花女都还算正点吧?”
莲花女是佛门修士用来修炼「大欢喜禅」的鼎炉,男僧用莲花女,女尼用明王。
无论是莲花女还是明王,皆是千挑万选的极品。相貌身材倒在其次,关键是先天身体条件要非常非常出色,或是元神强度极高,或是天生体内灵气旺盛,或是兼有其他功效,一言以蔽之:必须得有「采战」、「采补」的价值,才有资格充当鼎炉。
“反正没我长得正点。”状元郎倒是一点也不客气。
这个回答惹得虬髯大汉放炮一样豪笑,这孩子一定不知道,其实他之所以能入选今年的菩提法会,就是因为他长得太倾国倾城,乃是一个上好的备用鼎炉。
三个娇媚狐女则咬牙切齿的仰头怒视着凯申酱,泪盈盈的目光中除了羞愤交加,更多的却是哀怨凄苦和自惭形秽。
“你看看你,都把我的莲花女都给弄哭了!算了算了,不扯这个了,你们先填填肚子吧,今天为了吃一顿早茶,刚刚可是差点闹出天大的笑话来!”虬髯大汉瞅着常凯申嘿嘿奸笑:“小老弟,要我说,你今天也是运气好,没有惹到其他辈分的外门弟子,而且咱放生池炼气六重以上的精英弟子都有定额配发的灵谷仙粮,很少到斋堂来混早饭——要是他们在场——哼哼……鱼字辈可有个位列摩诃八剑之一的炼气十重剑豪呢!而且她还是刚刚跟你打架的鱼幼薇的亲姐姐,为人古板严肃,最重礼法,连我碰到都觉得头疼!”
“怕什么,上面总不会眼睁睁让她宰了我吧?”什么叫有恃无恐,这就是有恃无恐!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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