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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姐”
在奎尔丹纳斯岛守卫最严密的法力囚笼中,一头银发的温蕾萨百无聊赖的靠在紫色的魔力囚笼的边缘,她轻声呼唤着旁边的另一个囚徒。
在听到妹妹的呼唤之后,同样靠在魔力囚笼边,但脸色苍白,身受重伤的希尔瓦娜斯哼了一声:
“怎么了?”
“对不起。”
温蕾萨低声说:
“都怪我我太幼稚了,达尔坎给我们设下了陷阱,我想都没想就踏了进去,不但连累了你,现在还连累了大姐。”
“是啊,你确实该说对不起。”
希尔瓦娜斯有些艰难的翻转着身体,她发出了痛苦的呻吟,手指在腹部的绷带上抚摸着,她轻声说:
“如果你控制不好一种力量,那么在战斗里你就最好别用出来看看你把我害成什么样子了,我想去阻止奥蕾莉亚现在都做不到。”
“你当时应该躲开的。”
温蕾萨一脸生无可恋的说:
“你应该能躲开的”
“我以为你只是在表达自己的不满和愤怒哪个姐姐会防着傻妹妹的突然袭击?”
希尔瓦娜斯烦躁的说:
“谁知道你会发疯的一拳打过来,而且力量还那么大你真的喝了龙王之血?”
“我没喝!”
温蕾萨反驳了一声:
“那东西不能直接喝,它就像是岩浆一样,喝下去只会烧穿你的肠胃,我每个月都只会吸收一点点,大姐其实还给你留了一份,但我把它放在罗宁那里了,你的伤并不要紧,只要我们能出去,只需要一点点龙血精华,你就能恢复如初。”
“啊,天才,你真是个天才。”
希尔瓦娜斯露出了一丝苦笑,她艰难的翻了个身,轻声说:
“我可能很快就会出去了,但你,你要被关在这里多久没人知道,议会一口咬定你和红龙女王遇袭的事件有关,你又不肯供出大姐参与其中的细节,那些胆小鬼为了防止巨龙来寻仇,肯定会隐瞒你的存在也许你会被关上几百年。”
“我原来以为人类和泰瑞昂就足够让人厌烦了,但现在我才知道,原来最黑暗的就是我们的家。”
温蕾萨抓着自己的头发,她低声说:
“等你安全之后,二姐,我会逃出这里的,和罗宁远远的离开奎尔萨拉斯,远离那群居心叵测的混蛋,永远不再回来了,哪怕是去投靠大姐,也比待在这里任人欺负强多了。”
“你要怎么逃出去呢?温蕾萨。”
希尔瓦娜斯的声音低沉了下来:
“这座法力囚笼就建在太阳井之下,这是奎尔萨拉斯守卫最严密的区域,就算你侥幸逃出来,面对茫茫大海,你又能跑到哪里去?也许那群混蛋会和这一次一样,派我去抓你好看我们姐妹骨肉相残,那群混蛋就喜欢这样的戏码,真让人恶心。”
“泰瑞昂!”
温蕾萨说出了一个名字,她小声说:
“你觉得泰瑞昂会任由他们把他亲爱的妹妹关在囚笼里几百年吗?他不会的他和姐姐会来救我,他不仅仅是哥哥,现在还是姐夫又或者,你可以拒绝他们,和我一起离开奎尔萨拉斯,这一次的事情之后,你还能和以前一样对奎尔萨拉斯无比忠诚吗?哪怕他们伤害了你的亲人。”
“唉,我不行啊,妹妹。”
曾经大打出手的两姐妹在这幽暗的囚笼中敞开了心扉,大概是因为身体的虚弱,希尔瓦娜斯平日里的冷漠外表也被卸除,她孤独的抱着双臂,靠在魔力囚笼上,对妹妹说:
“总的有个人站出来维护风行者的传统,为祖国付出一切,以前是妈妈,现在是我,只要有一个人付出忠诚就行了,也许你说得不错,现在的奎尔萨拉斯,达尔坎那样的权术家横行,它已经不值得风行者为它陪葬了。”
“哐”
就在两人说话间,法力囚笼黑色隧道的大门被打开,希尔瓦娜斯和温蕾萨同时抬起头,就看到护卫太阳井的炎刃大法师们非常警惕的四人一组,用魔力禁锢着一块血红色的大宝石,让它悬浮于地面之上,在数目惊人的破法者的看守中,这块红色的宝石被小心的禁锢在了太阳井中下方的囚笼中。
那个法力囚笼和风行者两姐妹所处的囚笼不一样,它是直接被太阳井的能量充能的,金色的法力线缠绕在囚笼之外,而在不发一言的炎刃大法师们离开之后,希尔瓦娜斯盯着那块不远处的血色宝石,片刻之后,她金色的双眼中露出了一抹不加掩饰的悲伤。
而在她身边,温蕾萨更是满脸痛苦的跪在地上就在她们前方的金色囚笼中,在那块不规则的血红色宝石里,就像是一块寒冰中冰封的公主一般,闭着眼睛,满脸痛苦的奥蕾莉亚风行者,黯刃的鲜血主母,正被封印于其中,没有生命的气息,就如同她已经死去了一般。
“真讽刺”
希尔瓦娜斯伸手擦了擦眼角,她低声说:
“阔别已久的三姐妹,居然在这种场景下重逢,母亲啊,您看到了吗?这就是您为之付出生命的奎尔萨拉斯。”
——————————————
日冕村,奎尔萨拉斯的永歌森林和南部森林交接处的城镇,这里本该是一个人数不多,但环境优美的城镇,在过去几年前,风行者家族的莉蕾萨将军,就是在这里建立指挥部,迎击前来的兽人军队,并且据说也是在日冕村附近战死的。
现在,日冕村已经成了一片废墟,并非毁于战火,而是在昨夜安静的夜色中,被悄无声息的鲜血恶魔淹没。
“你应该吃东西。”
科达娜将手里的一份烤螃蟹递给了一个瑟瑟发抖的精灵小女孩,她耐心的对这个被吓坏的孩子说:
“听话,你和我们不一样,你必须吃东西才能活下去。”
“科达娜,别傻了,这孩子被吓坏了,也许被吓傻了。”
兽人死亡骑士图尔带着骑士们在废墟中翻找着,试图找到一些幸存者,但是没有,埋在废墟之下的,都是被吸干了鲜血的恐怖残骸,在最纯粹的萨莱茵始祖之血的爆发中,这些高等精灵平民根本不可能活下来。
但那个孩子,那个小女孩,她却是日冕村唯一的幸存者,也不知道当时陷入血之癫狂中的奥蕾莉亚为什么会放过她,也许,也许是这个孩子让奥蕾莉亚想起了自己的女儿但现在也已经无法考证了。
“我能怎么办!”
看着眼前这个傻呆呆的小姑娘,科达娜也有些头疼,在昨夜,目睹了奥蕾莉亚的疯狂之后,科达娜和死亡骑士们一直远远的跟在她身后,为了避免刺激到鲜血主母,这个距离很远,而在今日早些事情,金色的太阳井能量的一次大规模爆发之后,她们就彻底的失去了奥蕾莉亚的踪迹。
所以现在找到的这个小女孩,大概是唯一一个清楚奥蕾莉亚最后去向的孩子。
“我们必须在陛下亲自杀来奎尔萨拉斯之前,找到主母的下落,但愿她不会一路冲进银月城去。”
鲜血守望者将手里的烤螃蟹塞进眼前这个傻乎乎的女孩手里,她有些垂头丧气的靠在一边,这一趟旅程简直是个噩梦,各种不该发生的事情频繁发生,而现在,科达娜最担忧的不是奥蕾莉亚被高等精灵们抓起来,从之前的情况下来,高等精灵设伏抓捕主母,只是为了威胁陛下。
在那种情况下,奥蕾莉亚不会有生命危险,而科达娜现在最害怕的,是奥蕾莉亚突然从血之疯狂中清醒,一旦善良的主母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样可怕的屠杀之后,她很可能会从内心自我否定自己
一旦主母迷失于无尽的愧疚,陛下的愤怒无人安抚,那么他们,就只能成为承受王之愤怒的载体,她可能会遭遇比娜萨更恐怖的结局。
“科达娜首领,我们找到了一个人!快来!在海边!”
一名高阶骑士的精神联络在科达娜内心中响起,这个声音立刻让废墟中忙碌的死亡骑士们活动了起来,十几分钟之后,科达娜来到了奎尔萨拉斯中部森林河流的出海口,在荒寂无人的海岸线上,几个死亡骑士征守在一个被眼中灼伤的萨莱茵精灵身边。
科达娜走上前,她半跪在这个古怪的萨莱茵身边,她能看到这个萨莱茵穿着银色的盔甲,但那盔甲已经在极致的高温中被融化,而他本人似乎也遭受了可怕的能量侵袭,整个人就像是被扔进了火炉里融化又重组一样。
“他快死了,真糟糕。”
鲜血守望者左右看了看,身边根本没有能让这垂死的萨莱茵汲血的生物,而一旦眼前这个古怪的萨莱茵死去,奥蕾莉亚的最后行踪又会成迷。
就在科达娜用危险的目光打量着身后傻呆呆的小女孩的时候,她身后的密林传来了淅淅索索的响动声,这惊动了严阵以待的死亡骑士,尽管被班蒂雷诺尔防线压制的很辛苦,但死亡骑士们依然很快就进入了战斗状态。
片刻之后,一个穿着法袍的年轻法师从森林里走了出来,一个穿着游侠链甲,背负着战弓,手握双刀的人类黑发游侠跟在他身后。
“是你!你来这里做什么?”
科达娜也是参加过几年前的格瑞姆巴托之战的,她一眼就认出了那个年轻的人类法师,那是罗宁,被陛下托付了妹妹的人类。
“别紧张,玛瑞斯。”
罗宁对身边严阵以待的人类游侠将军低声说了一句:
“他们不是敌人,最少现在,他们和我们是一边的。”
而他身边的人类游侠将军则一脸难看,他低声说:
“我早就知道你有秘密,罗宁,但我没想到,你会和一群肮脏的亡灵混在一起。”
罗宁没有理会玛瑞斯的抱怨,他张开双臂,朝着科达娜走出几步,然后从腰带上的口袋里,取出一瓶鲜红色的液体,丢给了科达娜:
“把这东西给你身边的萨莱茵喝下去,稀释过的龙血,它能救他一命,至于我来干什么”
罗宁黑色的双眼里闪过一丝坚定,他沉声说:
“我来救我老婆,玛瑞斯来救他前女友,让我猜一猜,你们躲在这里,是为了想办法救鲜血主母,对吧?看来我们的目的是一致的。”
“怎么说?”
科达娜一边问到,一边将手里的龙血递给图尔,兽人死亡骑士半跪在地上,将瓶子扭开,放在嘴边嗅了嗅,作为第一批接受龙血强化的死亡骑士,他能分辨出龙血的味道,在确认无误之后,兽人将液体缓缓的淋在了脚下萨莱茵的躯体上。
至于为什么不给他喝下去呃,他的整张脸都融化了,根本找不到嘴巴。
而面对鲜血守望者的质问,罗宁舒了口气,看向远方的银月城,他轻声说:
“温蕾萨被抓了,银月城的阴谋家为了抓捕奥蕾莉亚的行动不被干扰,干脆把重伤的希尔瓦娜斯将军也放入了囚笼里,美其名曰“保护”如果鲜血主母也不幸被抓获的话,风行者家的三姐妹,没准此时就被关在一起。听我说,泰瑞昂的守望者,我们可以合作!”
“听上去不错,但我目前还不能相信你们。”
科达娜回头看了一眼背后的萨莱茵,后者在龙血的作用下正在飞速的复原,鲜血守望者示意罗宁站在原地,她轻声说:
“我得先从我们的人这里了解一些消息对了,风行者家的小弟弟和你们在一起,对吧?把那个混蛋小子交出来!这一切都是因他而起的,这笔账,我要和他好好算一算。”
“别怪理拉斯,守望者,他只是个孩子而已,他也是被迫进入了这个阴谋里。”
罗宁轻咳了一声,有些无奈的说到:
“而且他没跟我们在一起,他只是送了一封信去斯坦索姆通知我,然后就消失了据他说,希尔瓦娜斯将军在被囚禁之前,特意叮嘱他,在事不可为的时候,就让他去南疆让他去找他那无所不能的姐夫来解决这一切,真操蛋,我也是他姐夫来着,我还请他在斯坦索姆吃过饭,一起出去打过猎,难道我就不值得信任吗?”
“咦,守望者女士,你怎么了?是生病了吗?”
罗宁诧异的看着眼前全身都在发抖的守望者科达娜以及捂着脸,似乎在抱头痛哭的高阶死亡骑士图尔,他有些茫然的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直到好几分钟之后,科达娜才强行压制住了内心的恐惧,她轻声说:
“没没事,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也是时候该让陛下知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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