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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创造出的生物总会对自己的创造者有一种源自灵魂的尊崇,那种本能的尊崇会让它们认为自己的造物主是完美的,但实际上,这种源自内心的感性情绪会蒙蔽它们的双眼,让它们忽视造物者外表之下的缺陷。
除非有人点醒,否则它们很难真正发现,这世界中,并没有完美的造物者。
就如同潘达利亚强大的至尊天神一般,若非它们亲耳听到世界之灵告知的残忍真相,它们是不可能联想到,自己的造物者沉寂了数万年的原因,竟然是因为造物者自我情绪与意志的崩溃。
很难想象,这样凡人才会有的意志崩溃,会发生在一位强大的守护者首领,甚至可以被称之为弱化版泰坦或者次级泰坦的强大生物身上。
但它就是出现了,在某种更高级命运的驱使下,这样荒诞不经的事实,在不经意之间,将潘达利亚大陆所有生灵的命运,都推向了某个灾难之间
“莱是万神殿留在艾泽拉斯的所有泰坦守护者的首领,他和自己的兄弟奥丁以智慧和武力统御着整个团结的守护者体系,莱镇守当时还尚未分裂的卡利姆多大陆最南部,他在这里修建了庞大的建筑群,来封印亚煞极之心,同时还建立了很多泰坦们用来观测时间演变的设施。”
艾露恩之灵并没有在白虎寺停留太久,在验证了泰瑞昂所处的阵营之后,她就回归了自己在地心的“摇篮”中,剩下的故事,都是由泰瑞昂转述给四天神的。
而大领主的口才一向不错,他讲述的故事,虽然没有熊猫人游学者那么动人,但胜在脉络非常清楚,只用了很短的时间,就说明了大守护者莱的遭遇。
“其他的守护者们分散在世界的各个地方,他们要做的工作繁杂且重要,几乎没有人能闲下来,在奥杜尔、奥达曼、奥迪尔等等地方,守护者们忙于维护世界新生的秩序,并且按照泰坦们留下的命令,试图让这个世界变得更美好,寻找到真正能解决那些被封印起来的怪物的方式”
“而和万神殿直接联系的渠道,则掌握在大守护者莱的手中。”
泰瑞昂坐在用死亡之力塑造的椅子上,他非常舒适的靠在上面,手里捧着一杯血酒,对眼前的众灵侃侃而谈:
“在某一天,莱得到了一个恐怖的消息那个消息直接摧毁了可怜的莱所有的意志和坚持,让他坚若磐石的意志在那一刻崩溃了,那是万神殿发给他的消息,那是泰坦们在群星中全军覆没的消息,那一天,莱失去了他的造物主,失去了他的理想,失去了他的信仰,失去了他的一切!”
“就和崩溃的凡人一样,莱陷入了一种绝望之中,我猜,他当时想的事情该是连泰坦们都失败了,连众神都死了,那么我们这些可怜虫的坚持又有什么意义呢?不管我们再怎么挣扎,毁灭终会到来!”
大领主用一种嘲讽的声音讲述着这个故事,他抿了口酒,对眼前沉默的至尊天神们说:
“你们看,泰坦给予了自己的造物强大的力量,给了他们足够坚固的意志,还给了他们存在的伟大使命,但他们却忘记了给这些守护者注入足够的信心,他们确实很强大,但在面对心灵漏洞这种他们根本无法解决的难题的时候,他们的反应也不见得会比凡人更完美。”
“而在我眼中,你们,至尊天神们,你们也在重复莱和其他守护者的老路,听我一句劝,把自己的命运固执的和所谓的造物主结合在一起,并不是睿智者应该做的事情而将自己的存在意义维系于一个不那么靠谱的守护者,这种古怪的努力没准在下一刻就会粉碎你们最后的坚持。”
泰瑞昂的声音在白虎寺的大殿中回荡着,包括少昊的灵魂在内的所有人都在努力消化这个可怕的故事,没人反驳他,也没有人有心情反驳他,在片刻之后,雪怒轻声问到:
“那后来呢?”
“后来?”
泰瑞昂的眼睛眯了起来:
“后来的故事就很有意思了在我看来,这才是关于守护者莱的故事里最高潮的部分。”
“就如同泰坦们制作出守护者替他们保护艾泽拉斯一样,守护者体系也传承了泰坦的理念,他们用泰坦的科技制作出了很多“造物引擎”,用这些引擎,仿照泰坦造物的方式,制造出了各种各样的下级生物来作为自己的眷族。”
“比如奥杜尔的守护者们就制作出了钢铁维库人,土灵以及机械侏儒,而莱,他在大陆最南方也按照自己的形象,制作出了自己的眷族,那是钢铁与岩石的生命,他将其称之为“魔古”,你们见过他们,而且在一万五千年在之前的岁月里,魔古一族都是莱最忠诚最强大的拥护者!”
泰瑞昂活动着十指,他冰蓝色的眼中闪过一缕光芒:
“但在那个时期迸发的血肉诅咒终结了这一切,上古之神们意识到,钢铁之躯的泰坦眷族是难以被腐化堕落的,于是它们在黑暗的深渊中,将另一样“礼物”,赐予了它们的对手,那便是真正的自由!”
“血肉诅咒让包括魔古在内的所有泰坦眷族们都变成了羸弱的血肉之躯,这是生理的退化,但却是心智的进化,血肉之躯中流淌的血液和那肉体承载的灵魂不再归属于泰坦守护者的体系中,而自由的灵魂延伸出的意志,更是让这些被创造者开始本能的寻找自己存在的意义于是,在泰坦们的秩序之下,新的混乱诞生了。”
“意志崩溃的莱并没有意识到自己的眷族们的混乱,或者说,他意识到了,但他懒得去理会,任由那些原本忠诚而勇敢的魔古人们在血肉诅咒的肆虐中变得残暴而混乱,这些初生的血肉生物本能的用力量重新规划自己的文明,他们开始混战,一个又一个军阀开始割据潘达利亚但我相信,关于这一段时期的故事,你们比我更清楚,所以,让我来讲一些你们不知道的故事吧。”
大领主打了个响指:
“关于神秘崛起的雷电之王!他原本只是魔古混乱文明中一个小小的军阀,他的崛起充满了神秘的传奇色彩,但一个生灵的机遇,除了个人的努力之外,还要考虑到历史的进程,那么问题来了,雷神,这样一个小小的军阀,是如何在不到100年的时间里将混乱不堪的魔古重新扭成一股绳的呢?”
“答案很简单!”
泰瑞昂停了停,他看着眼前众灵那疑惑的目光,他伸出手指,指了指自己的心脏:
“雷神从他的造物者莱那里偷走了一样东西一样不属于他的东西。”
“至尊天神,你们在一万五千年前,都曾和雷神战斗过,那么我问你们,你们难道就没有好奇过,雷神这样的魔古,是怎么掌握了那么强大的根本不属于凡人的雷电之力?那力量甚至已经触及到了元素之力的真正核心,那根本不是血肉化的魔古可以掌控的力量你们真的就不好奇吗?”
泰瑞昂在这一刻站起身,他意犹未尽的活动了一下肩膀,饶有深意的对眼前的潘达利亚四天尊说到:
“雷神偷走了莱的心脏,那颗由泰坦亲手制作的雷电之心,那东西给予了雷神无与伦比的力量,相当于莱的力量在雷神躯体中重生!当然,也许这种行为在你们看来是无法言说的叛逆之举,但在我看来,我倒是觉得,雷神的行动是值得称赞的。”
“相比你们,雷神这个同样由莱亲手创造出的生灵,具有一种你们没有的强大意志!他偷袭莱,抢夺莱的力量并非只为了创造出自己的霸业,相反,哪怕在死去的那一刻雷神在暴戾的外表之下,隐藏的是一颗重塑世界秩序,执行自己神圣使命的心。”
“他愿意为好的事情,去做坏的事情坦白说,相比因为造物主失踪而安于现状长达1万多年的你们,我倒是很欣赏雷神那种意志,尽管,他试图保护世界的行为方式出了一点点小小的问题。”
大领主抬起手腕,看了看手腕上的机械表的时间,他轻声说:
“好了,科普时间到此为止了,当然,这个故事只说了一半,如果你们想知道接下来的那一部分,如果你们想知道你们的造物者莱现在的情况”
“那就去打开那道门!任由事情继续发展,关于那颗黑暗之心,你们不需要插手,亦不需要担心,一切尽在我的掌握之中。”
说完,大领主毫不迟疑的转身离开,在这一刻,玉陇问到:
“泰瑞昂,你呢?你要去哪?”
“我已经讲完了雷神的故事。”
大领主头也不回的迈步走入了死界的通道之中:
“所以,我现在要去见见这位雷电之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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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虎寺的武僧在第二天黎明时分,将一个消息传递到了昆莱山山麓之下,在酒坛集、滨岸村和西风之息等村落里避难的熊猫人群体中。
那是一个让所有因为这场螳螂妖和煞魔的战争而流离失所的熊猫人们欢呼雀跃的消息。
至尊天神即将在最近几天,打开潘达利亚中心的传说之谷,并且将锦绣谷作为难民们暂时休养生息的地方,直到这一次螳螂妖和煞魔的灾难平息之后,难民们便可以在那时候返回家乡。
当然,还有一部分难民会被送到翡翠林,但说实话,哪怕在逃难之中,关于锦绣谷即将打开的消息也让很多难民自发的赶往位于昆莱山平原最南部的至尊天神之门那里,那是锦绣谷唯一的入口。
实际上,这座传说之谷自从在皇帝少昊化身迷雾之后,就被永久的封印了起来,但它确实是真正存在的,所有熊猫人都对此置信不疑,因为四风谷那神奇的一日一熟的农场的水源,就是来自神秘的锦绣谷,据说那是一片被众神祝福过的大地,那里具有种种不可思议的奇妙景象。
在过去数千年里,最有探索精神的熊猫人们一直在试图找到锦绣谷的另一个入口,但鲜有人成功,而据说在翡翠林流传着一副名为《溪山吟》的书画,在那书画中,就隐藏着关于锦绣谷的秘密传说。
而这个传说中本身,也是潘达利亚流传最广的传奇故事。
在天神之门即将打开,锦绣谷即将在万年之后重新出现的消息以一种超快的速度席卷了整个潘达利亚,很多熊猫人都慕名前来观看这传奇的一幕,甚至包括少数一些被允许在潘达利亚自由活动的外乡人们,都开始朝着昆莱山的方向前进了。
而潘达利亚本地最喜欢做生意的土地精们开设的商业城镇酒坛集,最近几天的生意也因此极其火爆。
“我听说几个外乡人在翡翠林找到了传说中的《溪山吟》,也许就是这个原因,才让至尊天神们打开锦绣谷,这是一个征兆。”
一个喝得醉醺醺的熊猫人游学者坐在酒坛集的酒馆中,对身边的一个坐在轮椅上的,瞎了一只眼睛,又少了一只胳膊,但很友善很健谈的中年人类信誓旦旦的说到:
“不要担心,外乡人,螳螂妖们很快就会被打回去的嗝,到时候,你就能去螳螂高原朝圣了嗝。”
“哦,我的熊猫人朋友,我对此并不意外,你们熊猫人都是最勇敢的生命。”
这个带着兜帽的中年人呵呵笑着,然后对酒保喊了一声:
“再给我的朋友来一壶酒,这次我请。”
说完,这中年人看向那个喝得五迷三道的游学者,他眯起的眼睛里闪过一丝光芒,他低声问到:
“关于锦绣谷,还有那神秘的《溪山吟》,能详细说一说吗?我对此很感兴趣。”
“当然!”
游学者喜滋滋的一边喝酒,一边憨态可掬的看着这个刚刚认识的陌生人类,他问到:
“说起来,像你这样能说潘达利亚语言的外乡人太少见了,朋友,你叫什名字?”
“本尼。”
带着兜帽的中年人啜饮了一口甘甜的酒液,他轻声说:
“叫我本尼就可以了,来吧,朋友,看在这壶酒的份上,给我详细的说说锦绣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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