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训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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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俅走出了酒楼，陆谦紧紧跟在身后。

“太尉，杨志如此太过于嚣张，绝不能任由他如此，否则这汴梁城，恐怕要翻天了。”陆谦说道。

高俅停下了脚步，仔细地看着他，道：“杨志此人野心很大，不过你们放心，断指割耳之仇，本太尉会给你们报！”不得不说，高俅还是挺会安慰部下，让他们忠心。

陆谦闻言大喜，拱拱手，道：“陆谦多谢太尉！”

林冲在一旁，有些不解，但又不好多问，只得道：“太尉，要如何对付杨志？”

高俅笑道：“林教头，此事还要你出力，日后本太尉会在适当的时机告诉你。”说着，高俅摆摆手，轿夫把轿子微微倾斜，高俅进了轿子，陆谦叫了一声，轿夫抬轿，朝着太尉府走去。

赵俣带着杨志回到了燕王府，对于受伤的汪成、李季等人，赵俣十分大方地拿出了钱财，让他们去养伤。

众人千恩万谢离开了，杨志挥挥手，让五名家丁先行回家，他留在燕王府上，与赵俣有事相商。

蹴鞠一事，关系着爱女的终生，如果是夫婿是一个堂堂男儿，又或者是文举出生的书生，只要略有功名，赵俣都可以接受，偏偏是高衙内这等不学无术，只会偷鸡摸狗，泼皮出身的纨绔子弟，赵俣自然是不肯了。

“杨武举，你可有几分把握？”众人散去，赵俣又忍不住问道。

杨志笑了起来，他与高俅的这个赌，其实还有对高俅不利的地方，只是谁也没有看出来，刚才在酒楼，有的话不方便说，杨志只是略作解释，现在听燕王赵俣再度问起，便细心解释了起来，他需要赵俣的帮助，所以事情不能隐瞒，沟通很重要。

杨志与高俅的赌约，是商定以新的蹴鞠比赛方式来决定婚约，可如果这项制度执行不下去呢？那就意味着，这个赌约就无效了。所以，赵俣有两个选择，一是尽力劝说官家，这项制度不合适，拖上几年，宗姬年纪大了，官家肯定会把她许配给旁人，又或者是燕王科举场上夺得贤婿，那么与高俅的约定就不作数了。

如果万一真的无法劝说官家，那就只剩下第二套方案，与高俅的齐云社比试，这套制度是杨志提出来的，没有谁比他更有发言权。而这项制度开始实施，需要大量的裁判长，需要球场，这些都需要杨志的鼎力相助，不然很难完成。兰花社可以趁着这段时间，招募球员，进行新式训练。由于新的比赛模式不同，只要兰花社众志成城，杨志很有信心，能够击败齐云社。

赵俣心中大喜，令人准备了酒宴，两人一边吃一边说着。直到戌时，两人酒足饭饱，赵俣安排人把杨志送回府邸。

从第二日开始，兰花社就开始了艰苦的训练，在吃过了齐云社的大亏之后，汪成、李季、崔立等人众志成城，决定报复齐云社，而报复的关键，就在于杨志。众人对杨志的态度改观很多，毕竟杨志能打人，又会踢蹴鞠，燕王又力挺他，众人不敢惹。

李季虽然被扣了一个月的工钱，但杨志私下里，塞给他几贯钱，又好言安慰了一番，这般的给了大棒又给萝卜，令李季对杨志十分感恩，成了杨志的脑残粉，只要是杨志吩咐做的事情，他都无条件支持。

在汪成、李季的带领下，兰花社的球员都很卖力，后面招进来的球员，也同样卖力，每日挥汗如雨，积极训练。

时光飞逝，训练有条不紊地进行着，杨温也住进了周业找到的房子，这是一间两进两出的宅子，杨温以及夫人冷氏住在内院，外院则是他带来的几名侍女、下人，用来照顾起居。

杨温的宅子与杨志的宅子离得不远，也就五百步左右，这让两人可以互相照应。杨温带着家丁看管着赌坊，到也没有人闹事，尤其是燕王赵俣加入之后，替杨志写了招牌，赌坊的生意更是红火。

燕王的字虽然比不上官家，但身份在哪里，意味着这家赌坊的实力雄厚，不会出事。

这一日，已经是一个半月后，杨志忙完蹴鞠训练的事情之后，便来赌坊查看。赌坊里，人声鼎沸，各色人正在扯开嗓子大喊着，杨温、周业带着人在其间穿梭巡视着，张小乙不时跑来跑去，为赌客提供吃喝。

看见杨志过来，杨温快步走了过来，道：“贤弟，忙完了？”

“这训练的事情，要一步一步来。”杨志说道，经历了一个多月的训练，兰花社的球员已经可以跑内城护城河一圈之后还有余力，体能上升了，踢蹴鞠也格外有劲了。

周业在一旁说道：“恩公，赌坊的生意目前上升了两成！”这个月只是过去了半个月，就上升了两成，等这个月结束之后，按目前的趋势，上升的幅度会更大。

杨志笑道：“如此都是各位的功劳，传洒家的话，比上月多出来的份额，划出三成，分给诸位。”

周业眉毛一扬，杨志好生慷慨，赌坊可谓日进斗金，多出来的钱划出三成来，众人一分，即使不多，但也有数贯，甚至有可能超过十贯。这可是一大笔收入。

“以后每个月都可如此，周业，你只需把每个月的收入整理成册，把账目做出来给洒家看即可。”杨志说道，要让部下卖命，最简单的，便是让他挣钱，无论是现在还是后世，没有钱寸步难行，有了钱，就有了资本。现在杨志的赚钱大业正在进行，以后再设法入仕，杨志的资本就更多了。

“多谢恩公！”周业说道。

杨温没有说话，心中却在想着，这个本家，好生慷慨，是个做大事的料，或许和他合作，是好事。

杨志在赌坊看了一圈，心中有了数，实际上他定期会抽空过来查看，毕竟自己才是名义上的老板。只是最近蹴鞠的事情太多，让他有些无法分身，已经有五天没过来了。

关于蹴鞠制度一事，官家那边还是没有消息，燕王进宫的时候，不露声色提到几次，官家始终没有开口，也不知道是怎么想的，或许杨志的建议实在不错，燕王说要取消，这让赵佶难以取舍。

这一个多月来，赵佶偷偷摸摸出宫了两三次，每次都只呆了一个时辰左右就离开，有时候高兴，有时候沉思，有时候沮丧，谁也不知道这堂堂的天子，心中究竟在想什么，或许，有时候不是天子，才能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身为一国之君，赵佶担心的事情太多了。如果知道他堂堂天子出入瓦舍勾栏，那些个言官谏官不知道会闹腾成什么样子！如果全天下都知道天子去瓦舍勾栏之地，他将威严扫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