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一节、水力磨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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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嗨，法雷姆。”

“嗨，老皮克。”

农奴们走出自己低矮潮湿的窝棚，相互之间有气无力的打着招呼，然后准备去领主的田地中干活。

“好累，背疼让我难以入睡。”农奴们在公共田地中耕着地，他们必须在秋天到来之前，再种下一季小麦种子，木犁把土地翻开，隆起的土上下种子。

“别灰心，今年的气候很好，我们的收成一定会很好的。”另一名农奴老皮克对法雷姆劝告道。

“我们的收成？不，是领主的收成。”法雷姆抬起头看了一眼高耸的山岗上的城堡，田地中的收入除了要给领主外，能留下的还不到三成，仅仅够全家糊口而已。

法雷勒生气的扔下了手中的工具，他们在杰弗瑞的残酷压榨下，根本就是苟延残喘，整天忍饥挨饿，却要干着最重的农活。

“要忍耐，牧师们说只要我们安分守己，总有一天会获得主神祝福的。”老皮克早已经过了热血沸腾的时代，他对法雷勒劝告道。

“老皮克你听说了吗？那些逃走的农奴，已经在格林顿安家了。”忽然，法雷勒有些兴奋的对老皮克说道。

“别说了，为了这件事，领主已经给好几名旅行商人上了立笼之刑。”老皮克连忙低下头，他有些惊恐的说道。

看着老皮克恐惧的摸样，法雷勒也想起了城堡前那些罚做立笼的商人们悲惨摸样，他只能哀叹自己的命运的悲惨，农奴只是贵族领主的附庸，生杀大权都掌握在领主手中。

“可我不甘心啊！”法雷勒咬着自己的嘴唇，他默默的耕种着土地，可是内心却涌起了一股怒火。

而此时，布鲁斯的领地中人们聚集在河流旁边，无论是男女老幼都注视着那里，只见一所木头磨坊正在被安装修建，现在是最关键的铁轴安装的时刻。

“向左边一点，不，太过了，向右边一点点。”布鲁斯站在磨坊旁边，亲自大声的指挥着，几名农奴和工匠们吃力的抬着铁轴，他们在布鲁斯的指挥下，逐渐的将铁轴卡在了位置上。

“这样就行了吧！”布鲁斯接过安妮送过来的亚麻布，擦拭了一下自己的脸上的汗水，虽然感觉很累，但是他的脸上却露出了笑容，格林顿领地上第一个利用水力的工坊修建成功了。

“这东西是磨坊吗？”长老沃伦看着这个水力磨坊，好奇的向伊芙询问道。

“没错。”

“但是这东西该怎么让驴子或者驮马去拉磨呢？”长老沃伦困惑的看着磨坊，这磨坊从顶端到下方是一根铁轴卡住，但是下方的空间很是狭小，根本容不下一头驮马，同长老沃伦认知的磨坊完全不同。

“现在把木轮装上。”布鲁斯此时让农奴和工匠们，开始把早就打造好的木齿轮和转轮抬过来，接着在经过了半天的时间后，终于将齿轮和转轮装上。

“咯吱，咯吱，咯吱。”当木转轮放入了水中的是，转轮立即发出了咯吱声，被水流冲击着转动起来。

“齿轮都连接上了吗？”布鲁斯走到了磨坊中，看着各处的齿轮衔接部分，对其他人询问道。

“衔接好了。”工匠站在第二层的木架上，对布鲁斯说道。

“很好，打开阀门吧！”布鲁斯狠狠的咽了咽一口唾液，他怀着忐忑的心走出了磨坊，让其他人都撤出了磨坊，然后对唯一留下的工匠说道。

“是，领主大人。”那名工匠用袖子擦了一把头上的汗，对这个未知的磨坊，其实他也压根不了解，不过领主的命令是不能够违抗的，于是握紧插在木齿轮和木轮之间的阀门杆，用尽全力一拉，木齿轮和轮轴之间的障碍物抬起，它们立即合在了一起。

可是，转轮和齿轮之间却纹丝不动，连带着整个磨坊都毫无动静。

“怎么回事，失败了吗？”布鲁斯的脸色变得有些难看，他担心的喃喃自语道。

“这种东西会自己动？”梅维丝站在不远处，她一边嚼着浆果，一边不屑的说道。

“嘎吱，嘎吱，嘎吱。”就在梅维丝不屑的时候，突然，木轮开始在河水的带动下转动起来，齿轮也开始转动，一个带着一个的部分运转起来，铁轴也旋转起来。

“动了，动了。”格林顿的人们都兴奋的欢呼起来，他们没有想到布鲁斯的这个水力磨坊，竟然不用人或者牲畜就自己动起来了。

“太神奇了。”

“我们的领主果然是一位圣徒。”领民们看向布鲁斯的目光变得更加崇拜，甚至带有某种宗教神秘色彩的崇拜。

“主神在上，这是什么魔法？”只是那些从杰弗瑞领地中逃来的农奴们，惊恐的抱在一起，他们从没有见过如此奇迹般的事情。

“别担心，布鲁斯大人以后会有很多神奇的东西为你们展现的。”可是，他们身旁的格林顿农奴们却带着骄傲和得意洋洋，向他们说道。

“亵渎，这绝对是亵渎。”而疯修士没有敢靠近磨坊，他用醉醺醺的双眼看着自己动起来的磨坊，口中低声说道。

“布鲁斯这家伙，简直比最伟大的巫师还要厉害。”梅维丝看着转动起来的水力磨坊，瞪大了眼睛，她觉得这个年轻的领主比她母亲还要厉害。

“从今天开始，格林顿的人们都可以免费试用磨坊。”布鲁斯站在了一块大石头上，他大声的向在场的所有人宣布道。

“噢噢噢噢。”相比较神奇的磨坊，农奴们最在意的确实布鲁斯的这一句话，他们兴奋的欢呼起来。

“什么，免费试用磨坊吗？”而来自杰弗瑞领地农奴们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们在杰弗瑞的领地中的时候，不但要缴纳沉重的赋税，而且在使用领主磨坊的时候，还必须要给领主缴纳磨坊磨损费用。

“这就是格林顿，这就是我们的领主。”格林顿的农奴们却大笑着拍着他们的肩膀，自豪的对他们说道。

入夜，农奴们并没有像往常一样早早入睡，接着新磨坊的修建成功，他们围着篝火狂欢起来，男人和女人们搭着肩膀围成圈，赤着脚欢快的跳舞，孩子们则拿着水果和食物一边吃一边跑。

“真是好啊，希望能一直这么快乐下去。”安妮坐在木栅栏上，她开心的看着领地中欢快跳舞的人们。

“会的，我会让格林顿的人们永远快乐下去。”布鲁斯握着酒杯，喝着带点苦涩的麦芽酒，笑着对安妮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