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四节、副产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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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奇的手上戴着厚厚的皮革手套，他强劲的双手紧握着铁钳的把手，双眼全神贯注的看着钳锅，那里面热气腾腾的一锅液态的赤红色。

“喝。”米奇的脑门上冒出青筋，他原本是一名铁匠，而且是整个格林顿中技术最好的铁匠，但是现在却按照布鲁斯的命令，帮助进行玻璃的制造。

“咕嘟。”冒着泡的液态玻璃，随着钳锅的倾倒，流入了一块铁模具之中。

“刺啦~~。”模具下用来冷却的水沸腾起来，白雾腾起，整个的工坊内似乎都弥漫在夏日的清晨。

“怎么样，成功了吗？”布鲁斯的神态有些憔悴，在发动整个领地的人力，修建了这一座玻璃厂房后，他就几乎住在了工坊内，实验玻璃的制造，为此还把有着铸造经验的米奇拉来。

“咳咳，请稍等男爵大人。”米奇用手扇了扇，他努力的看过去，当模具内逐渐的冷却下来后，他们看见一块玻璃出现在了面前。

“成功了？”马库斯在一旁不可思议的脱口而出，这透亮的东西，不正是价值连城的玻璃吗？

“等等。”布鲁斯上前将完全冷却下来的玻璃拿出来，这一小块玻璃要进攻十道工序，而且失败后的玻璃是没有办法像金银那样回收。

“咕。”米奇忍不住吞了一口口水，他的脸上满是碳灰和烟尘，当然布鲁斯等人也是一样，失败二三次没什么，问题是他们已经失败了二十次。

“该死的。”布鲁斯忍不住骂道，他看见这块所谓的玻璃，根本不是自己印象中那种晶莹透亮的东西，而更像是琉璃，里面还含有许多气泡，表面极为的粗糙还有毛边。

“男爵大人。”眼看着布鲁斯举起手中的玻璃，就要狠狠的摔在地上，马库斯急忙的上前拦住。

“这是个失败品。”布鲁斯气呼呼的说道。

“等等，在我看来并没有失败。”马库斯却将手中的玻璃反复把玩，格林顿的玻璃烧制出来后，总带着一种奇特的灰蓝色，这大概是格林顿河流中的沙子中含有的某种矿物所致。

“没有失败，这里面的气泡大的肉眼都能看见。”布鲁斯皱着眉头，对马库斯说道。

“对，但是这种气泡会给人无限的遐想。”马库斯却露出笑容，将手中的玻璃举起，对着光线说道。

“可，可是外表太毛躁了，很容易伤手。”布鲁斯听了马库斯的话一愣，他迟疑了一下继续说道。

“没关系，只要让学徒们打磨光滑就可以了。”马库斯耸了耸肩膀，这对他来说不算什么。

“哦，有道理。”马库斯的话，让布鲁斯恍然大悟，他一直用一种既定的设想却制造所谓的玻璃，但是制作出的都是灰蓝色的琉璃，一怒之下，布鲁斯将这些东西都当成失败品，而马库斯的一席话，却让他觉得，自己是不是弄错了方向。

“马库斯，你能用这些玻璃制作出漂亮的艺术品吗？”布鲁斯连忙问道。

“恩，当然可以。”马库斯点了点头，当他看见这些带着独特灰蓝色的玻璃时候，全身的艺术细胞都开始被激活，一种创作的欲望在体内上涌。

“呼。”米奇松了一口气，他全身都被汗水浸透了，为了试验玻璃，他可是受够了，总算不用在继续受这种折磨，这让他怀念起了军团中的生活。

就在布鲁斯全心投入到玻璃制作中的时候，贝墨西公爵送出了自己针对宗教裁判官的第一张牌，一位美丽聪明的情妇，他要用这个女人打动银发罗德里克的心，从而要挟这位宗教裁判返回圣城。

“铛，铛，铛~~~。”教堂的钟声催促着人们，告诫他们必须要按时进行礼拜和祈祷，才能免除自己的原罪，获得主神的垂青，灵魂才能够得救。

“主神，请宽恕我们这些迷茫的灵魂。”银发罗德里克虔诚的跪在祭坛前，他就像个普通的神职人员般，教堂中的执事们安静的站在一旁，他们手中捧着圣餐、圣血和圣水，每一位的礼拜者在祈祷仪式结束后，都会站起身来，排着队伍来到银发罗德里克面前。

“愿主神保佑你。”银发罗德里克和蔼可亲，他将一小块面包作为圣餐放入祈祷者的口中，又拿起一杯殷红的葡萄酒，让对方喝一口，并且细心的用柔软的细亚麻布擦拭杯边缘，这才用手指沾圣水，弹在祈祷者的头顶。

“感谢您神父。”祈祷者感激的跪下，有手触碰了一下银发罗德里克的脚尖。

银发罗德里克不厌其烦的做着仪式，他每一个动作都非常到位，绝没有不耐烦的意思，无论是珠光宝气的富人和贵族，还是裹着破头罩的穷人，无论妇女还是老人。

“感谢您神父。”就在此时，一个带着灰色头罩的女人跟随着队伍来到了银发罗德里克的面前，她有一双如母牛般的明眸，忽闪忽闪的长睫毛，鼻梁挺拔，嘴唇小巧，肌肤如牛奶般白皙，她扬起小脸，踮起脚尖。

“祝福你。”银发罗德里克看了一眼面前的女人，这是个柔美可爱的女性，尤其是在祭坛下，头顶上的光芒洒在她的身上，仿佛是一位圣洁的女神，他拿起面包的手迟疑了一下，但常年的苦修，使得他很快的回过神来，将面包放在了女人的口中。

女人抿了一口银杯中的葡萄酒，银发罗德里克擦拭了一下杯子边缘，用手指弹了些圣水在她的脸上，女人微闭上了双眼，就像是在全心感受这清凉的水。

“祝福你。”银发罗德里克连忙的对她说道。

“感谢您神父。”女人没有跪下触碰银发罗德里克的足尖，反而是握住了罗德里克想要缩回去的手，她激动的将自己的嘴唇印在了罗德里克的手背上，罗德里克只觉得一点潮湿温热摁在了自己的肌肤上，他闻到了如薰衣草般的一丝清香，就在他回过神来的时候，女人已经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