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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惑影镜的出现,忆月峰上的元叔也看向了拜月宫广场位置,与擂台旁那些人的热闹惊奇不同,他只是感觉到了一丝熟悉的剑气,而惑影镜中的一切也在这一刻被他尽数阅览。
“原来是这样。”元叔说完之后身影瞬时出现在惑影镜中的世界,他代替先前没有被剑主剑气完凝聚出的身形坐在了忆月峰上,而后将此地的时间回溯到剑主剑气消散前的那一刻。
剑主剑气见到元叔的那一瞬,情不自禁道:“怎么是你!”
元叔回他道:“是我,我于沉道村中来。”
那道剑主剑气听完这句后既惊喜又期盼地现出一抹笑容,随即便如前面一般消散了。
待那道剑主剑气消散,元叔又缓缓说道:“沉道村虽可出,可你之本尊却再也回不来了。”
说罢,元叔的身子又坐在了忆月峰的长凳上,好似这一去只是为了送别那一道剑气。
拜月宫广场上,自许露施展木纹衍树后便无人知晓其中情形,公孙冶总觉得这木纹衍树有些眼熟,但一时间又记不起在哪里看过。
就在众人猜测里面到底谁赢谁输时,许露一声“不要”的呐喊自木纹衍树中传出,柳菡还以为是石武下了重手,正要瞬移过去破开木纹衍树。可一道金光突然从木纹衍树中射出,将整棵巨树照的通体透明,也让外面所有人看到了里面的场景。
只见石武在与许露相拥之后,许露的一具木系分身手持一枚蓝色细针对准石武的后颈扎了下去。而一面银镜中波纹荡漾,里面竟现出一张与许露一模一样的面孔,只是她的眉心处有一缕剑痕印记,她不顾一切地挡在石武后颈位置,那枚蓝色细针则是在下一瞬被那具木系分身扎进了她的剑痕印记内。
为了让石武卸去防备而与他相拥的许露本尊眼中大骇,更让她吃惊的是她在那缕分神被刺中眉心时,她身上被剑主剑气留下的三缕剑气暗劲也在同时爆发。她之肩颈腹部手肘皆被剑气爆体,惨叫一声后迅速飞退。
石武还未从此间的情况中反应过来,那惑影镜中的许露分神已经灭去了那一具木系分身,而她的分神灵体却抵挡不住眉心处的那根三翼孔雀胆灵毒针,于下一刻开始崩溃碎裂。她知道自己这一次是真的要神灭无存了,但她一点都不后悔自己的选择。能在惑影镜的世界中与石武同行相处,又能在现实中相救石武,她已经很满足了。她感觉随着眉心处剑痕印记的消失,她对于惑影镜的操控也在逐渐减弱,但她还是努力让惑影镜靠近石武,她想亲手摸一摸石武的脸。
若是以前,在这种情况下石武肯定是及时躲避,但他看到惑影镜内那缕分神为他做的一切,他心痛地知道,眼前这个才是他深爱的许露。他双眼泛红道:“是你!”
那缕分神点头道:“嗯。”
石武来到惑影镜前道:“你怎么这么傻!”
那缕分神笑了笑:“因为我知道,如果是我遇到危险,你肯定也会为了我这么傻的。”
石武想要去救那缕分神,可他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办,他慌忙地问天劫灵体,可天劫灵体看着那已经碎裂慢慢消散的分神,它只说自己无能为力。
那缕分神见石武流下泪水,伸手道:“傻瓜,我一开始就是为了骗你才存在的。但我想让你知道,我是真的爱你的,从开始到现在,一直都是。”
石武狠狠点头道:“我知道!我知道!你不要再说了,一定有办法救你的,一定有!元叔!印沁!公孙大哥,你们快来救救她!我求求你们,快救救她!”
面对石武的大声哀求,无人能给他以回应。
那缕分神在双手即将消失前捧起石武的脸,将他的泪水拭去,她轻笑道:“我终于可以完成我最后的心愿了。”
石武回道:“别说傻话,你后面还有很多很多心愿可以完成!”
那缕分神没有回石武的话,而是将双手拥抱过来,怀抱着石武的同时,二者的嘴唇触碰在一起。而后,那缕分神再无遗憾地化作了细碎粉末,消散于惑影镜中。
“前辈,看样子还是你那位挚友赢了呢。”伴随着那缕分神神灭于惑影镜中,镜中世界开始崩裂碎开,镜中发生的事情亦如光影般折射在外面的木纹衍树上。
石武看到了许露那一晚为何要他讲出这一路来的经历,看到了那分神相信他们之间的爱而进入这惑影镜中。他知晓了这一切都是欲欢宗的手段,那一缕分神是欲欢宗宗主给许露的分神术所化。
他看到了她在镜中世界陪他一路走来,为他心疼为他流泪。看到她轻笑着说她喜欢他这个为了承诺不顾一切的傻子。他也看到她手握剑气护在镜中世界石武的身前,宁死也不愿制成伤害他的惑影蛊。他看到她于白光剑气上透体而过,只为了与他真正地一吻。他看到她祝福自己可以与家人团聚,以后开开心心地和他喜欢的人在一起。
砰的一声,外面的木纹衍树似承受不住地破碎开来,而惑影镜中的世界也已经部碎裂,若流沙一般从镜面中流出。石武想去接住,可那些流沙般的细粒触之即散,根本无法挽留。
最后,只剩一面再次恢复平整的银镜落入石武手中,而此刻的石武已经哭成了泪人。
场外众人都看明了大概,为那缕分神与石武之间的感情动容之时,对欲欢宗的手段亦恨之入骨。
公孙冶面色铁青地看着场中发生的一切,他没料到许露竟是欲欢宗派来拜月宫的内应,还是用来针对石武的后手。他怪自己太过大意,先前以为已经揪出三大宗在这里的内应就不会再有什么问题,哪成想抓到的或许只是他们故意推出来的。
月凌飞现在虽然镇定,但他却是在不断思考着:“那面镜子内出现的应该就是许露说的那缕分神了,可她为何能抵挡三翼孔雀胆制成的灵毒针!更为诡异的是,那缕分神好像已经完脱离了许露的控制,不然也不会拼死去保护石武。”
月凌飞现在庆幸自己与许露的交易是发生在许露用这惑影镜制作灵蛊之后,不然他现在不但保不了许露,反而会提前暴露自己。
场中一片寂静,谁也不敢去说上什么。还是公孙冶首先站了起来,他从高台上走下,擂台周围的弟子纷纷让开了一条路。公孙冶走得不算快,他在想着等等该怎么安慰石武。等他来到石武身边时,他看到石武正紧紧抱着那面镜子。
公孙冶蹲下身子,双手握着石武的臂膀道:“小武。”
石武听到公孙冶的声音,抬首道:“公孙大哥,您可不可以救她。”
公孙冶看着石武递过来的惑影镜,看到他那双无助的眼神,尽管已经知道结果,但公孙冶还是愿意为他一试。公孙冶将那面惑影镜接过道:“公孙大哥想想办法。”
石武赶紧点头道:“嗯。”
公孙冶拿起惑影镜对远处空中谨慎注意着形势的许露道:“那缕分神是你分出来的,这面镜子也是从你身上飞出,你可有办法挽救那缕分神?”
许露顾左右而言他道:“宫主,此场比试还未结束,你这般上来恐怕不合规矩吧。”
见许露这时候还拿规矩做说辞,公孙冶咬牙道:“你先前赢林青那场也是用了欲欢宗的秘术吧!”
许露狡辩道:“拜月宫宗门大比有规定不能使用别宗秘术吗?何况我已经退出欲欢宗诚心投入拜月宫门下。”
许露说完便有意无意地扫过月凌飞一眼,她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既然她没有说出与月凌飞的交易,他就要保她。
月凌飞如何看不出许露的意思,而且他也对许露的分神术和那面银镜很感兴趣。
公孙冶正要说话,月凌飞抢先开口道:“不错,拜月宫一向广纳贤士,既然许露已经弃暗投明,我拜月宫自然欢迎。这场比试为的就是决出我拜月宫需要之人,公孙宫主这般擅自上台相助石武,未免有失公允呐。”
见月凌飞发话,原本还在仇视着许露的那些弟子门人都不敢出声了。
擂台之上,听到月凌飞这些冠冕堂皇的话,公孙冶突然哈哈大笑起来。
月凌飞不明所以道:“你笑什么!”
公孙冶道:“我笑我自己何时变得如此天真,竟然有那么一刻真的相信你会等石武获得宗门第一后去帮我安排与灵鸢相见。我笑我居然没有看出来,这木纹衍树之法不就是与上宗留给木非的木灵界有异曲同工之处么。少宫主,那枚蓝色细针上的,想必是一种要人命的灵毒吧。”
月凌飞见公孙冶将事情部猜透,索性也不装了,他手中折扇轻摇道:“是又如何?”
月凌飞一说完,拜月宫所有在场门人都向月凌飞看去,柳菡等掌座更是准备出手了。而木非则是护在了月凌飞身侧对众人厉喝道:“你们是想造反吗?”
对于上宗根深蒂固的尊崇让拜月宫大部分门人不得不低下头去。
月凌飞看了看观月峰的方向,他细想之后折扇一合道:“公孙宫主,你这是不准备让他们二人比试了么?这样的话我只好以你相助石武干扰比试为由判石武输了。”
公孙冶只是冷冷地看着月凌飞,并没有出言反驳。
月凌飞当即说道:“拜月宫众门人听着,现在我宣布,此次宗门大比的第一为……”
“慢着!”石武站起身子从公孙冶手中将惑影镜拿过,他真诚地问许露道,“你可否救她?”
许露本想告诉石武,那缕分神已经彻底消亡了,但她耳边却传来了月凌飞的传音道:“告诉他可以,但同时跟他说复活那缕分神需要灵气极为浓郁之地,外隐界中没有这种地方。”
许露不知道月凌飞为何突然让自己这般说辞,但她还是照办道:“可以,不过需要灵气极为浓郁之地再次施展分神术,但第二次施展需要的灵气难以想象,这外隐界中的灵气怕是达不到那种程度。”
听到许露说可以,石武眼中现出了一丝希望。
月凌飞此刻很合时宜地说道:“既然如此,那本少就破例带你们二人一同上去内隐界,不过去了内隐界之后你们可得都听命于我。”
拜月宫门人纷纷露出羡慕表情,毕竟这等二人同上内隐界的事情在以前的宗门大比中从未出现过。
许露没有任何犹豫地以自身灵气立下道誓:“我许露以自身木灵根起誓,上去内隐界后以少宫主月凌飞为尊,凡事都听命于少宫主。若有违此誓,必道殒魂灭。”
这道誓自然也是月凌飞教许露发的,但他并没有在意许露的誓言,而是看向了石武。月凌飞终于找到了这场局中对他最为有利的方式,那就是与其让石武成为拜月宫上宗的狗,还不如成为他月凌飞独有的忠犬。他相信以石武对那缕分神的爱,足以让他为之发这道誓了。
木非也在一旁佩服着月凌飞临场应变之能,这样不仅可以给杨长老和马长老一个交代,还可以将石武仅仅攥在手里,木非不得不说月凌飞这招实在是高。
石武神情一变,雷霆气旋内的天劫灵体受凤焱印沁所托赶紧劝阻石武,因为这种道誓一旦发下去,那他们三个都将陪着石武成为月凌飞的狗。
天劫灵体更是有感而发道:“石武,分神散了便是散了,即便再次凝出也是新的分神,与前面那个爱你护你的分神不是一样的!”
石武没有去听天劫灵体的劝解,而是对月凌飞道:“是不是只要我立下这等道誓,少宫主就能帮我救那缕分神!”
月凌飞开扇轻摇道:“正是。”
石武道:“好!”
一听石武准备答应,其体内的印沁和凤焱都快要疯了,一向冷静的印沁更是直接说道:“老焱!快像上次一样占据他身体!”
凤焱无奈道:“上次是他自己陷入情绪困境我正好接手罢了,而且我也没有上次那么多的鸿蒙之气,根本不能占据清醒时候的他。”
就在印沁和凤焱焦急之时,外面的公孙冶也是劝道:“小武兄弟,为兄本不该在这件事上多嘴,但你还需细想清楚。”
“公孙大哥,我知道你是关心我,可我想的很清楚了,我要救她!不过我也不是以前那个傻小子了。”石武转而盯着许露与月凌飞道,“既然你们如此信誓旦旦,那我要你们先发一个道誓,若不能救出先前那缕分神,你们二人即刻道消身死,永不入轮回!你们要的灵气浓郁之地我现在就可以给你们弄出来!”
许露没想到石武竟会提出这等要求,慌乱之下她只能看向月凌飞。月凌飞摇扇的手顿在那里,他刚才也只是为了让石武立下道誓才说的那些,但现在石武这反将一军着实让他措手不及。
月凌飞保持冷静道:“这等事情如何能做十成的保证?而且你这是什么意思?本少还能诓骗了你不成?”
石武道:“我没别的意思,就是以前被人钻了言语的空子,让我拼死拼活地帮他们做了金露玉灵肉,最后他们居然告诉我他们只是在空手套白狼。现在少宫主既然要我当条狗,那么是不是也要现出一些诚意呢!”
经由谢灵那次的欺骗,石武已经不会这么轻易相信外人了。而且石武也看出月凌飞极力想让自己投入他的麾下,这其中肯定也别有缘由。
月凌飞脸现不悦道:“本少从不被人威胁。你要么就立下道誓,要么就永远失去这个机会!”
说罢,月凌飞便开始结印施法,准备开启去往内隐界的传送通道。
许露更是不管众人的目光,见机飞去了高台上月凌飞的身边。
“你不能走!”公孙冶说道。
眼见传送通道即将开启,月凌飞嘲讽道:“公孙冶,是不是前面跟你客气你真当福气了?本少现在就要带着许露回去内隐界,我看谁敢拦我!”
月凌飞话音刚落,他的手便被一只半人半爪的手掌按住了。他转头看去,只见头上生出两只鹿角,眉间有一绿色竖痕的王猛正强势地站在他一侧。与本命灵兽融合的王猛说道:“我兄弟说了,你不能走!”
王猛说话间手上用劲,将结印完毕开启传送通道的月凌飞制住。而内隐界看到下界信号已经同时施展术法准备迎接月凌飞的金长老三人发现下界阵法开启片刻后就已关闭,只得拼命供应灵力保持上界阵法不散,以期待下界继续打开传送通道。
月凌飞见王猛出手阻拦,怒喝道:“木非!”
一旁的木非双手捏诀将灵力注入一块碧色玉佩,而后拍入地面大喝一声道:“木灵界!”
这次不光是忆月峰外,整个拜月宫每一峰地底都出现了与上次一样的巨大灵植,它们疯狂震动破土而出,片刻之后便如乌云蔽日般将整座拜月宫笼罩。
一排排刺目的光芒在月凌飞扇开之后自木灵界内亮起,王猛震惊之余发现手中的月凌飞臂膀一轻,待他细看之时,那月凌飞若一张纸片般掉落地上。而真正的月凌飞已经来到了广场上空,组成木灵界的巨大灵植在他轻唤之后便伸了过来,汇聚成一张座椅,坐下后的月凌飞犹如仙人俯视众生道:“这才是真正的木灵界!下界拜月宫说白了不过是我们月家种下的一颗种子。现在我说要走,你们有谁敢拦?”
王猛第一个不服气地站出,他于原地旋转,双腿一顿间自地上砸出一个大坑,额前双角汇聚其元婴后期的木系灵力,直向空中月凌飞攻去。
月凌飞冷视王猛道:“外隐界的修士都是这般无脑莽撞么?”
随后月凌飞轻挥手中折扇,木灵界内便出现一面与月凌飞手中折扇一样的巨大扇面,将来势凶猛的王猛一扇拍至擂台之下,顿时扬起一阵飞沙走石。
见这里再无威胁,月凌飞也从先前的利诱转变成了威逼。他直接道:“石武!我给你两个选择:一,发下道誓跟我回去内隐界,我会不计前嫌给你最好的修炼条件;二,我会在你面前杀了公孙冶,杀了林青,杀了赵辛,只要跟你有任何牵扯之人我一并杀之,最后将你绑上内隐界,像训狗一样训你听话为止!”
面对月凌飞的恫吓之语,石武握拳道:“所以前面一切都是假的,那缕分神已经散了,再也回不来了。”
掌握大局的月凌飞也没必要瞒他道:“对!许露说的那些都是我让她说的,本来我还想跟你客客气气,但你这人太过追根究底,那我只好用强了。”
公孙冶突然站在石武身前问道:“那灵鸢呢?”
月凌飞见话已说开,干脆道:“公孙冶,你修为被封,你空冥期的肉身也是行将就木。本少就不妨告诉你,你以为灵鸢这个元婴后期能为上宗做什么贡献?不过是她先前被返虚期血海老祖看上,危机之时被我拜月宫献给了血海老祖,换得他出手庇护罢了。公孙冶,我听说还是你把灵鸢推上来的是吧!哈哈哈,推得真是好啊!”
公孙冶闻言如遭雷击般地怔在原地,他以前认为的相救之举竟然变成了他亲手将心爱之人推进无尽深渊。
一股对自己的恨,对拜月宫上宗的恨在公孙冶已成灰烬的心中轰然升起,而此刻的他也已经和王猛赵辛等人被月凌飞以木灵界内的灵植捆绑而起。月凌飞知道刚才打开法阵之后内隐界的金长老等人肯定在用灵力维持着上方的法阵,若再这么耽搁下去,他说不定一时半会都回不去内隐界了。是故他以众人要挟道:“石武,快给我一个答案!”
“你要答案?那我就给你一个答案!”公孙冶看着那广场上空隐隐显现的传送通道,其额上一道青光亮起,七莲缚印中第二瓣怒之莲感应到公孙冶那无尽的怒意,于七莲之中率先绽放,喜、忧、思、悲、恐、惊六莲紧随其后。公孙冶带着那完绽开的七瓣青莲若蛇蜕般从苍老的身子里脱出,乌黑的长发于风中飘荡而起,慑人的双目与年轻冷峻的容颜无不预示着此刻的公孙冶自七莲缚印中迎来了新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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