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疼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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萨迦的举动让两个百岁老人多少有点迷糊，不过基于对小辈（？）的包容，他们还是决定暂时不去理会这抽风的举动。

基尔和伊芙给神昭打理好服装，又细心的把身上的伤口包扎好。

由于家里常年没有客人，虽然空房间有不少，但很可惜都没摆家具，所以最后只能把人安置在基尔的房间里。

做完这一切天已蒙蒙亮，两人长呼一口气，伊芙终于有机会问问基尔到底发生了什么。

基尔把刚泡好的咖啡端了出来，递给伊芙一杯，自己也顺势坐在沙发上。

“实话说，我也不是很清楚发生了什么，大概是，神明的怜爱吧”基尔面带迷茫的说。

“啊，果然还是基尔泡的咖啡最好喝了。你说神明的怜爱这世上真的有神明的存在吗？”伊芙先是抱着咖啡舒服的叹谓了一声，听到基尔的话之后又突然变了脸色。

让伊芙变脸其实不是件容易的事，他是一个温柔的好人，不是很有主见。但是，说到关于神明的话题还是会引起他强烈的反应，毕竟他在变成吸血鬼前的身份是隶属于教堂的吸血鬼猎人。

“大概，是真的神明吧。”基尔想起了就在不久前，在红月的掩映下神明入怀的场景，有些失神喃喃，手却不自觉的抚上了本来伤痕累累，却被一朵神奇的花治愈了的心脏。

两人一时之间陷入了沉默，这一晚上的经历实在太过离奇，饶是他们自己就是不科学的吸血鬼，却仍没有完全理清头绪。

就在这时，楼上传来细微的动静，抬头一看，是不知何时苏醒的神昭走下了楼。

神昭的面色还是一如既往的苍白，连带唇色也是浅淡的可怕，让人看一眼就让人感到眼前此人的健康状况肯定堪忧。

神昭的衣服染了血，所以现在穿的是基尔的睡衣，基尔比神昭高很多，他的衣服神昭只能勉强穿上一件上衣，宽松的领口露出精致的锁骨，过长的下摆甚至遮住了大腿的一半，只露出两条纤细笔直的美腿。

神昭走的很自然，但是基尔和伊芙却变了脸色。就在几个小时前他们才刚刚为神昭处理了伤口，当然知道这个连眉头都不带皱一下的少年伤的有多重。

基尔快步走上前，把人一把搂住，他少见的有点生气的样子，但却不说话，反而是一旁的伊芙满脸担忧的问了出来。

“你，不疼吗？”

随即又反应过来了什么，赶忙补上几句。

“啊，你好，我是伊芙·路易斯，叫我伊芙就好。他是基尔提亚·布里昂。昨天就是他带你回来的。”

说话的功夫，基尔已经把神昭放在了沙发上，自己则去了厨房，贴心的倒了杯热水塞到神昭手里。

“神原神昭。”神昭视线盯着基尔，但仍下意识的介绍了自己，虽然由于话语太过简短突兀让伊芙稍微楞了一下，不过鉴于身边也有一个不会好好说话的同居人的存在，倒是很快就反应了过来。

“啊，神昭，你好。”伊芙温温柔柔的打了招呼，看着身边脸色阴沉明显还在生气的基尔还是说。

“醒了的话其实叫一下就好了，这样就下来了，你，不疼吗。”

这是他第二次询问神昭疼不疼了，没想到，神昭听完这话却转移了视线，看着他，用一种平淡，但是感觉他很认真的语气问：

“疼，是什么。”

在实验室里，他们只会让他不要疼；在社长哪里，即使不说，他却是知道大家在用自己的方式保护他；而在这个世界，为什么这么多人一而再再而三的问他是否感到疼痛。

疼痛啊这是值得被注意的事吗？

这倒把伊芙为难住了，除了极特殊的病例，疼痛是人体的一种自然感知，但很可惜，没有任何一种言语能自如的形容，疼痛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

事实上，神昭是感知不到疼痛吗？

并不是。

他当然感知的到疼痛，撕裂，灵魂拉扯，每时每刻。

可是啊，当一道伤疤千百次的被撕裂开，当呼喊被禁止，当人对痛苦习以为常。

他便不能理解，疼痛，到底是什么感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