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全部受害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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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警方行动之前，韩信在杨靖宇的陪同下来到了审讯室，见到了孙国胜。

但这次他不是来“做两手准备”的，因为孙国胜的罪行不管他怎么配合警方、态度良好都是死刑立即执行，孙国胜也很清楚这点，所以不可能靠关键证据“骗”对方主动认罪的。

“别紧张，我只是来跟你谈谈。”韩信说着，在孙国胜对面坐了下来。

孙国胜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懒得搭理他。

“我发现你的记号了，用鹅卵石在树下围一圈，对吧？”韩信冷笑着问。

孙国胜明显瞳孔收缩了一下，呼吸也加快了，但他立刻深吸了口气用咳嗽伪装，强行让呼吸平复了下来。

“现在警方已经出发去山上寻找剩下的两对情侣的尸体了。”韩信继续道。

“我什么也不会说的。”孙国胜板着脸咬紧牙关回道，脸部的肌肉翕动着。

“我又不指望你会说，马上该有的证据就都有了，你说不说又没影响。”韩信淡淡的回道，“我现在唯一想知道的是，你手底下到底有多少受害者。这十二个人就是全部吗？”

“什么十二个，不是六具尸体吗？”孙国胜面无表情的说。

“那个本地的女孩，是你第一次作案对吧？”韩信眯起眼睛盯着对方，“你着急了，只确定了那个男孩是外地的就下手了，结果没想到那个女孩居然是本地人。她父亲报了警，于是你慌了，你处理了他们的尸体，然后将他们放在主干道的垃圾桶边上，误导警方调查。”

孙国胜虽然还是面无表情，却抿紧了嘴唇，右腿不安的抖动起来。

“而你的误导也确实奏效了，警方什么也没有查到，你有了自信，作案也越来越大胆。”韩信冷笑道，“随着时间过了一年，你依然没有被发现，这时候你有点飘了，没有以前那么谨慎了，甚至都懒得处理尸体上的dna。反正这座山这么大，没人能找到那些尸体，除了你自己。”

“我要找律师！我的律师呢！”孙国胜有些气恼的说。

“这就急了啊？你先别急，等我说完你再急。”韩信讥讽道，“之后你很有规律，每两个月作一次案，你会囚禁绑来的情侣，折磨他们一个月，然后将他们杀死埋尸，并在接下来的一个月里挑选下个目标。我猜你最近的目标，应该也就是一两个星期以内动手的。”

说着，韩信凑近了一些，嘶哑着嗓子说：“他们身上一定有充足的dna可供检测……”

孙国胜额角沁出了一颗颗细小的汗珠，他的嘴唇颤抖着：“如、如果，如果我……”

“如果你主动交代，能不能从宽处理？”韩信反问道，然后几乎是在孙国胜耳边低声道：“不能，这里没有给你的恩惠，也没有原谅，什么都没有，等着你的只有死亡。你就在这最后的时间里，每天活在恐惧中，等待死亡来临的那一刻吧。”

接着，韩信满意的看着孙国胜恐惧的脸，站起身离开了审讯室。

来到公安局外，杨靖宇劝道：“小伙子，今天你也辛苦了，跟着我们跑来跑去这么多趟，先回去休息吧，明天有结果我们通知你。”

“好的。”韩信也不客气，今天他确实有点用脑过度了。

因此，他从公安局离开后，就直接跟赵琳姗回了房车歇下了。

次日，一大早韩信就被杨靖宇的电话给吵醒了。

“他招了……所有东西都招了。”杨靖宇的声音听起来很疲倦，“我们找到了，全部的受害者。你过来一趟吧。”

“杨队，你该不是通宵了吧？”韩信揉着眼睛问。

“是啊，挖了一整晚……”杨靖宇叹了口气，“总之等你过来再说吧。”

抵达公安局后，这边已经挤满了记者、刑警和技术人员。杨靖宇则是在后面跟下面的人吩咐着什么，他的面色憔悴，胡子拉碴，感觉好像老了十岁。

“来了啊？”看到韩信后，杨靖宇立刻上前拽着他和赵琳姗绕过门口那些人进入了公安局内部，“我们昨天晚上按照你说的记号去找了，发现了另外两对受害的情侣。最近的那对大概是十天前被杀害的，女孩的尸体上找到了孙国胜的dna……”

“是吗？这样就可以定罪了啊。”韩信闭上眼睛松了口气。

受害者受到了孙国胜的性侵，那么他之前的那套说辞就行不通了。即便他继续抵赖，但对于法庭来说，这个证据已经足够定他的罪。

之后，孙国胜也只能老实交代了自己的所作所为。

孙国胜从小就好色，初中时因为猥亵女生被学校开除了，然后就上了社会，在工地上跟着老师傅学了些土木方面的技术，并以此为生。

后来因为强奸而被判入狱，坐了五年的牢，出来后因为有犯罪记录到处都找不到工作。但是他在监狱里跟一个江湖骗子学了一点算命的东西，于是就来到了这座乌头山脚下当算命先生维持生计。

最初的几年因为游客多，靠着算命他还真赚了不少钱，只是基本都花在找小姐上了。随着时代的发展，乌头山这种景点已经不受人青睐，来的游客越来越少，钱也越来越难赚。

找小姐的钱都出不起了，于是慢慢的他心里起了歹念。

他在这呆了十几年，山上的车夫、小卖部老板不断的更换，只有他一直留在这里，没有人比他更熟悉这座山了。一个完整的计划，就这样从他脑海中浮现出。

一开始只是想想，但当算命先生的日子很闲，不知不觉中，他已经在平房下挖好了一个隐藏的地窖。然而这时候，他也依然只是想想，没有把计划付诸实践的勇气。

直到有一天，一对恩爱的小情侣出现在他摊子前，那女孩年轻漂亮、打扮性感，一下就勾起了他心里的火焰：他渴望着那女孩，同时又狠狠的嫉妒着那个男孩。

于是，他跟在那对小情侣后面上了山……

这之后，就跟韩信推理得差不多了。

随着作案次数越来越多，孙国胜也越来越熟练，他甚至想到了留下受害者的手机跟他们的父母联络，告诉他们自己进了传销组织，然后偶尔再给他们报个平安。以至于不少受害者的父母甚至以为自己的孩子还活着，只是被困在某个传销组织里了。

“这种案件真是让人遗憾呐……”韩信叹了口气。

“是啊，这么多受害者。”赵琳姗有些惋惜的说。

“而我们却只能枪毙他一次。”韩信冷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