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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的米玉颜可不知道,蔺南山上还有这么多人在惦记她,只管在屋里,安静录着心里想好的那些香方。
这三年,米玉颜在蔺南山上可没闲着,更没有像其他女医弟子一般按部就班等着教习们喂饭吃,只不过她所关注和学习的,大部分都不在医药一途罢了。
先是把前世的功夫练了回来,不仅如此,还大有提升。大约是因为米玉颜这具身躯尚且年幼,便有了很多可能性。
米玉颜用了女医馆的心法,再配合山门中给弟子们配发的瑶生丸,加上竹尖站桩,先把内劲练得收发自如,脚程也比前世强了许多。再用山门针法配合从前的暗器打穴,练成了一片竹叶也能杀人于顷刻之间。
总的来说,如今的米玉颜觉得,现下这个身躯,比前世更为灵活强健,没了那些两军对阵的硬功束缚,竟有了另一片天地。
这让米玉颜偶尔想起前世第一次见那位天才医女秦念西时,那庞然的兽阵被他们寥寥数人杀得干干净净,她亲眼见过那庞然兽群身上的伤,那时她心中是颇为惊诧的,反复想过很多次,都自觉不可能做到往来自如毫发无损。(详见《隐世医女》)
但是现在,米玉颜自忖,若是再遇到那样的场面,她也能没了惧怕,放开手脚斗上一斗了!而且她坚信,别的不说,单是银针杀人,啊不,是银针打穴这一门上,她已然不逊于彼时的秦念西了。
至于山门中教授的别的学问,比如医药,米玉颜自己心里明白,那是无论如何也比不过秦念西的,别说是她,便是女医馆随意一个青年医女,比如阿嫣,她都比不上。
倒不是不能学,只是实在是极其容易分心,比如她读药经的时候,会不然把某种药材联想到能和什么香配合起来,能治什么病。又比如她看医案的时候,又会不自觉地想,这种病能不能用燃香的方法治了。
米玉颜不敢把这些想法说给别人听,只是偶尔在阿嫣或是秦医女面前提起,阿嫣不懂制香,给出的答案永远都不确定,倒是秦医女会说她虽然有些天马行空,但是能把通身所学融会贯通,总是动了脑子才能想出来的法子。
倒不知秦医女究竟是怎么想的,除了在诊脉上对她逼得紧,还给了她一本面相诊断的册子,又教了她许多这方面的学问,如今看起来,秦医女能得秦念西收作入室弟子,还能执掌一方女医馆,其远见卓识,不可小觑。
这也是米玉颜见陈焕章第一面便瞧出他肺经有损,必是每日寅时不得安睡的根基,也就有了那款让陈焕章惊喜不已的定制香。
当然除了这些之外,米玉颜也没有放过女医馆和万寿观中浩如烟海的藏书,尤其是和本朝相关的风物志,乃至那些积年的邸抄。让她最为关注的,先是岐雍关、素苫一线情势。
不过如今已经没有了素苫这个名字,沿着岐雍关出去,直接将素苫曾经的五座城池更名为岐西、大岭、山南、山北、高岭,而曾经驻守岐雍关的邹家军,在五十多年前,也就是岐雍关大捷,素苫灭国之后不久,整个邹家军都迁往了最西北高原的高岭驻守。
最开始看到这里的时候,米玉颜第一个想到的,便是由于自己这员守关将领,大战在即阵前落马,虽然后来取得了胜利,整个大云西北军必然也付出了极其惨重的代价,所以这份罪责总要有人承担,她已经死了,那只有邹家军来背这个锅,大约迁守高岭,便是君上对邹家军的问罪吧。
可是后来又零零散散在各种名士游记以及风物志上,米玉颜发现实事也许并不是她想象的那样,至于真实内情究竟如何,还有待考证。
米玉颜曾经在闲聊中问过在岐雍关万寿观待过的女医,得到的回答是若要将素苫真正融入大云,必要有往来迁徙混居通商通婚之动作,而岐雍城内百姓,是外迁素苫最合适的人群,邹家军又是岐雍城百姓心中的依仗,不仅如此,邹家军还是大云最忠诚可靠的军队之一,外迁高岭,是让朝廷安心,百姓安心的两全之举。
米玉颜想了很久,最后不得不承认,即便这只是官面说法,也未尝不是朝廷和安北王做如此决定的一种原因。
至于如今的岐雍关守将,那位医女只知姓陈,却并不知其背景和来历。米玉颜把当时的大云和西北军将领都想了一遍,也没有想出来,有哪位陈姓将领具备守一关之能。
不过六十年太长,虽说不上沧海桑田,却也是世事变幻太多……
作为曾经的岐雍关守将,关注岐雍关和素苫,完全就是出于本能,但关注现下西南局势以及整个朝局,连米玉颜自己都在说服自己,就是人在西南,在大云,自然应该知道这些。
若问米玉颜究竟想干什么,自然排序第一位是保住米氏阖族生计,第二位,便是要去找一找她那位记忆中的弟弟,还有杳无音信的父母了。
保米氏生计不难,可找父母弟弟,就非常困难了,不过这件事,也不是毫无头绪,山门虽在方外,却是消息最为灵通的地方之一。
至于其他更多的想法,有时候突然冒出来,便是连米玉颜自己都忍不住摇头苦笑,无论如何,她已经不是从前那个镇守边关的女将军了,忧国忧民这种事,对于一个普通又平凡的女儿家,那可不就是个笑话嘛!
别说那些遥远又宏大的使命,便是眼前有因有果,主动给病家送点好意,都被怀疑成居心叵测,米玉颜摇了摇头,今儿这个墨,好像研得太轻了,字迹都有点模糊……
罢了罢了,还是重新研墨,再好好写吧,大伯领着四哥回族里了,若是所料不差,说不得明日,伯祖父就要进城了,到时候,这些香方就是她和族里拉扯的依仗了。
结果,米玉颜还是猜错了,下晌天落黑的时候,伯祖父就来了,说是为了赶在城门关闭之前进来,他老人家一把年纪,甚至骑了匹马来,还好路不是很长,饶是如此,老爷子也是灌了三碗茶,又歇了小半个时辰,才缓过劲来,不过晚饭只用了碗面糊糊。
只是老爷子那凌厉的眼神,始终没有离开米玉颜。不过这点小眼神,米玉颜还是接得住的,她只低眉顺眼乖觉地行礼问安,然后便是问什么答什么,不问就一声不吭,任由大伯娘拉着端水倒茶,然后吃饭喝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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