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战后演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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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冯国用人头落地之时，一旁围坐的一百多名明军和一百三十多名投降的石城岛守兵都看在眼里。一些坐在前排的士兵甚至脸上还被崩溅上了冯国用那带着热气的鲜血。

此时场中众人一片沉寂，为何古时斩首或是凌迟处死犯人的时候，都要选择诸如菜市口这一类的人员聚集的场所，古时的当政者是有自己的考量的。

这种身首异处，血液从断裂的脖颈之处飞溅出几尺远的场景，这种冲击感和震撼的感觉，恐怕会让所有的观看者清楚的记一辈子。

绕是严亦飞自认为胆气很壮，但是那冯国用的头颅飞起来的时候，他的心还是禁不住扑通扑通的急速跳了几下。

他见此时当场斩首的效果已经凸显，于是他上前悄声对陈继盛说道：“陈大哥，对军士们说几句吧，此时向他们训话，会有最好的效果。

陈继盛有些为难的挠挠头，对严亦飞说道：“严兄弟，你陈大哥我是当兵的出身，没读过什么书，让我领兵打仗我还行，但是这训话嘛，就实在是有些难为老哥我了，老哥我大字不识一箩筐，肚子里没墨水，讲不出什么东西啊。不如严兄弟你去讲吧，你识文断字，讲几句话肯定也不是什么难事。”y

严亦飞闻言倒也不推辞，只见他缓缓的走到那冯国用那还瘫倒在地的无头尸身旁边，先是用目光扫视在场围坐的军士一遍。随后，只听他坚定的声音说道：“兄弟们，这冯国用刚被斩首了，大家说，他该不该死！”

场下有些兵士出声说道：“该死，他确实该死！”

严亦飞接着说道：“没错，他冯国用该死，他为什该死，首先第一件事，他杀了这石城岛上渔民首领于景明一家七口人！这于首领，想必你们这些石城岛守军里面，不少人都认识吧。”

听到严亦飞的话，很多被看押着的石城岛守军都点了点头。这石城岛上很多岛民都是世代以打鱼为生，而作为渔民头领的于景明在这岛上自然是一个家喻户晓的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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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亦飞继续说道：“这也就是为什么，今天守备大人会让于首领来亲自行刑的原因。大家想过没有，为什么这冯国用会杀于首领一家，因为他冯国用想要主动投降建奴，于首领不肯附议他这个鬼迷心窍的行径！于首领为何冒着杀头的风险，也不肯与冯国用一起投降建奴，那是因为他知道，这建奴，是一群杀人不眨眼的恶魔！”

“我小时候爱看史书，知道我中华历史上有段黑暗的时期，叫做“五胡乱华”！那是一段什么样的日子啊。那是一部人吃人的历史，是以人作为食物、白骨遍野、方圆百里没有人烟，华夏无冠带之人的时代啊。”

“那个年代，有一个词叫做两脚羊，当时胡人行军打仗时不带军粮，而是会去掠夺我汉族妇女。这些汉族女子是被胡人比作长着两只脚的羊，像家畜一样来饲养，随时随地的用来发泄兽欲或者被宰杀烹食，这就是“双脚羊”的由来，传说曾有五万少女被当做军粮，一个冬天被吃的一干二净，她们的骨头被堆成一个小山，真的是惨绝人寰、惨不忍睹、惨无人道啊！大家可以切身处地的想想，如果自己的妻子、女儿、或是姐妹被外族军队抓去做两脚羊，会是怎么样的悲惨！”

此时，严亦飞略做了一下停顿，扫视了一下全场，只见不管是原来毛文龙手下的兵士，还是投降的石城岛守军，眼睛都睁得大大的，全神贯注的听着严亦飞的讲话，严亦飞还注意到，当他提到两脚羊之时，很多士兵都牙齿紧咬，紧握双拳，双眼中像是要喷出火来！”

于是他接着说道：“我还知道，有一个年代，也是同样的悲惨，那就是南宋末年蒙古鞑子入侵之时。仅以四川一地为例，宋绍兴三十二年时，当时官方统计四川户数为二百六十三万户，按照每户五人计算，约为一千三百二十万人。而蒙古军入侵之后，仅在成都一地的屠杀，死亡人数就达到一百四十万人。当时城外尸横遍野，已经无法统计，造成“千年古城只落得民无谯类”。以至于到了元十九年，四川人口户数只有十二万户约六十万左右的人口，也就是说一百个蜀地居民中，只有不到五人活了下来。”

“大家也可以切身处地的想想，如果我们活在那个时代，我们和自己的家人，能有多大的概率，不去成为蒙古人刀下的冤魂啊？”

“大家不要觉得这些都是历史，与我们现在无关。就在现在，新的一批嗜血的魔鬼，已经逐渐成长起来了，他们就是今日的建奴。”

“观那奴贼在抚顺、铁岭、辽阳、沈阳等地的所作所为，无一不是入城之后，烧杀抢掠，妇女，无恶不作，其所做所为与那胡人、蒙古人又有什么区别！一旦坐视他们强大，一旦某日他们占领整个辽东，又或者是破关而入，侵入中原腹地。那么，我们的家人，就会如同那宋代的蜀地居民一样，被屠杀殆尽，百不存五。我们的妻女、姐妹，就会如同五胡乱华时候，被当做两脚羊，白天承受无数外族男人的玩弄、晚上被当做食物开膛破肚，放入锅中煮食。在座的兄弟们，你们希望这种事情发生吗？”

此时，下面响起来几百人几乎是怒吼着发出的声音：“不想，我们不想！”

严亦飞见场中众人的情绪已经被他成功的调动起来，于是继续说道：“好，如果你们不想这样的惨剧发生在自己的身上，如果我们大家都是有血性的男儿，那么我们就一直紧紧的追随在毛将军的身旁，随他一起杀光鞑子，保护好我们的家人和妻女。大家说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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底下的士兵闻言，不管是毛文龙的手下，还是石城岛投降的守军，都激动的挥舞着手臂，大声的喊道：“好，跟随毛将军杀光奴贼！”

“好，都是好兄弟，不过我严亦飞也把丑话说在前面，你们当中某一天，如果有人敢去投靠那建奴的话……”

严亦飞随即从地上将那冯国用被砍断的头颅拎起，随后用力的扔进了大海。

“我严亦飞发誓，定让他就如这冯国用一般，身首异处，不得好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