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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下?天下人?”

“呵呵。”

“天下难道不是天下人的天下?”

“操之过切。”

“或许才是逆天而行。”

“你认为你是在为万民声张,殊不知,也是你将万民推入到更大的深渊,置他们于更黑暗的境地。”

“掌生,掌死。”

“何时跟底层有过关系?”

“他们从来都没有选择,所谓的选择,就如你批判的那样,不过是上层赏赐给他们的,也不过是上层有意给出的。”

“你以为将我等算计的明白,就能让天下顺应你的心思?”

“你所说的民心。”

“又有多少人认可?又有多少人会归心于你?归心于秦?”

“万里山河踏遍,我张良只见到了满目疮痍,只看到了山河破碎,也只看到了民不聊生,我只听到了希望始皇暴毙的声音越来越多,苛政猛于虎的传言,在天下在地方越传越烈。”

“天下苦秦久矣。”

“这才是真正的民心所向。”

“又岂是你一人能够逆转?又岂是你一人能撼动的?”

“天下大势不外如也!”

“天行有常,不为尧存,不为桀亡。”应之以治则吉,应之以乱则凶。”

“你才是真正被自己设想的鸿鹄之志困住了。”

“一叶障目不见泰山。”

“天下不会因你一人而改变,大势也不会因一时一事而转向,这是天道之使然,天道昭昭,不容有变。”

“你求得是天下大治。”

“难道我张良求得就不是天下大治?”

“只不过你我两人所求大治,道路不同,方向不同,走向也不同罢了,我所求的是顺天应时下的大治,是终结天下这百余年闹剧的大治,而非是在这场闹剧乱象中挣扎求生。”

“存韩的确是我之私心。”

“但我张良又岂会真因私心而忘大事?”

“三代王政也好,秦制也罢,我张良并不会因此拘泥,唯愿在一场浩大动荡之后,能为天下寻求到一条长治久安之法,而非是如暴秦这般,贪婪无度、生灵浩劫。”

“过去我张良的确只想着报自己的灭国亡家之仇,但这么多年过去,我张良又非是没见过民生疾苦,又非是没有得到长进,又岂会一直停留在原地?我的确希望天下大乱。”

“与此同时,等天下大乱之后,我张良同样会尽一生之力,竭尽所能,将这场大乱尽快终结,与民休息,让天下得到安宁。”

“人非草木,孰能无情?”

“这场必定殃及天下人的战祸,由我张良促成,我张良也定会穷极一生,去弥补去偿还,这是我张良对天下的承诺。”

张良目光灼烈。

虽夜色昏暗,虽张良肤色早已黝黑,但在此时此刻,依旧阻挡不了其身上散发出的坚定神采。

此时的张良,再无半点藏拙,神采飞扬。

将心中志向彻底道出。

四周安静。

唯有沙沙的风声在响。

嵇恒已然陷入到了长长的沉默。

现在的谋圣虽还为天下谋,但已初具谋圣的神采,而这本就是历史上这些人物之光彩。

过往嵇恒已见过很多。

只是每一次见到,心中都只剩叹惋。

终究是道不同。

若是没有身处这个动荡之世,两人或许能成为交心好友,互为知己,可惜眼下心各一方,注定要各谋去处。

而且张良说的其实是对的。

他想到了自己过去的九世,或许正如张良所说一样,这才是真正的天行有常,枉顾民意,枉顾天下真正的大势,又如何能成功?所以才有了任凭自己怎么努力,怎么尝试,怎么去力挽狂澜,最终都功亏一篑。

只让天下更加艰苦了。

只是

让天下始终在动荡中艰难前行,始终在曲折中不断反复,始终让万民以血泪去试探前路,终究非是他之愿啊。

良久。

嵇恒脸上浮现一抹疲倦。

他面向张良,很恭敬的行了一礼,道:“嵇恒受教了。”

一语落下。

张良却是神色微异。

他在心中反复咀嚼着‘嵇恒’二字,也是很快猜到了嵇恒的真正出身,当是燕国贵族,只是这已经不重要了,他眼下的身份,早已为秦廷‘做实’,即便他有心鼓噪,恐也难掀起什么风浪。

再则。

自己能否离开已不定了。

他目光深邃的看着嵇恒,眼中流露出一抹复杂之色。

他自是看得出来,嵇恒神色中透露出的对自己的尊重跟敬意,也是真心为自己那番话喝彩,只是当嵇恒道出他自己的真名时,一切已变了滋味。

不过。

张良目光依旧坚毅。

那一番话不仅是说给嵇恒听得,同样也是说给他自身听得。

他又如何不知若是天下真的大乱,会造成多大的祸端?只是与其继续让天下陷入长久的困苦,还不如推翻暴秦,终结那个不知何时才能结束的乱治,还天下一个安宁,过去的天下虽苦,但底层人至少还有生路,还有活路。

嵇恒抬起头。

眼神已很是深邃很是迷离。

他木然的望着天空,仿佛想将天穹看破。

良久。

嵇恒嘴角扬起一抹惨淡笑容。

他轻声道:“子房兄,我又何尝不知这些?只是我跟你不同,我见过太多世间惨状了,也见过太多人间悲剧了,兵安在?膏锋锷。民安在?填沟壑。”

“叹江山如故,千村寂寥。”

“我真的不想让天下再陷入数百上千年无休止的纷争乱局了。”

“你之志向.”

“我或是知晓一二结局。”

“天下人口减半,泽国江山入战图。”

张良神色微异。

他却是没有想到,嵇恒会如此悲观的认为,竟认为天下会人口减半?大半江山入战图?这当真是秦乱之后的模样?

天下真会凄苦如此?

张良有些不敢置信跟质疑。

自古以来,哪怕是秦一统天下,人口数量都没有这么惨烈的减亡,世上最为惊世骇俗之战,莫过于长平,但那也仅仅是几十万赵人,而今天下人口两三千万,若是减半,便要至少去掉千万。

这是何等之惊悚场景?

此等惨烈之伤亡,过去大争之世,恐两三百年都难达到。

何以秦乱后会这么惨重?

张良不信。

他也不可能相信。

这已超出了张良对世事的认知。

看着张良一脸质疑的神色,嵇恒在心中幽幽叹息一声。

是啊。

谁又会相信呢?

战国之世,打了两百多年,人口伤亡也没到这么恐怖的地步,而且战国最后六十年,也才战死了两百万出头的人口,而这已让天下各国都接受不了,死亡千万,任谁都会认为是危言耸听。

无人会认为天下战争烈度会拔高到这种程度。

但这就是事实。

天下所有人都没有意识到这个情况。

乱世其实并不算真正的可怕,真正的可怕是大一统王朝的失序。

大一统王朝崩溃后,国家面临的最大问题是社会秩序的消失,失去了中央政府的压制,盗匪四起,群雄争霸,人人朝不保夕,而在这种状况下,整个天下抵御天灾人祸的能力,都在急剧下降。

粮食绝收更是常态。

正如三国志中所书:自遭荒乱,率乏粮谷。诸军并起,无终岁之计,饥则寇略,饱则弃余,瓦解流离,无敌自破者不可胜数。

底层的小军阀都是‘饥则寇略,饱则弃余’。

他们根本不在乎其他人能不能活,没粮食就去抢,也没有打算长久发展,完全就是以赌徒的心态在打仗,完全是今朝有酒今朝醉,而古代农业本就不发达,庄稼被践踏之后,基本这一年就绝收了。

如此天下变得越来越乱,越来越动荡。

死亡自就不断加剧了。

只不过天下过去并没有经历过这样的惨痛经历,过去的天下,周代诸侯即便朝政昏暗,但终究还是有秩序的,也知道按国内情况做调整,所以看似规模庞大,实则破坏力有限,基本不会耽误日常的农业生产,然大一统王朝秩序崩坏后,情况就完全变了。

这是彻底的失序。

腐朽的秩序永远比没有秩序要强。

这是历史血的教训。

只是现在天下的人并无人意识到,因为他们从始至终都生活在一个有秩序的时代,从来没有经历过一个秩序完全崩坏的乱世。

嵇恒颇为感慨道:“张良,你高估了人心,也低估了秩序的重要性。”

“秦作为天下第一个大一统王朝,若是真的因天下动荡,而让地方陷入到彻底的失序,天下将要面临到的将是一场人间炼狱,地方公权力失效之下的拉锯混战,远比你想象中的暴秦高压但稳定的治理下来的更为凶残,更为恐怖。”

张良沉默了。

他能感受到嵇恒的认真。

而嵇恒所说的方面,的确是他未考虑过的。

嵇恒负手而立,轻声道:“众生皆苦,听不完道不尽,这驳杂坎坷浮沉事,叹一声命运多舛,天道不公,人之生也,与忧患俱来。”

“知其不可奈何,而安之若命?”

“我不愿也!”

“我曾告诉过扶苏一句话。”

“这句话不仅是说给扶苏听得,同样也是说给我自己的。”

“虽千万人吾往矣。”

“我依旧想试试。”

“哪怕最终结果已注定。”

“但若是连尝试的勇气都没有,人生也实在是太无趣了。”

“吞舟之鱼,陆处则不胜蝼蚁。”

“但蝼蚁尚有窥天之念,我这吞舟之鱼,又岂无翻天之心?”

“我也想看看,这天下大势,是不是当真不可逆。”

说着。

嵇恒眼中再也没有恭敬跟从容,而是带着无尽的冷峭跟疯狂。

他看着苍天,冷声道:

“我此生唯一执念,便是想看看,究竟能否胜天半子。”

“人也究竟能不能胜天?!”

轰!

张良瞳孔微缩。

他看向一旁桑树下的棋布,又看了看傲然睥睨的青年,心中油然生出一股敬意。

与天对弈,意欲胜天半子。

他不如也!

张良拱手道:“嵇兄之高志,张良实在佩服,只是人各有志,道路不同,终究谁也无法说服谁,若是换做寻常,或许你我能成知己,把酒言欢,奈何各有己见,终究形同陌路。”

“唉。”

嵇恒转过身,大笑道:“酒我有,不过今日就不拿出来了,我也就趁现在,跟张兄定一个来日的君子约定,若是大秦在我手中,能彻底安定下来,亦或者秦为天下覆灭,秦亡之时,希望张兄能来此地,与我同饮此酒。”

“也不算相识一场。”

闻言。

张良眼中露出一抹惊讶。

他深深的看了言嵇恒,最终露出一抹笑容。

“好。”

“嵇兄之胸襟,张良感恩。”

嵇恒笑了笑。

他重新坐回到位置上。

神色平静道:“我本就没有杀人之意,只是将张兄请来,互相争论一番各自志向,而且若是杀人就能让自己所想得偿所愿,那天下大势未免就太容易变了。”

“而且杀了你一个张良,恐还有什么刘良、王良,这又如何杀的干净?”

“与其如此,还不如留着你。”

“至少.”

“我还知道你。”

张良大笑一声,也是点了点头。

神色已很是放松。

张良道:“你我今日相见,已差不多时间了,若是日后嵇兄当真能胜天半子,我张良定亲身来咸阳相贺,若是日后我张良能以自身之才灭秦,也定来嵇兄住所,跟嵇兄再话天下。”

“好。”嵇恒笑着点头。

“那张良就先行告辞了。”张良道。

说完。

张良转身就离开了。

嵇恒背过身,没有去理会张良的离开,等到四周再无声响,他才幽幽叹息一声。

“我已飘零久”

“却不知何日是归途。”

离开嵇恒住所,张良并未回自己居住的邸店,而是看了看四周,头也不回的出了城,这咸阳却是半点也不能待了。

他信得过嵇恒。

却是信不过四周的秦人。

随着一声鸡鸣,仿佛惊醒了尘世。

在一阵惊慌声中,几道黑色身影来了又去。

只不过在之前的夜色中,张良早已离开了咸阳,嵇恒也早就大睡去了,两人在院中所谈,院中定下的约定,却是并无外人知晓。

翌日天晴。

风和日丽,一切安然。

这一章改了又改,现在改的总算自我是满意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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