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入戏太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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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nf “噢不，你不能这样，一个居住在纽约贫民窟的华人杀手，奥德曼先生你不认为太滑稽吗？”

“滑稽？我认为比纽约贫民区的意大利杀手更有说服力。”

“不不不，我知道斯坦丁先生塑造过很致命的杀手角色约翰李，也塑造了全球都认识的反派角色小丑。

“但我想要的杀手，不是约翰李，不是反派，他平日只是一个温吞，甚至古板的男人，这种设定是意大利人才合理，况且意大利人非常重视家庭，会为了保护家人而付出生命。”

“哦？你这样说，那华夏人也合适，华夏人对家庭的观念也很强大。

“另外伱或许不理解我的话，我说清楚点。这样一部没大场面，也不悬疑的动作片，如果请不到斯坦丁，我想公司是很难给予加里先生投资的。”

上述对话发生在哥伦比亚电影公司总部，说话人是金牌制片人奥德曼以及法兰西导演加里·里昂。

加里的新作品正拉投资，被迪士尼和华纳等好莱坞公司都拒绝了，哥伦比亚这边有点苗头，但资方要求是把男主改成华人，邀请前些日子大红的斯坦丁。

“奥德曼先生……”加里还想再努力一下。

为什么加里一个法兰西人，会如此执着意大利杀手呢，因为加里在小时看过一部意大利上个世纪七十年代的电影《杀手龙虎斗》，给他幼小的心灵留下深刻的印象。

“别说了加里先生，这是我们哥伦比亚电影最后的决定，如果你不满意的话，请去找其他公司。”奥德曼态度坚决。

其他公司……如果有其他选择，你看加里会不会直接摔门而去，可当前瞧着手里名为《这个杀手不太冷》的剧本，深吸一口气。

再牛逼的导演，也是要面对现实的，加里说，“那我回去改改剧本。”

他心里想着是，再找找其他关系，意大利杀手这个设定，必须要保留，这是底线！

“再和你说一件事，加里先生，有不少好莱坞大制作的剧本发给斯坦丁，但他都拒绝了。”奥德曼提醒，“所以没那么简单。”

加里脸色更差，也就是说，剧本本身在哥伦比亚电影公司眼中一文不值，能请来斯坦丁才值钱。

好嘛，比起拍电影，瞬间感觉，底线可以往后挪挪……

另一头，黄白游也接到一个关于剧本是的坏消息，本来他想接拍的《分裂》，都到签约阶段了，资方突然提出要求，降低片酬。

如此出尔反尔的举动，黄白游都有点呆滞，好好好这样玩是吧，那直接不演了。

黄白游有小丑这个角色顶着，没失败之前，选择太多了。

《分裂》剧本还行，但黄也不是非要演，又不是《楚门的世界》《霸王别姬》这类剧本，谁惯这种臭毛病。

“嗯对，不用谈判，直接推掉。”黄白游电话里嘱咐楚苑。

电话那边的楚苑干净利落地答应，她也憋着一肚子火。

日子一天天过去，有黄白游在剧组进展也是十分顺利，于墨的脾气也好了很多。

《霸王别姬》剧组也不是都在白日梦拍摄基地，还是有几处取景的——地坛公园、京城农学院存储室（原体育馆）和颐和园西湖。

不过两三个月时间结束拍摄基地的戏份，也宣告着《霸王别姬》百分之九十的戏完成了。

“真不想走，如果不是那边等着进组，还想在剧组多吃几日盒饭。”董巩说。

董巩杀青，今个儿在给他举办杀青宴呢。他想留可能不是为了吃，而是为了观摩黄白游结尾的两场表演。

“盒饭而已，要吃多少，我帮你全部吃掉。”黄白游笑着说。

“少来，你天天啃蔬菜沙拉，跟兔子一样，还帮我吃。”董巩不相信。

“怎么说话呢，我还吃虾仁，兔子不吃虾仁。”黄白游反驳。

“等电影上映吧。”苗江河清楚董巩想什么，所以安慰着说。

演员单独的杀青宴，就是主创团队送花，然后熟悉的几个朋友吃一顿，当然走得急，也可能吃不了。

“行吧行吧，我是特别好奇，聚集了这么多优秀的人才，比如十三啊，梦露啊，我啊，我啊，我啊……这么多，到底是什么样的杰作。”董巩说。

众人哈哈大笑，不过有一点是真的，他们都有信心，期待影片上映。

不知道能不能比得上《南海十三郎》，李梦露心里想着。

确确实实有一大一小两场戏，黄白游和导演于墨商议，调到最后拍摄。

结局程蝶衣和虞姬双重自刎的戏份，另一场是烧行头。

自刎是大，和袁项师的对戏，有好多台词。而烧行当是小，也就几秒，可对程蝶衣来说，两件事同样重要。

榴月中，黄白游和剧组要开始啃这两块大骨头了，先开始烧行头。

这段戏是因为程蝶衣虞姬的角色被徒弟小四以卑鄙的手段抢走。段小楼过来劝解，“服个软，到时候还不是我的霸王，你的虞姬”。

程蝶衣问，“虞姬为什么要死？”

一句话就表明态度，小豆子、程蝶衣、虞姬，什么时候服过软？

本场戏，除了杀青的董巩，该到的演员都来观摩，这就属于大师场，无论出于好奇，还是出于学习目的，肯定是都要来。

开始——

待师哥走后，黄白游饰演的程蝶衣打开房门，走出来，身段捏的极好，脚尖是“碎步”，身姿却柔软。

碎步就是花旦基础步子，和捻步、敢步、蹉步一样，不过走起来要求腰挺直，上半身平稳，因此黄白游这姿态除了感觉人物京剧底子极厚，又感觉人物恍若行尸走肉，很没精神。

院子里行头（京剧戏服）整整齐齐摆放，黄白游指尖摸了摸，然后走到最前面。

黄白游点燃火柴，一把火烧掉所有行头，伴随着烟雾升天，程蝶衣的灵也升天了。

烧掉戏服，就代表程蝶衣烧掉了自己的过去，也可以说是他的精神死了。

黄白游看着火焰出神，下面开始了临场加戏，因为他也是十分的入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