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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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药房后，秦晓晓百思不得其解，她不懂商淮景为何要骗自己。就算他有正当的理由，可他明明对自己又如此真诚。

她想不明白。

而此刻，面对商淮景发来的信息，秦晓晓犹豫了好一会，才做出回复。

她回他：我在新店三楼香室做香。

她也知道，告诉了他地址他一定会不顾风雨的赶过来的，不知道为何，秦晓晓内心如此的笃定。

“大概是仗着他喜欢吧，虽然你不过是替代品，虽然喜欢的不是你，但总是带些特殊性的。”她暗暗想着。

赶在商淮景来之前，秦晓晓将杂乱的桌子简单的收拾了一下，但收完又觉得自己多此一举，在药房买的中药材都是记的商淮景的账，他那么聪明，一看就猜出她想做的香了吧。

就在她坐立不安的时候，门被推开了。这个时间，她不用看也知道是谁。

“这么晚了还不回去，研究啥呢？怎么不去老宅那边，那里爷爷茉茉都在，也有个照应。”

商淮景手里拿着一个电脑包，推门进来的时候又顺手开了一盏灯。

“省电呀，开一盏灯，眼睛不疼吗。”

秦晓晓努着嘴，心里想的却是哪一件事先说，复古古香还是可可的事呢。y

在她发呆的间隙，商淮景已经走了过来。

“怎么还发呆呢？”商淮景敏锐的发现她的不对劲，“有心事？”

见她不答，他又继续询问：“是不是还在为茉茉误会你的事而烦心？”

“没有，”秦晓晓摇了摇头，往后退了一步，拉开距离的时候也稳定好了情绪，“你说有事和我说，是什么事呢？”

看到秦晓晓急切地模样，商淮景突然想逗逗她，他并不急于和她聊这个话题，而是淡定的问她有没有吃饭，在得到否定的答案时，商淮景当下便拉着她往外走。

“你干嘛？”

“饭总得吃吧，什么事也没吃饭重要。”

“可是我……”

“可以边吃边说。”

“食不言寝不语。”秦晓晓小声嘀咕着，却还是拿了东西跟上了商淮景的步伐。

“买的什么药？”打从刚进门，商淮景便闻到了浓郁的中药材的味道，这会儿见她一股脑都拎在手里，一边将她手里的东西接过去一边询问。

“想做一些香。”

“挺好，看来给你置办场地上是对的。”

“什么……对的？”

面对秦晓晓的疑问，商淮景没搭腔，那似笑非笑的眼神分明在说，我偏不告诉你。

没想到商淮景也有这种男孩儿幼稚的时候，一时语塞，下意识的握拳在他胳膊处捶了一下，而后跑开了。

两人吃饭的地点就在对面，徒步过去不过十分钟的时间，在等红绿灯的时候，商淮景已经提前在手机上下好了单，等到了包厢菜已经上齐，秦晓晓本没什么胃口的，但奈何饭菜太香，秦晓晓也馋了，顾不得说事，先吃饱了再说。不过，她吃的极少，一个狮子头，一小碗鲫鱼汤，几口青菜还有一块去了骨的鸡爪，吃完又习惯性的漱了漱口，而后放下碗筷，看着商淮景吃。

吃饭的十分钟里，她未说一言，商淮景也同她一般，默契的沉默着。

“你怎么不吃？”

“你吃好了？”

两个人同时问出口，同时一愣后便是相视一笑。

商淮景轻声解释：“我在飞机上吃过了。”

秦晓晓这才知道，他是特意带她来吃饭的。她短暂的沉默了一下，准备率先开口：“我想和你说的事是我知道和协会那边怎么合作了。”

“怎么合作？”

“你之前和我说说过，协会想要合作是借风雅颂的历史底蕴，他们也不是为了赚钱，那我们可以复原古香，与他们合作。”秦晓晓坐的地方头顶上方有一盏昏黄复古的流苏灯，光影倾泻而下打在她的脸上，半明半暗之下，衬得她整个人都虚无了起来。

商淮景强迫自己动了动手指，但缓过神来。

“你想做一款古香，用来与他们合作，对吗？”

是呀，”秦晓晓补充道，“是爷爷的十里香给我的灵感，你觉得……怎么样？”

“我很早就说过了，你总是会给我惊喜。”

“这么说，你也觉得可以吗，那，那也不知道齐会长会不会同意。”

想起还有协会那边的一道关卡，秦晓晓语气都低落了不少，商淮景挪过拍了拍她的头，“不要担心，剩下的交给我就好了。”

“你可别因为我才……”那探寻的表情让秦晓晓将后半句忍了下去，“你要和我说的事呢？”

“我想和你说，既然我需要你帮我复原古香，那肯定也得给你提供一个制香的地方。”他说完，又自顾自的回答她刚刚未说完的话，“我可不是因为你才建的。”

商淮景可不想因此她背负些什么。

“其实不用的，香室就很……”

“当然需要，你可以把你心目中的香厂告诉我。”

“没有，”秦晓晓连连摆手，“你把香室还有木屋都借我用了，我怎么能还得寸进尺。”

“小丫头家的，不用这么懂事，没事和茉茉学学。”

“茉茉？”说起她，秦晓晓满目羡慕，“我的生活从不允许我任性。只有察言观色，只有听话顺从。”

商淮景自然理解，她所生活的尊卑有序的时代。这让他连安慰都不知从何做起，只能又摸了摸她的头。

“哎呦，你这样让我觉得自己很可怜，我不过是随口的一句感叹，我还是很喜欢我的大宋的，除了需要多个心眼小心行事，我并没有受过什么屈辱和虐待，我们的天子也没有书上说的那般残暴。”

“我不是可怜你，我是心疼你。”但这句话商淮景没说，他不想让她产生负担。

他默默起身，倒了杯热茶递给秦晓晓。

“是不是还有事想和我说。”

“你……”

“小丫头，你放松的时候反而藏不住事儿。”

秦晓晓皱了皱眉，她懊恼自己在他面前的无所遁形，她咬着唇，犹豫着却说不出口。

“为什么有顾虑？”

“没有，”秦晓晓嘴硬的否认，“我没有顾虑。”

“是不好的事是吗？”

相比于他温柔的追问，秦晓晓受够了自己内心的挣扎，她握紧双拳，脱口而出：“你为什么要辞退可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