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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4章 真正的扮演

“荣!

中,dora1,3900点!”

南彦指尖轻颤,刚刚打出去的六索,给僧我放了一炮。

看着僧我前两巡打出来的四索,他目光微沉。

不是听边三索,而是坎六索。

打四索放弃两面,听一个坎张。

就好像他完全洞察了自己接下来会怎么打,知道自己在想什么,只等着自己入局。

距离上次直击僧我一个庄家倍满之后,僧我的做牌路数突然间古怪了起来。

短短的几个小局里,自己竟然连续被僧我点和。

这家伙,在之前的比赛里可是号称放铳率最低的选手,结果跟这个老头的一场友谊赛上,竟然放铳了这么多次,还是连续性的!

“有点奇怪。”

而这时.

“我感觉,僧我好像对南彦前辈相当了解的样子。”

这不应该是南梦彦会出现的情况。

和也不管怎么看,都觉得这几局南彦打的都没有太大问题,在第二次放铳的那個小局里,南彦明显是想要改变自己的进攻节奏,然而最后还是被僧我拿捏住了,放了个發财。

和也暗啧一声,目光紧锁在牌局之中,妄图看穿僧我连续直击南彦的玄妙。

光这几次的放铳,差不多等于南梦彦之前县级赛上非送胡性质点炮的总和了。

南浦数绘也不免沉吟起来。

南梦彦这几局的表现很奇怪,放铳放的太过自然,就仿佛是在给对面送胡一样。

和也观察了许久也得不出结论,便只好稍微松口,问了旁边的几位白道人士。

堂岛月看到这一幕,急的不行。

“看不出”

尽管点数都不算大。

而这已经是第三次放铳了。

就连一旁的水无月和也此刻也不明所以。

就算是在场的其他人坐在场上,被直击到一次之后都会百倍防范,更何况还是以防守著称的南彦。

但显然南梦彦不会做这种事情,这家伙不喜欢做那种风险太大的举动。

所以只要感受到了危险,他就会开始选择防守,之前的对局里面和也就感受过南彦的慎重,这家伙不会那么轻易就给对手机会的。

主要是南彦的这几次放铳,如果放在别人身上,感觉相当平平无奇,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只是因为放铳的人是南彦,才显得十分莫名。

之前的比赛里,她也想过直击南梦彦,但不管怎么设局,都会被他轻易给避开。

蒲原智美等人都摇了摇头。

“怎么回事?南梦彦这家伙直击到那老头以后就飘了,竟然连续点了那家伙的铳张三次!怎么搞的!”

井川博之沉吟了半晌后,还是开口说出自己的感觉。

如果南梦彦无法发现僧我动用了何种手段,那么他接下来恐怕会不断放铳,直到发现为止。

但是这几局里,那位关西的大佬,竟然就这么没有任何铺垫的情况下,好似打网络麻将的姿态,轻易便直击到了南彦。

“你们能看出来哪里不对劲么?”

他确实高傲狂妄,但也知道这种秉性用在这里毫无意义。

遵循自己心中的那种感觉,井川认为还是有必要说出来。

而且南彦放铳放的也太奇怪了,甚至可以说是过于随意。

到底是怎么回事?

尽管现在南彦的点数仍旧是僧我的两倍有余,可明显感觉到牌局之中呈现了几许异样。

可这样连续的直击,依旧是相当少见的。

不应该啊。

人类的视野有时候是非常短浅的,容易被一叶障目。

他作为黑暗麻雀士,大多数时候想法还是与黒道无异,有些角度他怎么都看不出来,或许别人一眼可知。

虽说都不是什么大牌,但是连续的直击,也让点数很快减少了一万多。

至于第三次放铳,更是显得平平无奇,就仿佛是僧我设下了陷阱,等着南彦故意去钻,而南彦还真就一下扎进去了。

出现这样的局面,显然是僧我三威动用了某种连南彦也察觉不到的柄权。

这显然是不正常的。

作为旁观人。

他的防守意识相当恐怖,想要用正常的手段直击到南梦彦非常困难,很多时候你都要去精心算计,才能找到击中他的可能性。

这其中的古怪,应该和自己的感觉有些关系。

“了解南彦?这不是理所当然的么?”

堂岛月摊了摊手,“这老头不是一直在调查南彦么?他肯定非常了解南梦彦的身世背景之类的,所以这简直不要太正常!”

结果堂岛月刚说完,就被和也瞪了一眼。

“你接着说。”

和也敏锐的感觉到,井川的话应该是有一定参考意义的。

毕竟能感觉到他对南梦彦相当崇拜,对南彦的了解肯定比自己更多。

“怎么说呢?”

井川深吸一口气后,缓缓道:“我感觉僧我对南彦的了解,不是基于手下呈递上来的报告,而是类似于朋友之间的理解,不只局限于书面中的只言片语,更像是知己的那种情感和思想的共鸣!”

“这怎么可能!”

堂岛月第一个觉得扯淡,“别的不说,光僧我这个岁数,你觉得一个七老八十的人,能够跟一个十几岁的小男生产生思想的共鸣,这根本不可能的好吧。”

两人都不是一个时代的!

就她这样十六七岁的少女,跟自己二三十岁的堂哥都有着严重的代沟,更别提僧我还是经历过战争岁月的老人。

他们的思考方式,注定大不相同。

别说岁月带来的差距,就算同一片天地之下的同龄人,也会因为宗教、国家的不同,经历的教育、吸收的知识以及娱乐方式的差别,在思想上产生堪称恐怖的鸿沟。

就连他们这些同龄人的麻雀士,你看有几个人能够产生思想的共鸣。

这简直就不合常理!

“不,我还是觉得是这样。”

井川接着开口,“那位老者,这几次的直击,似乎都是掌握了南彦前辈的做牌习惯、思考方式、行为逻辑

比如之前的發财直击,放弃碰掉铃木前辈的發财直接听牌,而是选择双碰的牌型听一个绝张發财,这明显是利用了南彦前辈对發财的厌恶。

那次的直击并不是在等待牌型的改良,是利用到了南彦前辈的喜好和习惯!

还有之前的六索直击,这次的直击应该是南彦前辈的一次试探手,老者碰掉红中打出四索就大概率确定听牌,在对方牌型不大的情况下,手里浮牌三六索都有被直击的可能性,就算放铳,也能一窥对手的手牌信息,所以值得一试。

在南彦前辈看来,六索的危险性要远低于三索,毕竟南彦前辈利用三索直击对手的次数也不少,善用火攻者,亦是善于防守火攻的谋士。

所以最后他选择打出了六索,这才被对手点和。

可以说,那位老者完全是站在南彦前辈的思考路径,在这之中设下埋伏,所以看起来南彦前辈放铳就显得格外自然!”

此前井川经常和南彦一起通宵打网麻,还经历过黑暗麻将、白道比赛,作为朋友,他对南彦的一些习惯自然是相当了解的。

但就算是知道这些习惯,你也很难通过这方面去设计。

这里就有了猜疑链。

即南彦前辈知道你知道他的习惯。

所以你想算计的时候,也会被对方所察觉。

但这个老者就完全不一样了,他好像完全代入了南彦前辈的思考方式,并且比后者还要多一重!

因此。

这之后的直击,看起来就像是南彦前辈主动跳进去的。

听到这番话,和也才恍然大悟。

结合此前僧我对于手下亲信背叛的叹气和反思,他瞬间明白了什么。

僧我恐怕是得到了某种力量,与他口中的鹫巢老先生类似的力量。

按照僧我的说法,鹫巢的手下从无一人背叛,这在黒道之中,确实是不多见的。

所以其能力,恐怕也是类似于看穿人心的柄权!

听到了井川的分析,僧我目光露出几分赞许之色。

本以为还要再久一点才会被发现,没想到已经有人提前公布了答案。

这个叫井川博之的年轻人,天赋也实属不差,其未来的感知力恐怕比起安野清都要厉害不少,也是块不错的璞玉。

没想到追随南梦彦的这些白道人士中,居然还有这等人存在。

“看来已经有人看出来了。”

僧我像老者向小辈传授经验一般,对南彦循循道来:“伱应该也知道,那位鹫巢老先生招募而来的手下,从无一人背叛于他。

之所以无人会叛变,是因为他掌握着名为‘通感’的柄权。

鹫巢岩当年作为霓虹警局的高层,他曾预见了十一区即将沦为废墟,身处于那种乱世之下,各种罪孽由此而滋生。

而他的通感之能,曾被他用于解决犯罪。

简单来说,利用通感的能力,他能以罪犯的思维逻辑解构一切罪行,任何犯罪行为,都逃不过他的耳目。

在当年,他的破案率几乎为百分之百!

这个能力,可以帮他辨别他人的善恶,掌握他人的一切行动逻辑和出招方向,而用在麻将之上,这个能力可谓是无往而不利。

而老夫我,便继承了这个柄权。”

“原来如此。”

南彦点点头。

确实有这种感觉。

有一种自己不管怎么思考,对方都要比自己思考的更高一重。

通感

也就是说自己的所有想法,都在对方的感知笼罩之内。

或者说,我现在的想法,便是对方的想法,但僧我只要比自己多考虑一重,便对自己形成完全碾压的态势。

<div class="contentadv"> 完全没有办法破局。

毕竟只要是正常人,他的思考方式都会遵循过往的经验和自我的认知。

“立直。”

僧我横板一张,再度发起了攻势,“我这个立直,只听一张牌,你现在的手牌应该没有绝对的安牌,别看只有十四分之一的概率放铳,但你百分之百会打出老夫需要的那一张牌!”

这就是通感的可怕之处。

你的思考,全都在老夫的意料之中。

除非在这个瞬间,南梦彦的思考方式能够完全变成另外一个人,才有破局的办法。

否则。

不管他怎么思考,都会打出铳张!

随着僧我的步步紧逼。

铃木真我脸色阴沉。

拥有通感的能力,南彦的一切想法都会被洞察,即便压制住自己正常的思考,也会因为习惯而打出自己潜意识里认为比较舒服的牌。

不管哪一种方式,都会在无形中放铳。

统御关西的黒道巨擘,确实名不虚传。

只能到此为止了么……

这一刻。

南彦看着自己面前的十四张手牌,又看了一眼僧我的牌河。

三张三元牌加上一九索和二万,立直宣言牌是三索。

而自己手牌为【一二二四四四八筒,伍六索,南南南西西】

果然如对方所言,自己手上没有一张绝对的安牌,任何一张都有放铳的可能性。

他缓缓闭上了眼睛。

既然对方知道自己在想什么,那就什么都不想,随机手切一张!

但在他随手摸到一张牌的瞬间,很快南彦就冷静了下来。

不对。

这样打,结果恐怕还是一样。

因为这也是他自己的行为逻辑,仍旧是自己的选择。

毕竟对方已经洞察了自己的出牌习惯而逻辑,即便是随手切牌,也会符合自己寻常的习惯。

随机手切,恐怕真会放铳。

大多数人随机手切,打出的牌就是自己最容易切出的那张牌。

比如说是左撇子的话,切的大概率就是左手边的牌。

如果是右撇子的话,切的牌则更靠近右手。

不管怎么看,这种随机性都逃不开‘通感’的掌控范畴。

随机的牌,实际上并不随机!

而自身那种无形之中应运的灵感,也尚未到来,不管触摸哪一张牌,都有着淡淡的危险。

一瞬鬼神的能力,这一刻竟然也无法动用。

冷却太长了!

看来只能依靠自己的力量来破局。

这让南彦不免沉下心神,开始了长考。

如果僧我立直之后,此刻坐在场上的是妹尾佳织或者是南浦数绘,又或者是和也还有井川,他们均不会放铳。

这个能力,针对性实在是太强,只对他一个人有效果。

通感只会考虑到他一个人的做牌手段、习惯、思考方式等等,所以别人来打这副牌,都未必会放铳。

但只要是属于他自己的思考或者习惯打出来的牌,会有极大概率点炮。

所以想要摆脱僧我布下的杀局,就必须在短瞬之内,删除自我!

自己的四大模版里,与自身相性偏离最远的,自然是‘天江衣’模版。

很多时候南彦只是利用模版,将模版当成是一种强化自身的工具。

但是现在的他,需要彻底代入模版角色的思维之中。

在这个瞬间,他开启了天江衣的模板。

他要完美地扮演好,天江衣这位角色。

重新睁开双眸之后。

一股奇妙的邪恶感浮现在南彦的脸上。

“真是无聊。”

一根手指,戳在了前方的一枚麻将牌之上,轻轻一推,这枚手牌便从南彦的十四张牌中推出,这枚牌在南彦力道的加持下螺旋滑动,最终精准地落在了牌河之中。

赫然是一枚红五索。

后方的众人看到这张牌的瞬间不免一阵心惊。

在这种局面之下,红五索也能打的吗?

能打!

井川双拳紧握,情绪振奋。

这张红五索,通常情况下南彦前辈是绝对不会切出来的,但是如果反其道而行之,避开自己原有的做牌思维,才有机会突破对方的思维封锁!

僧我目光落在那枚五索之上,表情没有变化。

果然,这张牌通过了!

紧接着,铃木真我找准机会,一枚西风切了出来。

“碰!”

南彦或者说扮演成天江衣的南彦,几乎没有多少思考,直接碰走。

一枚六索再度舍弃。

“这家伙,怎么突然间打得如此狂放!”

后方的和也脸色诧变,这完全不是南梦彦的风格!

以南梦彦的性子,他绝对不会这么做。

既然西风是安全的,那就留在手里做安牌才是,此前表演赛上的数次交锋,和也都十分清楚南梦彦只要对于没有把握的危险牌,他都会退一步,不会鲁莽冲生张。

两次切牌,都是冲的危险张!

这简直像是换了一个人似的。

“不过,没有被直击,说明这种胡乱的打法可能真的有效果!”

南浦数绘轻声说道。

如果像之前那样谨小慎微,只想挑手牌里最安全的几张牌来打,这完全就在对方的通感之下,不可能逃开。

但是这么胡乱地出牌,不按常理,反而能够通过!

“哇哈哈,感觉这副牌让咱们佳织来打,好像效果也差不多。”

智美忍不住开了个玩笑。

现在南彦的风格转变,跟妹尾也差不了多少了。

但乱拳打死老师傅,在这一场恐怕还真有用!

南彦风格的变化,也让僧我感受到了几分不适应,是因为知道自己被通感的能力锁定,所以乱摸乱打么?

临场改变风格,这绝不是正常人能够做到的。

随后铃木真我再度一枚二筒推出,又被南彦碰走,打出一筒。

听牌了!

有着这位上层高手的竭力配合,南彦手牌成型飞快。

轮到僧我的回合,起手摸到一枚麻将牌。

就感觉而言,那是一枚八筒。

看了一眼南彦的舍牌,染手的可能性很大,毫无疑问这枚八筒危险度极高。

僧我思索片刻。

最后竟没有用仟术替换掉这张牌,而是摸到后立刻摸切出去。

“荣,对对和,混一色,12000点!”

南彦推倒手牌。

【四四四八筒,南南南】;副露【二二二筒,西西西】,外加僧我的八筒。

这副牌,同时还是古役黑一色!

只能以二四八筒和风牌组成的古役,因为没有二三四索这类的连张,所有面子只能以刻子的形式出现,可以说比绿一色的成型都要困难。

靠着天江衣的模板,总算是逢凶化吉。

但在消耗掉了雀魔、雀傀和雀娥三大模版之后,剩下的只有一个雀圣的模板了。

可雀圣的扮演度,目前才堪堪达到18%。

这种纵横关西黑暗界的超级大佬,底蕴确实深不可测,自己应付起来确实有些力有不逮。

但面对那种宛如上帝注视一般的通感柄权,靠着完全代入模版,还是足以破局的!

现在僧我三威只剩下最后的8000点。

必须趁着自己模板的效果还在,以最快速度将其点数清空。

对于这种敌人,哪怕他还剩下100点,都有反败为胜的可能性,不能留有任何的余地。

“自摸,白,dora1,3900点!”

很快,南彦就自摸成功,再度消耗掉对方3900的点数。

雀傀的感知还有雀魔的豪运都在消退,他要抓住这最后的余浪,战胜僧我三威。

这种级别的对手,以现在的他来应付,还是太过吃力!

接下来的一局。

南彦一杯口红dora1默听南风。

在这场比赛里,想要直击太难。

这种小牌只能默听等待自摸。

尤其是他还拆了一对良型搭子,听牌痕迹就更明显了。

可听牌的瞬间,一枚南风从对家的牌河里打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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