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孩子是无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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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老头满脸红光的走了过来，在院子里的苹果树下坐了下来。

张老太终于将手里的针线活给放下了，冲着儿媳妇一笑：“哎呀，今日是饺子啊，我们家好久都没有吃过饺子了，这一闻就是个好吃的。”

张老头白了一眼张老太：“就你废话多，这吃都没吃呢，怎么就知道好吃的，你那鼻子又不是个狗鼻子！”

这下将张老太给气的，她本想是好好的夸夸儿媳妇的，谁知道，这还没有开口呢，就被这个老头子给堵了回来。

“你这个老不死的，我又没有给您说话，这怎么还跟我怼上了呢？”

蔚然礼貌的将老太太搀扶着坐下来：“妈，您这是跟我爹生什么气呢，老两口过了一辈子了，这我爹啥脾气您还不知道吗？赶紧尝尝饺子，好吃不！”

张老太被儿媳妇安慰了两句，随后就夹了一个饺子，喂进了嘴里：“哎呀，真的没有想到，今日这饺子这么的好吃呢，以前咱们家要是想吃饺子的话，非要等到过年才可以的。”

张老头的一双小眼睛转动了一下，看了一眼张强：“强，给爷爷端一碗面汤去！”

北方人喜欢吃面，这吃面的时候自然是少不了大蒜和面汤的，只是今日的饺子，蔚然真的是忽略了这个面汤的。

“爹，我去！”蔚然起身，就被婆婆给拽了一把：“哎呀，你吃你的饭，折腾了一天了，怎么的，你也不会累的吗？你没有听你爹说，让张强去，那就让张强去啊。”

蔚然扯过了一个小凳子，在婆婆的身边坐了下来。

兰花身子重了不能坐着，就端着一碗饺子，站起来吃。

“嗯，这饺子还真的是好吃！以前，老二家的，一说吃饺子，就说家里没面，没肉，如今这老二家的走了，我们倒是吃上饺子了！”

老人的感叹声，听得出来，一定是想到了老二家。

张花花却不高兴的说道：“爷爷，您就别说了，那时候，您跟我奶奶在后院种的菜园子，我二婶霸占了，根本不给我们吃，吃饭的时候，饭桌上也看不到青菜的影子，还不是都被我二婶塞给了娘家，现在好了，瘟神走了，我们家好日子才开始！”

一家人正吃的香，蔚然就听见大门口有动静，她转身看去，看见张霞端着一个碗，站在门口，张采吓得站在了张霞的身后。

蔚然站了起来，朝着门口走了过来：“怎么了，你们这是饿了，你娘没有给你们做饭吗？”

“没有的，婶子，我娘被我外婆给叫了回去，我爹也去镇上了，我们，我们真的饿！”

张老头听见了张霞的声音，几棵从凳子上起来，朝着，门口走了过来，生气的说道：“张霞，你现在年纪也不小了，你爹娘烧了我跟你奶的棺材，你还来这里做什么？”

蔚然着急的拉扯了一下张老头的衣袖：“爹，您还是赶紧回去吧！”

孩子毕竟是孩子，再说了，家里怎么了，也不会缺少孩子这一口的，无论大人之间怎么的有矛盾，孩子还是无辜的。

“张花，赶紧的给张霞和张采各盛出一碗饺子来！”

张花立即就站起来，不情愿的说道：“妈，为什么，想想我二婶怎么对我爷奶的，怎么的，现在是想让我们来给他们养孩子了？”

蔚然朝着张花阴着脸说道：怎么的，我现在也是使唤不动你了，还是怎么的？”

张花不想惹妈生气，随后就回屋去了。

蔚然带着两个孩子，来到了饭桌前，并吩咐张强拿出两个凳子，安排两个人坐下。

张花端着饺子出来了，随后就将水饺放在了张霞和张采的面前，蔚然用手轻轻抚摸了一下她们的额头说道：“好孩子，吃吧！”

平日里，这个婶子可是对她们很粗暴的，别说给她们吃饭了，就是看见她们，都要忍不住的骂骂咧咧半天才止息。

张老太太看到两个孩子狼吞虎咽得样子，不由得伤心抽泣了起来：“不管大人之间怎么的发生矛盾，这孩子还是可怜的，你瞧瞧，嘴上说着让滚，如今看到这两个孩子遭罪，我这心里就是忍不住的伤心啊。”

老太太放下了筷子，别过身子，悄悄的摸眼泪了。

“行了，行了，吃一顿饭都不想让人省心呢，吃饭！”张老爷子拍桌子嚷嚷道。

张霞是个懂事的，拉着妹妹张采走了出来，扑腾的一下子跪倒在了地上，哭着说道：“爷爷，奶奶，是我妈对不住爷奶，现在就算爷奶将我们给赶出去了，我妈还是照样的往我外婆家送东西！我爸给我们三个买的鸡蛋，结果趁着我爸不早，我妈还是偷偷给了我外婆家，被我爸发现了，跟我爸大吵一架，走了！”

张老头气的浑身发颤：“瞧瞧，就是这么一个蠢货，这蒋家什么时候这么缺少东西了，连给孩子的一点鸡蛋都看在眼里了，真的是祖宗亏了人了，怎么会摊上这样的亲家？”

“有什么办法呢，按照我说，这么几年，你二哥要不是被这个婆娘给怂恿的话，他断然不会做出烧我们棺材的事情来，现在已经分了家，就不说这些事情了。”

张采年龄小，不懂事，小声说道：“奶奶，我听见了，我爸说他都后悔了，听了我妈的话，烧了爷奶的棺材，我都看见我爸哭鼻子呢？”

这一句话，一下子就扯开了老两口脆弱的心，蔚然将两个孩子拉了起来：“好了，你们俩个吃吧，吃饱了给你妹妹跟你爸端一点过去！”

饭桌上再没有动静了，张霞和张采吃了，又端着一碗饺子回来了。

张建德蹲在门槛上抽着旱烟，看见张霞和张采回来了，嘴巴油腻腻的，手上还端着一个碗，老远就能闻到一股子香味了。

张丽从椅子上跳了下来：“什么好吃的，好香啊，你们俩是不是去了奶奶家？”

张采说道：“是啊，婶子还给我们吃了饺子，爷奶听见爹后悔了，都掉眼泪了，看来，爷奶还是心疼爸的。”

张霞拉扯了一下张采：“胡说什么呢？”

张建德的眼睛一阵红润，看了一眼张霞和张采：“拿过来，我刚好饿了，张丽，去厨房拿个碗来，一起吃。”

张丽一听：“爸，吃了婶子的饺子，是不是就不要我妈了，如果这样的话，那我宁愿不吃这个饺子！”

张丽是个倔强的，张建德本来就在气头上，这个张丽竟然说出这样的话，直接一巴掌打了过去：“好啊，滚，跟你妈去靠山屯，蒋家有好吃好喝的等着你，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