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九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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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句非常扎心的话：身份不够，你就是喘口气都是罪过！

凌珑作为七首席之首，就算是另那六位首席对她亦只有俯首称臣的份，更别说是道真了！

没见顾思年乖乖的就去了盛齐宗嘛？

道真不乐意去，只是想到顾思年都去了，自己不去的话，也就是不听用；不给大姐头面子结果可就是自己很没面子。

还是别顶牛，去就去吧。

见道真应承了，凌珑说起了另一件事：“十七凡国中皆有供奉祖师的神庙，庙中一应人员其实都算是外宗弟子。你身上还兼着外宗传功院执事一职，对这些弟子是有管辖之权的。

平日里多注意些，若有品行上善者，可适当传些功法予他。

修行一途，天赋非是部。天赋禀异者大多心高气傲，此等人极易失了敬畏之心，亦容易招灾引祸；而资质平庸者，若能坚定信念，稳打稳扎，不急不燥，不骄不狂，修行上虽说进展不如前者，寿数上却是能够稳胜的。

于宗派而言，天骄确实重要，因为天骄关乎宗派颜面。但说到底，宗派的根基却是这些坚韧不拔、寿数绵长之人。

道真，你可明白？”

“明白。”道真应道，“贫道自当尽心办好师姐吩咐之事。”

听到道真这样说，凌珑摇头道：“你并未明白吾所说是什么意思……罢了，以你的根基而言，纵然你天赋异禀，百八十年间想要晋入元婴怕是痴心妄想了，慢慢体会吧。”

用得着慢慢体会么……

道真心里苦笑着道：贫道当然明白，只是明白与甘愿是俩回事啊……

一个宗派的天骄过多，就意味着竞争与矛盾也会很多！

资源就只有那么些，给谁不给谁？给多少？怎么给？这些都是极容易引发不满的问题！

一个处理不好，随时都能引发内斗！一旦内斗发展成内耗，那么这个宗派差不多也完了！

所以剑宗对门下弟子的等级划分很有趣。

七脉首席事实上就是剑宗未来的执宰，其他人只要坐不上这七个位置，那么他们这些人再怎么争，怎么斗，最好的结局也不过只是三殿长老罢了。

长老，只能是一个宗派的基石，是一个宗派战力的主要构成；但是啊，基石是不能当作支柱来用的！

这就是差距！

所以剑宗内部的构结非常简单，掌教真人下来就是七脉执掌人，七脉执掌人再下来就是七脉首席弟子。

至于其他的，不重要了！

旁枝末节，管理得好了叫枝繁叶茂，管理得不好了，就是尾大不掉！

道真不在乎自己是支柱还是基石，但他不在乎不代表凌玄不在乎！

凌珑的意思很明显了：出于对道真那浑厚到骇人听闻的根基的考量，她希望道真先从基石做起！

从基石开始，就意味着道真需要让路，或者说给另外那几位首席铺路！

这不成！

不是说做基石不成，而是这让路、铺路的受益人不能是其他不相干的人！

要让路铺路，也得是给自己人让路铺路！

但是这个自己人该是谁？

道真想了想，在宗内，有资格、够身份去和七脉首席争功的，似乎就只有若水了！

凌师姐已经让顾思年去接任盛齐宗主，也就是说她准备推顾思年上位；那自己就推若水师姐上位，去和顾思年打擂台好了！

正巧，田姜梓是学禁制的，而若水师姐虽说学的是术法，但是术、禁不分家嘛。

想通了，接下来也就好办了。

待凌珑走后，道真离开齐国都，找到了在外游荡的炎魔。

“炎魔，你那魔性恶念寻到了没有？”

“还未有寻到，只是我找到了几处它曾经去过的地方。”此时的炎魔正附于一名垂暮老人的体内。

“那几处地方你去找过了？”

“只找了三处，剩下三处在齐边境，由于离得太远，我还未有前去。”

“哪三处？”

“东部的晓阳乡，北部的扬同乡，西部的大通乡。”

大通乡？军婚案的那个地方？！

“什么时候的事情？”

“八个月前。”

时间上对上了！道真当机立断！道：“走！去大通乡！”

按田姜梓的说法，军婚案也是魔徐贞这个混蛋玩意儿的杰作。但是现在炎魔却说他的魔性恶念也到过大通乡！

那么问题来了，军婚案与炎魔恶身有没有关系？那真是魔徐贞所为？两个魔人那个时间都在大通乡，他们俩有没有交集？

最好是没有！不然，田姜梓活不成了！

大通乡经过军婚案一事，乡中人口早就己经死得差不多了。

道真与炎魔到来时，乡中村庄十室九空，剩下有人的，也只是路过的商贾因为入了夜而暂时在村里借宿一晚而已。

俩人在乡中转了一圈后，道真就问：“能找出来你那恶身在这大通乡的活动轨迹不？”

炎魔皱着眉，四处再转了转后，一连指出了数处地方，道：“这几处看布置，曾经应是军营，魔染亦最为严重。”

“你能分辨出这些魔气确是属于你那恶身的么？”

“不确定。毕竟已经事隔多时，我只能分辨出这几处确实是曾有魔气侵染，但要让我分辨出这魔气是谁的就办不到了。”

道真也知道这确实是有点强人所难了，于是就对炎魔道：“另那两处不用去了，你那恶身也暂时不用找了，你留在这里给你自己立一座山神庙，接受过往商旅行人的香火供奉。顺便也替贫道查清楚大通乡军婚案的内幕。”

“道长，你真的让我聚香火成神？你就不怕剑宗的人问罪？”

“盛齐宗已经换了主人，如无意外，贫道应也算是盛齐宗的半个主人。贫道初来乍到，安排些手段，培养些势力也是情理之中。

只要你能安份守己，按部就班的按贫道的安排来做，剑宗是不会为难你的。”

炎魔很为难，道：“我不相信你，但似乎又不能不信的样子……好吧，我勉为其难，就听你这一会。”

道真这时又道：“大通乡是被齐太子六卫围杀的，这里在日后一段时间内都极少会有人来此居住；你只要赶在齐国将外乡人迁入前修成山神庙，这事多半也就成了。

到时，你再以山神的名义，将大通乡内的冤魂招为鬼兵，养鬼兵以护一乡平安。如此就可得一桩功德了。

只要你能以山神的名义在这里站稳，千百年后当不难成为齐国社稷山河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