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 请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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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真的不知道他会那样做，柳公子，你要相信我。如烟姐？”

柳如烟淡笑回首驻步，抹下她的手道:“欧阳姑娘留步吧，我相信你。”

不同于柳如烟，苏石可是不信她会不知道她哥做的事儿，没准是事情败露了想要开脱自己。柳如烟说是信自己，可她才是受害者，欧阳明月不求她能信自己。可苏石也就是她眼中的柳公子，他对自己的看法可不能不理，欧阳明月见着苏石愤愤出去，内心一股无名的愤懑涌动着，却又渐渐被长久以来的顺从压了下去。

“如烟姐你没事吧？”

文秀秀两手攥着柳如烟，眼神苦巴巴看着她。柳如烟淡笑，轻抚她的手，反倒安慰起她来。

“我没事的，秀秀妹妹，让你担心了。”

“没想到欧阳家的人竟会如此大胆，幸好姐姐你没事儿。”

“是啊，”挣开她的手，柳如烟起身走过两步，又道:“我也没想到他们竟会出此下策，不过掳人这事儿倒不像是彩云的主意。说来今日能脱险，还是得了她的帮助。”

“听闻欧阳彩云虽生来孱弱，然智慧超群、才思过人，听姐姐这么说，秀秀倒想见识一下她了。”

“你啊，”淡笑摇头，发现一旁苏石一直未曾吭声，柳如烟又道:“还有，这次真是谢谢你了，苏石。”

见她走近，苏石长吁一气，今晚又是死里逃生，让苏石心情愈发郁闷，他现在只想变强，所以从回来到现在一直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二老板严重了，两位老板对我恩同再造，这些是我应该做的。”

层层石梯直上云端，剑痴舞剑完毕拿在手里，却没有重拾的喜悦，不由道:“这剑本在那个年轻人手里，怎么会由欧阳家送还给我？”

“剑痴，你在嘀咕什么？”循声去，剑痴展露笑颜迎上前去，道:“师兄啊，尊驾怎会来我这里？”

“诶，瞧你说的什么话，”拂袖到身后，道纪淡笑道:“三山子弟本就应该多走动，何况正值花山红叶繁盛之时。你这地方美极了，就是太冷清。”听此剑痴转身过去，每次师兄谈话有意无意都往这话题上牵引，不过任他怎么说，剑痴是不想收徒了，随即出言打断他的意图。

“你说冷清，我却图个安静。这花山九千九百九十九步梯，我每天爬上一次，自下而上移步换景岂不乐哉？哪像你和莲华，还得管着众弟子，烦咯。”

“是吗？我看你，”笑对剑痴，他又道:“也不是真自在嘛，我这次还真不是来劝你收徒的。不过，说真的那么多年你还没放下吗？”

“师兄，该放不该放的我都放下了。”

两人静静伫立了一会儿，望着满山金辉红叶，一时间两人都有些沉醉往事，最终剑痴还是问出了一句。

“这满山红叶，她应该会喜欢吧？”

“哈哈，”转而看向身旁剑痴，见他仍出神看着这一派金辉红景，一时间道纪都不忍打扰他，不过仍道:“我来就是跟你说她的事儿。听说她最近退位了，让给了她的一个学生……”

“小红？”

“是小叶。”

“什么？她，”看向他，发现他正投望眼到远处，剑痴又道:“怎么会突然让位？”

“我也正纳闷儿，不过，”道纪笑着看他疑惑神色，转身离去，一边又道:“谁叫咱放下了呢。放下了就不应再多问了，你说是不是。”

屋内熏香缭绕，苏石正收式调息，听见楼下争执之声，正疑惑是谁这大清早的吵吵闹闹，起身开门却见文秀秀正倚栏下望。

“秀秀，是谁在吵闹？”

“坏女人。”

谁料文秀秀说完气鼓鼓地回了房间，也是少见她这般模样，苏石纳闷儿来到楼下，原来是欧阳明月。想到刚才文秀秀的模样，原来她说的坏女人是她，苏石忍俊不禁。哪知欧阳明月见他对自己笑脸相迎，她会错了意，满脸热忱上前攀话。

“柳公子。”

苏石屏退属下，不知道她又来干什么，苏石瞬间拉着脸色，道“大清早的就来吵闹，欧阳姑娘有何贵干呐？”

见他突然冷淡许多，欧阳明月虽然有些失落，不过想到欧阳家有过在先，她仍然真切对待，道:“柳公子，明月今日是来道歉的。”

“哦？求人原谅不应该等在门外吗？”苏石侧过身，不想对她，边道:“闯进来吵闹是几个意思？”

“这……是刚才看护不让进，所以明月才冒然闯入，还请见谅。”

“谅不谅的不重要，没什么事请回吧。”

见他说完转身便欲走，欧阳明月有些捉急道:“柳公子留步。其实，明月有一事相求。”

听此，苏石却不乐意了，她态度恶劣不说，原来根本就不是来道歉的，不由想:“欧阳家简直太自以为是而蛮横无理了。”一时间苏石怒火中烧，当即想轰她出去，不想楼上的柳如烟却给他浇了一盆冷水。

“小弟，带欧阳姑娘上来吧。”

实在不明白柳如烟怎么想的，欧阳家之前绑了她，差点酿成大祸，怎么现在她却跟个没事儿人一样。欧阳明月跟在身后，却有意无意制造近距离接触的机会，不过这只让苏石更觉得反感。要不是有柳家三少这个头衔顶着，她也不会这般姿态了吧？

“欧阳姑娘请坐。”

见苏石杵在一旁，柳如烟沏茶三盏，这才道:“小弟过来坐下。”

“谢谢如烟姐。”

见欧阳明月捧着茶盏，眼神却在瞄着苏石，柳如烟不禁摇摇头，淡笑道:“明月这次来是为了丹木红果吧？”

看着她，欧阳明月释然微笑，道:“果然什么都瞒不住如烟姐。”

听她俩这话，苏石自然知道红果珍贵非凡，但他仍一言不发。柳如烟取出一个锦盒递给欧阳明月，却对着苏石问着。

“这红果早就给彩云姑娘准备好了，小弟，你说姐姐这样做对吗？”不明白为什么柳如烟要把自己扯进来，不过苏石可明白自己的位置，毕竟自己是个假冒的柳少爷，语气不觉低了几分，道:“这事儿二姐做主就好。”

“谢谢如烟姐，还有……柳公子。”

见她满心欢喜离去，柳如烟呼出一气，这才对他道:“你应该在奇怪我为什么把你扯进来吧？其实，我是想帮你出出气，如果你不肯，那我也不会这么轻易让她带走红果的。”

“二老板，”平淡看向她，他又道:“大可不必为我出气，自己的气要自己来出，靠自己的实力。”

“嗯，自强是好事儿，但懂得借势也很重要。”

虽然文秀秀警告过苏石，现在时候未到，但他还是偷偷修炼着八部雷劫第二式——雷引。苏石用灵力催动体内雷法，以神识为引，但他却始终不能将雷法导出来，反而随着时间推移灵力消耗巨大，精神力随之衰弱起来。

“咳，”捶向床榻，苏石埋首不甘，又道:“还真是时候未到，试试御极第三式——浮，第三式是个联动的过程，要先用第一式融合神识与灵气，再将灵气散出体外，最后附着到茶杯上。嗯，试试……”

嘀咕完苏石即刻修炼起来，随着一次次尝试与失败，最终成功了一次。这个过程几乎耗尽了灵力，精神力也消耗巨大，不过捧着自己成功从桌上拿过来的茶杯，心里却是美滋滋的，将茶水一饮而尽后向后仰去。

看了一眼无艮，慕雪连忙转向他处，无艮只是不断擦拭着灵剑。两人都沉默了许久，静夜中只有篝火嘶鸣声。慕雪开始怀疑自己这次的任务，开始质疑宫主的决定，在看到无艮干净利落解决那些魔族人后，那些人死前的惨状和哀嚎不断在她脑海浮现。一个村，整村的人都死在了他的屠刀之下，鲜血浸染村子每一块土地，惨状使人难以直视。

“他们早已没了灵魂，不过是一具具受人指使的空壳，我这样做是让他们解脱。”

听他这话，慕雪不禁再度回想起之前的惨状，一时间恶心难止。不禁想:“没想到他竟然把自己的罪恶行径说得如此轻描淡写。”慕雪见识了他的残忍，无论他说什么也不会信的，他就是一个恶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