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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莽等到傍晚,才见马扩走出帅帐。
东西两路大军,最后一支兵马业已离开高阳大营。
心事重重的马扩埋头赶路,从中军辕门下走过时,被赵莽叫住。
见马扩面带沉重,赵莽心中已猜到几分。
“子充兄,可是督帅命你再度出使燕京,劝降天锡帝?”
马扩回头远远看了帅帐一眼,拉着赵莽走到一座住帐后面。
“督帅认为,天锡帝强硬表态,不过是因其即位不久,需要名望巩固帝位。
辽国大臣里,必定有识时务者!
督帅命我联络宰相李处温,探探口风,如果有可能,通过他想办法让天锡帝改变主意。”
马扩压低声,把方才童贯面授机宜之事告诉他。
赵莽眉头拧紧:“督帅是想,用两路大军形成威慑,再逼天锡帝一次?”
“不错。”马扩苦笑一声,“督帅的意思,尽量不要兵戎相见”
赵莽愕然无语,心里涌起阵阵失望。
说来说去,童贯还是认为,劝降是代价最小、最稳妥的取胜之道。
“可赵忠、张宝人头刚刚送至,子充兄这时候去燕京,岂不是生死难料?”赵莽摇摇头。
马扩苦涩一笑:“离京之前,王黼王太宰召我当面会谈,他交给我的任务,就是出使燕京,劝降天锡帝。
对此,我早有预料。”
顿了顿,马扩叹口气:“不瞒你说,临行前,我已向家父、内子交托后事”
“可子充兄此去,注定徒劳无功,平白陷入生死险境,有何意义?”
赵莽一咬牙,“我再去找督帅求情!”
马扩急忙拦住他:“督帅脾气你也知道,此事已定,再劝,必定惹怒督帅!”
赵莽低沉声音:“难道眼睁睁看着你去送死?”
马扩松开他的手臂,决然一笑:“自从我父子,随赵良嗣赵大夫,踏上辽东土地,面见金主开始,我父子生死,就与联金灭辽一事脱不开干系!
父亲年迈,几次出海落下隐疾,只能久卧在床,难以再为朝廷效力。
使臣职责,自然由我承担,也是马扩职责所在。”
赵莽久久看着他,一句话也说不出。
他理解了马扩的难处。
与其说,王黼和童贯逼他出使燕京,尽最后一份努力劝降天锡帝。
倒不如说,是他自己,已经做好了尽忠王事,为国赴死的准备!
“督帅所言,其实不无道理。
劝降希望犹在,不可轻易放弃。
若能舍我一人,使得宋辽两国免于战火,燕京重回大宋治下,马扩虽死无憾!”
马扩笑了起来,面南东京方向拜了拜。
赵莽沉默片刻,叹口气,用力抱拳:“子充兄,保重!”
“希望回京时,你我还能坐于清风楼上畅饮!”马扩洒然一笑,揖礼道别,踏着夕阳余晖,昂首而去。
一阵大风突至,吹拂之下,他一身袖衫猎猎舞动。
赵莽久久拱手,默默祝祷他平安归来。
回头远远朝帅帐望去,夕光洒落大帐,泛起一片璀璨金黄,就如歌舞升平的东京城一样,引人炫目。
赵莽满脸漠然,有些嫌恶地挪开目光,向着虓士营驻地大踏步走去。
此时此刻,他心中再无失望、愤怒。
他努力过、试过,可惜似乎难以在战略决策层面,影响手握决定权的宋军将帅们。
童贯、种师道每一个人都有自己的选择和坚持。
现在的他,身处风暴漩涡中心,似乎只能被大势裹挟向前
翌日一早,中军收拾灶具、军帐,装载辎重,准备拔营往北,赶赴容城(河北容城以东)督战。
雄州知州和诜,辞别童贯后,快马先行一步,赶回雄州调集乡兵、厢军、民夫,随时准备为大军后勤服务。
高阳关守令侯益,率领两千守兵,随中军听用。
河北军统制马公直、河东军统制李嗣本,同样并入中军听用。
童贯又调后军统制刘延庆长子刘光国,为中路军前军统将,负责为大军开路。
刘延庆和刘光世,继续统领后军留守高阳大营。
等下一批军粮调送至高阳,再由父子押送前线。
中路军满打满算不到两万人,主力是一万河北乡兵,余下三千河东军,两千高阳守军。
刘光国麾下两千兵,一半是鄜延军,一半是在滑州招募的青壮。
整支中路军,战兵只占三分之二,还有三分之一是辎重兵、辅兵。
赵莽观察下来可知,三千河东军军纪较好,平时操训也不曾拉下。
一万河北乡兵,有不少刚刚从各州县厢军里选拔上来。
军纪勉强凑合,关键是严重缺乏训练,打打阵地战,压压阵脚勉强能用。
纪律最差的是刘光国麾下两千兵。
童贯又拨了两千河北兵给他,统率四千兵马为先锋。
一路上践踏田亩青苗,故意横穿村镇,惊扰当地乡民,肆意调戏路上遇见的农家娘子。
有河北当地乡兵看不过眼,和刘光国本部兵马发生争执,差点引起大规模斗殴。
如此一来,开路先锋反倒成了大军前行阻碍。
童贯召回刘光国臭骂一顿,派侯益顶替他统领前军。
五月十六,中路军抵达容城。
途径雄州时,知州和诜上报,大宋国使赵良嗣从石门铺(河北常山关口)赶来,有金国使臣同行。
童贯命马公直、李嗣本、刘光国、侯益统率中军,继续赶赴容城驻扎。
他自己只带宣抚司机要文字王麟、书记使贾评留在雄州城等候金使。
赵莽本想率领虓士营随行护卫,童贯推说不用,命他跟随中军继续前行。
中路军抵达容城时,河北军统制马公直,突然下令全军在容城北门外安营。
各军用辎重营大车东一块、西一块圈占营地,拉起白绳划界。
近两万兵马往营地里一涌而入,随便找块平整地就开始扎帐、埋锅做饭,连粪溏都懒得挖,屎尿就在住帐后边解决。
整片营地乱哄哄、乌泱泱。
有的兵士忙着倒头睡觉,有的聚在一起打叶子牌,有的四处闲逛。
辎重大车上装载的军械、装具、床弩、砲车无人卸下,粮秣麻包扔得满地都是。
一片军营驻地,不设望风、警哨,不立辕门、不掘壕堑连拒马都懒得摆放。
只把几支辅兵组织起来,驱赶牲口拉车,到东边引水渠取水。
赵莽率领虓士营进入营地,如同到了一处毫无管理秩序的野市,所见之处皆是一片混乱。
“帅帐在哪?俺们营地又在哪?”李景良跟在赵莽身后,四处张望。
邓肃几人也是四处寻找,竟然不知道该往哪里走。
准备将孙常士带着手下几个都头,各自换了一身新袍,有说有笑地走了过来。
“赵郎官,索性无事,不如与我们一同进城喝酒!”
孙常士热情邀约,“听方才来的容城巡检说,河北都转运使詹度,特地从大名府送来一批营妓。
若是去得早,说不定能尝尝鲜!”
孙常士和身边几个都头放肆淫笑。
赵莽耐着性子婉拒了,孙常士又转而邀约王宣:“王押队,一起?你不是早就想见识见识?”
王宣面红耳赤,赶紧偷瞄一眼赵莽,小声拒绝了。
孙常士直呼可惜,一伙人大摇大摆进了城。
邓肃站在赵莽身边,皱眉道:“如此散乱,成何体统?赵部将,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赵莽深深看了眼刚刚立起的主帅旗帜,摇摇头道:“不管他们,先找地方,让弟兄们安顿下来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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